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回答。
王江山冷笑一声,向他们描述了富商的容貌,问他们认识不认识,他们小心翼翼说认识,王江山接着问:“既然如此,没什么想说的吗?”
那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交换了一下眼神,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说了。
“我们只是小喽啰,不知道太多的东西,我们也犯不着招惹别人,全是因为上面有命令,给我们发命令的,就是您说的那位富商。
他把我们买下来,养在家里调教,我们就专为他做这样见不得光的事。”两个人脸色煞白,两颊的肌肉时不时颤动,说起话来,仿佛皮肤底下藏了一条铁线虫。
“你们做过多少次?”王江山目光扫了一眼周围堆积起来的尸体,看向二人问。
二人讪讪笑了一下:“我们只是办事的,实在没有数过。”
王江山眯起眼睛:“这么说不止一次两次。”
两个人不知道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僵在了那里,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
王江山把尸体的衣服都取了一部分收起来,又请楚平烟把边上的两个人捆起来,堵住嘴,帮他带到应该还没结束的宴会去。
二人到了宴会现场,门口的人看见王江山十分惊讶:“您不是已经进去了吗?”
王江山含笑道:“我出来接朋友。”
门口的人点了点头,又问:“你们后面这两个人是?”
王江山缓缓道:“一份礼物。”
门口的人把他们放了进去。
二人进入,众人看见王江山一惊,尤其是之前非要给王江山敬酒的那个富商,脸色一下子白了,转头就要向门口走去。
王江山立刻对春带雨喊:“拦住他!”
春带雨心领神会,在门口一伸手,把准备离开的富商拦了下来,一把拉住富商的胳膊,笑眯眯把人扯回了宴会之中,走到了王江山身边。
“还没结束,怎么着急走?”春带雨挑了挑眉。
富商讪讪笑了两下,试图挣脱他的手,但是力气不够,客套说:“不是!”
他说着还想往门口走,春带雨面不改色,死死拉住他,他走不脱,只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停在了原地,微微有些哆嗦。
王江山直视着他,面无表情问:“你非要给我喝酒,是想趁我醉酒后待在房间,用你提早布置好的阵法,把我转移到你家的地窖去杀了,做成鬼受你驱使,为你赚钱吧?”
富商没料到他会说这么直接,一下子愣住,目瞪口呆,额头曝出豆大的汗珠。
众人听之哗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富商连忙大喊。
王江山嗤笑一声,掏出在地窖从尸体身上取下的布料:“这些你都认识吗?”
富商擦着汗,不敢直视说:“我不认识!”
“这是你家地窖尸体上的衣服,难为你不认得,这两个人也不认得吗?”王江山往旁边一指。
两个被捆的喽啰被拉到了富商面前。
他看也不看,头昏脑胀说:“不认识!”
王江山啧啧两声:“这可是你家地窖里的仆人。”
富商鄙夷道:“也许是你看不起我,不想喝我敬的酒,喝了又不高兴,就平白扯个罪名来污蔑我!”
楚平烟冷哼一声,掏出留影石对众人说:“既然你说我们是污蔑,那我这还有证据,请大家看看!”
留影石记录了地窖的情况,还记下了两个小喽啰交代的话,富商瞪大了眼睛,几乎要晕倒,但还是说:“也许你们是一伙的!他不是醉了酒吗?怎么会到我家地窖?”
春带雨盯着富商说:“因为他休息的房间里有阵法,那阵法能直直通到你家地窖,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知道没关系,阵法的气息还在,上去一看便知,说不定修好了再用一次能让大家都去地窖!”
富商一时无话可说。
春带雨掏出酒杯,又掏出一颗五色珠,对众人说:“这就是刚才他用来敬酒的杯子。众所周知,五色珠接触迷药会变成黄色。若这杯子里面果然只有酒,那也许还有误会,若这里面有迷药,那就证据确凿了!”
