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王非常勇猛。”飞羽也不拐弯抹角,“如是一对一,内盟恐怕无人是对手,是内盟若氏王朝的大太子与人合作,才伤到他的,也不算是光彩的获胜。”
“那是伤到吗?”伽罗冷怒,“凭我父王的身躯,竟然两年都没有恢复。”
“这我就不清楚了。”飞羽一犹豫,止言。
“他们的武器方式是什么?”伽罗问道,“我希望你可以透露真正的信息。”
“若氏王朝大太子使用的为家传刺杀术,他是术武双修,但术力不佳。”飞羽低眸,“合作之人是蓝荷王国现在的第一术者,系现任王的独子池嫔卿,他修习蛊医,擅救人也擅下蛊,术力极强,天生附毒,恐怕是他的蛊毒留在你父亲体内了。”
“难怪我父亲的伤一直无法复原……”此刻,伽罗有些恼怒的吸了一口气,“所以,你是以什么身份参与的。”
伽罗的问话,令飞羽略有不安,他沉思一息,只道,“沼下草原那一场,我更接近辅助。”
“可我父亲身上的伤口,与你的伤很像……”
听到伤口,飞羽还是恼怒起来。
“那么,按照你们罗那国的说法,我应该说我很荣幸,能遭到与你父王一样的伤害吗?”
“你应该说,遭到同一个厉害人物的关照,这比较符合罗那国的态度。”
此话罢,伽罗不再多问,她感觉的到伤口和血统,是可以触怒他的东西,而且今天问的也过线了,既然是敌人,那么肯定有冲突,知道的越详细,对彼此都是危机了。
一段时间之后,李方和另外三个人带来了一辆马车和足数的马匹。
飞羽驾马车跟着几人,而其他几人规律的伴驾,呈包裹排列。
“飞羽,你真的不能透露你之前的信息吗?”
途中,马车里传出伽罗静凉的声音,她还是无法放心。
“既然能你有资格参与到沼下草原之战,你有特殊的魂灵,你还能承受我锁魂咒的力量,你对过去的含糊,这些让我很不放心。”
“没什么不放心的,我现在就是说些什么,你也无法查证真假,我并不想说谎……”飞羽呆目看向前方,“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我现在需要活着,我想灭除妖族,对过去的亲朋好友再做些贡献,算作我的报答。”
他这意思是,如果知我道了他的身份,便一定会杀死他?
本来,她打算给予不杀的承诺交换坦白,但这样应该是越界了,因为她不能再更低姿态去对待一个其实不客气的敌国之人。
如果他真的不想说,强行要来的不过是些真假不辩的答案,没有意义。
“……以及履行回去我恋人身边的约定。”飞羽黯然道。
“恋人?你来自内盟在内盟有恋人也不奇怪……”说到这里,伽罗有些好奇,起身掀开了一些马车帘,“那么,她知道你受伤吗?”
“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她我离开的原因。”飞羽安静的说道,“我希望她能选择,而我不想让她认为我违背约定。”
“好吧。”放下车帘,伽罗靠向马车,“飞羽,伤害你的人是谁,你能透露吗?”
“我不能透露。”
夜晚的驿站,飞羽值守于伽罗门前,他安静的坐在凳子上,遥望夜空。
星月很亮,可夜很黑。
今晚的星月和往常一样美,身边再也没有她的相伴。
其实,仅仅才是第三天罢,现在,与她竟然真的沦为两个世界的人。
但飞羽还在犹豫,想着,现在告诉她自己离开的原因算不算一种打扰了,如果她可以接受自己不在的话,他是不该再去打扰了。
“你去休息吧,换我们轮岗了。”白彦心带着另两个兵士前来换班。
飞羽起身,“呵,恐怕是不行,这里还有个不安分的人在。”
面对飞羽的话语和被发现的事实,对面,那静立于阴暗面的身影丝毫不为所动。
“没有人啊?”顺着飞羽面向的方向,一个兵士好奇的想要向前一步,飞羽伸手阻拦。
“不要动,这个人很危险。”飞羽持续的盯向对面,“我看不出他的目的,可是你若上前,大概是会死。”
那个兵士下意识的追问道,“会死?”
“是。这个人与我的气息相似,但绝对不是你们罗那国人,这样隐身潜伏,通常不怀好意。”
飞羽试图感知对方与自己相似之处,但越感知,越茫然,因为他发觉对方似有万象,于是,飞羽又道:“我无法知晓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是冲着谁来的。”
“你的意思是,也可能是找你的?”兵士猜测的话出口,飞羽惊讶的发现对方竟然退走了,难道真的是来找自己的?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可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现在也不会有别人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虽然是在私下里,可是父亲既然亲自出手来让自己消失,定然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内幕。
这是巧合遇见,还是父亲派来追杀的暗探?父亲还有在私下隐匿、训练了这样的高手?
飞羽尽可能的思考着全部的可能,但没有将对方已退走的事情告知这三人。
直到天亮,伽罗打开门,她默然看了对面一眼,道,“赶路吧。”接着,她便离开了。
经过一天的赶路,离王宫是不远了。
今夜,飞羽依然静靠坐在门前仰望夜空,天空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没有几颗,但深沉的黑色,依然能给他平静。
“咳……”忽然,飞羽急咳嗽,随后他连忙站了起来,转身,发现身后的门开了一条缝。
“看起来,你对我黑色雾气的不适,是真的。”伽罗沉默又道,“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你现在去休息,我并不需要人守夜。”
伽罗是故意试探,怕之前的咳嗽是假的?
