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透过纱帘斑驳的照进房内,细碎的光影洒在季思眠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宛如清晨娇艳的花瓣。
还在睡梦中就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
下一秒她眼睫轻颤了下,缓缓掀起眼帘。
眸中还带着几分迷茫和惺忪,手摸到床头的手机看都没看直接划开,眉头微微皱起,嗓音有些沙哑却不失清雅:“喂?”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激动的声音:“眠眠!没事了,没事了,新闻全部撤了!”
季思眠缓缓坐起身来,阳光刺的她眼睛有些不舒服,刚抬起手掌遮住额头,就被对面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你是哪位?”
她神色还有些怔愣,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对方听到她的回答半响没说话,随后又小心试探:“眠眠,你没事吧?我是唐糖啊。”
这会儿季思眠思绪回笼:“唐姐,我没事,刚睡醒有点没听出来你的声音。”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你没事了!关于你昨天的新闻全部都没有了,公司也恢复了你日常的通告和活动……”唐糖跟季思眠说完这个好消息之后,又压低声音:“是不是你爸妈帮忙的?之前的事情是弄错了吧。”
闻言,季思眠垂眸轻抿了唇角,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跟平时毫无差别:“可能吧。”
“唐姐,我这几天想休息调整一下,麻烦帮我把后面几天的行程都推了吧。”
还不等唐糖说话,季思眠直接转移话题,她目前急需冷静一下,然后联系到爸妈,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糖一口应下了,并嘱咐她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季思眠把手机扔到一旁。
脑中回放着昨天发生的一些零碎的片段,忽地闪过商时序清隽疏冷的身影,又想起他们那个荒唐的提议。
肯定是他。
季思眠细眉紧蹙,眼中满是懊悔,都怪自己太冲动了,怎么能答应跟一个陌生人有这样荒诞的合作。
可是转念一想,当下那个情况,她像是一个即将要溺水而亡的人,而商时序提出的建议对于她来说正是一颗及时的救命稻草。
季思眠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算了,随遇而安吧。
这时,季思眠低头看了眼身上还穿着昨夜淋过雨的长裙,连忙从床上下来,准备去洗个热水澡。
刚转过身手机又响了起来。
季思眠以为是唐糖又要叮嘱她什么事情,怕她想不开,顺手接过放到耳边。
语气略带撒娇:“唐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呀,如果是一些安慰我的话。我真的没事,也不会想不开——”
对方听到季思眠的话,先是顿了片刻,随后听筒中传来一道闷笑声,很明显不是唐糖的声音。
季思眠连忙打住,正经了语调:“不好意思,哪位?”
“我是商时序。”对方直接说明身份。
"收到消息了吗?"
季思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昨天关于自己的新闻全都撤了。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谢谢你。”
“不客气。”
商时序:“什么时候领证?”
话语一转,季思眠听到他这句话有点懵,脱口而出就是:“你这么着急结婚?”
说完,季思眠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又道:“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商时序也没在意她说的话,语气慵懒随意:“对,挺急的,所以尽快办手续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把领证这么严肃的问题说的这么随性。
“看你吧。”季思眠把决定权交到了他的手上,她心想商时序再急应该也是明天吧。
然而,她真的低估了他。
像是知道季思眠会这样说,话音刚落。
“那就今天吧。”他道:“上午10点民政局见。”
"需要我去接你吗?"
她连忙:“不用。”
商时序没有再说什么,轻嗯了声,就挂断了电话。
季思眠站在床边整个人有些愣住,仿佛置身在虚无缥缈的幻境里,两人的几句话敲定了自己的后半生。
抬眸看了眼梳妆台上放着的时钟。
八点半了。
季思眠来不及多想连忙去洗漱一番。
昨天下了场雨后,明显感觉早晨的气温比之前要低上几度。
站在盥洗池前捧起清水,凉意沁透细腻的肌肤,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水珠顺着眉角滑落,眼眸水光潋滟,精致娇俏,虽然还不施粉黛但却已经明艳不可方物。
季思眠垂眸轻拂了下脸上的水,羽睫微颤,转身走向衣柜。
她换上白色长袖雪纺衬衫,下身紧身牛仔裤,衬得双腿又长又直,身材比例极好。
看了眼手机屏幕,时间已经来不及化妆了,简单涂个防晒霜,又翻出包里备用的口红,薄涂上一层,刚刚还有些苍白的唇畔立刻红润了起来,似是胭脂,透着几分莹莹的色泽。
抓起准备好的帽子口罩,就赶忙出门。
空气中还淡淡泛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和阳光的味道。
接触到外面的日光时,季思眠瞬间感觉整个人无比舒坦,抛开脑海中繁乱的事情。
她想,这也算是自己二十多年一来最放肆的一次了。
很快她就到了民政局门口。
下了车,四处张望了番,没有看到商时序的身影。
这时手机响起。
刚放到耳边,就响起一道透过电流传来的男声。
“我在对面的车里,你先过来。”
低沉清冽,格外好听。
言闭,季思眠直接挂断了电话。
见听筒里迟迟没有传来季思眠的声音,瞥了眼屏幕,发现已经被挂断。
商时序轻笑了声,掀起眼皮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一个清丽高挑的身影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须臾。
季思眠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来才发现里面的位置很宽敞,不是昨天那辆车了。
听到季思眠开门的声音,商时序没有转头看过来,阳光斜照着他优越的侧脸,显得轮廓落拓更加分明,眼睫微垂着,感觉心情很是不错。
掌心撑在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长指正有规律的敲打着,另一只手随意的放在身侧,整个人慵懒又随意。
季思眠摘下口罩和帽子,发丝从瞬间滑落散开来,一股淡淡的清香也悄悄弥漫在车内。
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商时序还把她又喊过来。
眸中闪过一抹疑虑,刚准备开口。
“户口本带了吗?”
