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几番，亲了又亲。
江眠好不容易抬臂反手抵在两人的唇间，楚逸寻面不改色，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同样柔软的掌心。
他只能用小腿碰碰楚逸寻的腿，“你……先去洗澡。”
随便找个理由，不能再让楚逸寻继续亲下去了。
楚逸寻挑眉：“真的不赶我？”
江眠微颤，“一起睡还是可以的。”
*
江眠恍惚洗完澡，水温太高，洗完澡后又是一阵腿软，最后连睡裤也没有穿上，只能扶着盥洗台支撑身体。
“江眠，怎么了？”江眠待得太久，外面的楚逸寻察觉到不对劲，轻轻敲门。
“我腿软了，出不去。”声音还有点委屈。
“我进去抱你出来？”
“好。”
打开门的楚逸寻一窒。
浴室内水汽氤氲，江眠眼尾泛红。他洗了头发，额前的发丝还在滴水，一张脸湿漉漉的，水滴沿着下颌的弧线一直向下，濡湿了睡衣的领子，锁骨的一片肌肤呈现淡粉色。偏偏江眠本人表情极其无辜，只是茫然看着楚逸寻。
楚逸寻听见理智断线的声音。
该庆幸的此时站在这里的不是真的血性方刚的十几岁的青春期少年。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逸寻咬着牙，上前熟练地把人抱起。
“我的睡裤……”江眠难为情。
楚逸寻硬邦邦地没回话，按捺住翻涌升腾的心思，楚逸寻耐心给江眠吹好头发，把人抱回客房，放到床上。
江眠早就收拾好这里，这张床睡他们两个绰绰有余。
*
楚逸寻不重不轻地替江眠揉捏小腿肚。热水的温度已经退去，江眠的皮肤又恢复他一贯有的偏凉，楚逸寻的手太热，又重新让他升温。
“腿还软么？”
“不知道，”江眠抬手挡住脸，越是和楚逸寻尝试所谓的恋爱的行为，他就越奇怪。“但是感觉很好。”
“那……这样呢？”楚逸寻低头凑近，下一秒咬上弧度圆润的软肉。
*
最后楚逸寻又做了些什么，江眠已经不记得。
沉浸在他和楚逸寻身上共有的沐浴露气味中，好像陷入柔软的棉花团，无比惬意。
睡意侵袭，身边的人伸手把他揽入怀中，那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舒适的地方，温暖安心，江眠在梦里舒服得去蹭那一团棉花，在其中越陷越深。
感觉就好像一块拼图终于寻找到与之契合的另一块拼图。
体验很美好。
第二天江眠醒来，他和楚逸寻贴得极其近。楚逸寻一只手抱着他的头，让江眠埋在他颈间，至于另一只手……他的手很大，正好完全按住。
江眠呆滞一瞬。
……这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不对，楚逸寻现在还是未成年高中生，这样做是不对的。
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江眠的心脏砰砰直跳，原本他觉得楚逸寻身上很暖，但现在就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贴得越久越燥热，从内到外冒出一股烟。
很奇怪。他不自觉地用额头蹭楚逸寻的锁骨，结果沾上更多对方的热度，更热了。
“别动了。”楚逸寻突然出声，把江眠抱得更紧。
江眠一僵，乖乖不动。明明是熟悉的人，熟悉的肢体接触，熟悉的气味，连带着本身熟悉的体温，昨晚这些好似融入他自身的一部分，能让他安心入睡，现在却倍感陌生，连带着楚逸寻抱着他这个事实也好像是第一次发生一样。
良久，头上传来楚逸寻的声音：“你讨厌这样吗？”
“……不讨厌，”江眠觉得自己应该诚实告诉恋人自己的感受，“有点陌生所以心跳得很快，我……很喜欢。”
听见楚逸寻呼吸骤然变重，江眠补充，“不过我们不能太过分，你现在还是……未成年。”
这话江眠说得有点心虚，毕竟楚逸寻现在的状况跟这三个字可有点不相符，甚至在这方面楚逸寻可能还要比他健全得多。
“好，我们不做什么，就这样抱着。”
话是这么说，楚逸寻没有收手的意思，修长的手指顺着弯曲的弧度向上，路过突出的髂骨，一下又一下捏着江眠腹侧的肉。
力道不重，却撩人的麻。
“我一直都想这样做。”楚逸寻低声说，他凑到江眠耳边，好似在吐露内心最深处的隐秘，“我以前……每次想你的时候都会幻想我和你这样躺在床上。”
“包括昨晚那些事情也是，我一直都很想和你做。”
“感觉很好，是不是？”
又来，这个人又这样。
江眠脸上已经快要烧起来了。
谈恋爱以后人的诚实怎么会变成一种挑逗。
“你欺负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江眠自从跟这人谈恋爱就一直节节败退，无力招架。
“是有一点，”楚逸寻承认自己的恶劣，“更多的时候我是想让你每时每刻都知道，我就是这么喜欢你的。”
*
躺一早上，两人终于起床。
换衣服时江眠才发现自己身上多出好一些牙印，浅浅的，集中在腹部和腰侧。
某人的犯罪证明。
楚逸寻在厨房做早餐，他的手机放在餐桌上，江眠路过时手机正好接收到新的消息，屏幕亮起。
【少爷，老爷答应您的条件了。】
*
饭后，楚逸寻和江眠一起洗碗。
“你应该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吧。”江眠说。
楚逸寻洗盘子的手一顿。他放下盘子，转身看向江眠，郑重地说：“我和我外祖说我留在国内，条件是我要用更快的速度成长。”
“所以我暑假过后要回京市，但是我不会用太长时间的。”
“你曾经和我说过不希望我因为你脱轨，我想再一次证明给你看，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一直能够在那条路上走下去的。”
“你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等等我吗？”
“好啊。”
“我们一起去吧。”江眠突然说。
“什么？”楚逸寻心头一跳，惊愕看向江眠，不敢相信刚才江眠那短短第一句话里包含的信息。
他预想过江眠会答应，但是更多的……
江眠被他呆愣的样子逗笑，终于又有一次回到他们俩还没开始决定关系时的感觉了，楚逸寻招架不住他的攻击。
“京市，”他脱下手套，伸手捧住楚逸寻的脸，对方很熟练地弯下身，就好像给大型犬顺毛一样，“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不用为了我勉强你自己。”
江眠摇头，贴上楚逸寻的额头，和他对视，“我考虑清楚了，我留在这里已经够久了，应该试着踏出新的一步。”
“和你一起。”
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有人给他勇气重新去相信，去抓住自己的幸福。
楚逸寻打破了他给自己的魔咒。
“谢谢你，让我走出这个地方。”江眠主动吻上楚逸寻的唇，轻轻地。
“京市会下雪的话，这一次我们就可以一起看了。”他说。
楚逸寻伸手搂住他的腰，加深这个吻。
那一定会很漂亮的。楚逸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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