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雾吻赤岛[血族] > 第39章 chapter39

第39章 chapter39

甲板吹着悠扬的海风,远处的船舷边是深不可见的黑暗。船底翻腾着白色的浪花,好似能将一切卷入其中的事物搅碎。

一位披着貂毛披肩、内穿红色长裙的女人,目光无神,瞳孔所至没有任何焦点。她呆呆地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腿间,任由傅映洲徐徐地推着。

“这里是哪里?”女人鬓间的发丝被长风卷起,如低声的呢喃,一时间所有的话语也被模糊在了风中。

傅映洲身子微弓,落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这里是甲板。你不是觉得宴会厅闷得很,那我们就出来逛逛。”

“但是我们不能在这里玩太久,何俞她会担心的。”傅映洲刻意加重了何俞的名字,女人身前交握的手指间相互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晚上的海是什么样子的?”

傅映洲沉吟:“嗯,是一片茫茫黑暗,没有水天相接,没有海鸥驰骋天空,什么都看不见。”

他低头,腕表分针刚转过两圈。

“镜子。到时间了,我们该回去了。”风中的咸腥味愈发浓重,连说话人的语气也变得黏糊糊的。

季洛镜不是没有见过海上的夜晚,在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她会拼命地找话题与傅映洲交谈,尽管她跟傅映洲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好像是雏儿做错事找借口遮掩自己的行为一样,她也在遮掩自己不安的情绪。

在听见他嘴中词语的时候,季洛镜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默良久后,微启唇瓣。

“我不想回去。”她低低地说,这是傅映洲刚好可以听到但并没有多少抗议色彩的声线。

“不行。”傅映洲果断拒绝,手间立刻把着轮椅的扶手调转了方向。

自从失明之后,她对噪杂的空间更加逃避。只要到了那个环境下,就会无端地呼吸困难。季洛镜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感知到一些光线。

在众人集聚的场合,她看不见他人对她的目光,也害怕他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季洛镜无法回应,只能强行接受。

她成为了傅映洲的那位妻子,无论是谁到身边来都会先知会一句:“傅太太。”

听觉在此间被训练得更加敏感,“傅太太”一词刚落,讨论她的词语好像就会立刻传入耳间,让她心头有些发毛。

“我真的不想回去。”季洛镜腾开手,扒拉轮子强行将轮椅调转了方向,“我不想听你的朋友叫我‘傅太太’,我有姓,我姓季。”

一切抗议好像是棉花打在了棉花上。

“今天不乖。”傅映洲用被海风吹凉了的手心贴了贴她的脸颊,“不乖就要受到惩罚,忘记了吗?镜子。”

季洛镜闻言,只好咬唇噤声了。她太害怕那所谓的惩罚了,指尖无声蜷起来,隐在了披肩下。

电梯在上行。凭着身体对周围的感知,以及声音的变化,她好像重新回到了十五楼的VIP宴会厅。

正在与其他人相谈甚欢的何俞见傅映洲推着季洛镜进来,迎上来就拉住了她的手腕,有些温热。

她的手指顺势攀附着何俞的手心,久久没有松开。

傅映洲只消一眼,远处的宋贝便出现在何俞身边。他今日穿着了米白色青果领西装小礼服,其中的细节元素与何俞今日的白裙子相得益彰,远远瞧着就是两口子的模样。

宋贝轻轻按住何俞的肩膀,无声摇头。

季洛镜的面向茫然,几乎与何俞这边是相反的。“何俞,我想吃点东西。你能不能带着我去?”

