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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到达边境

看看时间,快到上午十点了。

有接引的战士领到一座三间的土坯瓦房前,战士拿钥匙打开中间的屋门,一地的行李,清点后和战士签过行李领取确认书,韩越代韩海生签了字,战士收好本子,行了个军礼转身走了。

屋里看着像打扫过,中间屋里最里面左右各有一个土灶台,一个灶台的边上放着一个大水缸,另一边灶台边上放着两个铁皮桶,一根扁担,一把扫帚。

两个灶台中间靠墙一个三个抽屉的写字桌,算是厨房操作台。空地上一张八仙桌,四条板凳,都是原木色新做的,没有上漆。

进两边屋里看了看,每个屋里前后两个南北大炕,左右对称窗户,不大,新糊的窗户纸,屋里采光还行。

三间屋子都挺大,宽有四米,长估计都有十米。房门都开在靠被炕的那边,一间可以隔成两个卧室,估计部队也是这样考虑的,每间屋里都通了电,这是苏梅唯一满意的。

每个炕上铺着一张新炕席,院子里有个棚子里放的一堆柴火,这就是全部的配置了。

从二层小红楼千里奔波换到三间茅草房,这差别也太大了,直接从资本家到贫民了。

差距大的苏梅都醒不过神来,孩子们也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了。

心里再郁闷,该干还得干。

先去找厕所,前院,后院除了柴火棚和和一堆柴火,啥都没有!

院子挺大:前院宽十五米,长有八米,后院宽十五米,长四米,一圈一米五高的土围墙。

出院门左侧还有三家,这一排房子就到头了。

这排房子是第一排,房子对面离了有五十米远,一个挑水井,旁边就是公共厕所了。

苏梅进去一看,一排蹲坑,有十几个,应该是新建的还没怎么使用,再加上天冷,几乎没什么异味。

回家拿上这个年代的厕纸,很粗糙,有点喇屁股。

带着孩子们上了厕所,把四个小的在右边北炕上铺上脏的被褥,抱到上面再睡一会儿。

打开锅碗瓢盆的箱子,拿出几个盆来。

用扁担挑着两个铁皮桶去打水,水井是最原始的那种,井口上面一个手摇的木轱辘,缠着几层沁过油的麻绳,绳头栓着一个铁皮桶。

苏梅上辈子小时候村里还是用的水井,虽然自己没用过,但基本操作还是知道的。

跑了好几趟,每个桶苏梅一次只能挑半桶水,把水缸装满。

拿了两条新毛巾,两个人卧室把连着大灶的南炕上的炕席都搽干净。

把大铁锅放到灶眼里,刚好韩海生也打包过来一口铁锅。又跑了几趟,苏梅和韩越把两个铁锅都添满水,点着火。

随着锅里的水热,室内温度也上来了,把孩子们叫醒。

先给三个男孩洗了头发,用热毛巾狠狠给身上搓了几遍,然后让韩越领着两个弟弟去右边房间里都洗洗屁股,换上干净内衣和秋衣秋裤,外套。

苏梅在左边的房间把珍珍和韩韵也洗好换好衣服,锅里新的水也开了。

每人泡了一杯奶粉,吃了几块桃酥和饼干。两边的炕也烧热了,炕席也干了。

打开苏梅的行李,拿出被褥,先把右边屋子孩子们的炕铺好,两条一米五加个一米的褥子,刚好把整个炕铺满,三条一米五的被子,摸摸孩子的头发都干了,安排孩子上炕睡觉。

韩越自己睡一个被窝,其余两兄妹两个共用一个被窝。

把两个灶里的火熄灭,苏梅回空间好好泡了澡,头发洗了三遍,才感觉活了过来。

吹干头发,出空间拿了一套一米八的被褥,上炕铺好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都快五点了。出屋门一看,韩海生应该回来过了,水缸里的又满了,行李也都搬到两个屋里的北炕上。估计看他们都睡的沉,也没叫他们。

苏梅把箱子里厨房用品,粮食都拿出来。点火一个锅熬上大米稀饭,一个锅用白面糊摊饼,没葱没鸡蛋的,凑合吃吧!

摊了十五张饼,刚摊完,韩海生就推门进来了。

看见忙碌的苏梅,眼睛都亮了“梅梅你可真厉害,我回来叫你们去食堂吃饭呢?你可都开火做好了”。

看到八仙桌上的一盆大米粥,两大盘子白面饼,“这伙食可真好!”韩海生越看眼睛越亮。

“去把孩子都叫起来,我再炒个菜”,苏梅把盆里泡着的咸菜丝淘洗干净,攥干水份,灶眼里的火加大,加油炒了一盆咸菜丝。

锅里加水,灶眼里火熄灭,端着菜到桌上,孩子都坐好了,韩海生也把每个人的稀饭都盛好了。

看着苏梅和韩海生端起碗,孩子们都呼噜呼噜的喝着稀饭,大口吃饼吃菜。

一大盆稠稠的大米粥,十五张六寸大的饼,六寸大四寸高的一盆咸菜都吃的干净,看韩海生的表情,还有点意犹未尽。

真是饭桶,苏梅心里乱嘀咕,家里这点粮食可不够吃啊!

