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昨天晚上睡的并不是特别好。
也是……被旁边一头巨兽抱着睡,不敢动。
看了看闹钟,5:03。
Damn,起早了……
我微微转头看向那头“巨兽”,他睡的可真安详。
看着他这张安详英俊的睡颜,我内心开朗了很多,不禁想起了很多——
话说我和承太郎确定彼此心意到现在才不过两天。自我来到这个家,我们看过彼此的睡颜有上百次,虽然基本都是他看我的……但那时我们还只是兄弟,现在可不只是了。
好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以及自此以后,他都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心情看着我睡觉的样子。
我轻轻描摹他高挺的鼻梁,可心中窃喜褪去后却是一系列的担忧后怕。
爱上了一个男人,爱上了陪伴我六年的“哥哥”,多么荒唐恐怖啊!更恐怖的是我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用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
以后怎么跟别人介绍我和承太郎的关系呢?兄弟?还是恋人?光是解释我们的兄弟关系都复杂的要死,更何况后者……
我看向头顶那块熟悉的天花板,六年不变的老朋友突然间那么陌生,它好像从昨晚就这样看着我……
你是在谴责我吗?谴责我爱上一个男人吗?你一直在上面看着我们的亲热行为感到恶心对吗?你很想审判我们,把我们活活扒皮示众是吗?
用不着你审判,我这罪行再人神共愤也轮不到你来审判。你只是一个天花板,你就算砸下来了我也会护着这头巨兽。
“你为什么怒视天花板?”
我被身旁那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你醒了?”我问他。
“嗯~”他在我狭窄的小床上舒展懒腰,我连忙搂着他的腰,只为防止他掉下去。
“用不着这样。”
“怕你掉下去。”
“哼,我可没你那么笨拙。”
“……那你还是下去吧。”我一把把他推下床。
烦死,大早上好心居然还被这样损。
“呀嘞呀嘞,你可真是磨人的家伙。”
“啊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我在一阵阵骨头作响的声响下,舒展着自己的身体。
“看来要换张大床了。”
“你要是跟我一起睡地上。”
“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
“啊yesyesyes……”他双手拖着下巴,语气极其敷衍地看着我。
“承太郎,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他头发凌乱地看着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
啪————
我刚刚开口,就听到厨房传来了碗筷锅瓢的巨响。
“怎么了!”
承太郎跟我几乎迅速起身奔向厨房。不过他步子迈的更大,跑在我前头。
我们跑到厨房,看到荷莉阿姨半蹲着,头顶着壁橱,脸色苍白粗喘气。地上全是散落一地的筷子和碎碗,灶台上的汤都被打翻了。
“圣子阿姨!!”我急着要进去。
“小心!!”却被承太郎一把搂起,“留意脚下。”
我这才注意到——我差点踩在一块碎片上。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承太郎扶起了荷莉阿姨,我赶紧把灶台的火关掉。
“圣子阿姨,您没事吧?有没有扎到或烫到?”
“没事没事,只是头晕而已,不用担心我。”
承太郎摸了摸额头和颈部,吐槽了句:
“……呀嘞呀嘞,你这婆娘,你就不要逞强了。”
“你这什么话。”我有点没看懂承太郎,这个时候还婆娘婆娘的……
“几点了就起来做饭,你赶紧回去睡觉去!早餐我们自己解决。”他一边命令道一边公主抱着荷莉阿姨去她房间了。
我跟在他后面,一起安置好她。尽管她还想起来,我们软磨硬泡,才让她吃了两片维生素片安然入睡。
我们在确定她真正入睡后才回到厨房处理残局。
“我们要请个保姆了。”我淡淡说道。
“最好还要请个医生过来,这婆娘都几次了都。这已经不是什么乏力就可以解释的了!”
“我会请个懂急救知识的保姆过来。”
“……”
我们翻看着,最后联系到了伊藤家政事务所,并约好在今天下午5点放学准时见面。
收拾好厨房的残局,我们就在餐厅里吃简单的早饭——吐司with各种果酱和花生酱。接下来就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是的,我们俩就那样默默的吃早餐,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我企图脱离这份沉默,但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承太郎先我一步。
“我今天不陪你去学校了。”
我顿了顿,抬眼看着他好几秒。
承太郎看着我,又压了一下并未带上的帽子。
“你就别担心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作为好学生还是要好好读书的。”
沉默咀嚼良久,我也给出了回答:
“……嗯。”
有时候心里明明打了上千份草稿,可在开口时才发现这些草稿全部作废,只能尴尬地在考题上写个“答”字,然后没了……
我们给荷莉阿姨做了几份简单的三明治放在她的床边后,就换上校服去学校。我还留了个纸条,提醒她尽量卧床休息。
只有我独自一人前去学校。其实这也不是我第一次,不过总有点不安和悲伤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但就是在胸口骚动。
走到半路遇到了几个女生,我认出来了,她们是那些经常围着承太郎的女生;她们也认出我来,有几个不计前嫌的问:
“喂小子,jojo呢?”
