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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程灼的公寓第一次在日光下敞开。晨光爬上满墙的唱片封套,岑宁的帆布鞋卡在玄关的贝斯盒边,像两艘误入摇滚港口的白船。

“别碰那个。”程灼踢开散落的琴弦,从冰箱挖出盒鸡蛋,“上个月买的,应该还没坏。”

说完又一头扎进冰箱,冰箱里面瓶瓶罐罐,蔬菜水果层层叠叠,边翻嘴里边嘟囔着:“上次买的食材放哪儿了呢。”

岑宁捡起滚到脚边的拨片串,“你该用密封盒装这些。”

“用这个装?”程灼晃了晃印着医院logo的药盒,“那我的降压药放哪?”

平底锅滋滋作响时,程灼的灰蓝发梢扫过煎蛋边缘。岑宁看着她把第三个蛋煎成焦边,终于还是忍不住接过锅铲。“橄榄油放多了。”

“摇滚早餐就要够烈。”程灼笑着看向她,利落的解开身上的围裙,绕过岑宁的腰肢,熟练的将围裙系好。

“我已经准备好品尝岑医生的手艺了。”

餐桌是倒扣的音响箱,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程灼忽然用叉子敲杯沿,“要不要听我的黑历史?”

岑宁抹掉她嘴角的面包屑,“比如把消毒棉当奶泡拉花?”

“比那更蠢。”程灼的银耳钉在晨光里晃,“十八岁第一次登台,弹到副歌部分...”她突然掀起裤脚,脚踝处盘踞着扭曲的烫伤疤,“被舞台烟花烧的,还硬撑着弹完三首歌。”

岑宁的指尖悬在疤痕上方,“当时处理的医生该被吊销执照。”

“是我自己用伏特加消毒的。”程灼的脚趾蜷缩起来,“像不像烤焦的舒芙蕾?”

“像梵高画坏的向日葵。”岑宁从口袋摸出支药膏,“现在涂还能减淡色素。”

唱片机突然跳针,卡在某个钢琴间奏。程灼的旧伤在药膏下泛着水光,“其实我讨厌消毒水味。”

“但喜欢棉签划过伤口的感觉?”

“像小时候外婆用羽毛笔挠我手心。”

两个人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聊了将近一天。

阳光挪到琴架时,程灼睡着了。岑宁替她摘掉卡在发丝里的拨片,发现沙发缝里藏着本相册。泛黄的芭蕾舞剧照上,十五岁的程灼绷着脚背,缎带鞋在聚光灯下宛如银鱼。

冰箱贴压着的病历单突然被风吹落。岑宁捡起时怔住——最新复查报告显示,程灼的腰椎钢钉早在半年前就该更换。

舒缓的旋律如轻柔的薄纱,在房间里缓缓流淌。岑宁斜倚在沙发上,一只手托腮,目光望向窗外,思绪也随着音乐飘向远方。

随着音乐节奏的舒缓,困意也如潮水般袭来,眼皮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打架,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厨房飘来焦糖香,程灼正踮脚够顶层橱柜。岑宁迷迷瞪瞪从背后扶住她摇晃的腰,“要什么?”

“秘密武器。”程灼晃着蓝色糖霜罐,“庆祝我第一次让人看见...”她转身时糖粒洒了满襟,“...完整的锈斑。”

黄昏降临时,程灼的贝斯多了条棉纱弦。岑宁在琴箱内侧发现张贴纸,是她上次画的关节解剖图,旁边添了只戴听诊器的企鹅。窗台那盆仙人掌开了花,花瓣上还粘着半融化的跳跳糖。

程灼的衣柜门卡住第三回时,岑宁在夹缝里发现了那个饼干盒。铁皮上印着褪色的芭蕾舞者,锁扣处缠着医用胶布。

“别动那个!”程灼扑过来时撞翻了衣架,皮夹克兜头罩住两人。黑暗中,岑宁摸到盒子里冰凉的金属片——是把生锈的舞鞋钥匙。

“十六岁更衣室的储物柜钥匙。”程灼盘腿坐在衣服堆里,指甲抠着地毯接缝,“当年逃跑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岑宁对着窗光转动钥匙,看见齿痕间卡着干枯的紫罗兰花瓣,“你锁住了什么?”

“体检报告。”程灼突然扯开高领毛衣,颈侧露出月牙形疤痕,“脊柱侧弯45度,够当人体标本吗?”

黄昏的光线恰好切开那道旧伤,岑宁的手悬在半空。程灼的脉搏也在指尖下突跳,像她第一次登台时的返听耳机里的节拍。

唱片机突然播放起肖邦夜曲。程灼触电般跳起,赤脚踩到散落的琴弦。“这张碟是房东留下的!”她手忙脚乱按停播放键,耳尖泛红。

岑宁却注意到黑胶封套内侧的钢笔字——2013.3.12,程灼人生首次独奏会日期。

……

“该我来漏一手了。”

厨房飘来焦糖过火的苦香。程灼对着冒烟的烤箱跳脚,岑宁默默拧开排风扇。“蓝莓派要190度烤20分钟。”

“你连这个都懂?”