众人都看着他,他将珠子放进了杯子里,珠子当着众人的面变成了黄色,这证明里面确实有迷药。
众人惊讶,望着富商窃窃私语。
富商的一张脸惨白,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洗脸似的,把他的衣襟都打湿了,他一边抖如筛糠,一边转头逃跑,大声喊:“让开!”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忙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他还真就顺着这条路冲向了门口,眼看着就要跑出去了,面色红润了一些。
王江山眯了眯眼睛,掏出刀来丢了过去,只听嗖的一声,那把刀扎在了富商的后背上,富商腰圆背阔,很好瞄准。
他感觉像是有个铁块打在了后心口,一下子被击倒在地,啊了一声,蜷缩成一团,脸色铁青,要死了一样打着哆嗦。
王江山慢吞吞走过去,所有人都往后退,用一种惊讶而敬佩之中隐约有些恐惧的目光望着他,王江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富商身边。
他杵着刀,刀还是血淋淋的,缓缓蹲了下去,对富商温和挑衅道:“听他们说你想吃我的心,你现在还想吃吗?”
富商目光惊恐看着他,四肢并用一个劲往后退,在地上退开好远,满地都是他的血液,下意识摇了摇头,摇完头之后一愣,咬牙切齿起来,恨恨的样子。
王江山十分高兴凑近问:“你不吃啦?”
富商的表情复杂。
王江山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表情呆滞。
富商被关了起来,之后吵嚷着要见王江山,王江山就去见他。
他脸上的表情和之前一样复杂,咬牙切齿说:“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但你这样对我,事情做绝了,没有好下场。”
王江山慢条斯理:“你劝我?”
富商顿了一顿,掏出一本书递了过来:“我想你针对我,无非是想要补偿,听说你进了鬼宅,受了攻击,我把这东西给你,可以抵得过了。”
王江山接过来一看,养鬼之法,轻笑问:“抵得过又怎么样?”
富商紧盯着他:“你要向所有人说,一切都是个误会,让他们放了我,从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以后各不相干。”
王江山把书揣起来:“我考虑考虑。”
他说完就走了,富商大喊:“要尽快!”
王江山离开之后将那本书仔细翻了翻,发现这本书只有前半段,没有后半段,想必后半段是被富商撕下藏起来了。
他把书一关,躺在床上睡了,次日一早,突然感觉融会贯通,找了一个本子,把想出来的东西都记了下来,发现记下来的东西不仅有后半段,可以和前半段对应,还有完全相反的部分,他愿意称之为灭鬼之法。
他看着本子想了想,把刚写满的本子丢进火里烧了,将养鬼之法转交给大师兄,大师兄将这本书装进盒子,交给准备回宗门提交任务的同门,让其顺路上交宗门。
同门收了盒子,拍着胸脯说,没有问题。
没有等到释放令的富商感到愤怒,认为王江山骗了他,暗中联系了一个有关系的宗门弟子,把王江山收了养鬼之法的事情告诉了对方,让其务必狠狠报复。
得到消息的宗门弟子对王江生感到厌恶,立刻收集了证据,向宗门举报,廖长老收到了举报,呵了一声,对何长老不屑说:“瞧瞧你看中人!这么烂。”
他打算把人关起来搜身,搜出东西,就赶出去,何长老树懒般劝道:“何必如此?万一是误会呢?先关起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廖长老感觉自己胜券在握,便听从道:“那就关起来,等我查清楚了,自然有他的惩罚!”
何长老揣手说:“若查清楚了,这真是他做的,我也不拦你。”
王江山回到宗门就住进了戒律堂给他准备的房间,楚平烟得知此事,感到愤怒:“东西明明早就交了,怎么还能因为这种事被关起来?”
楚平烟找了提前回到宗门的同门:“我给你们的盒子你们上交了吗?”
同门点头说:“交了!”
楚平烟又问:“交的时候,里面的东西还在?”
同门迷茫:“在呀!”
楚平烟继续问:“没有人动过?”
同门一愣,回过神来,皱起眉头:“没人动过!难道出事了?”
楚平烟应了一声,转头就走,同门跟上:“这事儿我们有参与,脱不了干系,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们,好歹让我们帮忙!”
楚平烟说了,同门怒道:“宗门里还有这种东西?”
众人去了任务处,确认上交养鬼之法的记录还在,立刻集齐了证据,向长老提出意见。
何长老去找廖长老:“你看,犯事的另有其人!”
廖长老只好把王江山放了,狠狠处理了那个举报王江山的弟子。
楚平烟去接王江山,担心他禁闭郁闷,紧张问:“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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