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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在落笔前

此书撰写的故事与事实必有出入。毕竟无论撰书者——也就是我,爱乐薇·萨勒曼——多么努力地想要将故事以准确的、无误的角度记录下,我终究不是故事的亲身经历者。我仅仅只是记录者而已,我所书写的这些来自过去的尘埃皆是我聆听到的。这些故事在被我书写前便已在口口相传中经历了千百次来自不同人的解读和洗刷,想要在无数人的话语中剖离出故事的本真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我能控制的只有我所书写的。即,我会在维持故事准确性的同时添加些无伤大雅的修饰:之所以做如此多余的事,是因为我希望阅读此书的人不仅限于巫师,如果可以,我希望远离巫师生活的普通人也能阅读此书,以了解她们所恐惧、说仇恨的巫师们真正的生活。

通过故事消解人们对巫师的恐慌和迫害是我书写此书的两个目的之一,另一个目的,则是我想替巫师记录她们的历史。既然如此,那这个故事就无论如何都要被增添些虚无缥缈的猜测,毕竟单调的、没有任何风浪的故事总难以让人阅读继而流传下去,它太过枯燥无味,读起来像是在吃一块被炖了太久的肥肉。好的故事总要有润色,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所以,还请所有打开此书的人将其当做故事来看待,而不是把它视为正确的、仅有一种解法的历史。一件事物在上百人眼中会有上百种截然不同的模样,更别提这样一段漫长的、绵延不绝的往事。

我的前半生和普通人一样,头脑里只有生活的琐事,童话和传说于我而言只是用于填充琐事和琐事间的消遣。直至一名巫师在一场夏日集市上将我带走,我才就此步入了和寻常生活截然不同的世界,才看见这块名为“生活”的百无聊赖的黑色麻布外有何种绚烂色彩。但当时我已经不小了,普通人的观念深植我心,它们成了我感受、了解巫师故事的枷锁,许多于巫师而言习以为常的内容对我来说都足以摧毁过往的所有认知。我把太多的时间都用在质疑和了解巫师们的常识上,这耽误了我许多。因此,在故事开始前我将介绍一些无论是否阅读都无伤大雅的内容,以免你和我一样将时间花费在与自己辩驳上。知道这些会帮助你更快地感受接下来的故事,但若你想**裸地走入巫师的世界,那便略过它吧。

一、巫师的巢群

你应当听说过这样一个传闻:“在密林深处,有一片被白雾笼罩的无法被窥视的土地,巫师们就在其中聚集。切记要远离白雾!巫师将化身为游荡在其中的野鹿、毒虫、长蛇以及飞鸟!”

这传闻算不上是讹传,因为它半真半假——并非所有往来于白雾间的生命都是巫师,毕竟除了修习形变的巫师们,其它巫师均不能改变自己的形象;而即便是修习形变的巫师,其中也只有少部分能变化成野兽的姿态。那些飞鸟是巫师的邻居,毒虫和长蛇是森林中沉默的居者,它们和巫师们没有多大关系,非要说的话,那便是它们和巫师生活在同片丛林中。但确实曾有巫师化作野鹿。这位巫师终年不间断地在白雾内外巡游,当有猎人来时她便会钻入白雾驱逐他们,直至她因此丧命。

除此之外,传闻的内容便都是事实了。巫师们确实生活在白雾笼罩的森林中,这片无法驱散的天然屏障让巫师们得以远离人烟,免受不公的审判。虽然巫师们长久地居住在白雾之中,但这片没有方向的土地并不属于巫师。这块土地实际属于鸟群,巫师们之所以在其中生活,仅仅只是因为鸟群的母亲承诺了某位巫师:它说,若这位巫师和她的同伴能够历经险阻抵达此处,那么群鸟会将一部分居所让给巫师们繁衍。最终,流浪的多年的三名巫师历经艰辛抵达了终点,并就此建立了巫师的居所。

巫师的住所是由群鸟搭建的。因巫师没有利爪也没有喙,她们的刀器更是在流浪的过程中磨损成了烂铁,在巫师对于搭建房屋一筹莫展时,鸟儿便捡拾起丛林间的树枝、兽毛和野草,并用自己的喙和爪子一点点地搭建起了能让人们钻入其中生活的巢穴。正因如此,即便后来的巫师们搭建了其它更适合人居住的房屋,也给这处居所起了“法无”这个姓名,但无论在哪个世代,都仍有不少的巫师将她们的聚集处称为“巢群”。

二、巫师和天生的巫师

有一个事实是较为违背寻常人认知的。寻常人总是认为,女巫要么是天生的,要么是普通人自甘堕落后出现的;而天生的女巫必然模样可怖,普通人在堕落后容貌也将变得让人不寒而栗。但实际上,巫师的形象与常人没有丝毫分别,她们没有骇人的容颜,并不是一出生就有着衰老的身形,她们和常人类似,当她们在郊野与某些商人或牧羊人见面时,人们往往辨别不出眼前的人是巫师。

