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许呦呦独自面对十几道探究的目光——有好奇的，有不屑的，也有惊艳的。
尽管只有13岁，但许呦呦已经能看出日后的惊艳。她生了一双极有辨识度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右眼下方缀着一颗浅褐色的泪痣，不笑时冷艳疏离，笑起来却又透着股稚气的甜。
空气凝固了几秒。
“Hello, where are you from?”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走过来，笑容明媚。
“China.”许呦呦松了口气，终于有人说话了。
“啊！我也是中国人！”女生眼睛一亮，切换成中文，“我叫周劫琼，你可以叫我Pinky！”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许呦呦握住她伸来的手：“我叫许呦呦，太好了，终于有人能说中文了……”
周劫琼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别紧张，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那边穿红衣服的女生叫金岷周，人挺好的；角落那个男生是韩圣朱，跳舞超厉害，就是有点傲……”
还没说完，老师突然拍手喊集合。
“老师，让新人展示一下吧。”一个略带挑衅的声音响起。
许呦呦抬头，对上一个短发女生的视线。对方抱着手臂，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老师看向许呦呦，用韩语问了句什么。
“她问你要不要即兴表演。”周洁琼小声翻译。
许呦呦点头，走到音响旁，用英语报出歌名：“Beyoncé《CUFF IT》。”
音乐响起的瞬间，整个练习室安静下来。
许呦呦背对众人站立，肩颈随着萨克斯前奏轻轻晃动，像慵懒的猫。当鼓点切入时，她突然转身，身体像波浪般从指尖滚到脚尖，左手随意将碎发别到耳后，眼尾一挑，指尖顺着腰线滑下
“Bet you I’ll…”
胸腔精准卡住节拍弹出Pop，电流般的震颤从锁骨窜到指尖。
“Cuff it, cuff it, cuff it…”
她右手模拟扣手铐的动作，突然一个Lock，双脚交叉步后猛地下蹲，长发扫过地板。在“Turn the lights down low”的唱词中，她侧手翻起身，发丝飞扬间露出带笑的眼睛。
最后一段副歌，她将街舞融入爵士编舞，Tutting接身体波浪，结束时背对镜头扭□□蹲，右手举过头顶
“啪！”
响指声与音乐戛然而止同步，她转身眨眼，胸口剧烈起伏。
死寂。
周劫琼第一个跳起来鼓掌，紧接着，练习室爆发出震耳的掌声和惊呼。
“哇！那个Pop怎么做到的？！”
“她是不是练过Breaking？侧手翻太干净了！”
角落里的韩圣朱终于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向许呦呦。
老师走过来，难得露出微笑：“明天开始，你和A班一起训练。”
许呦呦弯腰鞠躬，起身时对上先前挑衅的女生复杂的眼神。她悄悄对周劫琼咬耳朵：“我是不是……得罪人了？”
周劫琼憋笑：“恭喜，你刚来就树敌了。”
窗外，首尔的夜幕刚刚降临。
练习室的暖气嗡嗡作响，却驱不散骨头缝里的寒意。许呦呦蜷缩在角落，汗湿的刘海黏在额头上，指尖因为连续四个小时的舞蹈训练而微微发抖。她小口喘着气，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不远处仍在加练的几个男生——他们的T恤后背已经湿透，却还在反复调整同一个wave动作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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