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愉走出来时,果然看见乐寻站在门口等她。
她是可爱的幼态脸,但气质又是偏矜贵的,她梳着跟迟欢愉一样的马尾,看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她站在那里,就像是公主一样。
迟欢愉洗干净手,又用暖烘机烘了烘,主动拉起乐寻的手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昨天严书清说他从纽约回来,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吧?”
乐寻点点头:“我和他的父母是合作伙伴,小时候他经常来我家找我,上学以后又碰巧在一个班,一来二去我们关系也慢慢变好,所以我们的父母这次决定让我们俩一起回国读书。”
迟欢愉猜得**不离十,兴奋道:“那也就是说你俩是青梅竹马咯?”
“也可以这么说。”
“好巧啊,我跟宋知时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三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只不过我们没有你们俩这么和谐,从小到大,我俩总是打打闹闹的,就没怎么消停过。”
等她俩回到教室,上课铃声也刚好响起。
……
散学后的校门口总是异常热闹,迟欢愉这几天困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来了生理期的缘故,她没什么精神,拉着宋知时就想往公交站走。
但突然,一双手拉住了她。
她转头望去,发现是乐寻,没等她打招呼,她的腰上就被系上了一件外套,她反应过来,凑到乐寻耳边小声问道:“我不会是漏了吧……”
见乐寻点头,她有些泄气,偏偏前几天吃了很多冰的,这会儿她腹胀腰酸,情绪也不高。
严书清跟了上来,发现乐寻跟迟欢愉站在一起,不禁好奇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嘛…说来话长。”
宋知时跟严书清同款不解,实在搞不懂女生的友谊,总是莫名其妙的,昨天还是陌生人,今天就聊上天了。
“那我明天把衣服洗干净给你带到学校来吧。”
乐寻对这件衣服也不是很在意,淡淡道:“都可以。”
天色也不早了,二人也没再多说就挥手告别。回去的路上迟欢愉因为身体不舒服靠在窗玻璃上睡着了,但幸好旁边有宋知时,这才没有坐过站。
下车后,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她满脸疲惫,宋知时不禁疑惑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还好,至少还活着。”
晚饭迟欢愉也没怎么吃,没多久就回了房间。
迟妈妈看了眼日期,赫然想起这几天迟欢愉生理期。难怪这几天这孩子身体这么差,应该是前几天多吃的几个冰激凌起作用了。
三十分钟后,迟妈妈敲响了房间的门。
“进来。”
迟妈妈手里端着一碗红糖圆子,或许是感受到了房间的凉意,她抬头看了眼温度,立马蹙起眉头拿起遥控板调高了三度。
“都生理期了还温度开这么低?真就放弃自己了?”
迟欢愉抱着娃娃一副死相,她瘫在床上第一次感受到痛经的滋味,她欲哭无泪,完全不想动。
迟妈妈端着红糖圆子,让她起来喝了。可奈何迟欢愉从小就不喜欢红糖,让她喝这些比要她命还困难,她嘴巴闭得很紧,眼睛也顺势闭上,一副自我放弃的架势。
迟妈妈叹了口气,软下声音道:“欢欢?起来喝两口,对你身体有好处。”
“不要,这个太难喝了。”
“怎么会?不难喝的,就是甜甜的味道,没有别的味道了。”
迟欢愉拿枕头闷住头:“我不管,我就是不喝。”
“听话欢欢,别任性。”
无奈,迟妈妈只能拿出杀手锏。
“喝一口给你两百块钱。”
闻言,迟欢愉终于肯坐起来:“诚信买卖?”
“我是你妈你还不信我啊?”
“信信信。”迟欢愉闭起眼睛将红糖水一饮而尽,她嘴里嚼着糯米圆子,含糊不清道,“一大口,给你打个折,就算五倍给我,一千块钱。”
“我骗骗你的,你还真信啊?”
迟欢愉瞳孔震惊:“妈妈你这么玩?!”
