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XE的时琛。”
“想请问一下时琛,在年总第一大场的比赛当中就获得了两次五杀,当时局内你们队友之间有什么交流吗?”
……
“接下来让我们把时间交回给评论席。”
在休息室里简单收拾过后,两个队伍的人分别从不同的出口离开场馆,一般来说两支队伍比完赛后基本上不会有直接的交集。
前提是Freak不在的情况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Freak就习惯性的带着他身后的四名队友做出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
“够了,Freak。答应我的事情呢?这样好吧,这局算我的,我请你们喝奶茶,大家别吵了。也别去带节奏了好吗?”工作人员无声怒吼,“知不知道网上最近风波有多大!”
“输了就是输了,五块钱少一分都不行。”黑猫手架在Freak的脖子上说。
“就五块钱?这合理吗?”
“不~合~理~”
沈伊黎先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栏杆外粉丝把信递出,她简单扫过一眼,还是没有将手伸出安全距离之外。
“不收信啊,以后也不会收了。”Freak和黑猫两人肩膀搭着肩膀走出来,对着大巴后的粉丝说,“今天很晚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Freak!信!我送了好几次!”
“下场深圳加油!”
“好好练!”
“多鼓励一下新人!”
……
“真不收了,你们到时候有机会可以给主场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帮忙转交一下,谢谢大家。”
工作人员上车后又从车门探出一个头,朝他们喊道。
车缓缓驶进大路,比赛结束后的大巴,窗帘被工作人员一个一个拉上,选手戴上了耳机忙着自己的事情。
“伊黎,你记得到时候把东西发一下。”
“嗯,知道了。”
夏茨坐在沈伊黎的后面,窗帘挡住了外面的月光,她轻轻勾过沈伊黎搭在靠枕上的手,把一个小盒子沿着细线挂在了沈伊黎的中指上。
“嗯?”
借着月色沈伊黎想转头看清她,却被夏茨不动声色按回。
夏茨近乎是贴着她耳朵说:“回去打开。”
“不是。”突然祁柯大叫一声:“不要这么正大光明好吗?照顾一下……”
“就是,就是。”黑猫在座位的另一头,眼神却直直看着两人。
沈伊黎耳根处一片红润,她迅速抽回手把盒子塞到包的最里层。
“就是这男主怎么能这样呢?”
“太狗血的剧情了,都什么年代了。”Freak坐在两人的前头,举着手机也跟着一起讨论道。
“嗯……也不……知道是……”
“柚子?”
坐在前面的所有人都把视线聚焦到那个最角落的位置,黑暗的座位上他再次开口:“就是……”
“你也看这个?”
“我很……喜欢,其实就……”
一时间包括工作人员在内,他们看向柚子的眼神都变得惊讶,然后转变为开心:“快快快,柚子你多说点。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来说!怎么样?这部剧,你还看什么其他的吗?”
“不是不是,你继续说。”
“柚子?你……”
意料之外的,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得不知所措。
这时候假如在直播间里,那么必然会有多个不同角度的声音:“柚子也看电视剧,我还以为他伪人呢?”
“不是,都这年头了,有人真的相信他性格是这个样子的吗?”
“营销号明天必写XE花光所有积蓄,换来哑巴对抗。”
“笑死我了,XE这个赛段的目标是小组赛出线吗?”
大家似乎也发现这样的行为有些突兀,相互对视一眼,坐回自己的座位:“我们……”
“你们也在看吗?我告诉你们,这个第二季女主……”柚子眼里发着光,和打游戏的神情没有过多的区别,同样的专注。
他从黑暗的光线中走出,大巴内的灯光照到他的头顶,原本独自一人霸占整个双人座位的黑猫,被挤到了靠窗的位置。
“前面是吗?”
“什么前面?”工作人员指着前面的路说,“回宿舍,你们是有人要下吗?”
一边许久没有说话的夏茨举起手:“师傅,前面靠边停一下,谢谢哈~”
意识到是私人事情后,运营也跟着放低音量,“你去哪?要我们和你一起吗?”
“不用了,你送他们回去就行。”夏茨把帽檐压低,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下了车。
气氛莫名冷下来,沈伊黎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重新戴上了耳机。
音乐带着最刺激的鼓点,嘶哑的怒吼贯穿音乐的始终。
被调到最大声的音乐,像极了荒野里狂奔的豹子,她近乎自虐般无视耳朵的阵痛。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内心的烦闷却无止境的围绕在她的身边。
“就是这个样子……”
“我就说……”
“还好配角死了。”
“真的活受罪。”
……
真正回到基地,时间就快要到达夜晚的十二点,打了一晚上的比赛大家都露出了疲态,外卖都没点,就相互到了声晚安离开。
沈伊黎也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把手机揣回兜里,加急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连续的噔噔声从裤兜里传出。
屏幕亮起,一连串的祝福,从各个平台、各个软件,来自不同的人发出。
“生日快乐,红包记得收。”
——陈繄。
“之前你刚来的时候问过你的生日,但你说不想过,所以我们就没有给你搞其他的东西。当然粉丝送你的礼物都放在你宿舍了,回去记得拆。职业病啊,记得拍照。”
“生日快乐,爱你的小小小运营。”
——运营。
“快乐~红包下一次,记得直播间送回来。”
——Freak。
“加油,今天五杀真的C!”
