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前辈,对小女子倒是关心的很呐!”
“那是自然,老夫原以为与如雪姑娘会合作得很好,只是没想到,貌若天仙的叶如雪,居然连一介男子都拿不下来。之后竟自暴自弃,公然在水缸中与其他男子亲亲我我。哦,差点忘了,你们还都住在游府。啧啧,真是世风日下。”汪可亦看着眼前的如雪,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闻言,一旁的如梦跑到如雪的面前,拉住她的手,一脸关切地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如雪本已火冒三丈,这时如梦的手握住她反倒叫她冷静下来,与此同时,如雪意识到,汪可亦这么说的目的是想试探他们几人的关系。
在不知他真实的目的之前,如雪决定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猜汪前辈让我拿下游胤辰,无非是希望他能教我识谱吹曲。既是如此,何必非得成为眷侣,以游胤辰的为人,即使我们是好友,他也会教我,莫非其中另有玄机?”
汪可亦微眯双眼,上下打量着如雪,忽而运功后退而去,丢下一句:“如雪姑娘,今日老夫对你刮目相看啊!如梦,你好好考虑考虑,与老夫合作,你尚有胜算,否则,你永远比不过你妹妹,叶如雪。哈哈哈哈……”
他功力了得这事,如雪一直知晓,所以当她听得他说起昨日水缸中的事情,她虽然感到心中一阵寒意,但也并不奇怪。
只是,他明明武功那般高强,要想要她性命更是易如反掌。何需怂恿南宫颀做这些。
细细想来,他们从始至终,都未真正交手过。
好生奇怪。
正想着,感到如梦双手一颤,如雪知道她是听见汪可亦临了那番话,于是反手握住如梦,牵着她往游府走去。
一路上,如梦心事重重的样子,如雪则在斟酌如何开口。
这对姐妹容貌都是如此出挑,一模一样的两张脸,难免引来路人的一众侧目。但这两人,似乎都没有心情考虑这些。
就这样,两人走到了游府门前,如梦忽然甩开如雪的手,向回跑去。
见状,如雪赶忙追了上去,以她的功力,很快追上如梦,瞧她脸上已挂满泪痕,便拉住她,拉进了无人的小巷。
“姐姐,你不要在意汪可亦所说,他就是为了挑拨我们的关系,好为他所用。我们不能让他如愿。”
听着如雪的话,如梦心中更加痛苦,她以为自己自小所经历的磨难早已将她的心打磨的十分坚强。可是,看见自己的妹妹,她就像是自己人生的一面镜子,是自己人生的另一面,是她心底所渴望成为的样子。
“雪儿,对不起,姐姐让你失望了。”如梦抬手擦干了眼泪,抬眼之时,更是楚楚可怜。
“姐姐,你瞎说什么。我知道你见汪可亦,是想保护我,对不对?”看见如梦这般伤心,如雪也没忍住红了眼睛。
“雪儿……”如梦惊讶地看着如雪,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随之,低下了头,原本停止的泪水,又汹涌而出,“我一直是这样告诉我自己的,汪可亦武功深不可测,你正好不会乐曲,那就由我来成为他的目标,这样,你就安全了……”
“可……他刚刚的话,却戳穿了我的面具。我是想证明,我也是有用的,我也有你没有的东西。我没有我自己想的那么伟大。”
这些话,一句句落入如雪的耳中,撞击着她的耳膜。她小时候无非就是和今连逃亡天山的路上吃了些苦头,再不然就是不好好练功或惹今连生气而挨打。
可她的姐姐却是流连于勾栏,卖艺赔笑……
想到这里,她不禁觉得对如梦又愧疚了几分。如果她能再早些年学成武艺,再早些年来中原找到姐姐,那么她的姐姐是不是能少受几年痛苦。
“姐姐,都怪我,是我不好!”如雪突如其来的自责,令如梦也乱了阵脚,“雪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应该早些去找你……”如雪咬住下唇,似在逼退自己即将流出的泪水,又似在忏悔。
“雪儿,不,这不是你的错,只怪命运的不公……”看到如雪这样难过,如梦心里更不是滋味,将她拥入怀中。
只是这时,她瞥见小巷的另一头有一人影闪过,赶忙擦干泪水,“好了,雪儿,咱们两姐妹好不容易重逢,我们便不要为了彼此而自责。我们要珍惜未来的每一天,不是吗?”
“嗯。”如雪见如梦心情好了许多,自己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姐姐,汪可亦……”
“你放心,你说的对,他只是为了挑拨我们。我们不能让他得逞。我不会再出来见他了。”如梦答的果决,如雪这才连连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的琴弦需要换一换了,难得今日已经出来了,我去买些琴弦再回去。”见如雪还想说些什么,如梦一副猛然想起什么的模样,“那天我去看了林晟,他好像对我们有所戒备,你说,我们买些他喜欢的东西给他,好不好?”
