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左右,孙正带队伍回来了。四下漆黑,静得针落可闻。他与舒敬站在凌峥嵘院子门口的大石头上抽烟,时不时看着院内的动静。但房间黑漆漆的,叫他二人是很踌躇。
舒敬睡得正香被他从被窝里挖出来,苦着脸道:“咱就不能去敲门吗?老大屋咱没去过吗?为什么要在这等?等什么?”
孙正轻叹口气,“这事不大,人送军区那边关着呢,也通知了市警局和市拟战局的人一块审,和老大说不说没啥区别。”
舒敬揉揉眼,“那你为啥还不回去睡觉?”
“唉,还不是因为捡了个飞行员回来。”
“嗯?”舒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架失事的客机飞行员没死?真是老天保佑。”
孙正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真羡慕这种一根筋的人,吃得好睡得好,啥事都不过脑子。他就没想过,为啥飞行服会在小嫂子身上吗?
他惆怅地点了根烟,火星子在风里明明灭灭,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以老大的警惕性,怎么会叫人在门外站这么久?肯定是不方便出来,还得再等会儿。
凌峥嵘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眼时天还没亮。视界里是一张恬静的脸孔,呼吸很香,皮肤白得能看见细小的绒毛。他的眼神和下-身的反应一样灼热滚烫,他只向她贴近了一点点,避开鼻尖亲了上去。
这个吻很温柔,他极有耐心,一点点吸吮她的唇瓣,舌尖扫过她的唇齿,含住她的舌尖,没有霸道吻地她无法呼吸,反倒像个合格的情人在柔情蜜意与之缠绵。
少女的长睫簌簌抖动,半遮着通红的眼眸,里头水光潋滟,半睡半醒中,迷迷蒙蒙地把他看着。
原本只是侧身探头过去浅尝辄止的凌峥嵘逐渐呼吸沉重起来,他忽然抬手盖住她的勾人的眼,翻身压上去,手肘撑在她脸侧,嘴巴贴在她耳垂上一下一下咬着,哑声道:“眼睛还畏光吗?”
掌心传来她睫毛扫过的触感,像交流电般瞬间传过全身。
少女鼻腔里全是凌峥嵘身上的香气,这大大缓解了她的焦躁和无休止境的疼痛。她恍惚得想,他才是药,问题是吃不吃?怎么吃呢?
就这么慌神的功夫,她理智尚未回笼,身体却已有了自己的主意,纤细的手指抱住他的脸掰正了面对自己,然后仰起头凑上去吻他。心里不住地喟叹着,真的好香啊,要是能够吃掉他就好了。
濡湿的唇瓣落在他的眼睛上,鼻梁上,又痒又软,却没有准头,一路向下直到吻上他性感的下巴和滚动的喉结。
凌峥嵘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狭长的眸子里是欲-念的浮光,看着身下姑娘的时候深情克制,以至于他析白的面皮都微微泛红,肌肉都紧绷,更不提一张薄被下没有任何阻碍的躯-体正交叠在一起。
是枪与靶心短兵相接,只差深-入的距离。
少女却没有放松的意思,紧并着腿挺着纤细的腰肢不肯迎合。
她眯着眼去扯凌峥嵘红得滴血的耳朵,将他吻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暴力地拽上来,瓷白的小牙来来回回摩挲着,啃咬着他的薄唇。舌尖偶尔伸抵进去压住他的舌,不许他伸出来攻城略池,她始终压制着他的主动,要碾灭他的强势与霸道。
凌峥嵘被她折磨得沁出一身的汗,空气被点燃了似的,热得他头晕憋闷,獠牙几番露出都被迫收回,像饿了几个月却有肉吃不得的野狼。
他压低了腰身,温柔含住她作乱不安分的舌,含糊着问她,“原来你喜欢这样吻?嗯?不喜欢我主动?”
少女推着他的额头将人隔开些距离,一双被水光浸透的眼眸里露出狡黠挑衅的笑意,凌峥嵘恶劣地挺了下腰,果然看见少女一潭清水似的眸子颤着漾出波纹,发出一声娇嗔。
一生要强的胖达国女人啊,可以死,但不能输!
她一把将凌峥嵘推下身,然后自己翻身上位,跨--坐在他肌肉结实的腰腹上。一把绸缎般的黑发随着她俯下身的角度而四散开来,少女唇角有些肿,红嘟嘟半张着,低垂着眼眸望着凌峥嵘,她眼睛生地极漂亮,这么俯视着睨人的时候里头情深似海,配上她冷冽的美貌,便有了几许傲慢地挑衅意味。她压根不是柔弱的花朵,她是野性散漫的风浪。
凌峥嵘看得挪不开眼,如果现在她手里有把刀,想剖心生食他都愿意。
少女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她上下逡巡打量着这极具爆发力的男性身躯,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纹理清晰,雄性荷尔蒙拉到极致。
这么放肆挑逗,胆大又**的眼神,与她纯情的美貌大相径庭又杂糅着不能言说的诱惑。
可哪怕到了这个地步,少女仍还按着暂停键,甚至还有闲心略略俯身与他说话。一把清越的嗓音像冬末的冰河,下头是万年不化的冰山,只有上头在潺潺流动着一汪春水。“你是自愿的吧?”
