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回复他泥偶都要烧好了。赵时竹转头回了卧室,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光脑。
原来艾文玩的星际争端游戏已经几天没有上线,系统自动发来提醒:“您的飞船还没有护养~”
点开游戏,画面几度转换,赵时竹登录后静静看着立体的小人原地待机,时不时掏出枪来擦一擦。手指微动,小人抬起头,惊喜地道:“你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赵时竹戳了一下小人的头,小人脑袋后仰,随后捂着被点到的地方蹲了下来。
好神奇。
如果他的泥人也能这么玩就好了。
除了那个可以戳的小人,游戏界面上还有一堆按键,赵时竹看着就头大。
摘下光脑放在枕边,赵时竹给自己订了一个闹钟。只要明天再直播一天,就能把本月剩余时长全部播完了。
目前直播打赏所得收入完全够生活。
白天斥巨资网购了种子,等种子到了就可以种菜,摆脱这种吃营养剂的苦日子。
路边挖泥似乎不太道德,有空再走远点去郊区挖泥好了。
总体而言,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赵时竹闭上眼睛。
有点热,睡不着。
手伸出被子外,赵时竹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诈尸一样睁眼坐起,赵时竹烦躁得想去跳泥坑。
视线中什么东西从旁边一闪而过。
赵时竹眼神一凛。
虫族不会有扑棱蛾子,加上科技发达,虫族卫生环境比大秦好了太多。根本不存在小动物乱入的情况。
凭借小时候抓□□抓老鼠时训练出的速度,赵时竹一把扣住那个闪过的东西。
还是热的!
没什么肉感,骨节分明,线条流畅,潮湿温润,挣扎得很用力。
赵时竹扯过来,定睛一看,好一只适合捏泥的手!
如果这只手没有带着血,还企图别断自己的手,赵时竹还能更喜欢这只手一些。
一只手被擒,怎么都挣脱不出,希德里大惊,抬起另一只手准备“轻轻”帮助这只雄虫入睡。
“你干嘛?年轻虫别戾气这么重……”
熟练扣住另一只袭来的手,赵时竹皱着眉抬头,话说了一半突然哽住。
爹,娘,始皇帝,太上老君,福生无量天尊。
我捏就捏了一张脸的泥人活了!
赵时竹嘴唇微微颤抖,他看着月色照在希德里苍白的脸上,有种非人的诡异感。
抓住对方手逐渐用力,掌下有骨肉的质感,也有血液流经脉络时的微微跳动。
希德里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谁知道在床上躺的好好的人会莫名其妙地做起来?雄虫不都是柔弱无法自理只能靠雌虫养的吗?怎么这个雄虫力气这么大?
更尴尬的是,赵时竹坐在床上,希德里弯腰站在地上。明显是希德里占据更有利的形式,却被坐在床上的人给抓住了……
熟悉的眉眼近在眼前。
喉结上下滑动,赵时竹腾得松开手,往后躲去。
原本还想着如何脱身的希德里一愣。
搞什么?
赵时竹缩在墙角,用被子裹住自己:“你……是死是活?”
他特意用大秦官话问的问题。
泥人复活没什么可怕的,兵马俑原型穿越时空找上门……很可怕好吧!
面前月光下脸色苍白的人身上披着散落的红发,那头红发像血液,从头流淌到肩上。双手还保持着被抓住的动作,虚悬在空中,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掐着他的脖子质问赵时竹为什么要用他的形象捏泥人。
用被子裹住自己,如果对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还可以缩到被子里。
冥法典规定,鬼不能攻击躲在被子里的人!
赵时竹欲哭无泪。早知如此,他热死也不把手伸到被子外。
希德里不明所以,这个雄虫开口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鬼话。凭希德里的直觉推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跑?
雄虫能捏出他的样子,肯定知道他是谁。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副很防备的样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问题再大,没有确切证据全部都按疑罪从无来处理。反倒是私闯雄虫家中的他,绝对会被当成流氓不法分子处理!
