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萧小飞站在山坡上，望着眼前展开的江南水乡美景，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远处白墙黛瓦的村落点缀在碧绿稻田之间，蜿蜒的河流像条银带，小舟点点，炊烟袅袅。近处桃花盛开，如云似霞，美不胜收。
"柳姑娘，你看！太美了！"萧小飞激动地拉住柳如烟的袖子，像个第一次见到糖的孩子。
柳如烟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嗯，是挺美。"
阿毛已经跑到前面去了，在桃花树下转圈，扬起一片粉红花瓣。
"柳姑娘，我们快点进城吧！听说江南美女如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萧小飞搓着手，眼睛闪闪发亮。
柳如烟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哼一声："色迷心窍。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呃...我们是来..."萧小飞挠挠头，"游山玩水的？"
柳如烟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径直向前走去。萧小飞赶紧跟上，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江南的风土人情。
三人来到城中，只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比之前经过的小镇繁华数倍。萧小飞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好奇。
"柳姑娘，你看那个绸缎庄！"
"柳姑娘，那边有卖糖画的！"
"柳姑娘..."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远处一个身着淡绿纱裙的少女正从绣坊走出来，眉目如画，怀抱琵琶，宛如画中人物。
萧小飞眼睛都直了，不自觉地朝那姑娘走去。柳如烟眉头一皱，伸手想拉住他，却抓了个空。
"这位姑娘，在下萧小飞，初到贵宝地..."萧小飞摆出自认为最潇洒的姿态，向那绿衣少女行礼。
少女掩嘴轻笑，眼波流转："公子有礼。"
"姑娘手中的琵琶真漂亮，想必姑娘琴艺高超..."
柳如烟看着两人相谈甚欢，胸口莫名发闷。阿毛拽了拽她的衣角："柳姐姐，萧大哥是不是喜欢那个姐姐啊？"
"谁知道。"柳如烟硬邦邦地回答，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萧小飞的后领，"走了。"
"哎哎，柳姑娘，我还没问完路呢！"萧小飞挣扎着回头对绿衣少女喊，"姑娘，改日再..."
"闭嘴。"柳如烟手上加力，拖着他离开。
转过一条街，柳如烟才松开手。萧小飞揉着脖子，委屈巴巴："柳姑娘，你干嘛呀？"
"江湖险恶，谁知道那女子什么来路。"柳如烟冷冷道，"你这种傻乎乎的样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萧小飞不服气："我看那姑娘挺善良的..."
"善良？"柳如烟嗤笑一声，"你连她袖子里藏了匕首都没看见。"
"啊？"萧小飞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柳如烟懒得解释，转身就走。其实那姑娘袖中并无匕首，但她就是不想看萧小飞那副色迷迷的样子。
阿毛凑到萧小飞耳边小声说："萧大哥，柳姐姐是不是吃醋了？"
"嘘！"萧小飞赶紧捂住阿毛的嘴，偷瞄柳如烟的背影，心跳忽然加快了几分。
三人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萧小飞刚放下行李，就听见外面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他推开窗户一看，街上人群正向城中心涌去。
"出什么事了？"萧小飞拉住一个匆匆跑过的小厮问道。
"客官是外乡人吧？今日是林家小姐比武招亲的最后一天了！"小厮兴奋地说，"林家可是本地大户，嫁妆丰厚得很！"
萧小飞眼睛一亮，转身就要往外跑，却撞上一堵"肉墙"——柳如烟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双臂抱胸看着他。
"想去？"柳如烟挑眉。
"就...去看看热闹。"萧小飞干笑。
"我也要去！"阿毛跳起来。
柳如烟叹了口气："走吧。"
城中心的广场上搭起了高大的擂台，披红挂彩，好不喜庆。台下人头攒动，台上两个汉子正打得难解难分。
萧小飞挤到前排，看得津津有味。柳如烟站在他身侧，神色淡漠，对这些三脚猫功夫提不起兴趣。
"下面有请下一位挑战者！"司仪高声宣布。
一个彪形大汉跳上擂台，三两下就把前一个挑战者打趴下了。台下欢呼声四起。
"还有哪位英雄要挑战？"司仪环视四周，"若再无人上台，今日的胜者就是这位张师傅了！"
萧小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柳姑娘，我想试试。"
"不行。"柳如烟斩钉截铁。
"为什么？我就上去比划比划，又不一定赢..."
"赢了怎么办？真要娶那林家小姐？"柳如烟眯起眼睛。
萧小飞语塞，半晌才嘟囔道："赢了也可以拒绝嘛..."
"林家在当地颇有势力，你当众拒婚，还想平安离开？"柳如烟冷笑。
台上，司仪已经开始倒计时："...三、二..."
