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轻辞卧着躺在榻上,一本书在他面前慢慢地翻着页,他看得挺入神。
忽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原本关好的门啪一下被打开了。
“出去。”
他有些无奈地道,之前才赶走了一些看热闹的小家伙,怎么又有人这么不通人情世故?
“轻辞哥哥,嫂子来看你了。”
清莹笑嘻嘻地推开门,就跟有什么喜事一样,完全不听他的话。
“嚯!”越轻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两只包成馒头的手,认真地反思了平日的为人。
他应当没有得罪过这些小鬼头吧。
姜遗墨走了进来。
清莹眼珠子转了转,带上门出去。
门在身后关上,姜遗墨回头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越轻辞手肘支着床榻,转头看他。
“不知少宫主受了多少刑,才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多,只是刚好能让我起不来而已,你最好别过来看,我怕吓死你。”
姜遗墨走到他身前,挡住了他前面的光。
这个角度,越轻辞还得再把头往上抬抬才能看见他的脸,不过如果不再继续抬头,看见的就是……
他把脑袋转回来:“没热闹看咯,你还是走吧。”
姜遗墨盯着他那包成粽子的手:“谁包的,我还以为少宫主把手指砍了呢。”
“怎么会呢,我也不跟你一样鲁莽。”越轻辞伸出手,“不然你帮我包个好看的?”
"好。"
越轻辞:“你能不能蹲下再跟我说好?”
“为何。”
“你猜我的视线能落到何处?”
姜遗墨低下头,蓦然拧紧了眉毛。
……
看他蹲下来,越轻辞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笑道:“哟,是害羞了啊。”
姜遗墨拆开他的绷带,拆了许久,闻言道:“并非如此,是怕少宫主不好意思。”
“你倒是脱个衣服,看看我会不会不好意思啊。”越轻辞眨了眨眼睛,笑得不怀好意。
他这副身体腰细腿长,但是看着挺瘦的,还得养些肉才比较好。
姜遗墨停下拆绷带的手,忽然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像是藏了星星一样。
“这样吧,少宫主卧病在床,想来后面也是需要上药的,不然我先帮你上一下药?”姜遗墨忽然站起来,要去掀他的被子。
“呵呵。”越轻辞猛然侧过身,“不劳烦了。”
“怎么,少宫主不好意思了?别人可以见得我见不得?”
看着他眯着眼睛咄咄逼人的样子,越轻辞咳了几声:“什么叫别人见得,你说的我有多么放浪一样。够了啊,我的伤只在手上。”
只在手上?
姜遗墨看着他,越轻辞长发散落在床榻上,只简简单单插了个簪子,被子掖到腰侧,穿着一件里衣,胸前白皙的锁骨晃眼,就是举着棒槌一样的手,看着有几分滑稽。
“是我想错了,越少宫主洁身自好,清清白白。”他轻声道,“不过大白日,你为何在床上?”
“你知道就好。”越轻辞莞尔一笑,“连我为什么躺着都管,你想来是真的喜欢我。”
姜遗墨别开脸,掩饰住自己的嫌弃:“是的,我对少宫主倾慕已久。”
“啧,那可不就是了吗,你且看我在看什么书?”越轻辞把他的微表情尽收眼底。
怎么说呢,倒是挺可爱的,让人想继续逗弄一下。
姜遗墨不明所以但是警惕地看着他,半晌后他倾身看了眼书。
上面的文字虽然生涩,但是他还是看懂了,这很显然是双修秘籍。
“如何?”越轻辞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表情戏谑。
“不过尔尔,少宫主若是喜欢,早说啊。”姜遗墨面不改色。
“嗯?”
“我看过的册子,可还带着画,色彩鲜明,细节丰富,姿势齐全,你若是需要,我说不定还能给你推荐几本呢。”他慢悠悠说着,仔细欣赏着越轻辞脸上的并不明显的震惊,还有发红的耳朵。
他直起身,倒是有些疑惑。他莫非真的毫无经验?
