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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除祟

天启三百又六年,惊蛰。药谷,紫陌镇。

花玉桥点了盏青瓷灯,一身暗红宽袍,墨色长发披散。整个人斜倚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品着茶,闲闷地翻看着一本《仙门记闻》。

是夜三更,街上已无人音,只有大河上偶尔会传来几声号笛。

“索然无味,讲来讲去不过三百年前影祟血洗仙门百家那点儿事,”花玉桥放下茶杯,将书拍在塌边,“也就那三生铃有点意思,可惜被毁了。”

烛光映照他的侧颜,俊美中又带着几分阴柔。特别是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好看到令人生妒。

他一挥掌熄了灯,却毫无睡意,索性翻身坐起,开窗看起景,片刻又咕哝起来:“话说,今年又是一个百年之期了……”

夜间的风裹挟着山间泥草的气息,清新微凉。河道上船只灯火绵延,月照下,两侧山峦起伏若隐若现。

目光移到山谷尽头时,花玉桥双眸微微眯起,疑惑开口:“那边是不有什么东西在过来?”

起初,远处是一个模糊的白点。不过几息,花玉桥猛地瞪大眼睛,迅速侧身点地,往一旁飞撤出去。

“哐啷——”

花玉桥看着被撞碎一地的窗子,还有那个一袭白衣的始作俑者,直愣在了原地。

我的窗……

还未等他开口,又一声巨响,那白衣青年挣扎起身退开。

“哐——”,一团黑影撞了进来。

……我的墙我的榻!

“你他娘谁啊!”花玉桥拍掉身上的木屑破口大骂,却又在看清形势后闭了嘴。

那散着缕缕黑气的黑影,竟是药谷中的鬼祟“骨花”,还只是手臂部分。

那青年雪白的衣衫上早已血迹斑斑,艰难地提剑抵抗着骨花的进攻,撞倒了桌几书案。

花玉桥拧眉,抬手就是一记灵力,帮那青年化去了一道攻击。

“你先撤,这里交给我!”花玉桥随手抄起散落的竹卷当做武器,与那条成年男子腿一般粗细的断臂打了起来。

淡红的灵力光芒与黑气缠绕碰撞,发出锵锵的声响,似有刀剑相对。

白衣青年咬牙从喉间挤出一声“多谢”,本欲后撤,却终究体力不支昏厥在地。

花玉桥瞥见了连忙喊道:“老兄!别晕啊!一会儿打着打着踩着你了!”

竹卷在此刻被那条断臂牢牢握住,尖锐的指甲收紧,刹那粉碎,震得花玉桥虎口一麻。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后撤两步,双手掐诀:“火雀!”

结印成,瞬间数十只火焰化作的鸟雀从其身后飞出,直击骨花断臂,撞出一朵朵火花。

那断臂扭曲挣扎了几息,最终被烧成黑烟灰烬,随风散去。

花玉桥长舒一口气,转身蹲下,就见那青年乌黑的长发一半披,一半规矩地束在银纹发冠里,一身染血的月白窄袖袍,横倒在地。

他抬手揭开刚刚打斗时飞盖到那人脸上的字画,呼吸不由一滞。

“模样倒是好看,就是清冷了些,”花玉桥嘟囔着,把那青年扶起,一边胳膊拎起架到肩上,“也不知怎么会惹上那东西,云老那边难道没有察觉?”

说话间,他一脚踹开了房门,又冲楼下大喊:“来人啊!那么大动静耳朵都聋了吗!”

其实下房里的伙计们早都清醒了,只是他们哪敢上去问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又突然兴致来了抽什么疯呢。

此话一出,下房的门瞬间破开,一行伙计冲了上来,刚想问话,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地咽了咽口水。

花玉桥拖着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子,血淋淋的,就那么杵在楼梯口,满脸不耐烦地俯视着他们。

“老板,伤员是吧,我们这就来!”一个脑子灵光些的连忙上前接过那青年男子。

那青年身材高挑,小伙计扶着那叫一个吃力。其他人此时也都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前帮忙将人往楼下带去。

“他醒了叫我,再来两个人帮我收拾房间。”

楼下伙计应声后,花玉桥便往书房去了。

坐到书房圈椅上,四周重新安静下来,花玉桥想着刚才的事不由低喃。

“这人我明明不认得,为何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缘分?”

