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共处一室,面面相觑,空气中的水汽迷蒙,衬得赵时竹的眼睛也似乎含情又温柔。
希德里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
幽幽的香气填充了希德里的大脑,指尖抠进了掌心,赵时竹无知无觉地往他身上靠过来,沾湿了希德里的衣服。
贴贴的感觉很好,那一抹鲜亮的红发看着就令人安心。
赵时竹捞起一缕红发,看着发丝穿梭在指尖,像红线般缠绵。
那张熟悉的脸和记忆里毫无分别。
他紧紧抱住那人,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我等了你好久……”
赵时竹闭上了眼。
再醒来,四周苍白。
脖子生疼,脑壳也疼,浑身几乎没有一处不疼的。
赵时竹意识到自己似乎躺着,低头,看到手背上扎着针,长管连接一只倒挂的瓶子,滴滴答答的滴落透明的液体。
床边矮桌上摆着一个小果篮,还倒了一杯水。
玻璃杯壁上挂着雾气,水还是热的,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赵时竹木木地仰头,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看得自己眼睛酸痛。
“我好像,调戏了个男人?”刚刚醒来,语言系统还没来得及反应,赵时竹用大秦官话自言自语。
“不对,我在虫族。”赵时竹反应过来,用上了虫族的语言,“我似乎调戏了一只虫。”
福生无量天尊啊,他不是故意的。
赵时竹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或许是发烧烧傻了,理智不受控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醒了?”
“嗯。”
条件反射地先应了声,赵时竹才慢慢扭过头,鲜艳的红色率先撞进赵时竹眼中。
“醒了先喝水。”
赵时竹愣了愣,转身端起水杯,呡了一口。
温度正好。
端着水杯,赵时竹脑中蓦然闪过几幅画面。
狭小的浴室里,希德里皱着眉,脸颊微微泛红。
“我在医院?”赵时竹记得自己最后好像抱住了他。
希德里拉出凳子坐了下来,嘴角动了动,犹豫片刻,解释道:“你成年了,雄虫二次基因觉醒引起发热。”
总不能说是他把赵时竹敲晕了吧?
当时希德里闻着雄虫身上的信息素,差点不顾形象地落荒而逃。那种意识清醒着沉沦的感觉并不好,手脚发软,无法反抗。
希德里就选择了最直接的解决方法——敲晕信息素散发源,把雄虫丢到医院。
他还好心地给昏厥的赵时竹穿上了上衣,免得画面太过限制级。
就算这样,救护车来拉虫的时候,希德里还是被迫接受了一些奇怪的眼光。
主治医师甚至还特地把他叫过去:“那个小雄虫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成年发热还淋雨,淋出个好歹来怎么办?雄虫的特殊时期就需要更多的照顾,就算他不乐意你也得看着他啊!”
希德里百口莫辩,只能默默听着。
“还有,那个雄虫脖子上的红印,怎么来的?”医生专攻雄虫疾病,但也没少旁观雌虫接受治疗,那种像是被打出来红痕不应该出现在雄虫身上。
希德里表情微妙。
这不就巧了吗?他打出来的,他可清楚了。
“可能是撞到哪里了吧?”希德里含糊地道。
医生点点头,不疑有他。这个雄虫保护法健全到变态的虫族里,估计没有一只敢打雄虫的雌虫。
“平时多照顾着点,其他事倒没有,二次觉醒等级也没变化……很稳定,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希德里点点头,去前台缴费,然后返回病房。
赵时竹摸摸脖子:“可是我脖子好痛。”
“正常现象。”希德里装作若无其事地道。
赵时竹信了,捡起放在一旁的光脑,理直气壮地打开直播平台请了个假:住院了,断播两天!
编辑完内容,还没按下确认,希德里从果篮中摸出一个青绿的果子,抽出小刀削起了皮。
“今天,是你的生日?”艾文的身份信息希德里看过不止一次,却从来没有认真记过。
但凡他记住了对方生日,什么出门上山挖泥巴,什么淋雨都不存在。
直接把雄虫搁屋里锁上,希德里还能有时间去买个防毒面具防一防雄虫信息素。
赵时竹认真看着希德里削果子,薄薄的刀刃在果皮与果肉间穿梭,果皮便与果肉分开,细而不断。
直到最后一刀削尽,果皮连贯的落入垃圾桶。
“生日快乐。”
削了皮的果子递到赵时竹面前,但赵时竹更想要垃圾桶里的果皮。
那么完整的果皮值得留下来做纪念,可惜进了垃圾桶……
“谢谢。”赵时竹伸出手,接过果子,脑子里还想着等希德里走了捡垃圾桶的果皮。
“太大了是吗?”
赵时竹还没把果子放到嘴中,希德里想起医生说要多照顾雄虫,又抢回了果子。
手起刀落,刀尖翻飞,果子被切割成整齐的小方块。
赵时竹眼神不经意地瞟向垃圾桶:“谢了。”
嘴里被塞了一块果子,酸甜可口,赵时竹看向希德里,希德里歪头一笑:“味道怎么样?”
“好,哥,哥?”
赵时竹猛咳呛,差点被果子噎死,原本还只是靠在病床床头,这下直接咳呛地弯下了腰。
“不用这么叫吧……”
虽然一开始强行认下面前的红发雌虫做弟弟,但是,这也太暧昧了!
希德里内心狂笑,表面还是淡淡地回道:“你之前还叫我好弟弟来着。”
“啊这,这是……”赵时竹捏捏自己的指尖,恨极了烧傻了随便乱说话的自己。
“你到底有几个好弟弟?”
“没几个……不是,我没有!”赵时竹莫名有一种女朋友微笑着逼供的错觉。
至今单身了两辈子的大秦老处男不知所措。他觉得雌虫笑着问出的问题有陷阱,有种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感觉。
希德里又投喂了一颗:“紧张什么?随便聊聊罢了,今天可是你生日。”
一颗接着一颗,几乎没有给赵时竹咀嚼吞咽的时间。
“还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当然,你可以不说,这是你的权利。”希德里投喂完一整个果子,抽出纸巾擦干净刀和手,直接在病床前玩起了转刀,“你在等谁?”
再次声明,不是菀菀类卿。
希德里转的是刀不是枪,他心里还有老赵(确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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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有几个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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