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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二章:中秋家宴(二)

那楚美人只是略惊了一下,却还是把礼数做到了位,恭恭敬敬地一福身子:“承蒙太后娘娘谬赞。早年听闻魏国以武定天下,如今来此,倒是当真开了眼界——与后宫其他姐妹相比,儿臣文不能识字,武不通行军打仗,身子又一直孱弱,实在是......自愧不如。”

太后面上露出几分讥讽,道:“你身处后宫,应当想着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楚国已经灭国,若非皇帝执意收留,你哪还有今日这般荣华富贵。”

楚美人恭恭敬敬道:“是,儿臣明白。”

此时此刻,一直在附近赏花的女子忽然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美人姐姐进宫也有数月了,妹妹听闻这后宫之中唯姐姐所承雨露最多,皇后娘娘时常抱病,就连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陛下都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去了姐姐那儿......怎的还不见姐姐肚子里有动静啊?”

楚美人朱唇微抿,神色冷淡:“劳妹妹挂念,妾身自当尽心竭力侍奉陛下。”

“你!”

.

祁越剥葡萄的手猛地一顿,毫不留情地噗呲笑出了声。

宁王斜目冷冷地看他一眼。

祁越立刻噤声,手中的葡萄下意识举了起来:“给。”

“不吃。”宁王淡淡道。

祁越又抬眸看向言九。

言九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拳,忍住一拳把这厮揍扁的冲动:“我也不吃。”

行吧。

祁越把葡萄丢进自己嘴里嚼吧嚼吧,没一会儿又闲不住,暗暗吐槽:“真他妈难吃。”

宁王微微蹙额。

言九不动声色地拉过祁越:“你要是还想活着回去,就给我闭嘴。”

“......你们也不能在天子脚下把我弄死吧,”祁越道,“东西都不让吃,小气死了。”

言九刚要说什么,玉华楼内忽地传来一小太监的高声通报,一看还是之前那个长得矮小的,此刻正恭恭敬敬地跪下,只一刹那,大殿内的众人除太后外全都不约而同地跪地,祁越反应慢了半拍,是被言九一把拽着往下跪的,扑通一声,差点撞到脑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穿着一身华丽高贵的玄色龙袍,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双龙戏珠,行动时不怒自威,尽显天子威严。

此人正是魏国的一国之君,裴钱。

祁越不合时宜地想起二十一世纪的某个烂梗。

你这个赔钱货。

他忍住不笑。

他差点没忍住。

他终于是忍住了,因为言九正在掐他的大腿。

陛下微微抬手:“众爱卿平身。”

众人齐刷刷道:“谢陛下。”

而后依次入座。

皇帝老儿高坐于龙椅之上,太后坐在他左侧,问起后宫中事,母子没说上两句,太后便劝皇帝雨露均沾——恐怕也是些场面话。

皇帝不行。

太后这些年没少给皇帝的后宫添新人,不过添的都是她娘家亲信所出的女孩儿,譬如刚才那位嘲笑楚美人的,便是当今皇帝的萧良人,右丞萧霖即太后兄长——也就是国舅的庶女,仗着自己母家的势力没少在宫里给其他人脸色看;还有宫中的李夫人,据说是太后表妹的侄女的嫡长女,不过此人今日并没有出席,听说是最近被陛下罚了禁足,原因是私自处决了一个顶撞她的宫人。

皇后也没来。

这位皇后是太后一手扶持的,可惜流产之后一直郁郁寡欢,久而久之便缠绵病榻,鲜少露面,太后之所以留着她,大概是因为皇后与自己同是萧家人,萧家的人在后宫之中必须拥有一席之地,这样才能牢牢握住前朝的命脉。

这么重要的中秋家宴,楚美人来了,李夫人来了,偏偏中宫皇后缺席。

可见陛下是真的跟太后不合,不单单是皇后抱病,更多的,是陛下不许皇后来,为的是打太后的脸,但又不能做得太绝,所以请了同为太后母家女的李夫人,表示自己并非真的不把太后放眼里,实在是皇后无力前往。

祁越脑中回忆着之前在花满楼的时候大家一起对剧本的情形,再加上刚才皇帝没来时言九说与自己听的那些,他大概已经把魏国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眼下正无聊地用筷子挑着案上那叫人看了毫无**的古人炖菜发呆,只想着永王这家伙怎么还按兵不动。

难不成林清婵的消息是假的?或者说永王看出了端倪,不打算行刺了?

