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预知未来?”陆琢竹的双臂搭在桌子的边缘,拿起手机给王皓发消息的同时,同金古打趣道:“那失忆的天才帮我看看我有没有找到真爱。”
找你个大头鬼!
金古怒瞪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揶揄他的陆琢竹,现在男女主还都是小孩子,哪里会知道你这个路人甲的情况!
根据投资鬼才战伟的日记本,他详细记录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并时刻激励自己,每一次投股前一定要探查该企业的底子。
面对陆琢竹他饶有兴趣的询问,金古支支吾吾道:“书里都有。”
“什么书?”陆琢竹追根问底。
呀!
金古大惊失色,他说漏嘴了。总不能说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大家都是书里的角色吧!
为了小命安全,金古偷换概念:“投资书。”
陆琢竹:……
俩人一时间陷入沉默,金古不说话,而陆琢竹在看到王皓发来的消息证实了他想法后,才将资金全部投进去,静待佳音。
钢铁北厂涨幅良好,来到了7.9%。
看着时间来到战伟他日记本上记录的时间点,金古晃动看手机的陆琢竹他手臂,催促道:“赶紧收盘。”
现在正是钢铁北厂势头凶猛的时候,不少散户开始加入,股市一片欣欣向荣。
因为钢铁北厂发现了新的矿产资源,原本一潭死水的企业一下子活了!
顶住接下来可能的压力,陆琢竹信他,通知操作人员开始抛售,不要犹豫。
一石惊起千层浪,群里又热闹了。
【???】
【不赚钱了?】
【我看势头蛮不错的,我投】
【陆总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金融部的员工虽然迟疑,但看在陆琢竹之前的辉煌战绩上,开始执行命令。
等待陆琢竹抛售过后,钢铁北厂不再上升,反而开始下降。
7.8%、7.1%、6.4%……
一直再跌,不再涨了。
陆琢竹:啊?
对此,陆琢竹差一点手机没拿稳,先是看了眼紧张的金古,他此刻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
然后陆琢竹又给王皓发消息,命令他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陆琢竹没有赚钱的喜悦,心情反而很沉重,他看向金古的眼神变得危险,眼底浓厚的提防和怀疑逐一显现。
不一会儿,王皓告知原因。
是钢铁北厂负责人去世,新负责人是混血,他一上任就将矿产区卖给外国人十年的使用权。
金家当即撤资并拒绝提供任何原材料,第一时间划清界限。
这时候不少股民他们寄予厚望的股竟然在这个时候暴雷。
股民原本手里的股票成了废纸,低价抛售也没人要,一瞬间倾家淡产,巨大落差感席卷而来,疯的人不再少数。
一夜暴富的机会从眼前溜走了。
【啊?我不接受,我的10万块呜呜呜……】
【早知道跟着陆总操作了,我的工资啊!】
【天台在哪里,我要上去吹风】
【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要学大佬们玩股票,因为我们不会选择】
每一次陆琢竹和金融部玩股票的时候,麋鹿集团内部员工都有参加的机会,消息也比其他企业灵通。可一念之差,让他们与胜利的果实失之交臂。
不知道今天会有多少人惋惜……
看着和战伟日记本里一模一样的情况全部实现,慌张站起来愣在原地的金古比他们所有人都骇然。
对于战伟来说这是过去的事情,可对金古来说是过去未来的事情,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啊?
股市涨停几乎和金古的决定分毫不差,陆琢竹心思百转千回。
突然,金古下巴一紧。
钳住他下巴的陆琢竹像头发怒的野兽,金古被迫抬起头,面临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说。”
单手掐住金古的脸,陆琢竹逼近他,眼底的戾气涌现,绝对的暴虐和残酷在金古面前放大。
陆琢竹面无表情:“实话。”
啪,断了线的珍珠在陆琢竹耳畔炸响。
被陆琢竹发怒的模样吓到的金古瑟缩着身子,低声道:“我就知道小孩子的命运。”
“???”
陆琢竹是一头雾水。
转移话题?
他上下打量明显害怕的金古,这人在说什么呢?
强忍着委屈,金古抽噎:“你凶我,好可怕……”
哭泣的金古垂落眼眸,原本精彩纷呈的桃花眼里的情愫此刻黯淡无光,呈现出死寂的心如死灰。
不忍心看到这落尘的桃花眼流露出悲伤的情绪,陆琢竹先松手再道歉:“对不起。”
没见过陆琢竹这般模样,金古显得无所适从,试图和往常一样示弱来躲避盘问:“陆琢竹,你天天让我哭。”
可陆琢竹不准备放过他:“这不是太巧了,我顺理成章怀疑你。”
“怀疑我什么?”
