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天底下的好苗子多了,难道,每个好苗子出了事,都不给惩罚吗?那未免对普通弟子太不公平了!”廖长老冷笑一声,像根油盐不进的四季豆一样,硬邦邦说。
“可以让他们将功折罪,更何况这次又没出什么事,何必那么兴师动众?”何长老笑眯眯说。
廖长老若有所思,把他看了看疑惑问:“你看上他们两个谁了?缺人也不是这么缺,难道你出去招人会没有人手吗?”
何长老低头咳嗽了两声笑道:“只是要人手还好找,像那个好苗子,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
他正要细说,廖长老挥了挥手,不耐烦打断他说:“既然你一定要他们两个留下,那就留下吧,我看他们两个也待不了多久。”
何长老愣了一下,眉眼弯弯笑道:“多谢!下次你来这,我亲自给你治疗。”
廖长老挥了挥袖子,转身就走:“好像我差你那点儿似的!”
何长老慢吞吞进入了回春堂,掀开帘子,对王江山和春带雨说:“廖长老走了,他说不会赶你们走了,只管留下来,慢慢休息吧。”
他轻轻笑道:“不用客气。”
王江山本来和困意挣扎着,睁着眼睛,就是想等何长老回来给一个结果,现在人回来了,结果也等到了,他却感到喉咙一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春带雨吓得站了起来:“这怎么是好?”
何长老挥了挥手:“不用着急,我来看看,也许是太高兴了。”
春带雨眨巴眼睛,将信将疑:“是吗?”
过了一段时间,身上的伤都好全了,但王江山还是懒懒的,不愿意动弹,整天躺在床上,好像粘在上面了,谁要是碰他一下,手都会变成糊糊。
春带雨每天都来,有时候带点吃的,有时候过来打扫卫生,虽然这里空间不算大,王江山又不怎么动,没什么好打扫,不打扫也没什么,但他坚持要这么干,王江山阻拦过一两回,也就算了。
春带雨好像终于意识到,做这些事情并不会让王江山高兴,从每个小时问一次,变成一天多都没出现,王江山还以为他要么是出事,要么是不来了,没想到他突然出现,掏出了一块牌子。
“这是什么东西?”王江山感到疑惑。
“这代表我们可以出门!我想带你一起去,我们出去玩儿,也许你会高兴的!”春带雨拉住他,试图把他拖出去。
王江山倒吸了一口凉气,抓住了门框:“这不好吧?我没那么想出门。”
春带雨拉着他说:“没什么不好,我在任务处已经说过了,这是允许的,你想买什么我都出钱,陪我玩儿吧!”
王江山松了手,被拉走:“那好吧。”
二人离开了宗门,到了附近的一个城,在里面逛了逛,天很快就要黑了,城里亮起了灯,王江山想起了包里的蛇胆,与其继续留着,不如卖掉。
他把想卖东西的事情告诉了春带雨。
春带雨眨了眨眼睛,带着他到了一个红彤彤的宝塔形状的高楼面前,指着门口对他说:“这是万宝楼,买卖东西都从这儿走,要是有什么坏事儿,还能找商会。”
王江山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把那栋楼看了看。
春带雨轻车熟路带他进去。
二人到了一个小房间,侍从上来送茶,一个戴着小圆眼镜的中年男人笑眯眯过来问:“二位客官用茶,请问有什么需要?”
“来卖东西的。”春带雨品了品茶说。
“是什么呢?”中年男人问。
王江山掏了掏包说:“蛇胆。”
中年男人笑了一下:“我们这都是要鉴定的,你能把东西现在拿出来吗?”
王江山把东西掏出来,侍从接了过去,中年男人笑眯眯说:“如果不放心,可以跟着去。”
王江山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侍从对他鞠了一个躬,就用托盘把蛇胆带走了。
中年男人解释:“我们这鉴定是去专门的房间,很快就还回来了,如果你不想卖,也可以反悔,我们会把东西原样还给你。”
王江山心不在焉点了点头。
侍从很快端了东西回来,给了一个价格,中年男人面带微笑向王江山转述,王江山想了想,觉得这个价格也还不错,同意了交易。
签了合约,按了手印,中年男人把那张合约从桌子上揭下来,对着手印的位置吹了吹,笑眯眯把钱交给了王江山。
王江山收了钱起身离开,在准备下楼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侍从低着头急匆匆撞上了,他踉跄了一下,春带雨正好在旁边就扶了他一把。
那个侍从连忙道歉,一个劲说:“对不起,对不起!”