韩越摸着鼓起的肚皮,笑嘻嘻的说“苏姨,你做饭可真好吃,以后能天天吃吗?”“好吃,”“好吃,”韩韵拍着小手笑,韩朝也难得脸上露出笑来,跟着韩越和韩韵说。

韩海生对着韩越嗤了一声“你可真会吃,你爸我可供不起你天天大米,白面,这些都是你苏阿姨带来的”

“你们身上穿的,铺的,盖的,吃的,喝的,可都是新的,都是你苏阿姨带来的”

“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个,以后天天这样吃,苏姨做不到,但我会尽量让你们都吃好,穿好”。

苏梅起身要收拾碗筷,韩越伸手接过,安安和韩朝也去帮忙。

苏梅按住韩海生“你比我们辛苦,坐着歇会儿”又拉回珍珍和韩韵,“两位小朋友,你们太小了,让三个哥哥干,来,我们搽搽脸,洗白白”。

韩越三个刷完锅碗瓢盆,苏梅又让韩越每天给自己和弟弟妹妹洗手绢。韩越气呼呼的鼓着脸,但也去洗了。

和韩海生领着孩子们去上了厕所,找了个旧的脸盆放在孩子的房间起夜用,给韩越一个手电筒,嘱咐韩越照顾好弟弟妹妹,苏梅就不管了。

韩海生自己烧了两锅水,好好洗了洗。上炕搂着苏梅亲了亲“梅梅,我真是没脸见你,我没日没夜的不在家,把孩子们都丟给你,什么忙也帮不上,太辛苦了,嫁给我,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孩子们都很乖,很听话,还帮我干活,你也很辛苦,你主外,我主内,把工资准时拿回家就行”苏梅往韩海生怀里拱了拱,搂住劲瘦结实的峰腰。

“梅梅,你松开我,我起来拿点东西”。

韩海生从炕上下来,去北炕上拿起一个皮箱打开,拿出来一个存折和一厚叠钱,递给苏梅。

苏梅打开存折,金额是两千元整,纸币有两百。“把家底都交给我了,也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我们是军婚,我不同意,你哪也跑不了,别乱开玩笑”,韩海生一脸严肃。

“你自己不留点零花钱?”,苏梅笑着调侃韩海生,“我兜里还有二十多块,花完后你每月再给我十块钱就行”

韩海生去门口拉灭电灯,上床搂着苏梅就亲了上去。

“梅梅,梅梅,这几天你想我了吗?我可想你,晚上天天想你”。韩海生沿着苏梅的脖子向下亲去。

苏梅用实际行动告诉韩海生她也想他了,也很想很想。

夜更深了,房里的动静却一直没有停歇!

早上韩海生起床把水缸里的水装满,又挑了两桶,才把苏梅叫醒,出去跑步去了。

苏梅熬了一锅玉米糁粥,又摊了十五张面饼和炒了一盆咸菜丝,一家七口吃饱喝足,韩海生又把水补满,开车上班去了。

韩越自觉带着两个弟弟刷完锅碗瓢盆,每个人分好手绢,带着出门巡视新地盘去了。

刚要收拾行李,“各位家属同志,部队现在要统一采购生活物资,请各位家属同志九点去后勤部赵主任处申报”。

部队的大喇叭连播了三遍,苏梅列好清单:大水缸五个,小水缸五个,炕琴两个,两米*零点八米,高六十公分木桌一个,三抽屉写字桌两个,带靠背椅子两把,带靠背小凳子十把,三开门衣柜三个,二十个晾衣架,洗澡盆两个,洗衣盆两个,全部刷清漆就行。

白菜,萝卜各五百斤,大葱二十斤,大蒜二十斤,生姜二十斤玉米面,玉米糁,大碴子各五十斤,白面,大米各五十斤,菜籽油十斤,鸡蛋五斤,猪肉五斤,土豆和红薯各两百斤。

苏梅拿着钱和清单锁好堂屋的门就快步向后勤部走去。

一路边问边找,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后勤部。

估计好多军嫂已经申报过了,前面也没有排很长的队,很快就排到了苏梅。

桌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穿着军装的青年,苏梅估计是后勤干事。

“嫂子好,请问你是哪位军属,需要申报什么物资”?青年起身行个军礼。

“你好,同志,我是韩海生的爱人,”苏梅将手里清单递了过去。

青年接过清单,看到上面娟秀的字迹,一行行排版清晰,条例分明,要求说明详细。

“嫂子原来是韩副师长的爱人,我能问一下您什么学历吗?”

“我初中没有毕业,这申报物资还要求学历吗?”