但一想起毁坏的卧房,他又不禁哑然。

孽缘了。

“伤那么重,估计那骨花的脑袋也在附近,还是想想待会儿那颗脑袋追过来该怎么办吧。”

花玉桥翻出《百祟录》,在骨花那页停了下来。

世间邪祟分两种,天地所生是为邪,生灵死后所化是为鬼。

骨花为鬼祟,是几年前药谷一群邪修炼化失败的傀儡所化。后来那批邪修被剿灭,骨花便只剩断去的右臂,还有拖着一条脊柱的头颅在药谷间游荡,靠吞噬活人维持仅剩的形态,弱点在头颅骨髓。

那些鬼祟一般不会随意出来伤人,况且药谷中还有天云观云家坐镇,莫非是有人刻意激起……

“那家伙看着像散修,大抵是运气不好被盯上了吧。”花玉桥合上书,坐到一旁的软榻上闭目调息灵力,散着淡红的灵光。

一炷香,刚好运转一个大周天,书房门恰时被敲响。

“老板,他醒了,在一楼客房呢。”

这么快?小伙子体质不错。

花玉桥收了灵力,起身出了书房跟着伙计下楼。

来到客房门口,他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许紧张,脚步定了定才推开门。

屋内青年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脸上血迹也被擦干净,正盘腿坐在床上调息,剑被横放在腿上,周身散着冷白的灵气。

花玉桥走进门,青年即刻从入定中清醒,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握在剑柄,一下睁开眼。

可就那一瞬,花玉桥好像从那青年眼中看到了错愕,像是见到了故人的那种。

“你认识我?”花玉桥凑近,欠身看着床榻上的人。

青年垂下眼眸,放下剑,沉默一瞬后开口,声音与他的模样一般清冷禁欲:“花玉桥,花老板。谁人不知?”

花玉桥狡黠一笑:“可我觉得你惊讶的不是我的身份,而是单纯在惊讶我的容貌呢?”

见青年没有要接着解释的意思,花玉桥站直了身,往窗边花几走去,拨弄起上面摆着的发财树。

倘若平时,他见有问无答,必然已经发了火。可不知为何,今日看着那青年,自己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阁下何名何姓,可有字号,何方人士啊?”

那青年下床站定,握剑朝花玉桥行了一礼,“知耿,字寒酥……”他停顿一瞬,没有说是哪里人,“多谢。”

“知寒酥,”花玉桥一字一顿,也没计较他没回答全,回眸狡黠一笑,“生的这般好看。今日我救你,你若无以为报,我准你以身相许。”

知寒酥抬眸瞪向身前那个一脸坏笑的人,一时竟无法反驳。他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报答的,而且堂堂天边桂花老板应当也不缺钱……

花玉桥见他吃瘪,忍不住轻笑出声:“逗你玩的。恢复的怎么样了?待会儿脑袋追过来还能打吗?”

“可以。”知寒酥收起目光,恢复了冷漠无情的模样。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花玉桥的眼睛,那双眼睛实在太美了。

……也太好认了。知寒酥心想。

花玉桥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没有言语,心中暗自嘀咕“真是冰块脸一个”,嘴角却不自觉上扬,率先一步从窗口飞出。

“来外边待着,再待在里头等脑袋追来,塌的就不止一间屋子了。”

听着窗外那玩世不恭的音调,知寒酥一时恍惚,喃喃道:“声音倒是未变。”随后,在窗回弹之际也跳了出去。

窗外是天边桂的后院,两边种了竹林,正中却是单单种了一棵桃树,视野开阔可见泱泱大河流往药谷深处。

花玉桥就站在那桃树下,月下疏影,花香萦绕。知寒酥心跳不禁慢了一拍,他走上前,就见花玉桥从袖袋里摸出了一袋蜜饯正吃的开心。

“为何种桃树?”他还是没忍住问。

花玉桥一愣,笑道:“不知道。觉得桃花好看,喜欢。”

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知寒酥无语凝噎。

突然,远处山间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来了!”花玉桥收起蜜饯,折了一枝桃花便防御起来,知寒酥拔剑挡在身前。

河上停泊的船只纷纷摇晃起来,人们也都被那声尖叫吵醒,走上甲板看去。

花玉桥见状气得牙痒,一个点地跳到了一艘船顶,冲那些船上的人大呵:“不想死就都给我滚回去!”