“下次生日和我们一起过吧!”
“憋死我了。”
——祁柯。
“少生气,多喝水。”
“少打巅峰,幸福一辈子。”
“又大一岁,等同于又老一岁……”
——黑猫。
“我买了个大蛋糕,但是门卫说不可以送……”
“但是生日不能没有礼物,运营姐姐说不给你过生日,所以我给你买了个耳机,放在你的工位上。”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
——柚子。
……
一条又一条的短信,不间断划过又消失,她将信息栏拉到最底,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前。
带着忐忑与不安,心中的期望在脑海中愈演愈烈。
她不是不想过生日,是从那天以后自己的所有生日都有她的参与,因为不曾有希望,所以也不想得到什么回馈。
在沈伊黎的字典里,所有信息的查阅好像都迎来了悲惨的结局。
房间门打开,空无一人。
幸好,没有人在。
沈伊黎是这么想的,打开门和那之后都是。
悬挂在房间的时针一点点走过,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
五十九、六十。
她没有回来。
手机的界面停留在消息栏的最后,那是一个好久没有用过的小号。
在那里,沈伊黎的每个生日,都得到了回应。
直到夜深,她抱着床上的枕头。
患得患失。
“时琛?”
“时琛。”
黑暗处,夏茨轻声喊出她的名字。
“嗯?”
估摸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一两点,沈伊黎眼神涣散,强行把自己从睡梦中挣脱。
“你回来了?”
忽然房间面积不断缩小,架子上摆放的东西向着逆时针的方向旋转,连同那道身影一起消失在旋涡之中。
她拼命挣扎,眼看着自己越陷越深却无能为力。
叮叮叮——
一样的风铃,随风摆动。
在她还未意料到时,梦醒了。
眼前还是她,和被紧紧拥抱住的自己。
夏茨躺在她的旁边,太阳把她的半张脸照亮,沈伊黎下意识伸手去挡光线从手缝中漏出。
眼底是频繁加班熬出的乌青,衣服更是没有换洗,穿着原先的那一套。
在床头边,放着一个文件袋,和一块放了几个小时的草莓蛋糕。
文件袋里有一张纸条是四年前两人上课,她给夏茨的。
纸条上写着两个人的姓名,其中沈伊黎的名字被加重划线。
接着文件袋里的东西被她一股脑倒在床单上,五十几张不同角度的画稿一一散落,它们中间有的已经腐烂,有的开始泛黄。
离得最近的几张作画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一个月。
沈伊黎几乎癫狂把一张又一张的画稿移开,似乎在找寻什么记号,终于她放弃了挣扎,全身像泄了气一样跌坐在床边。
一双温暖的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被子带着体温把她包裹在内。
“对不起。”
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泪水早已沾染上特殊的情感。
原来,她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句道歉。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是多么的荒谬。
当年未说出口的话,夏茨在四年后的今天郑重其事告诉她。
我们都从未幻想过,有这么一天,两个观念理想不同的人,会再次选择彼此。
这一次,不会有人再轻易离开了。
“时琛,生日快乐。”
冬至小剧场
又是一年冬至,夏茨背着书包,羽绒服把全身包裹成一个圆团。
天气其实比起前几天暖和很多,天空白茫茫的一片,家里的门敲了半响也没有人回应。
夏茨的鞋子在雪地里反复摩擦,小小的脚印显得分外耀眼。
院子不大,但那个下午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黄昏过后,远处被大山遮盖住的夕阳透不出一点光亮。
“啊啊啊——
“你有病吧。”
隔壁家的小孩子从雪地里钻出来,朝着她大叫道。
夏茨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行为里有多么的怪异,他们比起她实在是幸福的多得多。
但这其实是最无关紧要的——
冬天过后,还是会迎来暖阳。
在好几年后的一个冬至,夏茨的桌子上被人偷偷放了一个草莓蛋糕。
“谁放在我这里的蛋糕啊,不要我就吃了啊!”
“那些小情侣收一下,老师要回来了。”
“不是吧,我刚刚明明看到老师去饭堂吃饭了。”
“爱信不信。”
… …
“我… …”
“你给我的?”
夏茨坐在时琛的前面,快速抢过她手里的圆珠笔。
“你还给我。”
“别写了,问你呢?”
“是是是… …”时琛眼中流露出一点不安,外套的帽子被她拉到最上面。
“你吃不吃,不吃我拿回来了。”
没等她先作出反应,夏茨把笔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
“吃当然吃。”
五块钱一个的小蛋糕,在保温盒里切割的整整齐齐。
黏腻的奶香和冰冷的雪花相衬。
之后她们在一起的每一个冬至,都伴随着心底最大的悸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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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N.画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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