王江山对因为被撞了一下就找别人麻烦的事情没有兴趣,挥了挥手,满不在乎说:“没事,你走吧。”
侍从点了点头,又一个劲说:“谢谢!”
他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就不见了。
春带雨皱了皱眉,有点疑惑,小声说:“走这么快,也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
王江山笑了一下,不以为意:“谁管他干什么?开着门做生意,他来打工的,肯定是忙工作了,也许是怕被罚钱!”
春带雨也笑了一下:“或许吧。”
他们就走了出去,在街上随便逛了一下,天色更黑了,春带雨把王江山带到了住处,一人开了一间房。
“我就住在你隔壁,”春带雨把钥匙交给王江山,“有事随时找我,明天早上我们可以一起出去。”
王江山接过钥匙,点了点头。
夜里休息,王江山把钥匙放在床头柜上,确认门窗都关好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没多久,就隐约感觉门外有什么东西在响。
他睡不着,睁开眼睛下了床到门边去查看情况,因为怕有人守在门口,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只是从门缝往外看,看见门缝还真有一块布料,给他吓一跳。
大约是里面的声音,让外面的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停了一下,那块门缝的布料动了,一只眼睛贴在地面上,从门缝望了进来。
王江山皱着眉头掏出刀,一刀扎了下去,扎在了那块门缝进来的布料上,只听呲啦一声,那块布料就撕裂开。
门外安静了。
王江山试着从门缝往外看,没有看见眼睛,也没有看见别的布料,好像外面什么都没有,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推开门。
外面空空如也,走廊上吹过一次凉风,窗外夜色沉沉。
王江山皱着眉头把门关上,重新躺在床上休息,闭上眼睛之后,立刻昏昏欲睡,却没看见房间中多了一股又一股的白色烟雾。
他无意中吸入了那些白色烟雾,感觉灵魂被一只手拽着往下,要他沉睡,他不愿意,挣扎起来,突然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床边好像多了什么?
他转过头去,一只穿着衣服的兔子玩偶正在摸他的包,衣服上破了一块,破的那块好像就是他刚才撕裂的那块。
四目相对,兔子玩偶立刻把手收了回去,手里却多了个瓶子,王江山认出那瓶子是他用来装半成型巨蛇妖丹的,瞪大了眼睛,从床上跳了下去。
那只兔子转过身,在桌椅上一阵跑,撞开窗户出去了,王江山是想推门走的,但这会儿真要是推门,恐怕赶不上,一时情急,只好从打开的窗户跳了下去。
窗户不高,王江山落地之后,立刻跟上了那只兔子,兔子转头一看,发现他还跟着,方向一转,向远处跑去。
王江山直觉那只兔子换了目标,但也不能不追,皱着眉头赶了上去,兔子开始转圈,在一大堆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王江山追得火冒三丈。
要不是担心扰民,他现在就要破口大骂。
那只兔子突然在一扇沉重巨大而老旧的木门前停了下来,门后是幽深灰暗的古宅,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点声音,涌动着灰紫色的雾,像一片浮在半空的海,足够把所有掉进去的人都悄无声息吞没掉。
兔子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王江山已经追到面前,那只兔子往门上猛然撞了一下,门开了一条缝隙,兔子呲溜一下,从那缝隙里钻了进去。
王江山紧跟着推开门,也进去了,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王江山想听听那只兔子跑到哪儿去了,可是连声音也听不见,他正觉得奇怪,眼睛适应了情况,往前一看,兔子正躺在台阶上。
王江山走过去,把兔子拎起来,兔子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死了,王江山从兔子手里把自己的瓶子拿了回来,兔子还是没有反应,这种情况,要么是幕后者放弃了这只兔子,要么是这里有什么东西,把控制兔子的能量吞掉了。
王江山左右看了看,暗暗提起警惕。
他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便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远处黑暗中有一个人,渐渐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双目漆黑,没有一点生气,像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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