可还是喊晚了,远处已有船只起火,哭喊声响起才让这些后面船只上的人惊醒,手忙脚乱地躲起来。

花玉桥暗骂,抬脚准备追上去,身旁却已掠过一道白影,知寒酥先一步奔向了着火的船只。

船客只见夜空中红白两道灵光闪过,交战声便响彻了药谷。

失火的船只上方,就见骨花的头颅刚啃噬完一个船客。那头颅下方拖着一整条还挂着残余腐肉的脊柱,面门上绽开着一朵肉花,每一瓣都生满了尖牙,腥臭的墨绿唾液混着人血滴落。

“嗬——”凄惨的嚎叫从那头颅中发出,花玉桥和知寒酥在下方,可见其裸露在外的声带震荡。

“上!”花玉桥一声令下,手中的桃花枝竟被灵力化成了一柄剑,直刺向骨花。

知寒酥闻声跟上,寒光闪烁间,带着寒气的剑意与花玉桥错开,从另一侧削向骨花。

可下一瞬,骨花的脊柱猛然延伸,如同一条长尾甩向二人,腐肉随之飞出几条。

花玉桥侧头都躲开那碎肉,满脸嫌弃:“啧,真恶心。”

知寒酥后撤一段避开烂肉,再看向骨花时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愤恨邪修与邪祟的惨无人道,怜悯被炼成鬼祟之人。

但只一瞬,这些情绪就好似被某种禁制强行拨正,变得极为平静起来。

“知寒酥,愣着做什么,小心了!”

面对鞭打过来的脊柱,花玉桥侧身挂剑,知寒酥横剑相抵,与那脊柱摩擦出火星。

眼看光靠剑招无法取胜,花玉桥后撤几步,开始捏法诀召“火雀”。

骨花见机甩回脊椎,肉花大张,朝捏诀之人俯冲去。

“银莲!”

紧要关头,知寒酥提剑拦路,剑光后发而至,一剑劈落似银瀑倾泄,分光断影间炸出一朵巨大的冰莲。

骨花惊停,急忙调转方向向后逃去,却还是被劈去了一截脊柱。

哀嚎声响起,客船的火被“银莲”一道灭去。躲在暗处的船客见状,心中大快,纷纷叫好起来。

“火雀!”

花玉桥从知寒酥背后绕出,带起一群火雀,旋身横砍,剑锋划出一道半月火光。

骨花先前的后撤还未刹住脚步,就被突进来的火雀截住了后路,不得不直面那道剑光。

“啊——”尖叫声中,骨花头颅从一半处齐断,砸落在船甲板上发出“当啷”一声响,船客吓得嗷嗷直叫。

还剩半截脑壳的骨花竟未泯灭,只一闪往山中躲去。

“别让他跑了!他要是再吃到人就还能恢复!”花玉桥在一个个船顶间穿梭追击。

知寒酥把剑一扔,站了上去,几息便赶到了花玉桥身旁。

“上来。”

“你他娘会飞不早说!”

花玉桥毫不客气,一下跳到了他身后,为了站稳一手搂住了他的腰。

倒真是宽肩窄腰,花玉桥暗想。

知寒酥目光一凝,侧头剜了花玉桥一眼,加快了御剑速度。

花玉桥装作无辜地眨眨眼,手却搂的更紧了些。

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又奈何不得我的模样。

春风寒凉,吹的衣摆猎猎作响。二人很快便追上了,那骨花腐臭的脑髓绿汁落了一路,草木皆枯。

骨花见躲不过,索性停下,只剩半朵的肉花大张,厉声惨叫间猛向二人冲来,速度极快。

知寒酥控剑左右闪避不及,花玉桥见状搂紧他的腰身顺势一转和他换了方向,松开后桃枝剑出,手腕轻抖,剑尖便如雨点刺出,精准对挡去骨花的每一次突进。

知寒酥回头转身,抬手散出灵力,白色渗着寒气的灵气丝越过花玉桥几下缠住骨花。

丝线欠入骨花血肉,绿液滴落,刺耳的尖叫再度响起。

“吵死了!知寒酥!前进!”

知寒酥应声御剑前进,花玉桥顺势一跃而出,集全身力于剑身,长虹贯日般转瞬刺入骨花颅中。

再一转手腕,那半颗头颅即刻被搅碎崩散一地。

花玉桥收了灵气化剑,随手扔了桃枝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往下落。

我……!忘了自己不会飞了!

“知寒酥!你不看着我点儿!”