那不行。

永王可以不行刺,但他必须要看江叶男扮女装。

这瓜可不能是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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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家宴上,乐府的舞者乐师换了一批又一批,后宫的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伤害,火药味浓到若不是规矩在此,她们都能打起来。

直到永王殿下开了口:“皇兄,这宫中的乐师所奏臣弟都快听腻味了,这好不容易阖家团圆一回,怎的不来点新鲜玩意儿,好让臣弟开开眼啊。”

“哦?看来老七是嫌朕这儿的歌舞伎入不了眼了,”皇帝冷笑一声,“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龙椅上的人头戴金冠,珠帘轻轻垂下,将帝王的威严衬得愈发神秘,裴钱眸光冷峻,修长的手指握着盏,轻轻晃荡着里面的果酒,拇指上的玉扳指反射出明亮的光彩,叫人不敢看,却忍不住想要偷偷瞄一眼。

祁越只能在心底感叹一番,自己果然是个颜狗,在这本书里,主要角色都他妈跟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本来以为风相和宁王已经够帅炸天了,没想到这个传闻中的暴君长得居然比宁王还要够意思。

难怪后宫的女人上赶着爬龙床。

虽然现在不同时间线上的人穿越造成了世界紊乱,他作为书中反派在剧情发生巨大改变后很有可能一不留神就嗝屁。

但是现在看着这么多帅哥美女。

那简直是快哉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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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嘴角微微一弯:“臣弟听闻陛下的后宫之中尽是才貌双全、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女子,只是这百闻尚不如一见,如今诸位齐聚一堂,又恰逢花好月圆日,不若扯了竹简做抽签筒,令诸位轮番抽签,抽中了什么,便要表演签上的才艺,如何?”

祁越嘴角一抽:老弟,宫斗剧看多了吧,一会儿是不是还要来个什么七七八八的舞蹈帮助某位娘娘夺得天子宠爱啊。

皇帝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准了——李福!”

龙椅旁侧伺候的首领太监立刻上前:“陛下请讲。”

“备笔。”

李福道:“诺。”

而后手中黑羽拂尘一挥,唤了两个小太监走。

永王起身敬酒:“陛下英明。”

皇帝干了,又道:“你无非就是想着见一见各宫的娘娘,心里指不定打什么歪主意。只不过朕身边的东西,一样都不许落入他人手。裴宿,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另寻所爱吧。”

这话叫人不寒而栗,永王顿了顿,明白皇帝另有所指,大抵是忌惮着自己,不愿意让自己分他的皇权呢。

于是永王干笑一声:“大魏的一切都是皇兄您的,臣弟何来觊觎。倒是四哥,近日总是称病躲着不肯上朝,知道的说是入了秋夜里凉冻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宁王府里招了什么新奇东西,把四哥迷得连大门都不愿出了。”

这话说得好,一下就把矛盾转移到了宁王身上。

于是皇帝的目光也随之跟了过去:“四弟近日身体可好?”

宁王起身作揖,道:“承蒙皇兄厚爱,已经无恙。”

皇帝打量着他,忽而道:“四弟换新侍从了,瞧着格外眼生些。”

闻言,宁王周身气场一凝,他下意识看祁越一眼,而后恭恭敬敬地回话:“皇兄好眼力,此人乃臣弟近些日子新寻的家仆,是比其他下人聪明伶俐些。”

皇帝淡笑:“好端端的,新寻些家仆作甚?”

“府中杂事太多,城中痨病频发,死了不少下人,”宁王面不改色,“若再不寻些来,可是要臣弟府中诸事都亲历亲为不成。”

末了,宁王一笑:“听皇兄这意思,是要再给臣弟分派些人手?那臣弟先谢过皇兄了。”

祁越与言九交换一个眼神。

言九让他静待时机。

他了然,继续埋头干饭。

言九啧了一声。

祁越挤眉弄眼:吃饭都不让?

言九用极其小的声音反呛:“你刚才不是说难吃么。”

“我现在饿了,”祁越回,“这皇帝老儿该不会认出我了吧。”

宁王蹙额给祁越一个眼神。

祁越不动了。

因为他明白,皇帝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能是废话,作为一个天子,竟然能够对宁王身边的情况了如指掌,连宁王身边多出来一个人都一清二楚,要不是距离上回皇帝通缉祁越已经过去九年,人的面貌也随着成长改变了,不然现在祁越就该死在这大殿上。

龙椅上的人就差直接把那句“我在你身边安排了眼线”写在脸上了,如今主动提起宁王身边的家仆眼生,恐怕是在敲打宁王,警告他最好不要和自己对着干。

看来这一出中秋家宴,皇帝是有准备的。

.

但皇帝终究是没有继续过问,只是目光依旧在宁王他们的方向徘徊。

不多时,李福拿着准备好的物件入了殿,正准备请诸位娘娘抽签,李夫人倒是不乐意了,扭捏地说:“陛下,永王殿下这不是明摆着拿咱们姐妹当乐子么,万一抽中了自己不会的,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皇帝看她一眼,道:“这抽签全凭运气,家宴上都是自家人,抽中不会的也不勉强,何来取笑一说?”

李夫人开始撒娇:“哎呀,陛下......可是妾身实在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如此,怕是要被众位姐妹比下去了。”

永王适时道:“事已至此,陛下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应允过的事总没有反悔的道理。”

说完他上前一步:“不如这样,殿中的诸位王公大臣也都参与抽签,大家一块儿乐一乐,小王打头阵,必不叫夫人难堪,如何?”

李夫人还想说什么,皇帝便道:“如此,甚好。”

李夫人见状,狠狠瞪了永王一眼。

永王倒是问心无愧,率先来到李福面前,接过他手中的抽签筒摇了一摇,随意抽出一根竹简。

李福高声念出签上的字。

“请永王殿下作诗一首!”

