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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傅允辞走在前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短刀,他断断续续从卷毛口中问出些信息:谢志跃也是恢复意识的NPC船员,带着这个累赘四处搜集梦核,想逃离这艘梦境游轮。

"谢志跃跟你提过秦奕的事吗?"傅允辞的声音突然沉了几分。

卷毛缩了缩脖子,"提、提过一嘴..."他偷瞄了眼傅允辞僵直的背影,"说秦奕好像...也恢复意识了。"

傅允辞的刀"咔"地撞上腰带扣,他脚步未停,喉结却重重滚动了一下,"谢志跃肯带着你。"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总该有个理由。"

"谢叔说我..."卷毛突然结巴起来,"说我长得...像秦奕..."

傅允辞踩断了地上的枯枝,猛地转身,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上下扫视卷毛的眼神活像在看什么脏东西,最后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走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怪不得秦奕管他叫谢瞎子。"

贺槐安差点笑出声,赶紧假装咳嗽掩饰,卷毛涨红了脸,低头跟着。

月光在路上留下锯齿状的阴影,突然前面的出现一个身影,方芳的高马尾随着转身的动作扫过肩头,刀尖垂落的血珠正在低落。

"你们出来了?"她的目光毫不避讳的黏在卷毛脸上,"他是..."

傅允辞的视线纹丝未动,却将方芳持刀的姿势、衣摆血痕的喷溅角度尽收眼底,"和你同行的两人呢?"声音比夜风还冷三分。

方芳手腕一翻,刀刃在月光下泛起蓝汪汪的光,她慢条斯理地用袖口擦拭刀上的血迹,亚麻布料立刻晕开一片紫黑。

她尾音微妙地上扬,"我特地留下来接应你们。"

卷毛突然腿软得站不住,整个人挂在了贺槐安胳膊上,贺槐安刚要开口,傅允辞眼风一扫,他立刻抿紧了嘴唇。

"多谢。"傅允辞向前半步,恰好挡在贺槐安身边,"那就一起走。"

"哥!"贺槐安拽住傅允辞。

傅允辞偏头,月光在他侧脸镀上银边,每个字都像冰锥般钉进卷毛耳膜,"这个累赘拖后腿的话就扔了别管。"

卷毛的呜咽卡在喉咙里,他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抱住贺槐安的手臂,"贺哥!我、我能帮忙!真的!"

方芳突然轻笑出声,她转身时马尾扫过,带起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古堡后门的铁锁挂着夜露,傅允辞故意用刀敲了敲锁链:"怎么进?"

"当然不是这儿。"方芳的指尖划过傅允辞手背,指向转角处,月光突然被云层吞没,二十步外的荆棘丛里,一块腐朽的木板诡异地向上掀起。

熊奇和杨陈站在地洞边缘,身影如同被水晕开的墨迹,荆棘枝条穿透他们半透明的小腿,月光竟能径直穿过他们的胸膛,在地上投下空空如也的光斑。

"方小姐,这是唱的哪出?"傅允辞的指尖轻敲刀刃,金属发出细微的嗡鸣。

方芳忽然低笑起来,抬手将一缕鬓发别到耳后,月光照在她脸上,瞳孔竟泛着猫科动物般的幽绿反光。

"傅先生何必装糊涂?"她向前半步,死死的盯着傅允辞,"船上的梦核足够我们分,何必跟这些累赘纠缠?至于那两个..."

她突然甩刀指向熊奇、杨陈二人的位置,刀风掠过时,两个透明人影如烟尘般扭曲破碎,"不过是梦境自生的残次品。"每个字都像浸了蜜的毒,"我们才是真实的,不是吗?"

