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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生死徘徊

凌峥嵘烦躁地闭上眼,遮住眼中复杂的光。她如此看重解毒制剂,这会不会是她出卖自己的奖励?

正陷入沉思时,舒敬轻轻敲了敲门,压低了嗓音汇报道:“老大,沈医生想进去。”

半晌没听到里头的声音,可门外站着的女医生不肯走,他硬着头皮还准备再敲时,门被拉开了。舒敬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歪着头从他肩头往里面张望,只瞧见床上盖着自家老大的闪亮亮地二毛四就被凌峥嵘一个屈膝顶在肚子上。

舒敬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忙不迭收回视线。这个退了,另一个上来了。胳膊还绑着石膏的宋昭不知怎么来的,分明长着一张斯文的面皮,非要瞪大了一双熊眼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一副要憋死的神情。

凌峥嵘给了个余光,宋昭蔫头耷脑地退到舒敬旁边去了。心里却暗爽不已,就刚才老大的表现来看,小孟博士更得暴君的喜爱。

“什么事?”

凌峥嵘身量高,稍微近一些压迫感十足。他容貌精致,但一双眼始终像万年不化的雪山,冷得透骨。

沈艾艾放在口袋里手死死掐住掌心,她暗暗给自己打气,机会就在眼前,老天爷都帮自己,怕什么?

“花花哥……”

凌峥嵘猛地蹙眉,狭长的眼里射出锋芒锐利的光,刮得她眼疼心虚,下意识后退半步。花花是他在大院时候他母亲喊的昵称,她想着,这样可以拉近距离。

凌峥嵘的厌恶毫不掩饰,上下打量她后,本差不多忘了的记忆再度被翻捡着露出马脚来。

他长得和自己母亲七分相似,加上母亲已有个儿子了,就想要个女儿。于是小的时候不仅被她亲昵地叫做花花,还给他扎小辫子,套花裙子,直到三四岁去了托儿所被笑话,老师家访干预,这才被拨乱反正。大院很多人都惊掉了下巴,才知道原来凌家两个儿子,小的不是闺女啊!

他有多屈辱,就有多恨这段记忆。任何说他脸的孩子都被他打过,直至现在,他也打从心底里厌恶别人说他漂亮。

这个女人喊他花花,哼,是知道自己参军后不打女人了吗?

“你是在挑衅我吗?谁让你来的?老头子还是我母亲?”

沈艾艾知道他和她母亲关系紧张,不敢乱说话,“我,我是在这里工作,没有人叫我来。阿姨并不知道你也在这,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

“咱俩不算认识,多余的事不必做。”凌峥嵘斜睨闷头看热闹的舒敬,“什么人都挡不住,什么事都做不好,你要是不想干了就给老子卷铺盖滚。”

舒敬心虚地低下头,一旁的宋昭跃跃欲试,“营长你看我,我能干,我比他机灵,当年是我扛着四十公斤的大箱子跟着你横跨半个作战地图的,你给我调走吧,我不想干文职了。”

凌峥嵘多一个眼神都没留,一边戴帽子一边往外走,“把这扇门看好了,苍蝇都别放进去,我去去就回。”

萧医生说得对,这里医疗环境有限,还是要去京都,去搞清楚解毒制剂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这个少女能否成为自己的新娘?

凌峥嵘想起了自己在新兵连认识的战友薛徕,两人关系一直很不错,后来他考入京都医科大学离开部队,期间断续联系着,最近的一次是他去国外进修了,不知回来没有。

以前没在意过他说自己主攻什么专业方向来着?回京都的时候只是叫他出来喝酒吹牛,谁休息的时候聊工作啊,嫌命长了。

现在用到人家了,后悔不跌。

凌峥嵘给他医院挂了电话去,那边说薛副主任出去进修了才回来,这几天休息不上班,等人回来就转告。这都是等的事,急不来。不然走正规渠道更麻烦,拟战局部门,高层,甚至是刘师长都要汇报个遍,还不一定能将人带走。

事急则缓,缓则圆,圆则可解。

他不是莽夫,他只是觉得玩政治很脏,不想太早入局而已。可现在来看,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想娶这个女人还挺麻烦,就算娶了,也未必护得住。

笑话,凌峥嵘扯着嘴角冷笑,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还算男人吗?他眯着眼沉思,干脆籍借这次机会再升一级,调回京都吧。皇城脚下牵扯制衡无法独大,反倒容易浑水摸鱼。老头子要啥都帮不了,呵,那以后可别想抱孙子。

他打完电话放心不下,正往卫生院走着,远远地就瞧见舒敬跑得要起飞一样,正要呵斥他一点都不要军人形象,结果舒敬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差点哭出来,“老大快,孟博士将沈医生锁厕所里了,要出人命了……”

凌峥嵘也起飞了,舒敬是小客机,他是轰炸机!

