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夏茨一脸不屑的表情说：“不是，老板。我们两个人的交情需要钱来衡量吗？”
“没钱？”满脸胡茬子的大哥语气一变，白眼就翻了出来：“那你找我借车，那么大个口子姐！”
“有有有……你别生气啊！”夏茨赶紧把钱拍在桌子上，顺便询问道：“你上次回去的时候发现我们家这边进的货了吗？”
大哥手抱在胸前，语调不急不慢：“东西？”
“什么东西？就你家那边我平日跑个百八十遍都看不到里面放了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运送什么高级货呢！”
“别这样啊，大哥。你透个底，我们价格另算。我都在你这里消费那么多次了，总要给点优惠吧。”夏茨随意按下他电脑的一个操作键，直接导致了他被远处的敌人点射杀死。
“你干什么？小小年纪不该打听的事情少打听。”大哥闭口不谈刚刚的问题，也没有多恼怒按下电脑的关机键。
“我不小了。算了，你要是不想告诉我，我也可以自己去查。”夏茨故意这样说，作势要站起。
“什么时候的套话还拿出来说。”大哥不再和她废话，丢出一沓数据单就起身走入店内的小房间。
“套话老是老了点，够用就行。”
夏茨拿起数据单，推开玻璃大门。
店外等候许久的时琛，听到大门关开的声音，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看去。
“要到了？”
“那当然。”
当天晚上夏茨就一五一十把事情全部告诉了时琛，或许是自身难得的分享欲上涨，又或许是答应过对方的不再欺骗、隐瞒。
说出口时是难得的释然。
局外人总是看得更清楚的。
时琛听完没有询问、更没有反驳，她很清楚这件事情背后意味着什么。
在夏茨的视角，时琛一直都是这样。
也正是这一份安心，让她毫无保留把事情全部说出。
“走，下一步吃饭！”
“吃饭？”
夏茨一手撑在她的肩上，笑得温柔：“对呀。”
“又被她发现了。”时琛心想。
时琛有低血糖，但是很多时候都会忘记在包里准备糖，再加上经常不喜欢吃早饭，胃早就受不了她这么折腾了。
这件事情还是一个课间活动的时候，时琛突然蹲在地上，多重拷打下才知道。
“姐姐！来两碗馄饨！”
“好嘞！里面坐。”
不大的店面、破旧的招牌紧扣在悬梁边上。
小店里面坐满了人，大多数的行人是早起的学生、早起贪黑的上班族和悠闲运动的大爷大妈们。
“嗯~今天天气挺好的，难得的日子！”
“那必须的，老王下午还来吗？”
“来来来，这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得了吧你，就……”
“你上节课学的古诗背了吗？”
“没背啊，我怎么可能去背。”
“那你完蛋了，班主任今天抽查背书！”
“啊~不要啊。”
“明天星期几，还有三天调休，发工资。”
……
“时琛！”
“怎么了？”时琛回过头，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她。
“我喊你两遍了，看什么呢？不会是哪个仇敌、前任吧，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要不要我帮你出口气。”夏茨笑着说，调侃的意味不言而喻。
时琛没好气地说：“我看上去那么像到处惹祸的人吗？”
“啊，哈哈……”
夏茨也知道到了自己说的话没过脑，连连道歉。
“那你呢？这里没有你的前任？”她随意地挑逗道。
“哪有！”瞬间肉眼可见的速度，夏茨的脸红了一片。
“是吗？”
不知名的诱导、酒醉般痴迷。
时琛步步引导，却不出声。
“真没有。”夏茨避开她炽热的眼神，朝远处的老板娘喊：“姐姐！我们的馄饨做好了吗？”
“来了！来了，别催！”老板娘双手在围裙上蹭蹭，拿起桌子上的两碗馄饨，“辣椒自己加哈~”
“嗯，谢谢姐。”
两个小碗里透亮的薄皮依稀可以看见肉色和青色交织的馅料，热腾腾的小馄饨散发着热气。
夏茨打开塑料调料瓶，用木勺子挖了两勺辣椒酱，红色的辣椒油与清汤混在一起。
“等一下我们去……”
“夏茨！那边……”时琛往后一退，指着她后面的巷子：“有人找你。”
“啊？什么？”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时琛立马拉住她往巷子那头跑去：“那人不对劲，你刚进店里的时候她就在旁边。”
“我一开始以为只是路人，所以没有管。如果不是别有用心，一直那手机拍一个人就有点奇怪了吧！总之问清楚才好。”
“是吗？我都没有发现。”夏茨任由她拉着自己朝前跑，对方明显不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人，没追多久步伐就慢了下来。
“别跑了啊！前面没路了。”
话说出口，对面的女孩也不打算跑下去了，转过身与两人对视。
虽然被口罩和帽子遮掩住了她的半张脸，但她还是认出了这个女孩。