“你……”赵时竹定了定心神,理智回笼,想起方才手下温润的触感,那是活人才有的温度。
不回答,要么根本听不懂大秦官话,要么就是不想回答。
赵时竹不敢细想这人是怎么出现在他家中的。
切换语言系统,他用虫族的语言道:“你手,受伤了。”
留意着面前人的神情动作,他看见那个人垂下眼,收起手,无措地站在原地。
“抱歉,我……”希德里瞟着枕头边的光脑,心中无比焦急。
听到虫族语,赵时竹心下了然。
“嘘,别动,我去给你拿药箱。”
受了伤,雌虫。
赵时竹脑补了几万字勇敢雌虫大战邪恶势力负伤逃离走投无路躲到他家中的情节。
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从被子里爬出来,赵时竹清咳一声,假装刚刚缩成一团的人不是自己:“你先休息,我帮你包扎一下。”
打开灯,希德里眯起眼睛,反应过来时雄虫已经离开了房间。
赵时竹手劲大得离谱,被异兽血液腐蚀的手本就没恢复好,用力一攥,血液淋漓。
这种疼痛希德里不是没受过,伤口裂开而已。
一个不留神,血液滴到床上。
希德里用衣角擦干手上的血,抽出手帕将那滴滴在床上的血液也擦干净。
可惜还是留下了血渍。
算了,无关紧要的小事。希德里团吧团吧手帕,正要伸手拿赵时竹的光脑——
“怎么又渗血了?”
这年头每家每户房间里都必备药箱。赵时竹提着药箱,打开卧室门,红头发的雌虫乖巧坐在床边。
赵时竹单膝跪下,打开药箱,一瓶一瓶看过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他捏着希德里的手腕消了一遍毒,再撒上药粉,用纱布层层裹住。
“另一只手。”
希德里弯曲指关节,被包扎好的那只手活动困难。
赵时竹用棉球沾了消毒液,等着希德里伸出另一只手。
这样不好活动……
希德里还是伸出了另一只手。
他没有被雄虫包扎过,凭心而论,其实赵时竹包扎手法勉强算得上可以。
很新奇的感觉。就连他那个作为虫王的雌父都不会这么细致地做这个,军营里的糙军雌不到痛得要死了基本不会用药包扎。
“你不知道雌虫恢复能力很强吗?”
潜意思就是,他是雌虫,这点伤很快就能恢复,根本不用包扎。
赵时竹收拾好药箱,把消毒用的棉球全部丢进垃圾桶。
“我只知道你流血了。”
貌似还是我亲手捏裂的伤口。
赵时竹和希德里大眼瞪小眼。
拜赵时竹所赐,希德里两只手都被缠得结结实实,弯曲都困难,更别说拿东西了。
大半晚上,把人赶出去也不好,孤家寡雌的,万一遇上了异兽,铁定要被吃掉。赵时竹勇敢开口:“要不,你留在这里?”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留人过夜。
很紧张。
还是跟他的二代兵马俑长得一模一样的雌虫。
赵时竹捏了捏指尖,从第一个指关节捏到最后一个。
众所周知,人到晚上就是容易东想西想。
夜间有什么多愁善感或者极端偏激的想法都不奇怪。
比如赵时竹。
他手痒,想拿泥巴糊在这个虫的脸上。
不能往这个红发雌虫脸上糊泥巴,等虫手好了拉着他捏泥巴也行。
赵时竹一眼就觉得这个雌虫和他有缘,和他有缘就是和泥有缘。
现在他的直播专用房间里还摆着和这个雌虫一样的二代兵马俑呢!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分明有缘!
“留下来吧,你看,外面这么危险,这里一直不怎么安全,到半夜还会有异兽出没。你受伤了也不方便对抗异兽,不如在我家养伤……”赵时竹越说越觉得可行。
更主要的是,这个雌虫真的很像兵马俑!
本来在异世界原材料不同的情况下返工怨气就大,但是!如果有这只雌虫在身边,赵时竹肯定能够快乐的完成最后一个兵马俑!
希德里莫名觉得赵时竹眼里有光。
抬了抬几乎无法动弹的手,希德里看了看床头的光脑,缓缓点头。
虽说和异兽的勾结证据不会留在光脑上,但是光脑肯定会有相关的信息。包括每天都行走路线,去了哪里停留了多久都有记录,这也是一个重要线索。
光脑中心对于雄虫的信息有单独的分类存储,想要查询这种有关**的信息还得经过雄虫保护协会。雄虫保护协会打着保护雄虫**的名头,对于这种东西绝对闭口不谈。
来都来了,总得带点什么走。
赵时竹眼睛更亮了,他顺手锁了窗户,拿上了床头的光脑:“你在这间房间休息,不介意吧?”
介意。希德里想到原本一只雄虫睡着这张床就难受,睡这种床还不如让他睡地板。
“不介意。”希德里挂着营业假笑。
“那你好好休息。”赵时竹顺手关了灯,云淡风轻地带着药箱走出房间。
门关上的一瞬间,赵时竹抑制不住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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