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警官言重了，协助警方办案是公民的义务”工藤优作眯起眼，“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这张暗号设置了多重密码，请给我一些时间”
“需要留人协助你吗？”
“警官们也辛苦了，如果有需要我会说明的”
“好啊，这间会议室就交给你了。上野，给工藤先生倒杯水！”田边豪爽地一挥手，率先出了会议室
虽说都是忙起来顾不上饭点的警察，这个时间的食堂也没什么人了，上野的性格比伊达航软些，但也是一等一的实诚人，两人很快打成一片。
左右没什么要紧事，秋山雪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吃着面前的食物，听伊达航和上野分享一些有趣的案子。
“秋山前辈，萩原听说我们现在搭档，刚发消息托我组个局请您吃饭。连着松田和他自己的份一并感谢了”上野去洗手间的功夫，伊达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松田的消息，但他很快确定这是萩原拿松田手机发的，毕竟看这话的意思是让他牵个线，松田可不会觉得直接邀请不熟的女性共进晚餐有什么不妥，但伊达航犹豫片刻，还是直接发出了邀请。
“好啊，我能再带个朋友吗？也是警视厅的警官，萩原君应该认识”秋山雪放下筷子，思索片刻，“她是和你们一届的警校生，叫早见千夏”
“我听着有点耳熟，萩原应该有印象吧，我问问”
伊达航干脆拨通了松田的电话，果不其然听见萩原研二的声音：“哇啊，班长！是我，你找小阵平吗？他去食堂而且拿错手机啦，你要找他打我手机就好！”
伊达航转述了秋山雪的话，得到对方爽快的肯定
“他说没问题”伊达航挂断电话，言简意赅
“什么没问题？”上野快走过来接过话，但也不在意答案，他飞快地冲二人展示了邮件的内容，“田边警部让我们尽快过去，说是工藤先生出结果了。”
“你们先去吧，我马上就来”秋山雪站起身，歉意地抬了抬手中的餐盘
目送二人消失，她不紧不慢地收拾好座位，站在原地埋头从包里翻些什么
她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刚刚站直。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搭上秋山雪的肩
＊
“准确来说，工藤先生并没有完全解开。他说前几层虽然有些复杂，但都是比较常用的加密方式，最后接出了一串没有规律的数字。怀疑会有密码本这类东西存在，红兽既然给警方留下暗号，就不会全无线索，建议我们再搜查一下案发现场”伊达航在通讯对面汇报情况，“那串数字我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
“辛苦了，你跟着他们一起行动，我有点事，就不来汇合了”
挂断电话，秋山雪飞快地给小川宗介去了消息，大步离开县警本部大楼
那串数字她很熟悉。
那对幼驯染都是她的同期，当年秋山雪是女生第二，泷泽礼枝子则是第一，浅羽成也名列前茅。虽说并不算熟悉，但泷泽礼枝子在情报方面天资卓绝，在校时自己搞出来一套加密方式，那一期绝大多数警校生都了解过。
得知这次目标极有可能是浅羽成后，她专门回想了一下泷泽礼枝子那套密码，幸好秋山雪记性不错。这就排上了用场
看样子是冲我来的呢，浅羽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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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伊达航收起手机，正准备送工藤优作离开，却发现后者又坐了下来，翻开资料查看
“工藤先生？”
“我觉得还有些奇怪的地方，介意我再在这里看看吗？”
“您刚刚可能没注意到，久野进来的时候，您夫人也在后面，看您在专心研究暗号，就又退出去了”伊达航补充道
“我注意到了，不过内人和犬子想去参加铃木家在白根山的活动，又不巧只抢到两张门票，我本来还考虑在那附近找家咖啡厅打发时间，现在倒是正好了”工藤优作无奈一笑。
“那真是麻烦您了”
“我刚刚注意到，今天中午在第一个案发现场发现了赃款，而红兽也发现了赃款。这是否说明他财杀的动机站不住脚呢”工藤优作沉吟片刻，说出他的想法
“那些赃款数额巨大，也有可能是红兽一个人不方便携带逃逸。虽然我也认为他不像是没有提前计划过的人，但几名受害者并没有交际，第四五位受害者死于自己家中，随机杀人的可能性不大。”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工藤优作把自己一直在看的那一页资料调转方向，推到伊达航面前，“义警”
“义警？”伊达航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茅塞顿开，“因为第五位死者是因为追诉期已过而逍遥法外的杀人犯，而第四位死者的档案上也有被当做一起悬案嫌疑人的经历！”
表面上看来，第四位死者没有案底，但他是两年前父亲被谋杀的嫌疑人之一，那起案子没有详细描述，只能知道最后并没有找到嫌疑人。但如果带着他就是弑父凶手这个前提来看，五名死者，三个劫匪，两个逍遥法外的杀人犯，义警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在银行劫案的绑匪全部被害后，红兽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似乎那时候也有说法是和他们的仇杀，但因为后续受害者的出现，以及银行劫案唯一的受害者泷泽小姐是一位警察——她的亲人也都不在山梨，而排除了这种推测。现在或许可以重新考虑了