听到这话,季思眠愣住。
打开包,里面一览无余,就是没有户口本。
季思眠根本没想到这回事,户口本也不在她身边,还要回季宅去拿……
她唇瓣轻启小声嗫嚅:“我以为身份证就行了。”
其实她知道要用户口本,但又不想回香山别墅,只好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回去拿。”
随后发动车子,转动着手中的方向盘。
季思眠真不想回去:“等下。”
商时序终于转头看过来,眼尾微翘似是在说,还有什么事。
季思眠捏着手中的帽檐,犹豫了半天,抬清透的眸子跟他对视上。
“我不想回去。”又怕被商时序误会自己是反悔了,接着开口:“你应该也知道我目前的一个情况,虽然那些新闻都被你撤掉了,但有些事实是抹不去的……”
“所以你有什么好办法,能不用户口本就可以领证。”商时序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
季思眠眼眸微转,忽地灵光一闪:“我想到了!”
白皙的小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笑容,明眸如溪:“之前我看过一个剧本上有写过这种情节,男主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人帮他拿到了女主的户口本……”
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季思眠偷偷瞄了他一眼,看商时序像是没什么反应。
她顿了下:“凭你能用一晚上的时间帮我把这些事情摆平,我觉得你肯定也是个很厉害的人。”
商时序明显怔愣了一瞬,像是觉得荒唐至极,随即他笑出了声,原本还冷冽不近人情的眉目间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他很快就止住了笑意,眉骨轻挑看向她,拖着尾音,慢悠悠地说:“你说的那叫人贩子。”
“我是正经人,结婚是要走正规渠道的,所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商时序说完不等季思眠再开口,直接启动车子往香山别墅区开。
季思眠见状,失落的同时内心又升起一阵担忧。
商时序轻瞥了眼窝在靠椅上的季思眠,可能是良心发现了,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开口:“放心,你奶奶现在不在家,速战速决。”
听到这话,她眉心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语气隐隐透着放松:“谢谢。”
果然如商时序所说,她很顺利拿到了户口本。
两人直奔民政局。
签字盖章,一套流程下来不过半个小时。
摸着还热乎的结婚证,季思眠突然有些伤感,竟然就这样跟个只见过两面的人扯证了。
“你去哪?我送你?”