越轻辞呆了一会儿,认真道:“你靠我那般近做什么,说的好像我手里没有一样,年轻人,还是保持好元阳比较重要。”
姜遗墨闻言笑出声:“我可还见过一本纵使双修亦可保持元阳不散的秘法,少宫主你……”
“闭嘴,我就喜欢看文字的,不能喜欢太直白的,你也注意一下自己的生活作风,反思一下自己。”越轻辞关上书,伸出手拉上被子,把自己关进被窝,“你走吧。”
姜遗墨笑容未断,目光却落在他之前拆开绷带的手上,剩下几圈绷带散落,露出少年完好无损,光洁白皙的手背,至于手心……看他这盖被子那么利索的样子,显然也没什么事。
姜遗墨:“……”
对越轻辞满口谎话的本质有了一些认识,他沉下脸来,转身离开。
……
过完年之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整个浮云仙宫又重新热闹起来。
弟子们带回来一些小礼物,彼此赠送。宫延玉清点完人数,他们一个也没少。
“这浮云仙宫,或许可以再热闹一点。”越轻辞轻轻笑着。
“还是安静些好。”宫延玉淡淡道。
“太清净,那就不是修真界了。”
越轻辞看着天上的云,忽然想到:“那个孩子,现在如何?”
“还在修复魂魄,这事你应该去找换月。”
“没办法了,看来我不能在离开之前带走这个孩子了。”
“你何时走?”宫延玉看着他。
“不知道,时机快到了吧。”
越轻辞手中三枚铜板抛了抛。
“姜遗墨最近都在藏书阁吧,他竟然是个爱看书的人,怪不得看过那么多奇怪的秘籍。”
宫延玉点头:“不错,他看得很快,一目十行,领悟力极佳。”
“啧,他信誓旦旦说爱我,想来就是为了这藏书阁的书吧。”越轻辞有些哀伤,看不出真假。
“……藏书阁确实是浮云仙宫最贵的地方。”
“算了,随他吧,他要是真能看了那些书,找出来自救的办法,我就佩服他。”越轻辞道。
季泽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没事呢,在讲一个大麻烦。”
“外面确实是发生了一些麻烦的事。”季泽道。
“白帝城之前派过来的弟子靳子实,死了。而春来山找出线索,凶手目前已经锁定了姜遗墨。”
“那烟雾可以致人死亡?”越轻辞摸着下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当日那医谷的弟子明明说,靳子实回去之后便能无碍。
“无论真相如何,他们认定了是姜遗墨干的。”
宫延玉蹙起眉,面露担忧:“还有什么消息吗?”
“他们忽然将姜遗墨重新翻出来,说他已然入魔,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季泽沉吟了片刻,“期间似乎有很多人借着姜遗墨的名义做坏事。”
越轻辞闻言粲然一笑:“这不就有趣了吗?看来我说的热闹很快就能来了呢。”
季泽闻言,疑惑地看着他,思考半晌,又看向宫延玉。
宫延玉沉声道:“我怎么知道他想做什么。”
“做什么,接下去当然是结婚。”越轻辞道,“早点结婚,捞点好处,迟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这么着急,姜遗墨正在风口浪尖上,保不齐这是什么阴谋。”季泽皱起眉,觉得他有点草率。
“啧,我就是挺喜欢他这张脸的,迟一点,到手的鸭子飞了怎么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笑吟吟地道,看着确实很高兴。
他显然是病得不轻,不过确实不可否认,单看脸,姜遗墨确实很值得。
季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死的话,我可以给你挑一个良辰吉日。”
“良辰吉日哪里轮得到你挑,我自己选好了。”越轻辞拿出厚厚的年历。
“正月二十,宜嫁娶。”
挺迫不及待了这是。
……
于听莲重新布置起了浮云仙宫,这次越轻辞要结婚的消息确实属实。越轻辞准备的还很正式。写了请帖宴请了仙门百家,不过名字这一块,两个人都隐去了。
消息还没有传到。
春来山尚且还在为了找出姜遗墨的下落忙得焦头烂额,白帝城这边倒是已经有了眉目。
白帝城的城主邀请了五岳门,春来山掌门过来商谈这件事。
“弟子先前回家乡过节探亲,在街上看见姜遗墨了。”一个女弟子说。
“他在哪?”
“正月初一的时候,我便看见姜遗墨和……”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这话里停顿似乎有深意,昭示了她的害怕。
“谁?你且说来”
“和……浮云仙宫的少宫主越轻辞。”
“荒唐!你何时见过他们二人,竟然能一眼认出?”说话的并非白帝城主,城主一直不苟言笑地坐着,似乎因为痛失爱徒,郁郁寡欢,而他身边的长老倒是一直出声。
姜遗墨自从离开天上人间之后便一直戴着面具,常人很难见他一面。
“弟子曾经在姜遗墨耳朵上看见过红色的耳坠,这个人一模一样,而且那双眼睛也很像,越少宫主……之前他来白帝城参加聚仙会时我曾见到过他。”那名女弟子诚惶诚恐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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