手机在此时震了震
是新的短信进来了。
【？哥？】
令雪阳抬头看了眼电梯右上方的摄像头，习惯性的站到了摄像头的死角，这才打开短信页面，慢悠悠的敲字回复道，【没有，我刚到。】
那头消息回的很快。
【？？？这都二十分钟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短短的一行字，疑惑与震惊几乎透出屏幕
好在对方已经反应过来，及时把补丁打上了。
【抱歉，我只是有点疑惑。】
【这有点不像你平时的速度。】
令雪阳无言了两秒，低头又敲。
【临时出了点意外，不知为何，今日阮氏整体的安保加强了非常多，虽然人员流动性依旧非常大，但疏散中似乎又透着两分严密。】
关于别的，他只字未提。
但他也不算说谎就是了。
好在对面也没有进一步追问，而是转头说起另一件事情来。
【哥，就在十分钟前，我打入了阮氏秘书部的内部聊天群，刚得到的最新消息，就在昨天，鼎峰确实将标书提前送过来了，现在东西应该还在秘书办，由阮青余的现在的执行秘书，做批注修改。】
【她的办公桌上有一盆蕉绿，在进门的西北角，很好认的，文件就放在桌子右侧，倒数第三个文件夹里】
【阮氏最近的福利待遇相较之前，确实有很大幅度的提神，所以整体员工的凝聚力很强，听秘书办的人说，还有七分钟就到她们每天固定喝下午茶的时间了，今天似乎有好事发生。】
【小群里群里正在热切讨论，等会要不要去对面满记团建聚餐，他们团建的时间大概在一小时左右，你的时间很充裕，可以慢慢来。】
【。】
令雪阳高冷的回了个句号，表示已阅，之后，就将手机收了起来，得到确切的消息后，他原本蹙着的眉心也跟着舒展了些许。
在除开某些不必要的时候，对方看不懂眼色硬要八卦时，大多数时候，他的合作伙伴确实能力非常不错，很靠谱。
令雪阳低头看了眼表，14:40分。
俗话说的好，失败乃成功之母。
托之前失败经验的福，这次的潜入工作非常顺利，没多久，在洗手间完成二次换装的令雪阳就成功到达了阮氏秘书办所在的43层。
他从上一层的消防通道口，走楼梯下来的时候，衣着光鲜的一群人正浩浩荡荡的挨个排队进入电梯，整个秘书办内空无一人，只有墙角的打印机正在孜孜不倦的继续工作着，以每秒三次的频率往外吐纸。
整个时间点掐得刚刚好，堪称完美。
令雪阳往角落里随意的瞥了一眼，发现正在复印的文件是一份应聘登记表，只是相较常规的模版而言，格式稍微有点奇怪。
为什么连尺寸，平时爱吃什么这种个人**都出现在登记栏里，着实让人有些费解。
但他又不是来应聘的，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因此令雪阳只是粗略的扫了两眼，就不感兴趣的挪开了视线。
秘书办规模挺大，好在秘书长的办公桌够显眼，他一眼就看到了此行的目的的。
令雪阳几步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抽出倒数第三个文件夹，快速的翻了翻，但却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里面是空的。
紧接着，他挨个将桌上摆放的文件，包括附近周围半径50米左右的办公桌都翻找了一遍，就连上锁的抽屉都想办法打开来看了，但是没有，依然没有，他此行的目的——标书依旧一无所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令雪阳微皱了皱眉，不能再呆了。
否则中途撞上，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令雪阳只能先行离开。
他低头敲字，【情报有误，东西不在这。】
那头依旧回得很快。
【不可能，我现在就在这个群里呢，东西几分钟前还在的，哦不对。】
穿着格子衬衫的金毛小助理切开聊天界面看了眼电脑右下端的时间，又低头在群里问了两句，这才急忙敲字回复道。
【我刚才问过了，在二十分钟之前，也就是你进去的二十五分钟前，还在办公室里，我确定，有人亲眼看见了，文件的上任持有人似乎在忙，还没有回复，但标书也有可能已经被她送往总裁办公室了。】
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赶在文件被送往总裁办之前，否则调包的事情很容易被察觉，到时候警方介入，咱们就惨了，搞不好要吃牢饭。】
许是见他沉默的有些久，
令雪阳：……
【知道了。】
【秘书长的相关信息，给我。】
但就在他借着等电梯的间隙，靠着墙低头打字询问情况的时候，面前悄然投下了一道暗影。
紧接着，柔婉悦耳的女声在他头顶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与此同时，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手机悄无声息的震了震，左上角的对话框，跳出来了一张新鲜出炉的自拍照。
令雪阳扫了一眼，就迅速把手机按灭，等到进入了熄屏状态，这才循着声音抬头望去。
这一看，人不由愣了一下。
因为叫他的这个人，和合作伙伴发来的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
看来他今天的运气还算不错。
正所谓是铁鞋踏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面前站着的这位，不是他正在找的秘书长小姐，又是谁。
好在穿着宝蓝色格纹西装套裙的秘书小姐并没有多问，而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转而朝他友善的点点头道，“你也是今天面试的是吧？xx？我就说刚刚怎么少了个人，原来你已经提前过来等了。
不好意思，我这边临时有点事要去忙，麻烦你在你里稍等一下，我同事马上就过来了。”
在他们交谈的几十秒里，面前的电梯悄无声息的从第一层，跳到了他所在的43楼。
电梯里挤得满满当当，而站在最前方的女秘书，看到他和他身旁的这位秘书长时，眼神瞬间一亮，先是笑盈盈的打了个招呼，“晴姐～”
然后就把人拉到一旁小声嘀咕去了。
“这就是没来的那个？”
“嗯，是，我刚去送完文件，回来在门口看到的。”
“可以，我感觉这个总裁应该能满意。”
可惜令雪阳耳力不错，听得那叫一个一清二楚，得，破案了。
他们慢了一步，他要找的东西，也就是标书，已经送到阮氏当家人的案头了。
但她们话里话外说得，又是什么东西。
找什么会要求腹肌、星座、属相、长度、还有兴趣爱好？呵，原来，这就是他要忙的工作。
令雪阳不知为何有点想笑：:)
令雪阳视线往她身后浩浩荡荡，高矮不一，但毫无例外，全是面容俊秀的各色男孩们身上一扫而过，眼色不由暗了暗。