“不必了吧,他那个人奇奇怪怪的,谁知道他喜欢什么呢?”如雪摇了摇头,又道,“姐姐,你不是要买琴弦吗?我先陪你去。”
“好。”如梦嘴角扯起了笑容,又怕如雪深究,只好应下。余光瞥见巷尾的人影,转身与如雪向前走的同时,手背在身后,偷偷摆了摆手。
回到游府中,已近午时,正是用膳时间。自从游胤豪失踪,汪可亦和蒋仁俊的阴谋逐渐付出水面,游诚志与游胤辰也是越发忙碌了。
如今剑风和洛歆不在府中,偌大的游府,也是冷清不少。
如雪陪着如梦用过午膳,想着还有许多事情并为解决,从房中取了碧玉笛,便朝林晟的居所走去。连廊幽长,如雪穿过回廊,衣袂随风轻扬,她推开门,踏入了林晟的居所,空气中不再是药香,反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木料的味道。
而房内的书架上也再不是空空如也,被书籍堆得满满当当。
林晟则沐浴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之下,一面研读这古籍,一面把玩着一块铁料。
这游胤辰对他还真是不错,差点要把游府的藏书阁都搬到林晟的屋中了。
听得声响,林晟也未抬头,仿佛并未察觉有人来访一般。
如雪缓步走到案前,手指轻轻划过书页,纤长的手指停在林晟目及之处,“林公子读书这么认真,若我真是动手杀你,你岂不是早已死于非命了。”
“我又不是你的对手,发现与不发现,有何区别?”林晟抬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回到了书上,“如雪姑娘有何指教?”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如雪的眉梢微挑,微微点了点头,见林晟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如雪索性开门见山,“那碧玉笛,你可能修复?”
“原来不会吹笛的如雪姑娘,也对碧玉笛充满好奇啊。”林晟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碧玉笛乃我风家之物,我想要修复,与对它好不好奇何干?”如雪已是不耐烦,险些就要掀桌骂人。不过好在这时林晟也不再兜圈子,“修是能修,但碧玉笛的材料皆是稀罕之物,唯有林家堡有。”
“林家堡。”如雪喃喃道,“几月前我曾去过那里,如今已是姚家庄,其中全是兵器,并未见什么材料。而且里面已被蒋仁俊牢牢把控。”
听到这些,林晟却不以为意,“姚家庄确实危机四伏,想必姑娘当时逃出生天亦是大废周章,你还记得是如何逃出的吗?”
“自然记得!”
如雪怎么会忘了,那一次她带伤潜入姚家庄,为了救游胤豪,自己差点连命都没了。
“姚家庄靠山处有一密室,那里有水落石出的鉴语。我还在那壁画隐密处拿到了一个石盒,只不过,那石盒空空,随后我受了伤昏迷,石盒也不知去了何处。”
提到那壁画,林晟面色一沉,却没有对此多言,他只是道:“石盒里的东西乃是一把钥匙,在林家堡被破时,我便将钥匙取了出来。随后交给了一位故友,幸而保住了。”
“你的意思是,林家堡的东西早就不在庄子里,而被迁移到了别处?”如雪听得林晟之言豁然开朗,“那地方离姚家庄远么?”
林晟望向如雪的目光多了一丝钦佩,没想到这个女子刁钻古怪,性格暴躁,脑袋颇为灵光,“不远,那你现下可愿与我前去,顺便瞧瞧那些信件,让你看看你母亲的真面目。”
本来得知事情已有转机的如雪,心情轻松了不少,可是一听到林晟用这样的口气说到她的母亲,她更是火不打一处来。
她怒视着眼前这个面容清冷,眉如远山,眼若寒星的俊美男子,更是怒火难消。
既是如此,那便动手吧。
只听得屋内传出一男子的惨叫以及东西落地之声,一阵乱响之后,如雪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只留下一个发丝凌乱,眼眶发青的男子被紧紧绑住,掉在房梁之上荡秋千。
他更是怒不可竭,“叶如雪,你快放我下来!”
“做梦吧你!你看何时有人能发现你,你何时再下来吧!”如雪啐道,随即回过身,“我告诉你,你下次再敢这么说我母亲,就不仅仅如此了!”
阳光明媚,揍了林晟一顿,如雪也算是出了口气,刚走出别苑,又瞧见一随从急急忙忙地跑去游胤辰那里。
只觉这随从不太熟悉,仔细想想,好像是楚奕走了之后,游胤辰新提拔的随从左鸣。
想着汪可亦曾让她拿下游胤辰事关吹笛之事,也应该去找找游胤辰才是。
不过眼下他应该正忙着,不若先回院中,练练武艺吧,许久不练手都生疏了,刚刚只是略动筋骨,竟已觉有些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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