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芝的跳楼事件被定性为自i杀。
因为精神状态不好，加上损失公司财物的刺激，接受不了领导的批评，所以一时想不开跳了楼。
聂兰吟听见同事们是这么说的，至于那天找他的那两位警察没有再联系过他，似乎并未在监控中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今天凌艺没有来部门找他，想来是下午接到了通知知道许芝跳楼了才匆匆赶回公司，至于那几个跟许芝商讨赔偿事宜和通知解雇许芝的人事，还有那位跟许芝在仓库里起冲突的仓管，全部都被带走问话了。
想来凌艺自己现在也焦头烂额。
许芝沿着走廊去三号门那边坐电梯，中间经过了他和疑似许芝的那个东西发生过交谈的位置，聂兰吟忽然觉得周身气温好像变冷了好几度，他拢紧了衣服，连忙快步离开。
回去的时候浑浑噩噩的，上楼时碰到了恰巧下楼的房东，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串，似乎刚带什么人看完房下来。
但是这种时候了还会有谁来看她的房？
看清上楼的是聂兰吟，房东翻了个很大的白眼，正想和他错身而过，前路忽然被拦住了。
她看向伸出胳膊的聂兰吟，语气不善：“你想干嘛？”
聂兰吟踌躇着，嚅嗫着，惴惴不安的问她：“这栋楼里有没有一个租客，个子很高，一米九左右，眼角有道疤，经常穿着黑衣服，走路没声儿的。”
“你在做什么梦？”房东忍不住道：“没有这样的租客，感觉你说的更像一个逃犯。”
聂兰吟站在原地，头顶幽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表情凝住的面孔透露出一股森森的青白之气。
房东很警惕：“你不会从外面带回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我房子里乱搞吧？”
她这话说得太难听，聂兰吟却没有反驳，而是失魂落魄的往上走着，表情很恍惚。
如果这栋楼没有这样的租户，那前些日子他碰到过两次的那个黑衣男人又是怎么回事？联想到公交车上他被一个黑色衣服的高大男人开膛破肚的诡异的梦，聂兰吟心里不安。
这是一种说不清的直觉，直觉那个男人不对劲。
他或许......是不是，真的该换一个住处。
可是他现在哪里有钱，工资一发下来就要还房贷，吃饭，交通，房租水电，他已经竭尽所能的省吃俭用了，可还是花钱如流水。
聂兰吟揪住头发，坐在床上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无奈的得出结论。
他的经济情况现在不允许他换房子，卡里存不住钱，一发工资就会被划走，他不敢借贷，怕开了这个头就停不下来了。
手机叮铃铃响了很久，聂兰吟根本没理，会这个点找他的人除了妈妈也没有别人了。
而妈妈找他无非也只有两个目的，要钱和要钱。
或者是让他给聂超风花钱。
手机的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最终沉寂下去了，聂兰吟洗完澡，他没吃晚饭，喝了点上次去超市满减赠送的啤酒，犹豫着从柜子里把玩具拿出来。他放轻声音，把东西吃进去，揪着被子闷住声音，这时手机又亮了一下。
聂兰吟迷迷糊糊的看着手机的方向，才发现通知栏里面的未接电话是来自凌艺的。
凌艺给他打了个两个电话，他全都没接。
聂兰吟的脑子从一片浆糊里面挣脱出来，划开手机屏幕，另一只手伸向遥控器想停下来，然而他的注意力乱七八糟的，遥控器被他不小心推出了床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开关蓦然开到最大。
聂兰吟一哆嗦，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因为紧张而不小心点到了回拨界面，更糟糕的是，凌艺几乎是下一秒就接通了，就好像在一直等着聂兰吟的回电似的。
凌艺：“小吟，你睡觉了吗？”
聂兰吟抿住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点了点头，然后他意识到凌艺看不见，于是很小声的嗯了一下，几乎是从唇边泄出来的。
凌艺揉了揉额头，说：“刚刚我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跟你谈谈许芝的事情，我以为你已经睡了，不过现在太晚打扰你也不好，我们还是明天再说这件事吧。”
“......”聂兰吟：“好的......呃。”
凌艺一顿，敏锐的听出他的语气不对：“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聂兰吟着急解释：“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呃啊！”
他最后一声几乎变调，凌艺沉默了一小会儿：“你和别人在一起？”
聂兰吟带着哭腔，“没，没有，我一个人，”他喘息着，勉强道：“凌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我先——”
“挂了”两个字还没出口，他忽然听见凌艺说：“小吟，你是在玩自己吗？”
-
公司因为许芝的事情放一天假，凌艺约聂兰吟出来吃顿饭，说是要了解一下许芝跳楼之前的事情。聂兰吟苦着脸婉言推脱，死活推不掉，最后只好答应出去。
这是另一间酒楼，聂兰吟到的时候有服务员引他进入包间，凌艺正在里面打电话，脸色很阴沉，似乎是在训什么人，看见聂兰吟来之后他脸上的阴沉消失了，让对方先坐一会儿，然后自己出去外面打电话。