而别说是普通人了,即便是天生的巫师,她们中的多数在接触到巫术材料前也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巫师。虽说天生的巫师们在出生时脑海里就有施术的方式,但因她们长久无法接触到施展巫术的材料,她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会在婴儿时期就将天生的学识隐埋在脑海深处,且有可能一生都不被记起。而这也是巫师和天生的巫师仅有的分别——是的,这二者的界限并非泾渭分明,她们最大的区别,仅仅只是天生的巫师在握住正确的材料的瞬间便能因记忆的回笼而将巫术的咒法道出,而巫师则需要通过学习和背诵相关的学识后才能施展巫术。

虽然天生的巫师和巫师间本身并无多少差异,但天生的巫师头脑中到底本身就留存着虽然简易却最为古老的巫术。若非是天生的巫师们无私地将脑海中的知识记录并流传下去,那么,巫师们断然没有学习和传承巫术的机会。被后来的所有巫师们一致认为最古老的巫师世家杜鲁门家族便是如此诞生和繁衍的:一名杜鲁门在机缘巧合下施行了一次巫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眷,杜鲁门们从此闭门不出;在足不出户的日子里,最初的巫师将自己头脑中的所有巫术都记录了下来并传授给了自己的亲人。最初的巫师的慷慨义举让杜鲁门通过学习意识到并非所有人都能够修习巫术,可以说,能够学习巫术的仅仅只是少之又少的一部分人,而在这部分人里,天生的巫师更是凤毛麟角。

时至今日,关于巫师和天生巫师的具体差距究竟在何处、为什么天生巫师具备有关巫术的记忆等问题均未能得到解答,这一切似乎只是偶然,似乎只是一种源于繁衍的自然偏差。但无论如何都请记住,巫师与常人并无不同,当她们漫步在丛林中时,她们与砍柴人一般关心河流的涨势,与猎户一般注重野兽的行踪。无论她们是否是天生的巫师,无论她们的头脑中是否自降世起就嵌入了一串神圣的咒文,当你们看向彼此时,你们都会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并无不同。

三、巫师与巫术的三

巫师似乎与三这一数字有着不解之缘,它在巫师的历史中与太多事息息相关,以至于它变成了一种象征,与巫师的友邻、与推动巫师历史进程的大火并称为巫师的三热爱。三在巫师的生活中最为普遍的表现,便是其对应着巫术的基石。巫术的施展总有着三要素——吟唱的咒文,施展时使用的材料,以及移动材料时的舞步。除去天生巫师带来的原始巫术外,巫师在施展巫术时这三要素通常缺一不可,如若擅自更改其中任何一个,都将导致无法预测的后果。

同时,最早进行的游历巫师们也是三位,她们分别是巫师家族杜鲁门最后的血脉奥尔加·杜鲁门,奥尔加的守卫萨兰切尔,以及在二人游历的过程中加入其中的加尔文。精通文字、善于记录的奥尔加将自己的历程写作笔记,后来的巫师们透过奥尔加的笔录窥见她们三人在冥冥之中奠定了巫师三大学派的基础。

除此之外,在岁月轮转了上百年后,建立巫师巢群——法无——的巫师也是三位,她们依次是没有姓氏的银器,杜鲁门和赫尔南迪斯家族最末裔的赫尔南迪斯,以及没有故土的托卡尔丘克。她们完成了与群鸟的承诺,并赢来了巫师的庇护所,后来的巫师们得以繁衍生息,可以说,她们是后来所有巫师共同的母亲。

如若真的要谈论,那巫师和数字三的故事可实在是太多了——受猎巫者迫害的三人,由无形之女传授的三技艺,为探寻真知而剖离自己一部分肉身的三人……这些历史难以被草草地概括,因此还是将其放在之后的故事中娓娓道来吧。

四、巫师的学派

自法无创立后,巫师们通过各种方式在此聚集:有小部分巫师是自发前来的,有一部分巫师是由其它巫师带来的,也有部分巫师是在此出生的。简而言之,久而久之,在法无诞生的二百年后,它便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巫师聚集地。聚集在一起的巫师们和人们一样,她们耕种狩猎、清扫劳作,和常人不同的是,在生活外,巫师们将自己极大的一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了修习自身学派的巫术上。

虽然早期巫师们并没有察觉这一事实,但巫师学派这一概念确实是随着巫师的出现而诞生的。当太古的三位巫师在草木间相遇时,学派的概念便开始萌芽:这三名一齐走上游历之旅的巫师分别对应了一项巫术施展的奥义,同时也在她们所不知晓的时候奠定了巫师三大学派的基础。在此之后,这三位远古巫师的后代——她们三人收养了一位弃婴,其名为穆里尔,后人称其为“三代之师”——后来也收养了一位在荒野间流浪的狼孩,其被称之为列莫宁娜。这天生的巫师在与狼共生的日子里通过巫术变作石块以抵御野兽的追捕,这种和过往所有的巫术都截然不同的把戏成为了一项崭新的分支,形变的派系就如此出现了。