陆琢竹闻言勾唇笑,双手抱着金古的腰,让他坐在桌子上面,自己再卡着金古的身子,双臂形成逼仄的包围圈,将可怜兮兮的金古团团包围。
呼吸变得缠绵。
陆琢竹启唇:“怀疑——”
他的食指扣在金古那件卫衣上的金属圆形拉链那里。
“你……”
陆琢竹缓慢往下拽。
胸前被凉风灌入,身体直打哆嗦的金古意识到不对劲,按住那只即将胡作非为的大手。
陆琢竹也不强求,指尖远离金属,咔哒。拉链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眼下风光无限好,可陆琢竹没心情看。
他说:“联合谁,给我做局。”
杀猪盘的威力名不虚传。先让你赚钱,到最后吃多少吐多少,一分不赚反而倒贴钱。
想到这里,最讨厌被枕边人利用的陆琢竹眼神幽幽,眼前白玉似的脖颈,他喉结滚动。
“背叛我!”
俯身,咬下去。
脖子上一痛,金古推搡不开身上千斤重的家伙,他滴血的耳朵根上面的红顺延到脖颈,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陆琢竹冰冷的话语还是脖子上的疼痛感,让金古如同煮熟的虾。
仰躺着的金古盯着洁白晃眼的白炽灯,羞愧地吼:“陆!琢!竹!”
骂他:“你蠢!”
吼完,停止拳打脚踢的金古安静下来,在陆琢竹强有力的怀抱里委屈得不像话,“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听见金古声线轻哑,又软绵绵没有力道的威胁,还带着浓厚的鼻音,轻柔软糯,实在是惹人疼惜。
但就吃这套的陆琢竹果然停止了动作,熟练地认错:“那你怎么才能理我?”
“一码归一码。”胸膛起伏不定,被陆琢竹拉起来坐着的金古诉说着自己委屈,“我又不是神仙能预知未来,我只是仔细观察,就是巧合而已。非要说,可能和脑袋里残留的记忆有关系吧?”
原主的马甲多到数不清,他拿来用用怎么了?!
陆琢竹点头,他让王皓去查,该公司确实能源亏损,但今天挖到稀有资源稀土,股价飙升。
每次金古的决定,都在新闻发布后的三到五分钟左右,不存在什么预知未来。
有零有整估计也是玩笑话。
双脚腾空挨不到地面,金古有一种和陆琢竹偷.情的错觉,这让他很不好受,“你非说我背叛你,你就是担心我没了合同的束缚后,会出轨!”
陆琢竹:……
不止出轨,还有利用。
金古呵斥沉默的陆琢竹:“我是那样的人?!”
“我……”
陆琢竹的话被金古直接打断,他抢过话语权,恶狠狠地发泄情绪:“我知道,咱俩不熟!可我拿钱办事,底线我有,可你不信,我能怎么办!”
说出心里话的金古情绪变化异常,哭泣的他掉眼泪,和陆琢竹说实话:“可我不想你怀疑我,金古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金古,你还欺负我,呜呜呜……”
说到伤心处,金古也不内耗自己,他有趁手的沙包,直接打就是了。
说一句打陆琢竹一拳。
“你过分!”
“你自大!”
“你讨厌!”
挨了金古重重三拳的陆琢竹默默给他凌乱的衣服整理好,遮盖住金古那圆润白皙的肩头。
想拉上拉链,但金古不让陆琢竹碰他,于是陆琢竹的胸膛再挨上金古他那嫌弃的一巴掌。
陆琢竹忍痛,抬手擦去金古脸上的泪珠,柔声道歉:“我不该这样,对不起。”
金古偏头,不接受陆琢竹的示好,他继续发泄他崩溃的情绪。
“我这四个月以来每天除了睡就是吃,看看手机冲冲浪。我不蠢,我知道你忙,知道你心思深,可我不想你怀疑我。”他抓着陆琢竹衣领,布料褶皱出现在泛白的指尖处。
“我表现得太好,你怀疑;我表现得太差,你讨厌。总归我不是你真爱,但你能不能、可不可以稍微正眼看我,就一眼……像你对待你朋友那样,对待我?”
从小到大,金古听不到什么赞美,他缺爱,非常缺。他穿过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和一个不会说话的玩偶,能和谁说说心中的诉求并得到反馈呢?
