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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你这折扇哪来的?”南风问道,与男子浓墨色的丹凤眼对视。

男子轻笑一声,“我救了你,你不说感恩,反倒先审起我来了。”见南风不说话,男子又说,“在下楚稚,不知阁下叫什么?”

南风并不想说,这张脸如此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他思索半晌,只想到了一个记忆中同样熟悉的一个名字,“何风。”

楚稚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有一瞬间的怔愣。

南风起身打算离开,脚上却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石莓果汁水浸透鞋子上的布料,沾到了肉上。

楚稚说:“你沾到石莓果了?”南风点点头,楚稚又说:“这石莓果颜色艳丽,果肉却有腐蚀性。在制作染料的全程都需要戴着手套,否则便会腐蚀掉皮肉。”

楚稚上下打量了一下南风,“正因如此,这石莓果染出的粉粹衫十分名贵,我看何公子气宇轩昂,想必见多识广,应该听说过这粉粹衫吧?”

南风咬咬牙,“甭管听没听说过了,现在已经沾上了,可有什么法子?”

楚稚轻轻一笑,“我方才救了你一命,你连一句感谢都没有。现在又想让我帮你,哪来的好事?”

南风强撑着纵恩的手臂站起来,转头就要走。

“哦!忘了说了,传说石莓果汁腐蚀皮肉,那是因为还没浸透到骨头人就没了。”见南风僵硬的身影,楚稚打开折扇轻摇,“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纵恩最先沉不住气,将南风靠在墙边,径直走向楚稚。

“在下纵恩,感谢楚公子搭救。俗话说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不知楚公子可有什么办法?”

楚稚一挑眉,“那你求我。”

“?”

“纵恩,过来。”南风唤道。

“可是…”纵恩一脸愁容。

楚稚瘪了瘪嘴,“行了行了,不逗你们了。”说罢扔出来一个小瓷瓶,纵恩一把接住,作了个揖。

“……不是,你们都不会说谢谢吗?”

回复他的只有冷清的西风,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远处树上跳下来一名女子,“楚稚,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楚稚收起笑意,紧抿着嘴点了点头。

“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嘛,就这几个人都对付不了,找到有什么用?添麻烦吗?”

“红柳,慎言,毕竟是皇帝。”楚稚掏出怀中的折扇,月光下折扇的扇骨颇有些熠熠生辉的样子,“记不记得,你问过我好多次,我的折扇是哪来的。”

红柳点点头,和楚稚并排坐在树下。

楚稚抬头看着星空,“我幼时有个朋友,在做暗器这方面天赋异禀。”

“你这折扇就是他送的?”

楚稚点点头。

“没了?”

“没了。”

“……”

“好普通的故事。”红柳无语道,“所以你找他就是为了让他帮你做暗器?”

“……”

次日。

南风的脚果然掉了一层皮。

纵恩从胸口掏出楚稚给的瓷瓶,打开闻了闻,“没什么味。”

南风狐疑地看了一眼,接过来也闻了闻,了然道:“嗯,当然没什么味,就是水而已。”

“水?”

南风一副已看破一切的神情,“石莓果是做染料的,要有这么大腐蚀性,可怎么穿到身上?”

纵恩恍然大悟,“所以…我们被骗了?”

南风细想一番,“也说不准这药是不是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

南风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脚,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大问题,“我要猜的没错,石莓果汁水是有点刺激,但是远没有楚稚说的那么严重。”

纵恩还是放心不下,毕竟是皇帝,万万不可在他面前出任何差池!

南风拗不过纵恩,只得去了附近的医馆。

“大夫,我家公子被石莓果汁液碰到,严重吗?”纵恩忙不迭得问。

大夫看了看面前的伤口,哑然道,“公子再来晚一点,这伤口怕是要好了。”

“?”

“石莓果是有点腐蚀性,但是会被阳光分解,不然怎么做染料呢?”

纵恩把瓷瓶递给大夫,“劳烦大夫看看,这药可有毒?”

大夫倒出一点,拿起个放大镜仔细看了看,闻了闻,又在嘴里尝了尝,“嗯…依老夫看,应该是雨水。”

南风用尽全力才压下扬起的嘴角,纵恩气恼得抓抓脑袋,放下两块银子跟南风前后脚离开了。

纵恩咬牙切齿道:“这楚稚就不是什么好人,下次再遇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南风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我对他印象不错。”

“主子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南风说:“我见过他。”

“在哪里?”