永王当即命人抬了桌案和墨宝来,撸起了宽袍的袖口准备作诗。

同时宁王也派言九去抽签。

言九是有点手气在身上的。

李福高声道:“请宁王殿下跳响屐舞!”

.

祁越猛地被一口茶呛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里的人确定不是看过某个宫斗剧的现代人魂穿的吗!

后妃们也都纷纷掩口而笑。

楚美人除外。

她比较高冷。

永王忍着笑意,已经提完了诗,此时假意公正。

“响屐舞乃是越王在时西子所创,传闻西子能歌善舞,倾国倾城。越王为了一举击溃吴王,便将西子赠与吴王,而吴王整日耽于美色,更是为欣赏西子跳舞,特意挖空了御花园的长廊,在廊下放入大缸,大缸之中插上木板,取名‘响屐’。此舞曾风靡一时,不过能舞此舞的大多是身量轻盈的女子,倒是不知男子作响屐舞,又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言九暗暗捏紧了拳头,宁王倒是云淡风轻地起身:“陛下,臣以为,不若让臣吹埙一曲,也算是博诸位一乐了。”

谁料狗皇帝这时候倒是开始给他使绊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宁王这是要让朕面子上挂不住么。”

“臣......并非此意,”宁王顺理成章道,“为臣子,自当万事听从陛下安排。只是臣实在舞不好,依臣拙见,倒不如请了臣身边一得力小厮前来为陛下进献歌舞,抵了臣欠下的人情,臣自当罚酒三盏,便不扫诸位雅兴了。”

祁越看得真真儿的,永王越发得意了,仿佛料到宁王会这么做似的。

祁越想,可惜啊可惜,你只不过是一个NPC,我才是手握剧本的通天代,现在老子魂穿反派,怎么着也能把宁王这个男猪脚的号练成,早日摆脱反派标签,顺理成章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就凭你一小小青铜还想跟我们斗?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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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轻轻一笑,对皇帝道:“陛下,既然如此,那便随了四哥的愿,臣弟也想见识见识四哥府中擅舞之人的舞技。”

“也罢,那边照你说的去办。”皇帝道。

太后许是喝醉了些,又或是看惯了这些人暗地里斗来斗去的小把戏,站起身,伸出手让身边的宦官搀扶:“哀家有些乏了,先回内室更衣——常无妄。”

常无妄手中白羽拂尘轻轻一搭,生得高大的男子微微低头躬身,扶过太后的手,往外边儿去了。

路过永王之时,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眸光扫过那支被李福藏于袖口中的竹简。

.

殿外,常无妄守在一旁,太后由宫女带着去更衣,他虽成为了阉人,可到底还是个男子,恐有诸多不便之处。

于是他只是这么静默地站着,看着那些不断忙碌着上菜或是收碗碟的宫女。

宫女们见了他,个个儿脸上都飘着一层嫩粉,含羞低头,激动而害怕地喊一声常公公,而后一溜烟儿跑了,私底下悄悄议论着这位在皇城之中几乎只手遮天的宦官——虽然夸张了点,但至少在太后那边,没有人敢僭越他分毫。

殿内歌舞声轻轻响起,跳舞的人还未到。

常无妄不关心这些。

只是......

一身着红衣、脚步翩翩的人儿兀自从一侧来了,顺着乐曲的节奏缓缓往殿内走,常无妄见那人戴着面纱,下意识看了过去,与之对上视线。

只消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人。

他攥了攥拳,看着那人进了殿内,腰间还佩了暗器。

他没有拦,眸底却愈发晦暗不明。

也许事情就是很简单,江叶想要追求的,即使没有自己的帮助,江叶也会不遗余力地得到,江叶如今跟宁王的人走得近,要的不是荣华富贵,这就是他常无妄和江叶最本质的区别,注定无法同舟共济。

常无妄抿抿唇。

太后更好了衣,此时从内室出来,常无妄伴随她左右,她坐在轿子上,他便走在一旁,陪她在皇城里散了散心,秋风吹得人萧瑟,终于在回程的路上,常无妄躬着的身又低了一些,诚恳道:“娘娘,是时候回去了。今日是家宴,此番骤然离席,怕是会叫永王一派的人拿了把柄,恐对娘娘您不利。”

太后狐疑地垂眸看他一眼,倒也挑不出什么差池。

“走吧。”太后道。

常无妄得令,直起腰,淡淡地对身边人道:“摆驾玉华楼。”

他这么急着回去,确实是有私心。

常无妄知道江叶想干什么。

江叶没说,但常无妄猜得到。

江叶不会武。

若是出了什么事,无人能护着他。

身边那小太监声音略有些尖细,一听就是在孩童时期便当了阉人,和常无妄这类人完全不一样:“诺。”

.

玉华楼内。

一旁的李福与永王交换一个眼神。

李福捏住袖口的竹简,在永王给他那副诗的时候悄悄传给了永王,永王不知道把它又藏去了哪儿。

江叶踏着轻盈的步伐随着乐曲声入了殿内,仿佛一切都尽在这些人的掌控之中。

祁越不免有些担心,宁王神色淡然,借着饮酒的动作遮挡了口,低声道:“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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