时至今日,法无共有十三个学派,除去三大学派外,剩余的十个学派依照出现的先后顺序排列分别是形变、预言、召唤、援祷、通灵、死逝、警示、阵法、接缝和异学派。在这十个小学派中,召唤学派中的巫师数量最少,异学派的巫师最多。召唤学派巫师少的原因在于,这一学派是所有巫师公认的最为需要天赋的学派。那些天生便了然如何召唤非人存在的巫师曾经详细地记录自己的巫术,但没有召唤天赋的巫师们绝无可能使用一星半点她们的能力,无论这些巫师在其它学派中已经达到了如何超然的地位和学识。而命运也是公平的,召唤学派的巫术无法被其它任何人学去,召唤学派的巫师们也无法学习其它学派的巫术。虽然召唤学派的学习有着如此这般严峻的桎梏,但一直以来召唤学派都未曾断绝:不知为何,召唤学派的巫师们脑海中除了有着那仅有的却也可以算是无限大的召唤巫术外,同时也留存着法无的所在地,她们会在极其年幼的时候便驱使着自己的召唤物前来法无,前来传承召唤学派的席位。但通常百年间能出现的召唤学派的巫师只会有一个,有时索性二百年才前来一位。召唤学派的巫师们总会在某个巫师们思考是否要放弃这一学派的传承时自行归巢,因此,虽然召唤学派的人少到导师和学生是同一人、传承和断送学派的人有着同个姓名,法无依旧留存着召唤巫师们的位置,直至今日都是如此。

而异学派则与召唤学派无论是在人数还是在招募学徒的方式上都赫然相反,又或者说,异学派和所有学派都截然不同——异学派实质上是许多小且无法被称之为学派的巫术分支的结合。异学派中的每个人都各自为营,她们努力专研着自身已知巫术的内核,试图叫它们萌芽,叫它们生长成其它学派那般茂盛的模样。但事到如今,异学派中仍然未曾诞生过能够冠以学派之名的浩瀚巫术集合体。巫师们依旧保持着三大学派、九小学派、一异学派的传统分割,几百年来一如既往。

思考再三,还是叫关于巫师学派的介绍就在此停止吧。毕竟随着故事的发生,它们将在故事中轮番亮相,因此何必大张旗鼓地介绍呢。它们终会在接下来的笔录中被更深入、更全面地提及,在此一股脑地将所有细枝末节都拿出来草草展示只会让读者的思绪疲惫不堪。

五、巫神

所有巫师们都心知肚明却又缄默不言的一件事是,巫神实质是个人造的概念,它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无法做出回应的影子而已。即便如此,依旧有许多巫师在无望时、欣喜时高呼巫神的名号,毕竟如今巫神的名号早已成为了被希望存在的现实。巫师们需要巫神,需要一个寄托——祂的出生也是源于如此简单的渴望。

巫神的诞生是场彻头彻尾的自欺欺人。名叫秋野滩的巫师在成为巫师前在普通人的教堂中当过多年的杂工,她因此醉心于救助他人,尤其是那些年幼的、染了病的孩童。面对那些与病魔苦斗的学徒,秋野滩除了照料她们外还会为她们祷告。可身为巫师的秋野滩已背叛了普世意义上的所有神明,为找寻自己心灵的栖所,秋野滩只好为自己杜撰一位圣灵。在安抚、治疗病患的间隙里,秋野滩时常会对自己想象的神灵倾诉自己的祈愿。年纪稍大的巫师们都知道秋野滩的行为仅仅只是在渴求心灵上的慰藉,但那些年幼的、还难以分出真实和虚假的学徒们则天真地以为确实有这么一个照拂巫师的神灵存在着。久而久之,即便这些孩童们知晓了巫神的真相,巫神这一存在、这一概念还是在法无中以一种全知全能的寂静归处的形象留存着。

巫师们不常正式地对着巫神祷告。于普通人而言,神明或许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信仰,对于巫师们来说,巫神仅仅只是她们用于对话的事物。任何东西都可以是巫师的神明:一片模样格外标准的树叶、一个模糊的人影;祂可以是密林里的一只野鸟,也可以是内心一个毫无含义的空洞。巫神仅仅只是一个被杜撰出的、叫人不至于孤身一人地陷入彷徨的守护者,它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尚未出生却又早早腐烂。当你听到巫师们疾呼“巫神啊”的时候,不必惶恐,也不必肃穆,她们并非是在呼喊一个需要庄重以待的神明,她们更有可能所呼唤的,是自己所欠缺的、自己所深埋的一部分虚影。

再一次重申——此书的撰书者并不是个巫师,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所记录的故事的十之**都是由我的檐下好友“不戮之徒”萨门口述的,她是一位真正智慧的巫师、传奇的经历者,她将巫师的往事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传给了我,如今我将写下它们。而故事剩下的十之一二,则是我翻阅萨门留下的各种巫师书籍时发现并加入其中的:巫师对于巫术的记录极其详尽,其字里行间带着历史的硝烟,所以许多故事的细枝末节都能因此有迹可循。那些在流传中未被提及的历史就这样被史诗自己所充满了,一切都恰到好处地如同夏至日的月光。

这便是这本书的由来。接下来的故事或许要说上太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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