“梦里。”

“……”

梦里他们都还是小孩。

父亲刚刚考中状元,他在皇宫门口捏着娘亲买的糖葫芦,紧张兮兮地等父亲出来。

糖葫芦总共有五颗,娘亲一颗,他一颗,剩下三个都给父亲。

娘亲去跟人叙旧去了,临走时嘱咐他在门口好好待着,所以他站得板板正正,一步也不敢离开。

那时他并不知道皇宫正门中间是不允许站人,直到有个太监叫叫嚷嚷地叫他滚开。

他被人推搡到一边,门口抬出来一台大轿,漆黑的轿身上刻有金色的龙纹。坐在轿辇上的人身形修长,身着莲花纹长袍,正和小男孩对上眼,“李公公,这小孩是谁?”

“回殿下,是新科状元之子,”李公公转头悄悄问旁人道:“叫什么来着?”

“何风。”旁人小声说道。

“哦对,叫何风。”

“何风?”轿子上的人蹙起眉头,“算了,既是新科状元之子,那就算了。喂,你!”

见南风抬起头,“以后不许站在宫门口,听见了没有?也不许跟本宫对视。”

轿辇大摇大摆离开了宫门,身后一群宫女太监也着急忙慌得跟在身后。

从门后面钻出来另一个小孩,与之前那个不同的是,这小孩身上脏兮兮的,穿的也只是一件粗麻布。

身上的衣服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头发干枯得有些卷曲着,前额的头发很长,几乎挡住了眼睛。

南风只能隐约感觉到男孩探索的眼神。他举起手里的糖葫芦,“吃吗?”

男孩一愣,但还是伸出了手,手掌上全是淤泥。

于是南风直接把糖葫芦放到对面人的嘴里,趁对面人怔愣,看清了男孩的长相。

幽深的丹凤眼,绷紧的下颚与楚稚如出一辙,只是比楚稚严肃多了。

“梦里楚稚也是个骗子吗?”

“是个叫花子。”

“……”

边晏城紧临断水,断水水流不息,在大清早的晨雾笼罩下似真似幻,红墙绿瓦,如诗如画。

街边卖早点的小店笼在一片包子香气中,行人熙熙攘攘,充满着宫中没有的生活烟火气。

路边有个扎着红色辫子的小女孩,眼巴巴望着大爷手里的冰糖葫芦,大爷笑着取下来一只,递到小女孩手上。

“吃吗?”

南风回过神来,看到面前一串糖葫芦。

拿着糖葫芦的手指细长,流畅的线条延伸到袖子,是一截藕玉般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系着一节红绳,红绳上挂着一颗金丝玉南瓜。

南风抬眼和面前人的眼神对上,楚稚的模样和梦里小叫花子的模样逐渐重合又分离,一时之间竟难以区分是梦境还是现实。

紧接着糖葫芦便直接戳进嘴里,舌头碰到表面满是气泡的透明糖壳,好像整个人被酸酸甜甜的味道包裹。

“何风,你怎么不说话?”楚稚疑惑地晃了晃手,“怎么感觉傻不拉几的?昨天把脑子吓坏了?”

“你又来干什么?”纵恩面色不虞地挡在南风面前。

楚稚摊摊手,“谁叫他一动不动看着别人的糖葫芦,我还以为他想吃呢。”

南风咬了半颗糖葫芦,“味道还行。”咂咂嘴看了眼卖糖葫芦的大爷,“是在那边买的吗?”

“在哪里买的有什么关系?”

怕你下毒。南风想,这大爷他刚刚一直看着,没见着楚稚去买东西的身影。

“你该不会是怕我下毒吧?”楚稚先开口。

南风没说话,只是跟楚稚对视着。

“不是,怎么这么不信人呢?”楚稚夺过来糖葫芦,咬了下面的那颗。“你该不会又要怀疑只有你嘴里那颗有毒了吧?”说罢要把南风剩的半颗也吃进嘴里。

南风莫名想到了两个人口水交融的场面,“行了行了,那是我吃过的。”于是他赶紧阻止楚稚的行为。

“我心灵受到了重创!”楚稚捶胸顿足,“昨天救了你们,没一句感谢就罢了。今天请你们吃糖葫芦,居然要怀疑我下毒?”