但几分钟后,迟欢愉还是收到了来自迟妈妈的两千进账。
她又惊又喜,清了清嗓子,夹着声音给迟妈妈发去了一条语音。
“妈咪,爱你爱你!”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才会有勇气去大胆回应爱意。
【早点睡觉,好好休息听见没有?】
【小的遵命!】
-
周末必不可少的就是睡懒觉,迟欢愉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呼呼大睡,因为睡相不好,临睡前抱在怀里的兔子玩偶被扔到床底了不说,被子也只盖到了肚子,她两腿间夹着一个枕头,脑袋却枕在一只大柴犬的娃娃上。
虽然从小她就被教育说睡觉每个女孩子样,但迟欢愉一直以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从来没真正听进去过。
日上三竿,迟欢愉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迟妈妈从外看见迟欢愉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干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宋知时跟在迟妈妈身后,他早早起床洗漱完,穿着一件棕色和奶白色混着的Polo衫,裤子盖过脚腕,却完全不会显腿短,他人长得白净,脸又正青涩,腮的地方还有点肉,看着少年感十足。
他早就猜到迟欢愉起不来,所以特意来她家看看。
果不其然,她还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睁眼过。
迟妈妈走过去把迟欢愉摇醒,暴力又温柔:“别睡了欢欢,今天我们两家要去爬山你忘啦?”
“嗯…什么爬山啊?”
“昨晚你睡觉之前我让你爸跟你说过的啊。”迟妈妈思考着,“估计你爸是忘了跟你讲了,算了算了,你现在赶紧起床,十点钟的时候我们就要出发了。”
迟欢愉把头蒙在被子里,完全没有意识地嗯了一声。迟妈妈哎呀一声,伸手拽下来,“赶紧起来,别墨迹。”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迟欢愉眼睛还没睁开,闭着眼睛乱抓了一只手,莫名其妙地开始撒娇:“妈妈我不想爬山,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宋知时眼含笑意地垂眸望着她,拍拍那双抓着他的手:“阿姨早走了,你就别赖床了,零食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待会儿去车上照样睡嘛。”
迟欢愉迷迷糊糊睁开一只眼睛,看见是宋知时后松了口气,又躺了回去:“不要。”
“你是猪吗?这么能睡。”
“你才是猪!”即使眼睛都睁不开,依旧不妨碍迟欢愉坐起身反驳他,“哦不对,你是公鸡,一大早上就爱乱打鸣的臭公鸡!”
他们的争执声传入外面两家父母的耳朵里,都无法让他们心中掀起波澜,仿佛这种情况已经成为常态,他们自知他们干涉了也没用,从小吵到大,也何尝不是一种新颖的感情好呢?
-
迟欢愉嫌外面热,说什么也不肯穿防晒衣,她一个健步跳上车,灵活地窜到车的最后面,宋知时无奈只能跟着上车。
“宋知时你真是啰嗦死了,我头都要被你念大了。”
“我啰嗦??我总共说的话也不超过五句,不都是你单方面输出吗?还是说你这是变相承认自己话多?”宋知时嘴下不留余地。
迟欢愉不甘示弱:“是是是,就你话少,你话少死了!”
“哦哦,谢谢夸奖,我就是话少,怎么样我气死你。”
前排的两位母亲终于也是听不下去了,在车开出去三分钟的时候,宋妈妈转过头去,满脸的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你们俩,从小吵到大,宋知时你让着点人家女孩子嘛。”
宋知时刚想反驳,但车身忽然猛地一转,他下意识抓住上方的扶手才勉强坐稳,只不过不愿意系安全带的迟欢愉因为惯性重重摔在了宋知时身上,飘落的头发勾住了宋知时的腕表,扯得迟欢愉头皮生疼。
她眼睛一瞬间就湿润了,急得要命:“宋知时你快点把我头发弄下来啊,疼死了。”
宋知时弄不开也苦恼着:“哎呀我知道,你别乱动。”
此时最前排的两位老父亲相视一笑,原因不言而喻。
“你头发怎么这么毛躁啊,都打结了。”
迟欢愉气得一掌拍在宋知时腿上:“你别瞎说!明明就是你的手表暗恋我的头发,要不就是你技术问题,我昨天刚洗的头怎么可能毛躁啊?”
经过宋知时的不懈努力,他手都因为用力被勒得发红,却愣是没撤掉迟欢愉的一根头发丝。
他甩了甩自己的手,突然来了句:“不用谢。”
迟欢愉懵了:“谁跟你说谢谢了?自恋鬼。”
她又注意到他的手,问道:“你手疼啊?”
“干嘛,你帮我揉揉啊?”
迟欢愉毫不介意地一把抓过他的手,果真掌心被头发勒出了好几条红印子。
“啧啧啧,小手真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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