"我去！"萧小飞一咬牙，纵身跃上擂台。
"萧小飞！"柳如烟气得跺脚，却已来不及阻止。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萧小飞向四周抱拳行礼，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位少侠报上名来！"司仪笑问。
"在下萧小飞，自创'飞天神功'，特来领教！"
对面的张师傅不屑地哼了一声："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锣声一响，比武开始。张师傅一记重拳直取萧小飞面门，萧小飞慌忙闪避，使出家传的轻功，在场中游走。他虽然招式不精，但身法灵活，一时间张师傅竟拿他没办法。
台下，柳如烟紧握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阿毛仰头看她："柳姐姐，萧大哥能赢吗？"
"赢个屁。"柳如烟咬牙，"他那三脚猫功夫..."
话音未落，台上形势突变。萧小飞一个失误，被张师傅抓住破绽，一脚踢中膝盖，疼得单膝跪地。
"认输吧，小子。"张师傅得意地大笑。
萧小飞咬牙站起来："再来！"
张师傅冷哼一声，挥拳再上。这次萧小飞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重拳击中——
一道红色身影倏地跃上擂台，轻飘飘地落在两人之间。只见来人玉手一抬，稳稳接住张师傅的拳头，顺势一带，那彪形大汉竟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落在擂台边缘。
全场哗然。
萧小飞呆呆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那是个身着红衣的"公子"，束发金冠，腰佩长剑，身姿挺拔如松。但萧小飞一眼就认出，那是女扮男装的柳如烟。
"这位公子是..."司仪惊讶地问。
"柳无痕。"柳如烟淡淡答道，声音刻意压低，却依然清朗悦耳。
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声。柳无痕——与魔教左使同名的神秘高手，近年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
"柳...柳公子也要参加比武招亲？"司仪结结巴巴地问。
柳如烟瞥了一眼还处于震惊状态的萧小飞，嘴角微扬："不错。"
萧小飞这才回神，压低声音："柳姑娘，你..."
"下去。"柳如烟头也不回地命令。
萧小飞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柳如烟凌厉的眼神，只好灰溜溜地下了擂台，挤到阿毛身边。
"柳姐姐好帅啊！"阿毛两眼放光。
台上，柳如烟负手而立，环视四周："还有谁要挑战？"
那被摔出去的张师傅早已爬不起来，被人抬了下去。其余挑战者面面相觑，无人敢应战。
林家老爷从座位上站起来，满意地打量着柳如烟："柳公子一表人才，武功高强，小女..."
"且慢。"柳如烟抬手打断，"在下有个条件。"
"请讲。"
"我游历四方，暂时无意成家。今日比武只为切磋，若林老爷不介意，这婚事还是作罢为好。"柳如烟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全场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林家老爷脸色铁青："柳公子这是戏弄我林家？"
"不敢。在下愿奉上白银百两，权当赔罪。"柳如烟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放肆！"林家老爷怒拍桌子，"来人，给我拿下这个狂妄之徒！"
十几个家丁手持棍棒冲上擂台。柳如烟叹了口气，转头对台下的萧小飞使了个眼色。
萧小飞会意，一把抱起阿毛："跑！"
柳如烟身形如电，几个起落间已跃下擂台，与萧小飞汇合。三人趁着混乱冲出人群，向城外狂奔。
"站住！"
"别让他们跑了！"
身后追兵喊声震天。萧小飞跑得气喘吁吁，却不忘问："柳姑娘，你干嘛上台啊？"
"闭嘴，跑你的路。"柳如烟没好气地回答。
三人七拐八绕，钻进一条小巷。柳如烟突然拉住萧小飞，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躲了进去。这是一间废弃的柴房，狭小阴暗，三人挤在一起，大气不敢出。
外面脚步声、喊叫声渐渐远去。黑暗中，萧小飞能感觉到柳如烟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温热而急促。他的心跳突然加速，手心冒汗。
"应该安全了。"柳如烟轻声说，摸索着推开门缝往外看。
月光洒进来，照在她俊美的侧脸上。萧小飞看得呆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看什么看？"柳如烟瞪他一眼，"还不快走！"
三人悄悄溜出城，连夜赶路，直到东方泛白，才在一片竹林中停下休息。
"累、累死我了..."萧小飞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阿毛早就趴在萧小飞背上睡着了，小脸脏兮兮的，却挂着满足的笑容。
柳如烟靠着一根粗壮的竹子，闭目养神。晨光透过竹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长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萧小飞偷偷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柳如烟为什么要冒险救他？为什么要用"柳无痕"这个名字？她和魔教左使有什么关系？
"再偷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柳如烟突然开口，眼睛却没睁开。
萧小飞赶紧移开视线，脸上一阵发热。
柳如烟睁开眼，看着萧小飞窘迫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傻子。"
萧小飞挠挠头，也跟着傻笑起来。虽然经历了一场惊险，但他心里却莫名地甜滋滋的。
阿毛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嘟囔着："柳姐姐...喜欢萧大哥..."
柳如烟的笑容瞬间凝固，耳根悄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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