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殊同!这个人竟然就是渠殊同!
毓琼刹那间想仰天长啸,这世界上,果然只有孽缘才会阴魂不散。
既然也算是熟人了,毓琼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要娶我?”
渠殊同似乎早已设想过这个问题,几乎没有考虑,轻声道:“我们小时就有婚约,我应该……”
毓琼挥挥手,打断他的话:“你也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就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
渠殊同还没开口,毓琼已经摆出了最具威慑力的表情,将眼睛瞪得老大,伸出一根手指恐吓他:“你好好想,想好了再说啊!”
这么严肃的时候,渠殊同竟然笑了。他的笑容清浅,转瞬即逝,却成功将毓琼的怒火又激高了一个等级。他薄唇微动,才要开口,毓琼已经将其余四根手指都伸展开来,摆出一个阻止的手势:“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所以渠殊同,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
渠殊同似乎已经完美适应了现在身处的环境。他环顾四周,缓步走到窗边摆着的一个软布沙发上,自发自觉地坐了下去,长腿交叠,双手搭在扶手上,是一个非常闲适又自在的姿势,完全没有身处姑娘家闺房的局促,简直像这里是他自己的房间一般:
“戴小姐漂亮又可爱,还与我有婚约,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你……”毓琼词穷。她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渠殊同这句话可是真真的大实话,自己这么漂亮又可爱,聪明又有才华,能娶到她,可是渠殊同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除非是傻了,否则是绝不可能舍得拒绝的。
毓琼哽了许久,最后,才终于勉强找到了一个理由:“我可是与贝勒爷有婚约的!渠殊同,且别说你现在已经不做官了,只是一个商人而已,就算你还是当年那个风光无二的状元郎,你敢跟贝勒爷抢人?”
渠殊同指尖轻轻抚了抚小茶桌上摆着的一个白瓷天鹅钱罐,语气仍是淡淡的,平静无比,可说出的话,却实在是有些狂妄:“我身在江阳,天高皇帝远,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你……”
这一次,却是渠殊同打断了毓琼。他站起身来,毓琼随着他的动作,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继续与他漆黑的眸子对视。他的语气和缓,神情认真,一贯的平稳冷静,可不知怎地,毓琼竟似能从他眸中看出几分浅淡的温柔来:
“戴小姐,你不必将我当做洪水猛兽。我虽然不太富裕,但也算有一些产业,养你是没有问题的。你暂时无法接受我,我也不会强迫你,我可以给你全然的自由,让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戴小姐,以上两桩,我可以向你全然许诺,所以,与我试试,说不定你会很喜欢在江阳的生活。”
毓琼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忽然发现,他竟然有这么高,比她几乎要高出一个头去。在他面前,自己简直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哭着闹着,从稳重的大人手里索取一个糖果。
似乎是在认真考虑着渠殊同的提议,短暂的迟疑之后,毓琼脸上渐渐露出些惊喜之色,笑容也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大:“这么好的条件?”
渠殊同唇角也微微勾起,正要点头,却见眼前的毓琼神色一凛,变脸似的,笑容全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愤怒和提防。
“这么好的条件,渠殊同,你所图不小啊!”毓琼横门冷目,气得几乎跳脚,“渠殊同,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这次,换渠殊同哽住了。
渠家自前朝起就入仕,起起伏伏,官脉却从未断绝,为官已有几百年。渠殊同是渠家这一辈最优秀的子弟,幼年时就机敏聪慧,少年时更是成为整个大清一朝最年少的状元郎,轰动京师。就算后来弃官从商,沉寂了几年,也很快就在商场崭露头角,手握多个产业,交际极广,很少有被别人噎住的时候。
这次实在是在毓琼这里栽了跟头,默然许久,才无奈道:“我没有……”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被毓琼不由分说赶出了门。面对差点拍在他鼻子上的门板,渠殊同摇头叹息,最后还是淡声道:“戴小姐,我保证,你不会从这段婚姻中受什么损失或者委屈的。那支口红我放在茶桌上了,你记得试一试,若是不喜欢,我……”
门突然开了。毓琼站在门后,一扬手,一个小盒子就飞了出来,直直落入渠殊同怀里。
毓琼“啪”一声又阖上了门,只觉得,在威尼斯对他稍微好些的观感重新跌至谷底,甚至连他在塞纳河边拆她的台那会儿还要不如:“把你的口红拿走,我不需要,不喜欢!”
想了想,还是不解气,又冲着门外喊:“将我的名字与你的连在一起,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委屈!渠殊同,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嫁给你,这婚我退定了!”
渠殊同将刚被扔出来的那个小盒子摆在窗台上,又去与戴望鸿道别后,已经是天色擦黑。他走出戴府,正准备拦一辆东洋车回姚家,忽然,戴府转角的台阶上站起了一个人,拍拍屁股上的土,摇摇晃晃朝他走来。
“谈完了?”姚家的小三爷绕着渠殊同走了一圈,又拍拍他的胸膛,挑眉笑道,“如何?戴小姐打你了吗?”
渠殊同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率先朝前走去。
“哎,你等等啊!车子来了!”姚三爷眼尖地看到正有一辆东洋车朝这边过来,急忙一手拽住渠殊同的衣袖,一边挥手高声招呼。
东洋车很快停在了他们面前。车夫一边掀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一边谄笑着引出来:“两位老爷,小人的车拉的可稳了,不知两位老爷去哪里?”
“那敢情好呀,”姚家的小三爷半拉半拽将渠殊同推进车里,自己也跟着登上车,“去棋盘胡同姚府。走得稳当些,爷给赏钱!”
“得嘞,您坐好。”那车夫拉起车,嘴里应着,却朝着旁边的暗影去投去飞快一暼。
第二日,一个消息震惊了全京师:昨日晚间,两江总督家的小公子当街遇袭,虽然跑得快没受什么重伤,却也着实被惊了一跳。皇上震怒,命令刑部彻查,又派了礼部尚书戴望鸿亲去姚府探望伤情。
戴望鸿在姚府见到了吊着胳膊的姚三爷和腹部挨了一刀的渠殊同,非常惊讶:“不是说歹人是冲着姚公子来的吗?怎么致一你反而伤的更重一些?”
“可能是天黑混乱,认错了人吧。”渠殊同半靠在床上,对着戴望鸿颔首,“我没什么大事,养养就好,老师不必担心。”
戴望鸿点头,更觉京师局势混乱,风雨欲来,长吁短叹了半晌,暗暗下定决心,要早点办了女儿的婚事,将她送离京师。
他看着面色苍白的渠殊同,心中忽然一顿。
“关于你们的婚事,我倒是有了个主意,”戴望鸿缓缓开口,“不过致一,你可能得受点委屈。”
找糖小剧场:
毓琼(生气火大):渠殊同你说!你有什么居心!你为什么要娶我!你图什么!
渠殊同(淡定):戴小姐漂亮又可爱,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毓琼(瞪眼)(无语)(缓缓坐下)
渠殊同(挑眉):怎么不继续问了?
毓琼(深以为然):唉,我又聪明又漂亮,你不肯放手也是理所当然的,我理解你,非常理解。你说得太对了,我实在无法反驳。
毓琼(苦恼叹气):唉,都怪我太优秀,你又能怎么办呢?
渠殊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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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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