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秦司砚刚走出卫生间就遇到了一个人,那人像个幽灵一样突然飘出来把秦司砚吓了一跳。
秦司砚看着从消防门背后冒出来的祁澈,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祁澈有一些落寞,神态疲惫,以至于给他幽灵的错觉。
“这……没想到还能刚好碰到有人出来。”祁澈面上也有些惊讶,目光还有些不自然。
“我也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你。”秦司砚说。
祁澈目光若有若无在秦司砚和卫生间那边来回瞄,脸上还带着点浅浅的微笑,他忽然一把将秦司砚拉到了消防门背后。
秦司砚被他拽到了门后,而后祁澈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安静,还说:“暂时别说话。”
消防门这边连接的是消防通道,灯光幽暗,秦司砚突然从光亮地方被拽过来,他本身又夜盲,这一下子,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祁澈用非常弱,细若游丝的声音说:“听八卦吗?”
“什么八卦?”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挤在这隐蔽空间里,不一会儿,向晚笛从卫生间出来,离开,一路还说着:“一个个的都装。”
已经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后,这里廊道的自动灯熄灭。
这下子,秦司砚是完全什么都看不到了。
“有个问题,”秦司砚大概记得祁澈所在的位置,对着那个方向说话,“这种情况下,我什么都看不见。”
“不用看见,听就行。”
“听什么?”
“应该快出现了。”
廊道灯灭,就证明没有要过来上厕所,证明这个地方是没有人了,本来确实应该是这样。
秦司砚忽然闻到了一点很淡的烟味,好像是从祁澈身上传来的,他不太确定。
在他正想问祁澈自己能不能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和他这地方离得稍远,似乎是从卫生间那个方向传出来的声音,是那种很难耐的细哼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对话声音。
“哥,慢点……”
“现在没人了,你可以叫出来。”
这天干物燥的,年轻人果然是不止哪方面都血气方刚。
秦司砚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能在公共区域的厕所这种地方做,以及为什么祁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你特意在这儿听人墙角?”
“我先来的,”祁澈说,“本来只是想找个地儿待会儿,谁知道刚好碰上一个又一个寂寞难耐的,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出去,还刚巧碰上你出来。”
“……”
“你能听得出来是谁吗?”
“听不出来。”
“你想知道是谁吗?”
“不想。”
“行吧,那我们走吧,怪奇怪的,一起待这儿听人那什么。”
两人回到了廊道,灯光亮起,那细弱的声音也断了,秦司砚和祁澈一起离开。
四周无人,祁澈忽然就笑出了声,说着:“我本来以为你会答应,正在想,你们要是互相发现了对方,那场面肯定很有趣。”
“所以你就没走。”
“看热闹不嫌事大嘛。”
秦司砚看向祁澈,好像确实外貌和自身性格有差别,他本来以为祁澈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怪不得他要说都是妆造的功劳,他本人要更活泼一点儿,笑起来还有一个不太明显的梨涡。
不过刚才,即便是时间很短,他是记得祁澈是状态不太好的,此刻似乎好了一些。
“还好没被你看到热闹。”
“我还是看到了的,想来想去,你真不想知道在你之前进去的人是谁?”
“不太感兴趣。”
“可是我很有兴趣告诉你。”
“那你说。”
“……”祁澈看起来是想要翻白眼,说着,“你还是想知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卢衡和许元慎。”
这两个名字……
秦司砚停下来,面色凝重:“你确定这是热闹而不是事故?”
“看来你还记得,大会面的时候卢衡说自己被霸凌。”
“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祁澈既然先到的哪里,应该有看到。
这两人,如果是被迫,那是有可能的,许元慎经常和葛瑞泽走在一起,而葛瑞泽的霸道名声,是连和他没什么交集的秦司砚都有所耳闻,所谓物理类聚人以群分。
卢衡之前就说过自己曾经被霸凌,他是顶着一个显得人乖巧的锅盖头,穿着可爱的背带裤,戴着黑框眼镜,加上他气质看起来显得唯唯诺诺,气场也弱,这样的人是容易被人欺负霸凌。
“自愿的。”祁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后才说,“卢衡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懦弱。”
“你怎么知道?”
“许元慎答应了带卢衡进《machine》B组,这是刚才听到他们说的。”祁澈笑容讥诮,说,“以及你不应该以貌取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是许元慎是强势方?”
“不是吗?”