“生病了,在家休息呢。”我随口说了个慌。
果不其然,那些女生无不担心起来。
“啊jojo生病了,不要紧吧他……”
“病得不重吧?要不要我照顾他呢?”
“从没看到过jojo生病过,他一定很难受吧。”
等等……
“空条生病了?真是活久见啊!”男生们加入谈话也感叹道。
我趁他们讨论之时快步撤离现场,无视他们的闲言碎语——原因无他,就是不想跟再纠缠下去。
来到学校虽然是松了一口气,可在准备换鞋时,我突然想起来了——
草!今天第一节课是英语课!!!
我恨不得给自己扇一巴掌,怎么才想起来呢!!!早知道就跟承太郎一起不来学校了……
我不敢当场离开学校,只能忐忑不安地硬着头皮走入教室,迎接辣个男人了……
上课铃响了……教室门打开了……
可走进来的是神谷老师和一个身着白衣黑裙的陌生女生。
我顿时松了口气,然后陷入了极大的好奇之中——那个女生是谁?
在同学们对有女同学新生发出的一众好奇讨论和欢呼声中,神谷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她的名字——金口恵利。
咦?ホイリ?她这名字……跟何莉阿姨的名字发音好像啊!
再仔细端详她的面容——她有着肉肉的圆脸,齐耳短发,又大又亮的眼睛,五官清秀标致地不像个日本人。
“诶,挺漂亮一女的,不是吗?”
坐我后面的秀明在我后面发牢骚,但我更好奇的是上田老师今天是不来上课吗?
“安静了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从玉津学校过来的转校生,惠利,你们要好好相处!”
然后她挺拔身躯,中气十足又不自然地自我介绍着:
“大家好!我是金口惠利!今年17岁!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嗓音之大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而且“金”发音居然是是英文发音的kim而不是kin……是外国日裔吗?
“那……金口同学,你选一个位置坐吧,你想选哪个?”
她环顾了一下教室,思索一番,最后作出选择——做到了我旁边。
“欸??”
我感到不解,教室里好几个的空位她却偏偏挑了个周边女生最少的位置——她左边是我、前边虎口、后边加藤……周围只有百合子(右后)这一个女生。
这不合常理……
不过神谷老师说出的话让我的欣喜冲淡了疑惑。
“好了,拿出你们的书,翻到P117。”
Nice!没有英语课!哈哈哈……
然而这份喜悦只持续了两节课……
原来只是他们二人调课了而已……
“Ah sh**”我暗暗咒骂着。
“莫?”惠利突然一脸意外地看着我。然后意外地看着我:“Han Guk Mal Hal Jul A Se Yo?”
“?你说什么啊?”
“啊……不是,我……你过得怎么样这句话用英语怎么说?”
“……How do you do?”
“Fine!thank u hhh……”
“……”
然后我度过了第一个有生以来最难受的英语课。我一直都在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存在感拉到最低,但又不敢刻意太低……以免引起他注意。
“叮铃————”即便铃声响起我也不敢放松警惕,一直盯着他直至他走出教室。
整个人内心都是紧绷的感觉,又回来了呀。我明白我今天仅仅是逃过他的课,不代表我能完全躲过他的关注和掌控。我必须做点什么,必须把握机会,先他一步才行……
就在我思考时,旁边的虎口将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来。
“诶!愣着干什么?吃饭了!”
“噢,知道了。”
虽然承太郎没有来,我还是来到熟悉的天台。
不过我在这里看到一个不速之客——那位叫惠利的转校生。
我看到她拿出了一个报纸包裹的条状物,打开一看是一条完整的、比一般尺寸还要大的寿司卷。
然后震撼我大半年的事来了——她直接一口就塞下了那个寿司卷……足足有三分之二!!连切都不带切一下的!!!
关键是……她一点都不感到难受,反而一脸很享受的样子……真是个豪放的女生,一点也不像日本人。
她估计也没看到我,我静静地看着她吃,生怕我突然出现会把她吓噎到。等到差不多了,我再出来:
“金口同学。”
“啊!咳咳~咳咳咳!”她还是噎到了……
“噢,没事吧!喝点水喝点水……”
我赶紧给她倒杯水,她大口大口地喝,然后很豪迈地舒了口气:
“啊——~~”
这姿态我只在酒馆的酒鬼身上看到过。
“你为什么上天台来?”她先发制人,突然发问。
“这句话是我问你吧!你为什么上天台来?”