季思眠回过神来,摇头轻声:“不用了,我还有事。”
两人走到外面,日头已经移到头顶,隐约还有些燥热的感觉。
商时序指尖勾着车钥匙,迈着长腿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大G。
刚要打开车门,忽地想起来什么,转头喊住了季思眠:“晚上能空出时间吗?要带你去见一下我的家人。”
她沉吟了几秒,应下了。
商时序点了下头,黑色大G快速从季思眠眼前越过开走,只留下车后忽闪了片刻的尾灯。
刚要给夏筱潇打电话,唐糖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眠眠,今晚公司举办了一场庆功宴在柏临酒店,你在出席名单里面,我知道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个事情不是很合适,可是对于你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希望你能来参加,下午三点之前给我答复。】
季思眠盯着手机看了半响,眼中藏着淡淡的犹豫,纤细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下,又轻垂在身侧。
有风拂过她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光,好似湖面上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波。
来了辆出租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询问着要不要走。
季思眠把手机塞进包里,直接上了车。
她知道唐糖的意思,如果不去的话,很大可能后面很多她手里已经谈拢的资源都要拱手让人。
心中分析着利弊。
现在家没有了,但是事业不能丢。
思忖片刻,季思眠下定了决心,打开手机告诉唐糖她要去参加。
还没发出去,突然想起商时序跟她说的话,晚上已经答应了要回去见他的家人。
季思眠神情微敛,嘴角轻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车子停到了小区门口,季思眠想要跟商时序协商一下。
但是没有他的微信,又觉得打电话跟他说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于是,尝试用微信输入他的手机号码,下一秒跳出来一个白色萨摩耶的小狗头像。
季思眠怎么看都不像商时序的微信,踌躇了几秒,备注上了自己名字的缩写发了过去。
还没到家,微信有提醒,显示好友已经通过。
看样子就是他。
她直截了当说明的自己的情况,又表达了深深的歉意。
发过去之后,这次商时序没有很快回复。
一直到下午两点半。
季思眠正坐在瑜伽垫上练瑜伽的时候,微信消息提醒。
他回了一个OK的手势。
看到消息她轻呼了口气,微蹙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嘴角漾起了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浅笑。
随即给了唐糖回复。
五点柏林酒店。
唐糖已经在一楼大厅等着她了。
见季思眠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又打量了她一番没说什么两人顺着红木旋转阶梯直接上了二楼。
整个二楼都被星漾传媒包了下来。
会场浮光璀璨,耀眼华丽的水晶灯吊挂在正中央,向周围散发着暖色调的光,透亮的地板上倒映着宴会中的觥筹交错。
季思眠底子好,肌肤细腻就淡淡上了一层粉底,没有太多色彩的堆砌,只有唇瓣涂抹了艳丽的口红,神韵和气质跟以往她的妆容完全不一样。
她刚出现就有人注意到了,但是却没有人主动过来向她打招呼。
不像之前只要她一出现,如同众星捧月般将她围起来,各种夸奖赞美的词涌进耳中。
说不在意是假的,季思眠眼睫轻颤,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浅弯唇瓣,朝着大厅中央走去。
过了半个小时,还是没什么人跟她打招呼。
唐糖侧眸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眠眠。”
“没事,唐姐。”季思眠浅笑,把手中的高脚杯放到琉璃桌面上:“我去趟洗手间。”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
不远处的陈宜看到季思眠离开了,低头眼珠微转,立马抬头笑着跟身边的人打了声招呼,随后提着裙摆也走向外面。
季思眠正垂眸站在洗手池前冲着手。
思绪有点飘远。
整个二楼都铺上了灰色地毯,所以陈宜走过来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
直到她站在季思眠身侧,把手放在出水口,隔绝了水流。
季思眠才回过神来,眼神闪过一丝茫然。
待看清站在眼前的人后,眉头轻蹙,往后退了几步。
她不想跟陈宜说什么,转身就要走,却被她一把握住手腕。
“别走呀,眠眠姐。”语气带着挑衅。
季思眠顿住脚步,把她的手指推开,瓷白如玉的腕间瞬间染上明显的红痕。
她眼尾勾起但浅眸中却不带一丝笑意,红唇轻启:“有事吗?”
陈宜闻言,猛地甩了一下沾满水渍的手,水滴尽数都落在了季思眠的面颊上。
看着她此刻有些狼狈的模样,陈宜笑出了声。
“季思眠你也有今天啊?”眼神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番,随后摇摇头,略带嘲讽:“现在连首饰都带不起呀,都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瞧瞧你,哪像个刚拿了奖,光彩照人的大明星,果然你离了季家什么也不是吧,俗话说的好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陈宜嘴角勾起:“我看果真如此,你觉得呢?眠眠姐?”
季思眠身侧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就这样淡漠的看着她,水眸潋滟,眸底升满了泠然细影。
“别瞎攀亲戚,我可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妹妹。”季思眠回怼,声线微凉不似往日娇软:“不过,我只听说过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
听她这样说,陈宜怒火被瞬间挑起,反手就想给季思眠一巴掌。
见状,季思眠踩着细高跟连连后退几步,侧过脸,堪堪躲了过去,却有些没站稳。
陈宜立马上前又要对她动手。
这时,隔壁男厕所走出来一个身形直挺的男人。
“真是聒噪。“男人腔调懒洋洋地。
走到门侧斜靠了上去,一条长腿微蜷,双手轻挽在胸前,像是有种把离季思眠用在怀里的感觉。
他缓缓掀起眼帘扫了陈宜一眼,平日里微挑的桃花眼毫无笑意”还有完没完了?这是厕所不是搏击场,要打架来错地方了吧。”
在刚刚几人都没有注意的地方,商时序大掌轻轻扶了下季思眠柔软纤细的腰肢,温热的掌心透过薄薄的布料沾染上她的温度,让她不至于摔落在地。
季思眠刚站稳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以及男人身上飘来淡淡清冽的雪松香涌入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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