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成白玉歌摇头:“不行!”
他发灰的眼眸直视云入尘。“我不想眼睁睁看着风惊落嫁给你。”
云入尘抬头望天,晚霞已经散去,点点星辰亮起。他表情哭笑不得:“你不想风惊落嫁给我,打我作甚?”
“我会让风惊落退亲,不会有损她的名声。”
白玉歌还是拒绝:“来的路上,我听风惊落曾维护你,主动说明是她拒绝退亲。”
“我想知道,她为何对你另眼相待。”
白玉歌从储物戒中取出自己的剑。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表情逐渐凝重。
“我以寻道宗宗主亲传弟子的身份,向你提出挑战。少宗,修行之人最忌讳退缩。”
云入尘一只手背后,从储物戒中拿出几块灵石握在掌心。
他不擅长争斗,只会布一些阵法,也不知能不能困住白玉歌。
“前往玉台,你我在擂台一战。我会自封以保公平。”
他常年躲在山巅,没想到也会卷入争斗之中。
云入尘跟在白玉歌身后,摸着鼻子;希望一会儿输得不会太难看。
云入尘无法腾空,白玉歌便和他一起走到玉台。如今云入尘是风云人物,一见他出现,众人目光立即聚集在他身上。
目视他与白玉歌走至擂台前,人群一阵哗然。
“云入尘要与白玉歌上擂台?”有弟子说:“他疯了?”
“白玉歌匆匆来到宗内,应该是他主动邀战。”另一位弟子说:“想站在剑阁大师姐身旁哪有那么容易?”
不少人通过玉牌联系其他人,玉台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渐渐惊动宗内执事。
盛连得到云入尘要与白玉歌上擂台的消息,急得赶往剑阁找寻风惊落。
云井和应月柯自然也得到消息。云井脸色不太好,犹豫良久一拍桌面。“让他打!”
“无论输赢,总不至于成为懦夫。”嘴上说得轻松,手却紧张地攥着。
“这个孩子该试着为自己争取一些人或事了。”
应月柯手臂一挥,虚空中出现玉台擂台前的景象。
“此事过后,我想拜托风惊落一件事。”她说:“我想让她带入尘下山历练,既能增长入尘见识也能培养他们的感情。”
云井看向应月柯。
“无论成与不成都看天意,若是禁地之行结束。入尘被退亲,便随他意放他出宗,我们总不能庇护他一辈子。”垂下眼睫,应月柯神情慈爱。
“...好。”亭中传出云井释然的叹息。
剑阁弟子被罚入断崖山,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再去打扰云入尘。
风惊落打算进入剑坟,阁外却传来呼喊声。她走出去,看见一位长相带着几分风流气的男人。
“见过剑阁师姐,在下盛连是云入尘的好友。”他行礼语气很急:“寻道宗弟子白玉歌登门拜访,找上入尘,逼迫他在玉台擂台上与他一战。”
“此刻两人已经在玉台,恳请师姐前往玉台阻止。”
盛连把腰又往下弯曲。“入尘虽是少宗,但其余阁的弟子是不会为他出头的。”
他目光真切,期待地注视着风惊落,看见她抬起头,望向远方苍穹,随后张开手指,从她掌心之中缓慢出现一把纯黑色的剑。
手指拂过剑身,一声剑鸣后,剑刃出鞘直上云霄。
与此同时,玉台。
白玉歌与云入尘已经踏入擂台,此处由铅灰色雷击石铺设地板。一旦启动闪烁雷光的屏障就会将擂台围住,除非决出输赢否则只能暴力破除。
随着屏障出现,白玉歌掌心出现阵纹,打向胸膛。身上的气息迅速下降,成为和云入尘相同的筑基中期。
白玉歌拔剑。“少宗,请。”银色剑身凝结灵力,层层震荡。
云入尘很确定,如果现在白玉歌攻击他,自己甚至连布阵的机会也没有。
白玉歌让他先行出招,已经是退让。
摊开掌心,云入尘刚要用灵石布阵,一阵强横的压迫感冲向玉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刺进屏障,雷电闪烁,道道金色电弧却奈何不了那把漆黑如墨的剑。
被它硬生生撕裂,飞进擂台之中,悬于云入尘身前。
白玉歌放下剑,循着剑飞来的方向看去。这是风惊落的佩剑,‘玄鸟’。
“风惊落的剑。”擂台外有人开口。“这是第几次维护他了!”
玄鸟嗡鸣,杀意自云入尘身前释放,毫无顾忌向四周压去,残破正在自我修复的屏障无法阻止,森寒的气息压得其余人噤声。
风惊落的身影踏云而来,盛连跟在她身后。
视线在云入尘身上扫视一周,确定他无事后,看向白玉歌。
“为何找他麻烦?”