凌峥嵘蹙眉,不明白她为何一问。
少女头痛欲裂,也忍得很辛苦。一把拂开落在他胸前的长发,逐渐失去耐心而变得粗鲁,“说你愿意。”
“愿……”凌峥嵘何尝忍耐得不辛苦,抬手顺着她的腰往上摩挲着,粗粝的指腹每到一处都叫她蹙眉喘息。
少女用力啃了口他的薄唇,唇瓣现出牙印和血珠。她啧了一声,满意得添了去。
凌峥嵘对这点疼痛不以为意,舌机尖扫过她的耳廓,压低的声音低沉暗哑,性感又勾人,“媳妇儿,难道你不愿意吗?还是想……”
后面羞耻又孟浪的话激得孟图南一双清亮的眼眸要滴血,她咬住自己的下唇,眯眼冲他恶劣笑道:“小妖精快说大王饶命,不然我就开枪了。”
凌峥嵘仰头含住她的下巴,眼里的笑意和情-欲揉杂难解难分,他从不知床第间的你情我愿这么令人心神荡漾,他钟意的姑娘生了副好皮囊,还有这么有趣的灵魂,两人如此契合,简直三生有幸。
凌峥嵘仰仗着自己强悍的核心力量,卷腹微抬上半身,哑声诱哄道:“是小妖精说大王我要。”
万事俱备之际,舒敬咚咚咚地拍着大门,“老大,老大快醒醒,严司令的电话,急电!”
凌峥嵘出来的时候头发上全是水汽,脸沉地像覆了一层寒冰。逡视的眼神凉飕飕的,满是杀气。这一刻他的怒意肉眼可见,是杀神本神,举手投足间处处彰显着暴躁的情绪。
孙正紧闭着嘴一言不发,而舒敬却喋喋不休,抱怨道:“老大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和孙正在院子外头站了半个多小时,明明听见里头好像有人在说话,可就是瞧不见你开灯。通信员跑了三趟,严司令说你要是再不接电话,就要断了咱们的供给。”
凌峥嵘冲孙正要了根烟,侧脸点上,眼皮子略略掀起睨着他道:“我看你是最近饭吃得太饱了,去山里负重跑两圈,没有十公里别回来。”
舒敬垮着脸要哭不哭地,“我哪里说错了?”
孙正面无表情地小跑两步跟上前面黑着脸的大杀神,脾气这么坏,要么在小嫂子那吃瘪了,要么是被打断了雅兴,无论哪个都不是好事。
凌峥嵘进了办公室捞起电话,沉着声喂了下。
严司令也是半夜被电话叫醒的,是红色的电话线,他就是干了两斤二锅头也能爬起来接的电话。一则是压住凌峥嵘提拔的口头命令,另一则是要秘密护送一位孟博士赶往雄鹰项目。
这几年随着高层战略眼光的发展和布局,陆陆续续送来不少搞科研的学者,这件事他差不多习以为常了,但那头忽然对凌峥嵘的敲打又叫他嗅出一丝不同寻常来。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严静姝给了他答案,气得他一蹦三尺高,一巴掌拍翻了书房的玻璃杯。
嗤,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怎敢生出这样的心思?一个大头兵,居然还想强娶从国外求学回来的宝贵人才?更不提还是个博士,还那么小!
真是畜-牲啊!
作为盛家唯一的姻亲,严司令是知道孟图南的,盛家这一代三子一女,没有一个能继承盛家衣钵搞研究,好不容易收养了一个智商超群的义女,却被些腌臜事逼得出了国。
现在学有所成回来,偏又遇到混不吝了二十八年的大杀神,也真是够可怜的。
但他不能插手,凌家在京都不好惹,凌峥嵘本人也有手段,为了自家闺女的便宜小姑子得罪了一圈人,万一人家再不领情,那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严司令脑壳嗡嗡地疼,这次抓到的鱼有些大,部队无法单独审,拟战局却抓住机会,想在部队里也搞一次大运动。
这种想法已不是野心的事了,简直是坏!
执政的某些派系当真是好日子过够了,想动D手里的枪。就为了一己私欲,宁愿搞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再卑躬屈膝被外国掐着脖子按在地上打。
严司令再气愤,冷静下来后还是要亲自问问本人情况的。
凌峥嵘听着严司令的转述瞬间领悟,眉心拧着,语气不善道:“针对雄鹰,不就是针对叶领导吗?这些人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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