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队又是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刘副队的丈夫是警察，直到死也在坚守正义，所以刘副队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弃正义，只有唯一一个可能就是她现在做的事就是她心中的正义”
魏利程沉默了
向白浩楚鞠了一躬随后回到了警局，看着警局上的警徽，警徽正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显得它神圣，庄严而不可侵犯
人的一生，无论经历了多少风雨，都要有一个正直的灵魂
始终保持对国家对人民的忠诚，无论经历了什么心中的那一丝善良都会存在
无论多么邪恶，心中的那一点是非之心也依然固存
这世上没有纯粹的恶人也没有纯粹的善人
一个电话让魏利程回了神
“喂？白队？”
“嗯，你现在回来一趟”
“怎么了？”
“给我办出院手续，我大概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就来！”
“对了，这一次别再开警车闯红灯了”
“是！”
十五分钟后，魏利程来到了医院，给白浩楚办出院手续，在车上，他们在讨论凶手
“白队，你觉得凶手是谁？”
“这个吧……我们去一趟敌方大本营就知道了”
“……去幸福集团”
“不，先去江溪孤儿院”
“是”
二十六分钟后，到达了江溪孤儿院，魏利程和白浩楚出示了调查证证明以及警察证件，随后进入了孤儿院，找了院长
三人相对而坐
“院长，我们询问几个问题，请您认真配合”
“放心吧警察同志，我一定配合”
“您还记得您十几年前收留的孤儿陈梦吗？”
“陈梦啊……记得记得，孤儿院里每年新增几十个小孩儿，我印象里最深刻的就是陈梦那孩子了”
“她刚来时是什么样的？”
“啊……她刚来的时候头发胡乱的披着，手指甲里，衣服上，脸上甚至是头发丝上都是泥巴，眼睛很红，而且红血丝几乎占了整双眼睛的大半，连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刚来的那段时间像野兽一样，对所有人都龇牙咧嘴的，像，像……”
院长顿了顿似乎在想用什么形容那个场面
“像刚从一个恐怖的地方逃出来产生的应激症”
“好的，那么她刚来时看起来大概多少岁呢？”
“……六七岁吧”
白浩楚和魏利程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和资料上陈梦的来历对上了，事情问到这儿似乎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白浩楚需要确认
“那么她后来被领养了吗？”
“陈梦那小孩儿长得漂亮，高鼻梁，大眼睛，还听话，九岁半的时候就被一对家境很好的夫妻给领养了”
“她的养父母如何呢？”
“一对感情很好的夫妻，只可惜在陈梦十七岁那年就死了”
白浩楚和魏利程眼里双双闪过诧异
报告单里显示陈梦养父母仍然建在，要不是陈梦做了掩饰，要么就是院长在撒谎
但院长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帮陈梦来欺骗他们
“您确定吗？”
院长点了点头
“我非常确定，他们夫妻两人的葬礼我是参与了的，我亲眼看见他们下葬的，警察同志要是不信的话我有一张在场外匆匆拍的照片”
院长把照片亮出来给他们二人看，两人看了看虽然有些许模糊但能看出来墓碑上的照片
确实是陈梦养父母，并且没有修图痕迹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今天的询问就到这儿吧”
“警察同志慢走啊”
走出江溪孤儿院大门的时候，白浩楚就已经理清了整条案子的来龙去脉，但为了进一步取胜还需要获得关键性证据
“老魏，去幸福集团”
“是”
“顺便安排好狙击手还有你的小队，让拆弹专家立即就位”
“是”
三十七分钟后，警方全方位包围住了幸福集团，白浩楚别在警服上的对讲机又出现了之前那雄雌莫辩的声音
“白队，好大阵仗啊，暗的不行来明的？”
“陈梦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一瞬，而后发出了电子声，再次响起时又是陈梦的声音
“怎么猜出来的？”
“七岁从幸福集团逃出，九岁被收养，十七岁养父母双双死亡”
“就凭这个？”
“怎么可能，你说过要为幸福集团谋利了一定的利益才可以赎身，我猜你当时逃出来的时候没拿卖身契吧？”
“……”
“养父母双双死亡，我猜应该也不是自然死亡，对吧？”
“呵……都猜中了”
“就连那起奸杀案也是你暗中挑起的吧”
“是！没错！都是我干的！谁叫那小子经不起诱惑，三言两语就上了当”
“王宾是普通公程师，张然萱应该是你们幸福集团的人，三十万全部都到了你们的肚子里，结婚前两人应婚事闹了点小矛盾……你借机对王宾言语挑衅，然后就有了那起先杀后奸的奸杀案对吧？”
“白队，有时太聪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人家相亲相爱，小情侣间的事你瞎撮合什么？”
“…哈哈哈！！！相亲相爱？是！他们是相亲相爱，王宾为张然萱赎了身，那我呢？！谁为我赎身！？我七岁看着那些比我大一点儿的女孩儿用身体换来了赎身的机会，你猜她们没有了清白就算赎了身入了社会，谁敢要一个十一，二岁的人！？赎不了身死路一条，赎了身也是死路一条，我别无选择只好在防备稍微松懈的夜间逃走，我拿不到我的赎身契！漆菲那该死的首领，关了那么多女孩，难道她就不应该死吗？！”
“陈梦，你也是警察…”
“别和我提警察！我四岁被拐走的时候，失去了幸福的家庭的时候警察在哪儿？！警察怎么没来救我！？我一直盼望着，盼着你们警察来救我，我在路边乞讨了三年，你们警察从我身边经过了无数次！不是说正义虽迟必到吗？！可这份正义你们警察迟了整整十三年！而我……现在也不需要正义了……”
话音刚落，对讲机就被破切断了，现场是死一般的寂静，白浩楚犹豫了一小会儿直接手势示意刑警部队破门而入
门被破开的一瞬间，看见无数名女生手里拿着一把刀恐慌又希翼的看着他们
这是矛盾的
“把刀放下，我们会确保你们的安全”