他赶到时沈艾艾已哭天喊地躺在走廊上了,医护正抬着她往担架上拖,她撕心裂肺地喊着,非要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孙正脸色很难看,他捂着头,鲜红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流,见到凌峥嵘后的神情很是复杂。

凌峥嵘越过他看向静静躺在床上的少女,她战斗力爆表,孙正和程团长手下的几个兵分别按住手和脚才制服,萧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又重新挂上了营养液。

凌峥嵘站在门口,看着一地破碎的渣滓和洗手间墙壁上飞溅的血,觉得额角的血管都要爆了。他退出门外,拉开走廊的窗,从舒敬那拿了根烟点上,此刻正值十二点半,大多数人打饭吃饭去了,人很少,很安静。

“怎么回事。”

孙正简单给自己消了个毒,把消毒棉球往伤口上一按,再扎了圈绷带就算完事了。“沈医生进来换吊瓶,换到一半,孟博士突然将她掐住脖子拖进了洗手间。我和舒敬听见声音就进去了,但没孟博士速度快,好在这里没什么武器,沈医生只是被孟博士按撞了几下墙,倒是我大意了,按她的时候没留意被她用换下来的盐水瓶开瓢了。”

凌峥嵘猛吸了两口烟,脑子隐隐作痛。不同于孙正对孟图南的了解,他是见识过这个少女的残暴与冷酷的,她对自己尚且不留余地,会在乎别人的性命吗?要不是孙正破门及时,只怕这医生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她真的没经过训练吗?杀人不是杀鸡,普通人根本下不了手,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程骁和几个穿军装着白大褂的人匆匆赶来,萧医生气得直哆嗦,指着床上的孟图南跟身边的程骁和那群人道:“程团长,闫院长,这个人必须走,她极度危险,不能留在这里,我没有危言耸听,她真的会杀人的。”

闫院长几人见到凌峥嵘,立刻敬了个礼。闫院长面露难色,“凌旅长,沈医生的态度很坚决啊,要求追究这位病人的责任,刚才已经报警了。出了这样的事,对院里医生影响挺大的,都不愿意坐诊了。”

他也怕麻烦,真出了人命,还是京都来历练的二代娇女,他这官只怕是当到头了。

“这里偏僻,我们院虽说隶属部队管理,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给当地的老百姓看病,医生们有情绪撂挑子,老百姓看不了病,只怕会影响军民团结。”

什么时候,团结百姓都是部队的政治任务,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闫院长认为就是凌峥嵘这样的背景也不敢和政策对抗。

局面很僵,程骁站出来慢条斯理地问道:“病人什么情况了?伤到哪里了?离开安全吗?路上出事怎么办?符合出院条件吗?”

闫院长没接话,的确,强行出院一旦出事了还是医院的事。他看向萧华,她技术好,人也有担当,这件事还得她出头。

萧华的视线正看向房间,那个少女已坐起身,正拿纱布往眼睛上缠,动作缓慢僵硬,似是对外面的一切毫无感知般,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再开口,声线竟有了些许颤抖,“你们知道我往她身上注射了多少计量的镇定剂吗?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在睡觉。”

大家不懂她说这个干嘛,但也没人打断她。

“你们不是神经方面的专家,不懂神经性疼痛有多疼,是非人的,可导致智力损伤的那种疼,疼到机体产生自我保护时就会产生幻觉。但是,罹患这种病的人几乎很少能坚持到致幻的程度,大多数忍不了这么久的疼,止疼药一旦耐受止不住疼时,病人几乎会非常果断地自杀。”

“在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身上很多伤都是自残的,玻璃碴子按进手掌的肉里,皮肉翻飞疼不疼?无麻醉清创缝针疼不疼?疼,但和她忍受的神经性疼痛相比就不算疼了。”

“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大家,她一直在发病期,因为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才给了我们看着好像一会儿疼,一会儿好的假象。事实是其实她一直在疼着,从来没有休息期,只会越来越疼,然后发病,伤人,杀人,自残,自杀。”

“但她还不一样,她是真的很可怕,你看她现在好好坐在那里,好像没事人一样,其实,她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疼,持续地疼着。根据她自残的伤口来判断,她已经疼到出现幻觉,幻视,幻听的地步了,却还能这么镇定,情绪这么稳定,只有携带某些基因链,我也说不好,但她是特殊的存在,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天才。”

“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杀人还是自杀,只在她一念之间。”

众人沉默着,面面相觑,最后视线落在凌峥嵘身上。这里他军衔最高,合该他来承担责任。

凌峥嵘神情冷峻,“你是说,她本想自杀的,却因为沈医生来了,所以一念之间准备杀人?你可知道,杀人是重罪,如果萧医生能拿出证据,我们绝不姑息。但如果没有,只怕你医生的职业也干到头了。”

萧华咬紧下唇,岂会听不出凌峥嵘话里的意思。她低下头从善如流道:“我,抱歉,我都是猜的,我瞎说的。”

这赤-裸-裸的威胁她当然听得懂,现在她冷静下来后一回味,程骁团长不也在护着这个姑娘么。她不仅要考虑自己的工作,更要考虑丈夫的前程,萧华闭上嘴,默默退到最后站着。

少女缠了几圈纱布,因为顾及手上的针头不便用力,所以接头处总是绑不紧往下掉,三两次后她似乎烦了,毫不客气地扯掉针头,再次去缠纱布。鲜红色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流进袖管,将军绿色的衬衫染成暗褐色。

程骁转身去了护士站,凌峥嵘寒着脸色走进病房,一把捉住她缠纱布的手替她将接头绑紧,冷冽的声线里全是责备。“为什么不能安分些?这里不是你待过资本国度,这里纪律严明,容不得你放肆。”

话音才落,少女的巴掌紧随而至。啪地一声响,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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