而且，在最后一起案件中，「铁皮柜受到剧烈撞击砸破玻璃窗」，廉租房的设施质量我倒是有所耳闻，但明明有宽敞的空间，铁皮柜却放在会挡住一半窗户的位置，窗子破碎的部分比起被柜子砸破，更像是搏斗造成的痕迹，但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真的能和红兽搏斗造成破坏，还逃到另一个房间才倒下吗？又为什么要掩盖搏斗的痕迹？”
“虽然远不如您的思路清晰，但这些疑点我们都隐隐约约注意到一些，只是一直没能腾出手调查——像这样的疑点太多，我们的人手不足。现在听您这么一说，这几点确实非常可疑，我们会尽快派人去查，只是没什么证据，可能进展不大”上野有些为难
工藤优作摆手苦笑：“这都是没什么证据的推理，更多是出于直觉，希望能帮上忙，麻烦您了”
伊达航却突然站起身鞠了一躬：“工藤先生，太感谢您了！我好像有思路了，先去确认一下！”
后半句话是对上野说的，说完他就飞快离开了会议室，和后面进来的久野擦肩而过
“这是怎么了？”久野正好到门口，差点被突然推开的门拍成饼，莫名其妙
“伊达君说有些想法，先去确认。说起来，秋山警官是不是吃完饭之后也单独行动去了？”上野迟疑道
“不太合规，但只是确认想法的话也没什么大事。估计是什么警视厅特色吧”久野无所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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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郊某废弃居民楼
秋山雪屏住呼吸，放缓脚步，靠近居民楼内唯一有人声的住户。等她在门边站定时，门内的声响猝然消失。
当——
门被踹开的下一秒，枪管挡住袭来的冷刃，秋山雪借力后撤半步，反手挑开对方的右手。对面人收手下沉，一记鞭腿逼她侧身，趁机夺门而出
秋山雪也没有去追，她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确认周围无人后，专心探查起这处安全屋
“红兽”所使用的装备，确实在此处没错，从桌上茶水的状态来看，应该是离开没多久，走之前正在招待客人——一个连环杀人犯的安全屋，能有什么客人？
手机微震，是伊达航转述来工藤优作的推测。
好吧，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秋山雪面无表情地想，顺手拨通了小川宗介的电话
“下午好，秋山，你还好吗？”
“下午好，课长，我现在在红兽的安全屋”她没有赘述前情，“我怀疑组织盯上红兽了”
“泷泽警官的工作是高度机密，如果是这方面泄露了，我们也不用和那边对抗了”
“我刚在这里遇到一个那边的人，那个人的身手不算很好，但有很重的训练营痕迹”
“监控调来了，你刚刚遇到的那个人一直带着帽子口罩，我已经把片段截出来发给视侦的人了。十分钟之前一个疑似浅羽成的人冲了出来，再往前五分钟，你遇到的人走进居民楼。这边只有这一个监控，等一下我把附近路上的一起发给你”
＊
此时的伊达航正在山梨县警本部外的无人角落，和神神秘秘的同期通话。
“我大概猜到红兽的身份了，是那位浅羽警官吗？”伊达航谨慎地没有叫零的名字
“应该是他没错，你们进度这么快吗？”零的语气很意外
“因为提前知道和你们这边有关，我就多留意了一些那位在银行劫案中牺牲的泷泽警官，听到工藤先生的推测后更加确定，就让萩原在警视厅打听了一下，打听到她有一位前不久辞职的好友”伊达航又简述了工藤优作的推断
“那估计山梨这边也快查到了——稍等，我回个消息”
等待对方的时间里，伊达航不禁有些感叹同期的变化
来到东京的第一天，他在新公寓楼下意外遇到了名为安室透的私家侦探。对方抢在他开口前完成了自我介绍，然后两人像普通相遇的邻居一样擦肩而过。他瞬间明白了零目前的处境，那一整天都小心翼翼，直到晚上零打来电话，知晓自己并没有给零的工作带去麻烦才放下心来
“注意安全之类的就不多说了，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请务必告诉我”
“有点巧，我正在翻搜查一课警官的资料。”零的语气有些微妙，“这样的话，就可以直接交给班长你了。你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些，也更方便”
“什么事？”
“是这样的，搜查一课有一位名叫秋山雪的警官，你应该知道，就是救了那两人的那位。她在半年前还是组织犯罪对策部的人，因为一些原因调到了搜查一课。搜查一课的身份很好用，公安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借助她现在的身份。但那毕竟不是公安了解的人，我们不敢信任。本来的打算是安排一位靠谱的警官和她搭档，再找个理由详细了解办案过程，以考察秋山雪，但现在……”
“放心吧，我演技还是不错的”年轻的刑警跃跃欲试
“我觉得大概不用演”零无奈道，“那位警官小姐在对策课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我个人是觉得这样的所谓考察没什么用处，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危险。那这个任务就交给班长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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