那群姑娘一个也不敢动，白浩楚捏了捏有些许隐隐作痛的眉心
他伤还没好，连带着现实中的丁冉深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魏利程上前一步挡在了白浩楚面前
“你们觉得就算把刀子对着我们，你们拿走了卖身契又可以去哪里？去孤儿院吗？哪个孤儿院能容下你们这里浩浩荡荡的几千人？还不如放下刀子等事情结束再写寻人启事 剩下没人领的就可以去孤儿院，被领养，然后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那群姑娘只是被迫卖身，但她们智商依在，一段新的人生对她们而言已是极大的诱惑
随着第一个姑娘放下刀子，其他的人也相继丢掉刀
“一小队，护送她们出去”
“是！”
第一个姑娘经过白浩楚是用沙哑的声音对白浩楚说
“陈梦在顶楼，可以的话能把她带出来和我见见吗？”
她也想让陈梦拥有一段全新的人生
白浩楚转过头，是一个长相与陈梦级相似的女子，只不过年龄尚小
他点了点头，随后那个小女孩才放心的快步走了
“魏利程带着剩下的一部分人分路段上顶楼”
“是！”
白浩楚和魏利程则选择了最为快捷的通道——电梯
“白队，这样不会让她逃掉吗？”
“她逃不掉的，楼上楼下包括所有能通人的通道现在都被我们占着，运送蔬菜的电梯我们也占着，她能逃到哪里去？”
“……白队有时我觉得你挺可怕的”
丁冉深玩游戏玩得入了迷，没有听见系统提示音，就连自己定的闹钟的震动声和闹铃声似乎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他也就没看到现在的时间已然过了八点
“是吗？智商高的可怕吗？”
“是……”
白浩楚转过头看着魏利程，他的眼神锐利似乎那能把魏利程这个人族谱从尾到头都扒出来，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电梯到达了顶楼三十二层，一眼扫过去似乎没有人经过，白浩楚走过一个又一个的门，最终脚步停在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
手势示意身后的人强行打开这扇门，两名全副武装的人强行破开了门，随后打了头阵
刚进去就看见陈梦拿着一把手术刀抵在一名中年女人的脖子大动脉上
“陈梦，放下手术刀，你还有补救的机会，别忘了，回头是岸”
陈梦早已没有了平时在警局所维持的冷静形象，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
发型凌乱，衣服破了好几条口子，身上还有好几条血痕
“回头是岸？哈哈哈哈……！晚了，你知道我手里这个人是谁吗？是漆菲”是她一手造就了现在的我！我回不了头了白队……”
“……刚刚有个女孩，挺年轻的，她和你长得很像，她说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见你一面，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原谅白浩楚，她真的不会劝人，现在的语气也很生硬，但这句生硬的话似乎对陈梦打击依然很大
她微微愣住，嘴唇颤抖着
“秦雨钰……她，是我年少时被迫卖身生下的孩子”
陈梦拿着手术刀的手微微抖动着依旧没有松开，被她要挟的漆菲看了她一眼，白浩楚肉眼看见陈梦的身体一抖
而后重新拿起手术刀再次抬头看向白浩楚时，眼中已经有泪花在闪
“白队，我……回不了头了……我已经……没法儿拥有一段全新的人生了……”
“你不是凶手吧”
陈梦没有说话，倒是她要挟的漆菲先沉不住气，夺过陈梦的手术刀一下捅进了她的喉咙
站在白浩楚身后的魏利程当场没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轻而易举抑制住了漆菲
而白浩楚则连忙前往失血躺在地上的陈梦面前，把外套脱下来捂在了陈梦的喉咙上
力道很轻，他怕一旦用力，陈梦就会化为易逝的蝴蝶，翩翩飞去，不给人间留下一抹痕迹
陈梦没法说清话，但白浩楚听清了几个字
“…卖身……契……我……的卖……身契”
“我会把你的卖身契拿回来的，一定！这里的姑娘都会被赎出的，我发誓，所以你还不能死！你要活着看着那群少女重获自由，活着看着你的女儿，看着秦雨钰获得幸福！”
“……足，足够了……地，地下四层……漆菲……秘，秘密”
陈梦的呼吸渐渐变弱，可救护车却迟迟不肯来，白浩楚抱起陈梦，边往外走边对魏利程交代
“老魏把她给我关进临时公安局！！另外再叫一队刑侦小队去彻查地下四层！”
“是！”
“不！你们不能去地下四层！你们不能！！！”
漆菲在魏利程手下疯狂地挣扎着，魏利程死死地压制住她，而白浩楚则已经抱着陈梦下了楼
下了楼后他也陪同一起去了医院，随着手术室的灯亮起，白浩楚才满身是血的坐在了地上，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甚至没有给白浩楚一点反应的机会
手术一直进行了四个小时，直到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时候，白浩楚走过去询问陈梦的情况
“医生，她怎么样？”
“目前情况不是很稳定，喉咙没法儿保下来，抱歉，可能以后都无法说话了，她的家属呢？”
“……她没有家属，父母双亡，也不知道自己的亲戚在哪儿……”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白浩楚头上的绷带
“那么您是她的……？”
“上司”
白浩楚亮出警察证，医生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麻烦医生多注意一下她的情况，她醒了后请立马通知我，这是我的的联系方式”
留下联系方式后白浩楚就直接火急火燎的回到了临时警局，魏利程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地下四层有什么？”
“所有姑娘的卖身契以及……奄奄一息的刘副队还有……各路人口买卖的交易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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