“吃饭啊!我听他们说一个叫空九承太郎的不良少年常来这吃饭,我也就来看看。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还能看到樱花,难怪他会选这里。”
“是空条承太郎了!你打听别人的名字怎么了连别人名字都记不清……”
“空条……我记得你是叫空条离人吧!”她突然紧张,“你是他弟弟?!”
“是……不是!是跟他同一个姓的邻居和朋友了,不过他一直把我当弟弟照顾倒是真的……”
“(⊙o⊙)哇!你居然敢跟一个不良做朋友,太厉害了吧!”她投放出羡慕的眼光。
hhh这有什么厉害的……那个不良跟我经常睡在一起还接吻呢,放到整个日本都很令人惊掉下巴吧!
“那,那当然了!我们可是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呢!”
“那他一定是一个很友好的帅哥吧!”
嗯……这个嘛……
“没错是个大帅哥!不过……”我尽力解释到,“他这个人也非常好,就是不怎么爱说话,经常摆着一副随时打人的表情,所以如果你要是有机会见到他可不要被他吓到哟!”
“哇,那我很期待啊!诶对了!那他今天为什么没有来这里吃饭?”
“他今天生病了,请(tao)假(ke)了!”
我和她边吃饭边聊天,她多次就我便当里的温食所吸引,谈论话题也多以食物为主。
“这香肠味道可好了!你尝尝。”
“嗯~~~Cham Mas Iss Da!”
“啊?”
“我是说,おいしいですね!”
她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新的语言?
“这是承太郎他妈妈做的,不错吧!”
“嗯嗯!”她很满意的点点头,“那你妈妈做的在哪?我想尝尝你妈妈做的菜。”
我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
我妈妈……做的菜……
“我有6年没吃她做的菜……”我喃喃自语着。
“莫?”
“啊!我是说……我妈妈总是在外头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尽力给我做饭,只有特殊日子才会挤出时间做饭……”没想到她听到了……
她的神情渐渐黯淡了下来。
“说起来,我妈妈也是……”
“诶?”
“我妈妈也总是在外头给别人工作,她忙的没办法给我做饭。我这个紫菜……寿司卷还是我自己做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开始掉眼泪了。
“嗯呜呜……我好想吃妈妈做的Gim Chi Jji Gae!我有一年多没吃过了!!我想家了哇——!”
她突然大哭起来了,哭得涕泪横流。
回想起来,我妈妈最擅长做江浙菜和淮扬菜了……刚来到空条家,荷莉阿姨曾第一次做糖醋排骨,企图缓解我的思乡之情……
然而她是照日本食谱做的,我吃出了味道但不是我熟悉的排骨味,我当场哭了出来还很不讲理地摔筷子大闹:
“这不是糖醋排骨!我要妈妈做的糖醋排骨!我要妈妈!!妈妈、妈妈——!”
好像也导致荷莉阿姨有5年多都不敢给我做中餐的大菜了吧……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Gim Chi Jji Gae到底是什么……但敢能肯定——这是惠利的家乡菜,是她能在这个他乡唯一寄托乡情的情感纽带……
“好了好了,惠利,别哭别哭了。”我搂着她肩膀,安慰着她。“我知道你从遥远故乡来到这座城市不容易,但相信我……你妈妈总有一天会给你做那道菜的,她在努力赚钱,为了让你能每天吃那道菜的……”
我知道一个大男人这么搂着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小姑娘很不礼貌,可此时的她……真像6年前那个不讲礼貌的我……
当真情流露时,任何礼教规矩都是无用了。
无论是此时的她,还是我对承太郎“兄弟”以外的感情,皆是如此。
承太郎:听说你抱着安慰一个哭泣的转校女同学,对吧?
我:对啊,怎么了……
承太郎:……呀嘞呀嘞,小时候的爱哭鬼居然还有安慰别人哭的时候……
我:吼↗Sounds like someone hasn't cried since he was 12.
承太郎:喂喂那次才只是眼睛痒流水了而已……
我:鼻涕也流出来了呢~
承太郎:那是鼻子痒……
我:我还拍了照呢!
承太郎:那……照片在哪?!
我:你想要吗?
承太郎:别卖关子了,在哪里?
我:……在我心里,怎么样?
承太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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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转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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