都给他赋咒了,强要他跟着,又不放心,飞羽有些无奈的看了伽罗一眼,扫视了四周一番,便退走了。
清晨下起了雨。
一行人在路途中,泥路有些难行。
伽罗摆正姿态,“明天便会到王宫,我会安排让你去见你的恋人,她,在哪里。”
“她在晴和王国。”飞羽一愣,随即说道,“你想打听什么?”
所以,他是晴和王国的人?沉默一息,伽罗道:“距离不算远,你可以将她带过来。”
“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来的,也不能过来这里。”飞羽微笑,“我并不想长居敌国,只希望你能将对付妖王的日程优先。”
“但那天,或许会是你的死祭,你明白吗?”
“我明白。”飞羽坚定的看着前方,“毕竟,就算不在罗那国,我也无家可归了。”
“既然如此……”伽罗却不明白了,“成为朋友不就可以了吗?如果你能为罗那国……”
“我确实不懂你们罗那国的心思,也想不明白你为何执着要跟一个敌人做朋友……”飞羽皱眉无奈道,“如果妖族之事解决,我能存活,之后,你能留我一命,那么,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是你的敌人,过去和未来都不会变,若非救命之恩和咒力的牵制,我是会要你命的存在,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件事,也记住和堤防和明白我随时会做出危害你们的事情……”
记住?伽罗安静的看着马车帘癫动。
那时,大树下,他抬起那满是血污的手,阔开的胸膛,竟没有他黯淡的眸色抢眼。
他用了无生机的目光看向手中的飞羽。
当风带走飞羽。
他开口的是,“祝你幸福。”
最诚挚的祝福,令她从绝望的悲愤中回神。
那时,陪伴在她身边的这十人,在知道她判断失误时,他们也只是感激她保下他们一命,可他们本不该为她报父仇而死,甚至是白死……
她更不能为了一份祝福,再让他们承担危险了……
“你也是……我会记住的你的话。”
雨终于停了,飞羽抬头看这座王城,并不华丽,略微破损。
曾经,他愿望是由他领兵入驻,但是现在,却是他架着马车进入……
驾车随几人一起进入王城。
陌生而萧条的街道。
王宫大门打开,一张陌生的笑脸凝固了一下,立即笑开着迎了上来。
见男子疾速且带有力量的靠近,飞羽伸手挡在了马车帘前。
马车帘被些微掀开,伽罗走出,随后说道,“飞羽,这是西领主伽寺,我王族的宗室。”
飞羽收手,先下了马车,往旁稍退一步。
“呵,王姐的身边是什么时候多了个生人,竟连本领主也不认识?”伽寺并不掩饰笑眼底下的锐利,向伽罗伸出了手。
他有些在意飞羽藏在面具下的态度,但不重要,驾马车的,能有什么斤两。
伽罗微顿了一下,没有理会伽寺,而是把手伸向了飞羽。
飞羽愣了一下,默然接住伽罗的手,等她下马车。
男子收回手,笑容不变,转身看伽罗沉默走开。
“还是王姐厉害。”男子回身开口道,“似乎是毫发无损,竟然还能带回来……这么几个人。”
伽罗驻足,那黑色雾气是暴露状态,无法抑制的外散,见状,飞羽连连退开,速度如影幻形,诚令男子皱眉。
此刻,他看着两人的背影,一时竟不知道该先担心哪一个。
“几个人?”伽罗侧身看了飞羽一眼,强收回雾气,怒气却丝毫不减弱,“那是两万人。”
飞羽急回头看向伽罗,这一刻,虽然这些都是敌人,但这些代表生命的数字,让他无法不在意。
“妇人之仁,不过是浪费感情,能为王而死,那是兵士的荣誉。”
男子不以为然,猛抬头,目光凶狠,“况且,面对妖族之王,这样的直接硬刚,活下来是奇迹,死了也不可惜。”
说到这里,男子面上的阴寒之气乍现。
一个暗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冲向伽罗。
飞羽的身影已然挡在伽罗身前,他单手抓住了刺客的手,另一手,同时直接夺走了刺客手中的小刀,但他下意识的自己收下小刀,也是这一空隙,刺客立即的跑路了,飞羽有些无奈的向后退了一步。
“所以,你的武器是小刀,然后,这种时候你竟然只想抢刀,不杀敌人,甚至还放了敌人。”伽罗有些生气的看着飞羽向后退一步的动作,“这把刀,这么重要吗?”
“这……我无意的,因为突然想到身上没有武器。”但飞羽还是将小刀收进了袖口,犹豫着开口道,“现在这种情况,这刺客,应该是他的人。”
“刺客都跑了,他就是看着这边,不是什么可靠的证据。我不知道你是天性冷漠涵养不够,还是根本没把我这个女王放在眼里,虽然我本来也不在乎你的敬意,但是人前的礼貌,还是要的。”
伽罗别了伽寺一眼,完全转身,“我们罗那国本来就允许王室挑战现任王,只要不是不法手段即可。”
飞羽最后的紧盯了那男子一眼,问道:“不法手段是什么。”
“下毒和偷袭,我们认为下毒是最不光彩的伤害,因此,我们会给中毒的人无比的宽容和同情,还有机会。”伽罗看向飞羽,隔着面具,看不出飞羽的真实情绪,“偷袭是下等行径,这两种行为,一旦发现,无论以什么理由都是大罪,上位也是不可能的。”
“他这样已经算偷袭了吧。”
“挑战时才算。其他时间,证据确凿,没大事,谴责你一下罢了。”说完,伽罗转向前,已经有不少人,前来相迎。
飞羽向前走去,还是回头看了那伽寺一眼,伽寺正在与另外的人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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