他连忙伸手,知寒酥御剑掠过,一把抓住,就这么把他荡在剑下飞回了天边桂的瞭望台。

“你把我拉上去能怎样?!”花玉桥落地,揉着胳膊愤愤开口。

知寒酥不语,只优雅下了剑,还剑入鞘。

船客与街上的居民纷纷走出,欢呼起来。

“多谢花老板!”

“花老板天下第一!”

“花老板边上那男子是谁?”

“我瞧有几分天人之姿!”

“那就一起叫吧。”

“花老板和仙长天下无敌!”

知寒酥抿了抿唇,走回楼内。花玉桥冲楼下摆摆手:“行了行了,都回去睡觉!别以为拍马屁我就会少收钱了!”

人群唏嘘着散了。

花玉桥眉眼含笑,瞭望台连通着楼内会客厅,他走进去,就见知寒酥沉默地抱着剑坐在会客厅的罗汉床上。

见那人一副超凡脱尘的清高样,花玉桥就忍不住上前刺上两句:“那些凡人被救了都还知道谢完再夸一夸我,怎么有些人被救了就一句多谢便没了?”

知寒酥抬眸对上花玉桥憋着笑的视线,薄唇翕张:“花老板天下第一。”

毫无感情。

花玉桥干笑两声,拂袖转身:“你接下来要去哪?”

知寒酥淡淡道:“去天云观。”

“你也怀疑是有人有意为之?话说方才看你的实力,骨花应当不至于伤你至此吧。”花玉桥回身走到知寒酥身前。

知寒酥看着面前笑的像只狐狸似的人,不禁嘴角一抽:“我本就受了伤,修养时遭到突袭,才落进你的酒楼。”

知寒酥站起身,他略高花玉桥一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他顿了顿,提步走到瞭望台,看向药谷深处。

花玉桥跟上去,嗓音在其耳畔响起,刻意压低:“那你怎么还不走?是自知砸了我的酒楼,真想以身相许?”

那声音属实贴的太近,知寒酥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轻咳一声往前一步别开。

他如果说出实情,怕是会疯一群人。

所以,知寒酥犹豫半天,道了一声:“嗯。”

……

花玉桥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知寒酥淡淡道:“没什么,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我听见了,你别装!”花玉桥一时竟有些分不出自己心中是愕然还是惊喜,只是话语间都带着笑。

“花老板既然听见了,为何要再问?”知寒酥没给好脸色,走回房间,几步下楼进了那间客房关上了门。

花玉桥思绪停滞,心脏的剧烈跳动连带着他耳膜也跟着一起震动。

多一个人也好,管他娘的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他粲然一笑,往楼下追去:“逃那么快作甚,我跟你一起去还不成?还有,以后唤我姓名吧,我叫花念。”

***

昨夜花玉桥睡在知寒酥隔壁。

花玉桥是睡得挺香,偶尔还有梦呓隔着薄薄的木板墙传来 。知寒酥睡不着一点,许是那句“我叫花念”,让他一宿都未能停止思绪。

卯时,知寒酥翻身下床穿戴好,一开门却见立在门口正准备敲门的花玉桥。

开门那一瞬,花玉桥端着一木托盘,还保持着刚抬起手的姿势。托盘上放着两碗小米粥,还有一笼糕点,包子馒头什么的。

花玉桥自然地收回手,把托盘往前递了递:“叫你起来一同用早膳。”

知寒酥让出进屋的路:“我去盥漱。”

“嗯嗯。”花玉桥已在屋内桌案边坐下,摆放起餐食来。

屋外,先前那个脑子灵光的小伙计连忙从拐角探出,上前为知寒酥引路:“公子这边!”

等知寒酥回来,花玉桥已经吃上了。

“知耿你快来,今日的桂花糕我蒸的格外好吃!”

听到称呼的变换,知寒酥僵硬一瞬,缓步走上前。

桂花糕……知寒酥拿起一块,再度看向花玉桥的眼睛,却只见那双明媚的琥珀瞳期待地盯着他。

花念,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也好。

他没有说出口,咬下一口桂花糕,神色略有缓和:“不错。”

花玉桥微笑:“那就多吃些,吃完我们就去天云观。”

门口打扫的那个脑子灵光的小伙计错愕抬头,因为门没关,他那诧异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了花玉桥身上。

“老板你要走了?”