祁澈摇头,说:“刚开始我也以为是,后来仔细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发现不是,卢衡喜欢穿可爱风的衣服,让人忽略了他其实人高马大,许元慎看起来一身腱子肉,可是你注意过没有,他平时行为举止其实有些矫揉造作,虽然这么说有些刻板印象,但是他看起来确实像弯的。”
这两人秦司砚都不熟,他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只是他记得卢衡诉说自己经历,便问了一嘴,按照祁澈的意思,是双方自愿,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这事太偶然,且是与自己无关的事,秦司砚也没怎么记在心上,没想到他第二天起来就发现这事不简单。
昨夜半夜,超新星在热搜了挂了一夜,一个词条没了又一个词条出现,根本删不完。
起因是有个网友在网上发表了一篇小论文。
那是一位自称受害人姐姐的网友,在她的小论文里说了一个故事。
她弟弟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孩子,但是有一点儿智力缺陷,没有非常严重,也不调皮捣蛋,所以还是正常上学。
小学,初中都很顺利,学校里的同学也都很照顾她弟弟,一直到高中,他们家在那一年搬了家,去了一座新城市,他弟弟自然也到了新学校。
一个学期后,她发现她弟弟开始排斥上学,她和她家人都觉得可能是他弟弟的病发作了,于是她家人为她弟弟办理了休学,让她弟弟回家调整状态。
她家人带她弟弟去了医院检查,检查后震惊发现她弟弟肛.裂,不仅如此,还肠道损伤,循循善诱之下,她弟弟终于说出了事情,说学校里有很可怕的人,会用奇怪的东西塞进他的身体里面。
她和她的家人报了警,最后警察也查出了真相,她和她妈妈都支持不和解,准备通过法律途径让施暴者受到应受的惩罚,可是这时她母亲被查出癌症,治疗费用对他们家来说无法承担,她的父亲就是在这时候去和那位施暴者的父亲签下了谅解书,拿到了一笔钱,她母亲的病治好了,可是她母亲越来越无法接受自己是吃了自己儿子的人血馒头治好了病,没过一年就跳了江,她弟弟因为心理阴影再没有回过学校上学。
小作文:我语言可能有些混乱,但是我说的话绝对是真实的。
我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写在这里,我接受大家对于我家行为的审判,我们家是收了这笔钱,但是这笔钱只用在了我母亲的治疗上,其余的,我和我的家人一分都没有碰过。
之所以发出来,只是想说我们确实不是完美受害人,可是那位施暴者却是实实在在的施暴者,受害者并不只有我弟弟,现在他却参加了一档以选出大众喜爱的偶像为目的的节目,在节目上扮演受害者博取同情,他剪了一个我弟弟的发型,穿我弟弟喜欢穿的可爱背带裤,戴着我弟弟会戴的黑框眼镜,诉说着我弟弟和其他受害人的经历,他一个施暴者扮演着受害者……
这一片小作文后,那位网友还发了许多相关证据,最重要的是,她直接说出了那位施暴者的名字——卢衡。
最后掀起了所有网友的愤怒,以及一部分人在吵收了人家的钱现在又出来说这件事,又当又立,各方吵架,着热度是根本压不住了。
这件事性质太严重,超新星官方连夜发表了声明,报了警,警察半夜来带走了卢衡。
而秦司砚是起来了才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现在依旧按照评级分宿舍,他们F评级宿舍离卢衡宿舍太远,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练习生大群内管理人员发了消息,警告了所有人不准议论这件事,然而私下里还是很多人偷偷议论关注后续。
“太禽兽了!这种事怎么做得出了!”孙炜一拳狠狠捶在桌子上。
赖晓森也是忿忿不平:“枉我那天还觉得这孙子可怜,原来他才是那个霸凌别人的。”
于意却是说:“不知道詹轩会不会受这件事影响。”
秦司砚抬眼看于意,又收回了目光,于意并没有这么热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就有所察觉,之前会帮助大家,那更像是他需要通过哪种方式营造自己的形象,他对无关自己的事其实冷漠。
他的热心是真的也是假的。
秦司砚看自己的微信消息,祁澈通过大群加了他好友。
他点了通过。
祁澈消息很快就发给了他:昨晚的事,你准备说出去吗?
祁澈:看了爆料,我有点儿不确定许元慎是不是自愿了
秦司砚:许元慎如果需要,我可以为他作证
前提是许元慎自己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不想说,其他人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祁澈发了个ok的表情包。
又发了一段消息:我也是这样想,只是今天我见到他,他好像没有异常
昨天播放了第二期节目,按照常规今天所有人要录制看第二期节目的reaction。
所有人坐在一间类似影厅的房间,前方大屏幕播放视频,练习生们坐在阶梯座位上。
大家还是受到了影响,几乎所有人都很沉默,四十多分钟后有个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宣布停止录制。
这件事影响力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还要大,这一期节目本来是想要炒一波cp炒热度,因为卢衡的事,关注焦点全部集中在霸凌上,在已播出的节目上,所有与卢衡有联系的人以及在卢衡说自己被霸凌的时候对他同情的人都被网友一个个拉出来审判、辱骂。
各大大小小博主的二创剪辑视频更是将这件事热度带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再加上营销号的各种添油加醋的通稿,一时之间,节目成为了众矢之的。
只知道卢衡事件的路人直接将这档节目打成了劣质艺人选秀节目,扫射所有参加选秀的练习生,最后扫射范围扩大到整个娱乐圈,影响范围越来越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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