“患者术后食谱。”岑宁抽出烤焦的模具,“不过建议你换台温控准的烤箱。”

“那可太糟糕了。”

月光爬上琴架时,程灼在浴缸里又有点犯困了。岑宁收拾满地的效果器线材,发现插座后面藏着药盒。艾司唑仑的铝箔板被抠出十二个空缺,最新服用日期停在她们初遇那周。

“岑医生。”程灼裹着浴袍倚在门框,发梢滴水在木地板上画地图,“要不要听真正的黑历史?”

她的旧手机相册里有段模糊录像:十八岁的程灼在急诊室弹空气贝斯,右手还挂着输液架。镜头晃动间拍到个穿白大褂的背影,马尾辫随着清创动作轻轻摇晃。

岑宁按下暂停键,“这是我实习的医院。”

“那年我外婆去世。”程灼的指尖划过屏幕里年轻医生的背影,“你给隔壁床老太送过苹果。”

记忆如潮水漫来。岑宁突然想起某个痛哭的雨夜,值班室门口确实放过盒没署名的蓝莓派。

凌晨三点,程灼的贝斯突然断了弦。岑宁用棉线代替琴弦时,她正蜷在音响箱上打盹。月光把钢板轮廓投在墙面,像幅抽象派心电图。

“其实我装过心脏监测仪。”程灼梦呓般呢喃,“那玩意记录的心跳...”她抓住岑宁的手按在胸口,“...每次你来换药都会加速。”

……

程灼发现岑宁在偷偷记录她的睡眠周期。

那本墨绿色笔记本躺在早餐碟旁,内页夹着根棉签当书签。她翻开时晨风恰好掀起纸页,看见自己的名字以不同笔迹重复出现:潦草的"程灼"旁画着心电图,工整的"程灼"后跟着用药记录,最近几页则变成简笔画——弹贝斯的火柴人戴着听诊器。

“侵犯**啊岑医生。”她把本子卷成筒敲料理台。

岑宁正给煎蛋翻面,油星溅到笔记边缘,“这是医疗观察。”

“观察到我昨天说梦话想吃栗子蛋糕?”程灼指着某页边注,那里确实画着枚带牙印的栗子。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流理台刻下金线。程灼忽然安静下来,指尖抚过那些记录她噩梦频率的折线图。波峰集中在每周三凌晨,正是当年舞台事故的日子。

“你怎么...”

“你每次惊醒都会摸后腰钢板。”岑宁关掉炉火,“像在确认零件没松动。”

程灼的银勺在马克杯沿划出颤音。她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有只手代替自己按住了隐痛的旧伤。现在那只手正在切圣女果,刀尖精准避开每粒籽。

唱片机突然跳针,卡在程灼最讨厌的副歌段落。她赤脚去调试时,岑宁注意到她踝关节的肿胀比上周加剧两分。

“别动。”

程灼僵在唱片柜前,听诊器的金属头贴上她小腿,“胫骨骨膜炎。”岑宁的呼吸扫过她后颈,“上周的live视频里,你跺脚次数超标了。”

抗议声被喂进嘴里的番茄堵住。程灼咀嚼着突然笑出声,“你居然看完了三小时饭拍?”

“两倍速播放。”岑宁将药膏抹在她脚踝。

“岑医生,你这样让我怎么离得开你啊。”程灼垂眸看向她的微颤的睫毛。

“顺其自然就好,不必太过执着。”

晨光在岑宁的听诊器上折出细银线,程灼的指尖有些用力的勾着她的第三颗纽扣。

岑宁整理药箱的手顿了顿,脑子转了一圈,识相的改口“离得开的人不会数我睫毛。”她合上金属箱的咔嗒声与程灼腕表秒针重合,“就像你每次拆线都选周三下午——”

“因为那天你轮休。”程灼的银链缠住她腰后的系带,“岑医生明明知道。”

医用剪刀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游移,岑宁忽然解开颈后系带。程灼第一次看清她肩胛处的陈旧烫伤,形似枯萎的芭蕾舞鞋缎带。

“二十五年前的开水。”她引着程灼的手抚过凹凸皮肤,“当时觉得永远不会愈合。”

程灼的唇印上疤痕边缘,“现在呢?”

“成了测量心跳的坐标。”

消毒柜指示灯由红转绿,岑宁的衣服滑落在地。程灼的钢钉隔着衬衫硌在她掌心,如同十七岁那年在琴箱摸到的第一枚拨片。晨风掀起窗帘一角,医疗记录本最新页的折痕里,夹着枚生锈的舞鞋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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