南风摸了摸鼻子,回想了这两天自己的行为,感觉是有点过分。

但这能怪他吗?他可是皇帝,怎么能轻信于人?

所以显然不是他的错。

楚稚委屈得就要坐在地上打滚,南风只好把他扶起来,“好了,请你吃顿饭,别生气了。”

楚稚得意地挑挑眉,“那我要去春满楼。”

春满楼是边晏城最大的一家酒楼,据说他的老板是什么组织的人,具体是什么组织,南风也不清楚,只知道这老板不简单就对了。

话说回来能在这里开个大酒楼,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小二,要一份樱桃肉、糖醋排骨、松鼠鳜鱼,再随便弄两个素菜,再来一壶好酒!”楚稚没半点不好意思,一入座就点起菜来。

“大清早的就要喝酒?”南风不解地问道。

“怎么?”楚稚做出一副欠揍的样子,“你该不会是请不起吧?”

“……”南风无语地捏捏眉头,“随便吃。”

大清早的,别说酒了,就是点的这些个菜,南风也没什么胃口。

但是楚稚好像并不是,菜一上来就大口开吃,毫不顾忌形象。

“话说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要不也别那么客气何公子楚公子的叫,我叫你阿风如何?”楚稚吃的差不多,念叨道。

虽然是这么一问,但是楚稚也明显没有真的在问他的意见,因为很快他就自顾自地喊起来了。

“阿风,看起来你们也不是本地人吧?”

“阿风,今早的糖葫芦甜不甜?”

“阿风……”

南风实在是觉得有点聒噪,“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楚稚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这才多一会儿你就觉得我烦了?”

“……”

南风不想再跟他掰扯,于是望向了雅间外。

外头熟悉的声音渐渐走近,进了他们隔壁的房间。

只在一瞬间,南风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是林由昌。

算来也差不多,该是林由昌来边晏城的时候了。

楚稚砸吧嘴嚼完嘴里的东西,歪头一看,“喏,那人身上穿的就是粉粹衫了,看样子非富即贵啊!”

粉粹衫?

南风回想起昨晚魏府踩到的石莓果。

“这石莓果什么来头?”南风问楚稚。

“这石莓果啊,只能长在沙漠里头,像我们南国呢,是长不起来的。”楚稚夹了一块樱桃肉放进南风碗里,“就是做染料的,我记得昨天跟你说过。”

“这东西很少见吗?”南风问。

楚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少见吧,我昨天到现在为止见过几回了。说不少见吧,阿风看起来风度不凡,不也没见过?”

南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确实没见过。”

楚稚努努嘴,示意南风碗里的肉。

南风于是只好夹起那块肉放进嘴里,“这果子长在西夏,这边三国交界,应该也不是很特别的东西吧?怎么感觉大家提起石莓果好像很稀奇一样。”

“石莓果本身不奇怪,奇怪的事情在于这东西是进贡的贡品。”楚稚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南风的神色,“石莓果少见,只有在西夏西部极干旱的地方才能存活,所以朝廷统一管辖,一般普通百姓家里是见不到的。”

楚稚朝外看了看,“像刚才那个人,肯定是当官的。哪怕就是什么地方富豪,也是用不上这种东西的,在南国地界能见到的石莓果,要么就是皇上赏赐,要么……”说罢楚稚摇摇头。

要么就是贪污。

南风这下懂了。

自五岁登基以来,到现在,整整十二年。

整个朝廷恐怕都还以为他一直待在深宫中,没出过宫门半步。

群臣谏言说边晏城水患,为此派了多少款赈灾,结果呢?

仗着他久居深宫,连贡品也敢私自吞下。

这还是表面,私底下又吞了多少民脂民膏?

要不是他本就不是什么勤勉的皇帝,悄悄跑到这边陲小镇游玩,还不知道要被瞒在鼓里多久。

“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南国皇帝昏庸,不思朝政,依我看,国将不国也。”楚稚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南风。

南风理智回笼,“是啊,我也觉得这皇帝无用的很。”

南风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吹开面上的茶叶,浅喝了一口便拉着纵恩结账离开。

无视了后面那句吊着嗓子的“阿风,后会有期。”

二人走后不久,春满楼楼上走下来一名红衣女子,“楚稚,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观察。”楚稚拿起南风喝过的茶杯,磋磨着杯口,那人嘴唇的温暖似乎还留在原地。

“万一他真是个昏君怎么办?”

“那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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