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有想法……
云景忍不住想起了桃蓁,响起那几日他们“同床共枕”的日子。其实他们本就经常身处一处,但从前从未有过其他想法,不过是想折腾对方罢了。
他脑海中一直在回想那时对他欺身而上的桃蓁,娇憨的容颜搭配上微微上挑的眉眼,妩媚多情,杂揉着纯情和**,让人脸红心跳。
也不知道这个脑子里只有背书的蠢才怎么还会这些。
面前的剧目也终于到了尾声。
唐俊明将唐渊捆了个严严实实,不知何时哭过的双眼此刻已经红肿,他不甘心地看着云景:“这人是你放出来的吧?”
他是算不上聪明所以从小就被云景耍弄,但他也不是真的白痴。
“你将人放出来,又特意来告诉我,不就是想来看唐家、看我的笑话。云景,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是他讨厌云景,是他先开始挑衅发疯。他最不想的就是让这个他讨厌至极的人看自己的笑话。
丢人,耻辱,还有很多很多不甘。他这些日子瞒着所有人偷偷学习,连平日里跟着他的狗腿子都打法走了,就为了能拿一个漂亮的成绩,然后和云景的成绩一同寄回家中让家人好好看看。
刚入学的时候也寄过,只不过暗示母亲以云景从前未学过为由随意敷衍,甚至还特意给云景送了些吃食灵石,缺漏过了他。
这一次,他憋足了劲,就是想让母亲看看,看啊,他是真的比云景强。快来看啊,这一次他一定会考到甲子班,堂堂正正地站在顶端俯视云景。
可真到快中期考核的时候,一直偷偷探查云景行踪的唐俊明却懵了,人怎么没了?
其实,他早就猜到对方大概出事了。
他猜到了,却什么都没有做,坦然地去学堂,坦然地准备中期考核,坦然地与他人谈笑风生。
然后,在中期考核时心虚懊悔。
那可是父母托付给他照管的人。
那些情绪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所以,他考砸了。
当听到云景找回来之后,他心为之一松,可之后又陷入了更大的痛苦纠结。
他……不仅早就发现了云景失踪,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唐渊的异样。
当一切回归正途,唐俊明不得不面对现实,面对他是如此龌龊下贱的事实。身为唐家下一代的佼佼者,他明明应该如天边明月,可现在就像阴沟鬼魅。
唐俊明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心中的情绪:“是,你就该讨厌我,因为我也十分讨厌你。凭什么你一来父母就对你倍加关注,凭什么你做什么都会获得父母夸赞,而我,永远是被骂的那一个。”
“你算什么啊?一条我们唐家看着可怜而养的狗罢了,凭什么和我争。”
“我就是个本性阴险之徒,我盼着你消失,你为什么不干脆消失呢。”
云景将手中拿着的留光珠收进怀里,语气戏谑:“之前我确实消失了,你开心吗?”
唐俊明泪流满面地喃喃道:“我开心,我开心死了。”
唐俊明胡乱地用自己昂贵的衣料抹了把脸,不再看云景,踉踉跄跄地拖着唐渊离开竹林。
呜呜,他都在说什么啊,丢死人了。
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云景。
身后被拖拽的唐渊还在鬼哭狼嚎,唐俊明将被擦得凌乱的衣袖一把扯下塞进了唐渊嘴里:“别嫌弃,我身上的手绢现在状态都差不多。”
唐渊神色惊恐:“呜啊呜啊。”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别乱叫,咱们唐家丢不起这个人。”
唐渊:“呜啊啊呜啊啊。”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直到唐俊明将人一路拖到天一学府主殿也没有给唐渊取下那截袖子。
果然,那些熟悉的师叔长老此刻一个不落全都在此处。
唐俊明贼眉鼠眼地偷偷环视一周,不错,没有任何一个弟子在此,那他就可以放心……
跪在地上!
啪嗒,声音清脆。
“弟子唐俊明携孽徒唐渊拜见各位长老。”他闭上双眼一脸视死如归,“弟子身为唐家下任家主,对唐家弟子管束不严,致使唐家弟子犯下如此滔天大错,特来请罪。”
他将一切和盘托出,包括前些日子唐渊的异样,以及在庐舍中搜索到的黑色文书。
羽融欣记得这个人,嗯,一个看上去不怎么聪明、天赋也不算顶尖的世家子弟。
就,过于平平无奇。
来干嘛的?自爆?这事跟唐俊明也没多大关系,一个连筑基期都还没到的小屁孩,谈什么管束不管束。
唐家他倒是有印象,去年他游历蜀州路过当地这个三大世家之一,和唐家父母有过一面之缘。
就是那种,在他禀明身份之后也对他故作清高的迂腐之辈,让习惯了在各处都受到优待的羽融欣很不习惯。
“嗯,知道了,把唐渊留下。”
唐俊明等了半晌,发现只等到这一句之后才悄悄睁开左眼:“没有了?”
羽融欣语气厌烦:“不然?你想讨罚?”他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没时间跟个小屁孩在这里玩过家家。
唐俊明双眸晶亮:“嗯嗯!”
羽融欣:……
“滚去思过峰呆一个月。”
唐俊明:“嗯嗯!”
这就蹦蹦跳跳去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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