傅允辞嘴角扯出个毫无笑意的弧度,目光扫过她沾血的衣摆,"方小姐的演讲很精彩,可惜我没兴趣。"

方芳不怒反笑,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傅允辞:"警惕是好事,不过..."她突然压低声音,"你会知道谁才是最适合的搭档。"

傅允辞嗤笑一声,侧身挡在贺槐安前面,手中的刀刃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带着两个拖油瓶已经够烦了,方小姐要跟就安静跟着,如果有别的心思,还是放弃的好。"

"行,眼见为实。"方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向地洞,熊奇和杨陈的身影在她靠近时如烟雾般消散。

"哥..."贺槐安压低声音,手指悄悄攥紧了匕首。

傅允辞目光阴沉,"这女人比黑毛怪还危险,能操控伥鬼,说不定吃过人。"

“吃人?”贺槐安惊恐道。

“传闻,吃掉梦境里的NPC,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货。”傅允辞瞥了眼瑟瑟发抖的卷毛,"都打起精神,她随时可能翻脸。"

卷毛拼命点头,死死抓住贺槐安的衣角,生怕被丢下。

地洞深处传来方芳带笑的呼唤:"再不来,门可要关了呢。"

三人依次走下地洞,警惕地跟在方芳身后,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地洞没有分叉路,阴冷空气裹挟着霉味钻进衣领,方芳的高马尾在黑暗中划出利落的弧线,很快几人便走到了头。

她双手撑住潮湿的壁沿,像只灵巧的黑猫般向上攀爬,指甲刮擦石壁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贺槐安不甘示弱地跟上,匕首插进砖缝借力,在与方芳合力撬动顶板时,他注意到对方的手臂上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

"咔——"

石板移开的刹那,**的空气裹着月光倾泻而下,方芳纵身跃出,甚至没回头看其他人一眼。

贺槐安趴在洞口向傅允辞伸出手。

卷毛根本没有体力爬上来,在下面开始呜咽。

"让他等死好了。"方芳的声音从门外飘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梦核可不会等人。"

傅允辞解下背包,水壶落进卷毛怀里时溅出的水渍,"待着别动。"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八度,"梦境结束就安全了。"

"傅哥!"卷毛突然喊道,"45号房!下次我一定——"

"下次?"傅允辞挑眉,这个表情让他整张脸突然生动起来,"莽劲儿倒是像秦奕。"

门外走廊的壁灯忽明忽暗,方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只留下一串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走廊尽头的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暗红色光影,远处传来方芳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节奏规律得近乎刻意,仿佛在引诱他们跟上。

"哥,她在带路。"贺槐安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墙面上干涸的血迹,"太明显了。"

"跟着,但保持距离。"傅允辞的声音比羽毛还轻。

古堡在夜色中沉默如墓,水晶吊灯蒙着厚厚的蛛网,烛台积着经年的蜡泪,他们踏过大理石台阶。

上到二楼时他们已经听不见方芳的动静,餐厅没有其他人的身影,白天忙碌的仆人都不见了。

三楼也是安静异常,没有异样。

"消失了。"傅允辞突然停下,本该通往四楼的楼梯,只剩一堵爬满霉斑的墙,墙纸剥落处露出深褐色的污渍。

嗒。嗒。嗒。

头顶突然响起高跟鞋的叩击声,每一步都精确地踩在房梁接缝处,仿佛能透过天花板看见他们站立的位置。

是女主人。

"哥..."贺槐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无论他们转向哪个方向,那双高跟鞋始终在头顶上方咔嗒作响,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他们移动的轨迹上。

傅允辞的手指突然像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腕,"走。"简短的命令伴随着向下的推力,通往二楼的楼梯在惨白月色下泛着尸蜡般的光泽,每一级台阶都像是涂了层透明的油脂。

他们刚踏入楼梯间,头顶的脚步声骤然加速,在转角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

叮...

一颗血红色的玻璃珠从黑暗中滚落,在台阶上弹跳着诡异的节奏,珠子在贺槐安脚边旋转半圈,突然停住。

那颗玻璃珠中央的黑色瞳孔猛地收缩,直勾勾地锁定了两人。

"操!"贺槐安本能地抬脚碾去,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嗤"声,玻璃珠碎裂的瞬间,他分明感觉到鞋底传来某种柔软组织的触感。

暗红色的黏液从碎片中涌出,像有生命般在台阶上蜿蜒。

整段楼梯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木质结构如同垂死者的关节般扭曲变形,台阶表面渗出粘稠的液体,在月光下反射出病态的光泽。

傅允辞一把拽住贺槐安往身后拖,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台阶上正缓缓浮现一个血脚印,没有脚掌,只有细高跟戳出的两个圆洞,正汩汩往外渗着黑血。