花玉桥才发现门没关,不过他也倒是坦然:“是啊三十,我与这位知公子已结为道侣,他去哪我就去哪。”

那小伙计听地一愣一愣的。他是天边桂年纪最小的伙计,还未及冠,排行三十。年纪虽小,却也是最聪明的,花玉桥一直很看好他,所以说话也就不避讳他什么。

知寒酥不由呛了口粥,目光似裹着寒霜:“我何时说过与你结为道侣了?”

“啊?以身相许难道不是那个意思吗?”花玉桥不解,“我都同意了,你要反悔?”

知寒酥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我的意思是,可以做你的手下。”

花玉桥瞬间觉得脸上发烫,硬着头皮道:“那我不管,你自己话没说清。手下也罢,反正我要跟着你,天天待在这酒楼早就无趣透了,就当出去透透气。”

知寒酥见花玉桥尴尬地解释了一堆,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恍惚竟低低接了一句:“嗯,透透气。”

但下一刻,他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冷汗爬满脊背。

花玉桥余光察觉,那点羞恼瞬间就被抛之脑后:“怎么了?”

知寒酥轻舒一口气,平静道:“没事。”

见对方面色恢复,花玉桥也放松了下来,他隔着桌案伸过手拍了一下知寒酥的肩膀,笑道:“那就好。你昨夜伤的确实重,有不舒服一定要说啊,我与天云观观主还是有些交情的,一准给你治好。”

知寒酥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三十算是看懂了,他们的花老板莫不是被这知公子勾了魂去了,这喁喁细语,关爱有加……

花玉桥这时想起门口还有一人:“那个三十,以后我不在,天边桂就交给你打理。”

三十受宠若惊:“老板这怎么使得!我不过一伙计!”

花玉桥笑了笑:“现在不是了,我提你为掌柜,不必推辞,等我回来给你取字啊。”

三十本还欲说些什么,但在看到花玉桥的眼神后果断闭了嘴退下,“是……”。

毕竟花老板的没耐心脾气差,路人皆知,他还是不得便宜还卖乖了。

“吃好了吗?走吧。”花玉桥走到门口又忽地停下,回头看知寒酥,“我们飞过去还是坐船过去?”

知寒酥想起上次御剑,果断起身径直走过花玉桥面前,出了门。

“坐船。”

“好吧好吧。”花玉桥摊摊手。

他心中还是觉得神奇,为何自己总觉得知寒酥熟悉,为何自己明明没有断袖之癖,却会对知寒酥如此喜欢,难道是一见钟情……?

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走走也挺好。心想着,花玉桥嘴角微扬。

他拂袖跟出门,却是走的慵懒散漫。一身宽袖外袍与内衫一样是暗红色的,走在街上很是显眼,早起的街坊纷纷打起招呼。

“花老板好……花老板早晨好……”

“花老板这是去哪啊?”

花玉桥一一点头,似乎心情极好,在听到那句问话后,回道:“为民除害。”

知寒酥闻言,停下脚步回头。就见身后之人似乎故意走的很慢,在晨辉中发丝随风轻扬。

知寒酥这才发觉,那人没有束发,一如夜里披散着。

他眉头微皱了一下,冷声道:“既知为民除害,还不快些。”

街坊齐噤声……

这小仙长胆儿真肥,竟对花老板呼来喝去,也不知这次花老板是会断这人的手还是废这人的腿呢。

结果却是……

“来了来了,你要是着急,御剑带我呀?”

他们那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的花老板,对着那个“口出狂言”的冰块脸,笑嘻嘻地追了过去。

接下来,又是更令他们颠覆认知的话。

花玉桥绕道知寒酥身前,歪头道:“我刚刚才想起来,知耿,你是我的手下来着,我可以命令你御剑带我的吧?”

街坊:……

老板问手下可不可以下命令,这是什么话啊这是?还有,这风和日丽的除的什么害啊?这谷里也没动静啊!

难道是……药谷之外?!

众目相视间,皆是不可思议。

这里补充一下小花花的身份信息[熊猫头]:

天边桂坐落在药谷入口的河州上,地处南北通行必经之路,看似是一座寻常酒楼,实则因自封关口收取买路财的事迹早已“名扬天下”。

偏偏这天边桂的老板是个厉害人物,不过弱冠之年的一介散修,却实力强大,还与仙门之首蓝雨阁林家交好,喜怒无常人尽皆知。

于是乎,过往商客修士几乎无人敢来闹事,无不安分交钱,见了还得恭恭敬敬唤一声“花老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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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遇祟(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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