“嫂子,你误会了,没有关系,我是看你字写的好,好奇问问”

“同志,你算算这些物资的金额”。

“一共一百八十八块,嫂子你怎么买这么多”青年打算盘算完,这是所有军嫂里要最多的。

“韩副师长工作忙,几个孩子小,马上这边要下雪了,我这也不方便出去购买,趁着这次部队帮忙就多买点”。

“辛苦嫂子了,家具咱们部队就能做,一星期之内就可以给嫂子送家里,剩余的明天下午嫂子就可以过来取”

“好的,辛苦同志们了,谢谢!”

苏梅接过开好的清单收款收据,告辞回了家,一看时间,十点了。

洗衣服也没有地方晾晒,连洗衣盆也没有,堆在北炕上先臭着。

把箱子里的粮食拿出来各加了二十斤放到北炕一边,把空间里另一半奶粉,麦乳精等拿出来和箱子里带过来的放到一起,差不多装满了一箱。

第二个箱子里放满了布,第三个箱子放满了衣服,鞋袜,毛线。

第四个就空着了,都填满可就漏洞太大了。

打开韩海生的行李,除了带过来的两套被褥,韩海生自己提的一个皮箱。

汽车拉过来的一套锅碗瓢盆,一麻袋粮食,打开一看全是玉米面,有个五六十斤。

另一个麻袋里是四个人的衣物,孩子们春秋,夏,秋衣秋裤,各有两套,冬季孩子们只有一套棉衣,也没见有棉鞋,衣服挺干净,也没有补丁。

韩海生有一套薄军装,两套秋衣秋裤,都很旧了,一套棉衣,两件军大衣,一新一旧,一双旧的皮棉鞋。

把衣服都拿出来,整理叠好放到第四个箱子里,把箱子整齐的一边两个摆好,把多余的被褥整齐叠放到放衣服和布匹的箱子上。

粮食一袋袋在中间放好,整个屋子就齐整起来,看着像回事了。

点火起锅做饭,焖了大米饭,切了一根腊肠放在上面,又泡了莴笋干,放点辣椒段炒好。

孩子和韩海生到点回来吃饭,几个人吃的满嘴流油,“晚上吃啥?”韩越放下碗就眼巴巴的看着苏梅,几个孩子也是同样的表情,连韩海生都期待的看着苏梅。

“晚上吃白面疙瘩汤,二合面馒头,再给你们炒莴笋干炒肉,行不?”

“行,行,苏姨你可太行了”,韩越翘起大拇指,收起碗筷去刷锅了。

“上午去申报物资了”,韩海生含笑看着苏梅。

苏梅把自己写的清单递给韩海生,“除了这些,还有没有需要我做的?”看完清单,韩海生问苏梅。

“需要在院子里挖个地窖,再在上面盖个杂物间,柴火要准备够半年的,柴火棚要再加盖,堂屋需要和厨房隔开,还需要炕席,我想把卧室的墙壁用炕席围一下,屋顶想用木板吊一下顶”。

说到收拾屋子,苏梅就来劲了。

“明面夏天部队就盖新房了,我们在这里最多住一年”。

“那,房顶就不用木板吊了,但是得用塑料布封一下,炕席不买了,旧报纸糊一下,杂物间不用盖了,但地窖的挖,挖在柴火棚里,柴火棚和房子连在一起,厨房也不用隔了”。

“好,我知道了,明天就安排人来搭棚子,挖地窖,我去上班了,你回房睡个午觉”。

“等会儿,回屋把秋衣秋裤穿上”,苏梅拉着韩海生回房,上北炕打开箱子,拿了一套秋衣秋裤让韩海生穿上。

一看还有时间,又拉着韩海生在院子里搭好晾衣绳,才放韩海生去上班。

拿出面剂子,掰碎用温水化开,倒入一半白面,一半玉米面,和匀盖严,让它慢慢醒发。

回屋睡了一个小时,起来孩子们都跑出去玩了。

苏梅把换下来的衣物,韩海生昨晚也换下来了一套衣服。扔进空间洗衣机里洗,又把韩家带来的被褥拆了,也扔进空间洗衣机里洗干净。

趁着洗衣服的时间,苏梅用一条灰绒的九成新床单,在空间里赶紧给韩越做了一套绒衣绒裤,颜色不出挑,穿在里面,不打眼。

打毛衣毛裤暂时是没有时间了,穿秋衣秋裤扛不住冷,再加一层绒衣,不能把孩子冻着。

洗衣机洗好后又在堂屋用清水打湿,才晾到了院子里。废点事,不犯错!

把屋子里的卫生又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就又到了晚饭时间。

面板上撒上白面,把发好的面倒在上面,把碱面檊碎,檊成面,先掐出一个面剂子放好,然后把碱面一点点揉进面团里。

揉好盖上醒发十分钟左右,揉成一个个馒头,再次醒发二十分钟,上笼屉蒸上半个小时,两层笼屉蒸了有三十多个馒头。

做好面疙瘩汤,炒好菜,吃饭的人都回来了。

吃完饭,刷完锅。让韩海生走在两个卧室北炕前面钉上两根绳子,把院子里的衣服,床单被单晾在屋里。

洗簌完毕,回房和韩海生又胡天胡地了一番,相互楼着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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