头顶传来布料摩挲的沙沙声,贺槐安抬头时,正对上一张倒悬的脸。

女人鲜红的裙摆像伞盖般在楼梯井上方张开,漆黑的长发垂落下来,发梢几乎要扫到他的鼻尖。

她的皮肤泛着尸蜡般的青白,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的却不是牙齿,而是一排细密的的玻璃珠。

"找到...你们了..."她的声音像指甲刮擦玻璃,每说一个字,就有玻璃珠从嘴里掉落,叮叮当当滚满楼梯。

噌的一声,打火机的火苗突然在黑暗中炸开,傅允辞将燃烧的火焰甩向那张可怖的脸,火焰掠过女人发丝的瞬间,整片黑暗都被凄厉的尖叫撕裂。

火焰在她发丝间跳跃,却诡异地没有烧焦的痕迹,反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渐渐熄灭。

她猛地抬头,玻璃珠般的眼仁在眼眶里疯狂转动,嘴角越裂越大,几乎要撕开整张脸——

“跑!”傅允辞拽着贺槐安就往楼下冲。

可刚踏出两步,贺槐安的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低头一看,竟是女人的长发,绕上他的小腿,冰凉湿滑的触感让人毛骨悚然。

“哥!”贺槐安猛地一挣,却根本甩不开,那发丝越缠越紧,甚至开始往皮肉里勒,渗出血痕。

傅允辞眼神一厉,抄起口袋里的刀去劈断长发。

“噗嗤——”长刀斩断发丝的瞬间,喷溅出的不是血,而是黏稠的黑水,溅在台阶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整张脸扭曲变形,玻璃珠从她嘴里疯狂涌出,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每一颗都映出他们仓皇逃窜的身影。

楼梯开始疯狂的震动,人根本就站不稳,再加上无数的玻璃珠,就算不被女主人抓到也会摔下去。

“往上跑!”傅允辞突然调转方向,拽着贺槐安往楼上冲。

“你疯了?!她就在上面!”贺槐安声音都变了调。

“她追的是‘往下逃’的人!”傅允辞咬牙,“想活命就赌一把!”

果然,女人原本扑向他们的身影突然顿住,像是被某种规则束缚,只能僵硬地往下追去。

他们趁机冲上楼梯,可刚拐过转角,贺槐安的呼吸就滞住了——

原本消失的楼梯,此刻竟诡异地延伸出了一条向上的阶梯,尽头是一扇深色的木门。

方芳的身影鬼魅般立在门前,她回头时嘴角挂着诡异的弧度:"多谢你们引开她。"

傅允辞一把扣住贺槐安渗血的手腕,指腹传来的脉搏快得吓人,"走!"他拽着人冲向木门,身后传来高跟鞋疯狂敲击头顶的声响。

贺槐安被扯得一个趔趄,右腿的伤口在奔跑中崩裂,血珠甩在台阶上立刻被木头吸收,整段楼梯突然兴奋地颤动起来。

"哥,我真没事..."贺槐安的声音在失血中发飘,被傅允辞一个眼刀截断,他清楚的明白,船上的NPC受伤到一定程度也是会死的,就像谢志跃那样。

方芳已经进入四楼,木门快要合上的时候,傅允辞猛地撞开,在身后高跟鞋声音几乎贴上脊背的瞬间,一把将贺槐安扔了进去,自己则快速的关上了门。

木门重重闭合,把女人的尖啸和无数玻璃珠弹跳的声响统统隔绝。

傅允辞单膝跪地,手指刚碰到贺槐安的小腿就沾了满手黏腻,伤口比想象中更深,皮肉外翻处隐约能看到森白的骨茬,血水正顺着裤管往下滴落,在地板上积成一滩暗色。

"这叫没事?"傅允辞声音压得极低,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责骂,他撕开衬衫下摆时,布料摩擦伤口的声响让贺槐安浑身一颤,冷汗顺着发梢砸在傅允辞手背上。

贺槐安扯出个苍白的笑:"比上次...在雪地里好多了..."话音未落就被剧痛截断,傅允辞绑紧布条的手法近乎残忍。

"待着。"傅允辞起身时带起一阵血腥气,作战靴碾过地板上半干的血。

贺槐安却突然抓住他的胳膊。

"我能走。"贺槐安借力站起的瞬间眼前发黑,却硬是挺直了脊背,他向前迈步时伤腿明显在发抖,但落地时居然没打晃,"你看...唔!"