再看另一头，两人已经交头接耳完了。
秘书小姐一本正经，“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大家跟我进来填表吧，我这边做完最后一轮的筛选，等会就带你们去总裁办公室。”
而令雪阳面沉如水，原本要离开的脚就跟扎根了一样，一动不动。
择日不如撞日，他想。
早鲨早超生。
结果这一筛就是四十多分钟过去了。
秘书小姐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阮青余正埋首案头，签署下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听人汇报的时候，全程连头都没抬，“嗯，让他们先在外面等一会。”
连带着手都快要签出残影。
显而易见，他现在有点忙。
直到熟悉的，冰冷的，无机质的系统提示音，再度在他耳边缓缓响了起来。
阮青余：？什么情况？
他拉开区域地图，认真看了看，发现一个熟悉的红点，缓缓出现在了他的正西方。
再看看距离，27m
嚯，不久前，刚跟他道完别，约好改日再见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到看见，案桌上那掩在文件堆里，显示红色感叹号的宝蓝色文件夹。
阮青余瞬间悟了。
哦，原来是为了标书。
送到他这来了。
这小苦瓜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不好，他都特地让人挪到午休后再送了，怎么还是没赶上？
再看看外面，那个站在角落里，也依旧鹤立鸡群的青蛙头套。
阮青余突然来了两分兴致，瞬间改口，甚至刻意将音量放大了点，“不用，我马上就出来，你先出去。”
就很此地无银三百里两。
秘书小姐：？
刚不还让我出去，说等会？
这又是闹哪出？
十分钟前，不是还困得说一定要找个声音好听，背景清白，人好看的男孩，晚上给他念睡前故事助眠的吗？刚还有点兴趣缺缺呢，怎么突然兴奋起来了？一脸看到猎物的表情？？
但看着仰靠在黑色皮质老板椅上的自家boss，那频频往某处隐晦投去的目光，他甚至连最爱的公文都停手不签了。
再想起这几日公司私底下疯传的小道消息，据楼下保安在阮氏旗下酒店干保洁的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他二舅说，热搜上闹得沸沸扬扬那天，他正好在现场搞卫生，事发的半个小时前，也就是在自家总裁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将鼎峰那位把自己折腾进医院的陆总的面皮，狠狠的往地下踩之前，他曾亲眼，看见对方曾经拉着一个男孩的手，进了情侣套房。
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但应该是一些亲密的事，否则那位陆总，不会体面尽失的在房门前狂踹半小时都不肯走。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顶头上司很刻意的低咳了两声，“这事你办的不错，找的人我很满意。”
成功引得门外站着的一群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秘书小姐瞬间觉得自己悟了！
懂了，这是小情侣之间闹别扭了，在玩小情趣呢，无论是她，还是这些应邀而来面试的年轻男孩们，都是play的一环。
看来传闻说的果然没错，还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只是谁才是真正的总裁夫人呢？外面这一堆花花绿绿的动物头套，实在是分不太清啊。
所幸自家boss也没卖关子，在她从办公室里出去前，小声的叮嘱了两句，“……”
秘书小姐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很快看见了角落里那个最后来的青蛙头套，瞳孔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一瞬，好在以金牌秘书的职业素养，秘书小姐虽然起初有点诧异，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温柔应和道，“好的，boss…”
并识趣的没有多说些什么。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个合格的金牌秘书，就是应该忧上司之所忧，急上司之所急的。
秘书小姐走出房门后，悄无声息的抛下了几个惊天大雷。
【抱歉，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我们总裁刚看过了，除去我念到的1号、7号、18号、23号、46号、77号，剩下的人现在可以走了，当然，能来这里选妃的，都是我们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筛出来的人才，得之不易，如果大家还想再试一试，为自己争取一下也可以。】
【作为补偿，现在离开的人可以凭借号码牌去前台领取88888元的劳务费，而剩下的人，在成功度过今晚后，将得到三千万的酬劳，会在隔日直接打到各位的户头】
【除去77号外，你们有三分钟的时间可以考虑。】
【那么，祝你们好运。】
秘书小姐临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帮忙把办公室大门给带上了，她倒是拍拍屁股走人，走得干脆利落，被留下来的，已经背好诗朗诵模版，准备挨个按着序号上前面试的男孩们则是：？？？搞什么？
不是说诗朗诵吗？怎么突然变选妃了？这很不社会主义啊？这年头财阀都这么会玩了？招人的时候没说还要干这个啊。
虽然人人头上还戴着滑稽的卡通头套，但茫然之色显然易见。
面面相觑。
好半天，才有个嗓音清悦的男孩，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家人们，你们听见了吗，我没听错吧…她刚刚确实是说了，选妃两个字…对吧？”
而站在角落的77号本7则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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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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