毕竟这双眼睛给她留下太深的印象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谁带你来的。”夏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往前走了两步，“你们是有办法出来的是吗？”
“放手。”
“你会说话。”夏茨脸色沉了沉，“你们到底是谁。”
“一会我就走了，姐姐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小女孩扯下口罩，摘掉帽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优盘递给她。
女孩的全貌展现在两人的面前，她不是之前夏茨见到的女生。
两个人长的很像，不同的点在于她们手上的编号是不同的。
夏茨接过优盘，还没再次询问，女孩就翻墙离开了。
“哎！”
“走吧。”时琛连喊了她两声，才终于把她的思绪拉回，“馄饨还没吃完。”
事情发展到现在，就连夏茨都开始迷茫。
在发现那个地下室前，她没少为了母亲研究的项目感兴趣，一直以来也都不会受到阻挠。
只有这个项目，层层戒备，甚至从那天之后她每天的生活变成了全球直播。
所有的人都能够通过数据了解到她，知道她做了什么，干了什么事情。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反抗的结果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惩罚。
项目背后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夏茨不再隐忍，在这几年间，逐渐摸索到这个大网里的冰山一角。
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的力量太微弱了，稍微不注意都有可能被抓住。
猫和老鼠的游戏玩太久，总会有一人倒下。
再到后来，网太大有了破掉的迹象。
利益的对立下她拿到了有用的信息，结识了许多愿意帮助她的人。
太顺利了。
一切的发展都太顺利了。
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操作她往既定的方向行走，最终到达一个看似正确的终点。
“我知道了。”
……
“她发现了吗？现在是……”
熟悉的女声响起：“到时候了，人抓回去了吗？”
“抓到了，会不会太早了点。”
“来不及了，她迟早都要知道。”女人轻声叹了口气，“这才是我的女儿。”
“哦！不！是我们大家的“试验品”。”
……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两人的面前，这一次的自由活动时间很短，她们还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要回去了。
“有事情电话联系我！”夏茨挥了挥手，两边的碎发绕到耳朵后。
时琛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当是常年被跟踪留下的后遗症：“嗯。”
座椅的位置被人刻意调过，夏茨按着按钮往下降，还是和平常一样的语气说：“今天接我的车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我妈在家吗？”
好吧，司机也换了一个。
并且这个司机看起来也不是很想说话。
不出意外的话他也应该是实验室的一员。
索性夏茨也不找话题，就让这一路上的气氛陷入沉寂。
她望向车窗外，一路上的指示牌，都在告诉她方向的不对。
这不是偶然，更是故意而为之。
他并不想要自己那么快回到夏家，这是为什么？
按照母亲的做事风格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除非这一条路是非走不可。
“你再不说话我就跳车了，我妈叫你过来接我去哪里？”
“实验室。”对方清冷的声音回答道。
实验室？
早在两年前实验室就不再允许她进入了，这突如其来的安排究竟是为了什么。
夏茨眉头紧锁，车子内音响突然响起。
清晰的女生伴随着厚重的男声，明显不属于这辆车原本司机喜爱的曲目。
果然车是借来的，夏茨手轻轻敲打在车窗上。
音乐戛然而止——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辆车从侧面变道朝着他们的方向逆行撞向，爆炸声传出。
巨大的冲击让整辆车飞出去三米远。
熊熊大火染红了半边天，在夏茨意识的最后，一行人把她带到了一个连接着巨大显示屏的房间。
刺耳的电磁声，无时无刻不充斥在她的耳畔，太疼了。
整个身子像是要散架一般，动都无法动弹。
也不知道那个司机有没有活下来，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等到夏茨再次清醒已经是三个星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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