傅允辞抬手把贺槐安按在墙上,呼吸喷在他面前:"再走一步,我就把你打晕了丢出去。"阴影里他的眼神比刀锋还利。

"哥..."贺槐安的声音闷在胸腔里。

傅允辞松开钳制,指节在他胸前警告性地一叩。"老实待着,别拖后腿。"声音冷硬,却在贺槐安踉跄时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

贺槐安垂着头,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他慢慢滑坐回墙角,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绷带边缘渗出的血迹:"...知道了。"

傅允辞最后看了他一眼,背影很快被走廊深处的黑暗吞噬,贺槐安数着他的脚步声,直到回音被这座古堡抹的干净。

傅允辞独自踏入四楼幽深的走廊,他握紧手中的长刀,刀锋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走廊两侧的房门全都微微敞开,有的门缝里暗沉一片,有的亮着红色的灯光,当他经过时,那些门像是被风吹动般缓缓摇晃,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

突然,他听见前方传来孩童的抽泣声,走廊尽头还有一个房间,门微微敞开,溢出淡蓝色的灯光。

"诺亚?"傅允辞压低声音呼唤,加快脚步,哭声越来越清晰。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傅允辞猛地回头,看见一个小男孩的背影正跑向走廊另一端。

"站住!"他立即追了上去,男孩跑得飞快,在拐角处一闪而过。

傅允辞追到拐角,却发现面前是一堵斑驳的墙,墙上用红色蜡笔画满了扭曲的人形,来时的路不见了!

而更诡异的是,那些画中的人,全都都没有脸。

突然,墙上的蜡笔人开始蠕动,无数双小手从墙面伸出,抓向傅允辞的衣角,与此同时,走廊尽头那间蓝色房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里面传来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

涌出很多重叠不一的童声在走廊里回荡,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来陪我们...玩..."

傅允辞的刀刃划过墙面,蜡笔人发出尖锐的哭喊,他趁机挣脱冲向蓝色房间,一脚踹开房门。

房间里,数十个一模一样的诺亚齐刷刷转过头来,他们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异口同声地说:"你找到我啦。"

傅允辞的后颈汗毛瞬间炸起,余光瞥见一抹猩红裙角从走廊天花板掠过,像倒吊的蜘蛛般无声游移,喉结狠狠滚动,他反手将长刀横握。

"装神弄鬼。"他猛地捅进最近那个"诺亚"的胸口。

刀刃破开皮肤的触感像戳破灌水的皮囊,被刺中的"诺亚"突然定格,嘴角仍挂着诡异的笑,瞳孔却开始剧烈震颤。

傅允辞手腕一拧,"嗤啦"一声——

无数玻璃珠从裂口喷涌而出,噼里啪啦砸在地板上,每颗珠子里都封着缩小的瞳孔,落地时仍在骨碌碌转动,人形像被放气的皮偶般迅速干瘪,睡衣软塌塌堆在地上,只剩两颗玻璃珠从领口滚出,里面映出傅允辞扭曲的倒影。

整个房间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笑。

剩下的"诺亚"们同时抬手撕开自己的脸皮,裂缝里露出密密麻麻的玻璃珠,傅允辞一脚踹翻木椅,挡住四处迸裂的玻璃珠。

即便如此,仍有数颗漏网之珠击中他的肩膀,瞬间炸开的剧痛像被烙铁灼烧,每颗珠子碎裂后都渗出黑色黏液,在衣服上腐蚀出嘶嘶作响的焦痕。

他啐出一口血沫,余光扫过空荡荡的房间——根本没有活人的气息。

"哥——!!"