说实话，聂兰吟有点悚他刚刚不说话的样子，但凌艺很贴心的出门去了，没有让自己的状态影响他。
良久之后，久到菜都已经上齐了，凌艺才打完一通电话回来落座，吃惊的看着聂兰吟：“怎么不先吃？”
聂兰吟说：“等你。”
凌艺笑起来，“那我来了，我们开始吃吧。”
吃的途中凌艺问到许芝，聂便跟他汇报了许芝前几日的状态，说实话，其实他不是太过关注许芝，所以他说出来的东西跟其它同事说出来的差不多。
凌艺的神态间似乎略有疲惫，许芝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是个无妄之灾，公司肯定会受到影响，他这几日奔波，都是为了把影响降到最小，调查来调查去，最终的结果始终指向于许芝不堪压力而跳楼，只是他从警察那里得知一个比较奇怪的事情。
“你说你在许芝死之前见过他？对吗？”
聂兰吟的身体僵了一瞬。
“对。”
见他这副反应，凌艺叹了一口气，“小吟，以后不要太晚离开公司，公司不提倡加班，而且你这样的体质，夜晚留在公司会比普通人更加危险。”
“我这样的......体质？”聂兰吟抬起眼睛：“你知道什么？”
“小吟，”凌艺笑了笑，忽然将上半身探过来，“那天你昏迷在我的套间里面，你觉得我看见了什么？”
聂兰吟一动不动，凌艺伸出舌头，卷上白皙柔软的耳垂，含在唇中间细细的吸吮着，口齿不清道：“小吟，该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现在决定怎么办呢？”
聂兰吟觉得那柔软的东西渐渐侵入自己的耳孔里，他的脑髓好像要被凌艺吸出来了，“昨天晚上，你是在抚慰自己，对吧？”
“小吟......好可怜，我来帮帮你好不好？”
包间是隔音的，服务员没有凌艺的允许不会随便进来，等他们出去时，聂兰吟眼眶红红的，走路姿势有些别扭。
凌艺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回来，追到他身后似乎想扶他，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小吟，”凌艺满脸无奈，扶上他的腰身，“慢点走，不然难受的还是你，不是吗？”
到了车上，聂兰吟沉默的绞着手指，一语不发。
凌艺跟着上了车，探头去看他，才发现聂兰吟在掉眼泪。
他哭的时候没有声音，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眼泪跟断了线似的一滴滴砸在衣服上。
凌艺一时有些慌了，他知道自己刚刚做得有些过火，只是得偿所愿后的兴奋冲击着大脑，让他失了分寸：“小吟，你不要哭啊，要不你打我吧，”他手足无措的抽出纸巾想去擦对方脸上的眼泪：“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聂兰吟冷冷睨着他，声音沙哑：“你是不是觉得很猎奇，所以才会这样对我，”那些无色的水珠子从他的眼眶里溢出：“所以现在，我的身体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我没有在玩弄你，”凌艺惊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追你啊。”
聂兰吟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凌艺却是凑过来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唇。
恍惚间聂兰吟听见了那道阴魂不散的声音，朝他呼出冰冷的吐息：“阿吟，你不乖。”那声音不再像往日一样在他耳边嘻嘻笑了，带着深沉的怒意，重复道：“你不乖。”
察觉到了他的走神，凌艺干脆扣住聂兰吟的后脑，直接加深了这个吻，让他再也无瑕思考其它。
最后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挤出，聂兰吟不再落泪了，可眼角还带着一抹湿润的绯色，凌艺说：“如果你十分在意，那我现在就给你还回来。”他调低座椅，翻身用膝盖支撑在聂兰吟的身体两侧，抚摸着他被啃得红艳艳的嘴唇说：“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
事后聂兰吟吐出一口浊气，望着车顶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凌艺撑起四肢，勃发的肌肉带着些许运动过后的热气，他的身材极好，常年保持锻炼，身上附着一层薄肌，显得宽肩窄腰。
凌艺攀回座位上套着裤子，淅淅沥沥的浊色落在座椅上，他低头用纸巾擦去，收拾完自己，还探过来光i裸的上半身替聂兰吟擦拭。
聂兰吟在他的擦拭下皱眉，说：“我知道你的目的，也可以接受你的好奇心。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探索，只要你不是真正进入。”
凌艺擦拭的手顿了顿，侧头吻了下他的唇：“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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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聂兰吟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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