白玉歌视线下移,忽地抬起,因功法原因导致灰白的眼睛,凝视风惊落过于平静如水的眉眼。
“在下想向少宗求教,如何入得你的眼。”
风惊落落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擂台,雷电穿梭的屏障在她面前如入无人之境,稍微抵挡也做不到。
她边走边说:“不过是师弟的一次失误,我本不在意。”
“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因此找少宗的麻烦。”她站在云入尘身前,抬起骨感的手指,玄鸟发出欢快的剑鸣,自动钻进风惊落掌心。
“以为我不会发怒吗?”话落,强劲罡风自她周身向外辐射,玄鸟剑尖所指之处,白玉歌感觉皮肤疼痛如被撕裂。
仿佛回到那日在栖霞山,她也是这般遥遥指着他,而后剑光如天倾向他压来。
擂台周边弟子身上一沉,境界低的人脸色开始发青,呼吸不畅。只能被身边人拉着向后退,很快玉台上只有执事留守,其余弟子飞在玉台之外,或落在山上。
有执事捻着胡须,嘿嘿坏笑,心想:真是一出好戏。
盛连顶着压力站在擂台外。
栖霞山分别后,他就没再见过风惊落,如今重逢却还是被她用剑指着。
不同的是之前为历练,而今为一个男人。
他一弹手指,解开封印。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风惊落不语。
“你打算与他成亲吗?”
白玉歌眼神含着某种她不理解的期待。风惊落放下剑,收回气势,回头看着因惊讶而显得表情古怪的云入尘。
见风惊落回头看他,云入尘下意识偏过头,用手掌挡住嘴唇,借机摩挲鼻头。
这个时候看他,是...打算听取他的意见吗?
虽然宗内弟子退出玉台,但以他们的眼力岂能看不见他们几人的反应。
云入尘越是想遮掩,耳朵越是不听话地红了起来。
盛连急得恨不得上去替云入尘回答,他跳来跳去挥舞手臂试图引起云入尘注意。
“我...”他视线绕过风惊落。“我自知配不上风惊落,无论宗内还是宗外,视我为不知进退的小人。”
手指转动灵石,云入尘将其收回。“正如风惊落所言,这是一次意外,不如便趁此时间,将婚事解除,也好省去无数麻烦。”
虚空屏幕后,云井恼火地转过头,不愿看见这不争气的一幕。
又气不过,连连拍着大腿,指着屏幕说:“你看他这窝囊样子!”
应月柯抬手:“不急,他的意见不重要,风惊落的意见才重要。”
听到令他满意的答复,白玉歌看着风惊落说:“少宗同意退婚,不如在今日便把这荒唐的事解决。”
玄鸟插进雷击石中,双手搭在剑柄,她长身玉立,如手中剑刃一般凛然不可侵。
长久以来,山下只有关于她的传言不时传入他的耳中。强大而冷漠,少有情绪波动,大多时间面无表情,从未有人能走进她眼里。
可这样的她,却挡在自己身前;穿过翻飞的发丝,宽厚的肩膀似乎能挡住一切投掷在他身上不屑的目光。
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手帕紧贴心口。云入尘轻笑,不过是一次错误的缘分,还是早早结束免得再为她带去麻烦。
“我拒绝。”
他听见她冷冰冰的嗓音,带着一丝怒火。
一瞬万籁俱寂。
捋着胡须的执事抓下一把胡子,疼得五官扭曲,也强行睁大眼睛。
不少弟子更是灵力失控,从空中掉落。
白玉歌上前一步,不敢置信地问:“为什么?”
“这场婚事不是闹出的乌龙吗?对你!对他而言都应该结束。”
“呵!”
云入尘诧异抬眼,他听见风惊落在笑,声音很轻,充满蔑视。
他很想走到她身旁,看看她此刻的表情。
“这是我与少宗的事,与他人无关。”她说:“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打着替我做主的名义,找少宗的麻烦。”
风惊落心底有些烦闷,她不是高挂在天边的明月。为什么总有人想将她挂上去,自顾自拨开云雾星辰,让天空只有一轮圆月忍受孤独。
她转身不再看白玉歌,脸上表情柔和些许。“少宗,我送你回去。”
云入尘下意识点头,风惊落用玄鸟斩开屏障,与他一起离开玉台。
盛连趁机向他挤眉弄眼,被云入尘无视。
擂台上,只留茫然站立的白玉歌,落寞地望着风惊落的背影。
一起在夜晚的吵闹虫鸣声漫步,风随意的吹过身旁。
云入尘还是没有忍住询问出声:“为什么不借此取消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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