贺槐安的吼声与高跟鞋的尖锐声响同时撕裂走廊的寂静,傅允辞猛地旋身,头顶天花板轰然皲裂,猩红裙摆如血瀑倾泻而下,伴随着玻璃珠碰撞的清脆声响。

女人的长发如活物般朝他袭来,发丝间缠绕着细小的玻璃珠,每一颗都映着扭曲的人脸。

傅允辞侧身急退,长刀划出一道寒光,斩断几缕逼近的发丝,发丝断裂处喷溅出粘稠的黑液,溅在地面嘶嘶作响。

他咬牙抓起地上散落的玻璃珠,不顾掌心被腐蚀的灼痛,狠狠朝倒悬的女人砸去。

"嗤——"

玻璃珠击中裙摆的瞬间,女主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被击中的部位如被强酸腐蚀般冒出黑烟。

傅允辞趁机从她下方翻滚而出,身体碾过满地的玻璃碎片。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女主人的声音沙哑扭曲,像是无数个孩童的哭喊糅杂在一起,她猛地扭转身体,朝傅允辞扑来。

而就在此时。傅允辞余光瞥见贺槐安竟站在走廊拐角,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小男孩,男孩的左手已经玻璃化。

"哥!快来这边!!"贺槐安脸色惨白,右腿的伤口因剧烈运动再次崩裂,鲜血顺着裤管滴落,在地面绽开刺目的红。

女主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整条走廊的玻璃珠骤然悬浮,如暴风般朝他们激射而来!

"铛!铛!"

傅允辞挥刀格挡,碎裂的玻璃渣在他脸上划出数道血痕,根本没有办法全部荡开,他只能拽住贺槐安,冲向楼梯口。

身后的墙壁开始渗出黑色黏液,无数只玻璃化的孩童手臂破墙而出,苍白的手指疯狂抓挠着空气,试图拽住他们的脚踝。

"快跑!"傅允辞低吼。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楼梯口时,那个一直被贺槐安抱着的小男孩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两颗浑圆的玻璃珠,嘴角缓缓咧开到耳根:"留下来陪我们玩吧..."

“扔了他!”傅允辞一声怒喝。

贺槐安赶紧把小男孩扔了出去,被抛出的男孩在半空中突然扭曲变形,墙壁里伸出的手接住它的瞬间,它的身体就被斑驳的墙皮吞噬殆尽,留下几颗玻璃珠从墙缝里滚落。

"操!"贺槐安疯狂蹭着碰过男孩的掌心,皮肤被搓得通红,那些沾到的黏液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正缓慢地渗进他的指纹里。

傅允辞突然拽过他手腕,军刀寒光一闪——刀尖挑破他虎口处的皮肤,贺槐安疼的眉头紧皱,黑血混着几颗米粒大的玻璃珠涌了出来。

"别碰任何像人的东西。"傅允辞甩落刀尖血珠,声音比刀锋还冷。

贺槐安用力点头,指节攥得发白——他再也不敢随地大小捡了。

整层楼忽然陷入死寂,仿佛刚才的厮杀只是幻觉,傅允辞俯身拾起一颗完好的玻璃珠,里面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直勾勾盯着他。

"我再进去一次。"他丢掉玻璃珠,冷声道,"我引开她,你找诺亚。"

"我怎么分辨?"贺槐安喉结滚动,机会只有一次,错认的后果恐怕凶多吉少。

"怕黑的孩子不会待在黑暗里。"傅允辞用鞋底碾碎地上残余的玻璃渣,"找有光、有窗、有摇篮的房间——还记得童谣吗。"

贺槐安猛地想起餐厅仆人唱的那首诡异的儿歌:"月光光,照地堂,娃娃睡在摇篮上。妈妈摇,轻轻唱,影子悄悄爬进窗。"

"找到后。"傅允辞突然将匕首拍在他掌心,"划破他手指。"

"什么?"

"女主人会优先保护受伤的孩子。"刀鞘在贺槐安胸口重重一戳,"就像蜂群会扑向捅蜂窝的人。"

贺槐安瞳孔骤缩——这是要拿诺亚当诱饵,威胁女主人!

"还有,小心方芳这个女人,必要时…舍梦核保命。"

没等回应,傅允辞的身影已被黑暗吞没,远处传来玻璃珠滚动的声响。

贺槐安深吸一口气,望向走廊另一头,月光正透过某扇门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浅色的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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