没有其他的什么,金古更多的是想要灵魂上的共鸣,以及拥有好朋友的真实想法。
陆琢竹叹息,双臂抱紧金古。
按着金古的后脑勺,陆琢竹听他加速的心跳声,第一次真正了解自己这个便宜对象内心深处的渴求,让陆琢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认知。
其他人总说他对金古太好,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不管他对金古是怎么态度,对方想要的仅仅只是陆琢竹像对待正常人那样有基本的礼貌,而不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物品。
他承诺道:“好。”
闻着陆琢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心中有气的金古不惯着他,张嘴,嗷呜咬一口,咬下去。
陆琢竹猝不及防被金古一报还一报,对方是下死手,咬得陆琢竹吃痛,带着强烈个人情绪的金古仿佛在撕咬猎物。
“哼。”摆明了不相信的金古继续咬,力道却小了不少。
随着金古甩头的动作幅度过大,他肩膀上的衣服滑落,显露出嫩滑肩膀上那淡粉色的指痕印格外鲜艳。
他脖颈处红了一小块,那是陆琢竹留下的痕迹。
金古自从明白他距离陆琢竹真爱的要求太遥远后,他就知道陆琢竹的心不在他这里,但这没什么的,每一个人都有追爱的权利。
可能不能像对待正常人那样,对他尊重一点,而不是像一个随便丢弃的玩具,用完就扔,还要再踩一脚。
后脖子那里肌肉酸麻,熟悉金古小脾气的陆琢竹耐心让他松嘴,并抱着金古让他从桌子上来。
陆琢竹蹲下来,拉好金古的上衣拉链,再起身,整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露出金古那张粉嫩柔滑且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蛋,像极了剥壳并打上腮红的鸡蛋。
“?”
金古茫然之际,陆琢竹伸出手,对他淡淡一笑:“你好,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干嘛?”警惕的金古将手护在胸前,后退半步道。
“我想和你做朋友。”
金古挑眉:“多想?”
“特别想,如果没办法认识你这么活泼开朗的帅哥,我会死的。”陆琢竹诚恳中带着金古无法拒绝的夸赞。
金古压下得意小表情,小跳一步,同他握手:“虽然我们是联姻,以后说不准各奔东西,但只要咱俩还有这层关系,就不准怀疑对方的人品!”
陆琢竹用力握紧,并拉着的金古手到唇边,弯腰,在他手背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绅士吻。
说:“为刚才我的失控和鲁莽,再一次道歉。”
刚想说没诚意,金古就听见陆琢竹说:“请你吃烧烤。”
当即金古破涕为笑。
这还差不多。
眼见将金古哄得差不多了,陆琢竹背过身去,同傻站着的金古歪了歪脑袋。
上来!
金古面色一喜,也不推辞,直接跳上去,搂着陆琢竹的脖子,象征性勒他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发现陆琢竹脖子上面自己的牙印还在,金古红着脸凑近他耳边,低声唤:“陆琢竹。”
他侧头,做出倾听的姿态。
“我知道我是财迷,但是不义之财我拿着也不安心。更何况,我还胆小,害怕坐牢。”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安安稳稳,当一条咸鱼,躺着晒太阳,平淡过一生。”
“但我这个梦想目前没办法实现。”
陆琢竹问:“为什么?”
“因为你。”金古低下头。
陆琢竹缄默。
如果没他,金古怕不是早就躺平了!
看向四周向后走的风景,收拢双臂的金古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不过我也不怨你,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签合同,只是咱俩都以为是一件随便的小事,却没想到还要承担关心另一半的义务。”
脖子传来的痒痒感拉回陆琢竹的思绪,他说:“不是义务。”
如果是义务,那天雨夜他不会回来;金古也不会找理由关心他,让他把感冒药全喝了。
“是责任。”
陆琢竹说自己洁癖后,金古会打扫卫生,不乱动他的东西,进书房也是规规矩矩,从不僭越。
搂紧陆琢竹的脖子,听不得他一本正经的话,金古不信:“切,花言巧语。”
歪头看窗外飞过的鸟儿,金古嘟囔:“哄人的,不听。”
按下电梯按钮,在打开的电梯门反光里,陆琢竹不气馁,反而倔脾气道:“那我偏要哄你。”
金古嘴角勾起,将头埋进陆琢竹颈窝里,软乎乎评价道:“甜言蜜语,不爱听。”
鸟儿翱翔在蓝天白云里,拍打翅膀,从金古眼前划过,他闭上眼,听着陆琢竹的呼吸声。紧张等不安的情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有所依靠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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