何俞暗自叹了口气,回握了她的手指一下之后便蓦然松开了。“镜子,傅映洲就在这儿,他会带你去。”

“可是……”

话音未落,轮椅又被推动,不知将往何处。

傅映洲几乎在向着所有熟识的合作伙伴介绍自己这位美丽沉默的妻子,像是想要所有人知道他有多爱她。

季洛镜将茫然的视线凭着感觉落在放在怀前的手指间,呼吸都静了,嘴里不知怎的又反上了一点酸水。她感觉有点恶心,不是生理上而是精神上的。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季洛镜都要闭上眼睛进入睡眠了。周围的噪杂已经模糊在意识里之时,傅映洲才在她耳边说:“走吧,我们回房间。”

季洛镜低低嗯了一声,重新打起了精神。手里不知被塞了什么东西,探索着摸了摸应该是一个硬质的手提盒。“这是什么?”

“阿里亚主厨专门为你做的莓果慕斯。”

“谢谢。”

他竟然将她那一句本用作“求救”的话当了回事,特地找了VIP餐厅的行政主厨制作了甜品。极致的上心之后就是没有自由的囚禁,但自己眼睛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也谈不上什么自由不自由了。

傅映洲的话敲在她的心上,“我们是夫妻,说什么谢谢呢?这是我应该做的。”

何俞与宋贝一直跟到宴会结束。

月神星极光号邮轮是傅氏前几年新开辟的产业,收购了洪东某大型船舶公司,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拓展业务。本次出行,除了例行的年会福利,还有集团总部下来检查各项指标是否标准的意思。

“有必要这么一直这么骗她吗?”船上的温度有些低,又因为对上了刚刚傅映洲森寒的目光,不免有些冷汗直流。何俞裹紧了礼服外的小外套,宋贝上前来挽住她的胳膊。

宋贝敛声说:“傅映洲在血族里的地位太重要了,镜子做出那样的事情逃不过两方的追杀,这样一直待在傅总的身边,也算是一种安全。但要想让她一直能乖乖待在傅总的身边,只能出此下策。”

何俞远远地在电梯边瞧着安静坐在轮椅上的季洛镜,说:“如果她眼睛好了呢?睁开眼看世界却发现被骗了,会不会矛盾生得更严重。”

“那这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是他俩的事情。况且长都五院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基本是不可逆的,除非奇迹发生。”

他回身而来,目光深情款款:“何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领证?求婚我也求过了,父母也见了,我真的等不及了。”

何俞瞧着他,不忍说出决绝的词语,好闺蜜现在这个样子她根本没办法安心结婚。但宋贝已经说明季洛镜的眼睛几乎是不可逆的,但她还是想等一个奇迹出现。

“你有什么说什么,何小姐,我是大男子汉,绝对不会哭的。”宋贝微微扬起头,那神情异常虔诚。

“我想等季洛镜眼睛好起来,因为我相信会有奇迹。”何俞垂眸说,“我们曾经互相许诺过要看到对方的婚礼。我看到了她的婚礼,怎么能让她看不到我的。”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过多的情绪。同时,她也在等宋贝的回应。

宋贝说:“好,我们一起等奇迹发生。”

电梯到了,宋贝用手臂挡住电梯的感应光束,静候着傅映洲推着轮椅过来。

“明天的行程童总助已经安排好了,正常跟行程就行。”傅映洲透过电梯的透明玻璃俯瞰着远方黢黑的大海,告知宋贝和何俞安排。

何俞递了一只手给季洛镜,让她拽着,最起码安全感会加强一些。

四人在电梯处两两分别。

傅映洲用房卡刷开了房间,将她推进去后。又拆了一袋冻干,便将盲杖和袋子一齐递给了季洛镜。

两年,虽然无法学会熟练地辨识盲文,但盲杖的使用倒是熟练了。

团子兴奋地在盲杖边摇着尾巴绕来绕去,差点把它的女主人绊倒了。

终于是探到了椅子,季洛镜摸着椅背坐了下来。团子顺势跳到腿上来,扒拉着她的披肩。

“今天吃了三文鱼罐头,牛肉宠物餐盒和金枪鱼猫粮,冻干是零食不可以吃这么多。”季洛镜顺着猫头抚摸过脊背,“最近胖了不少。”

傅映洲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解开领带说:“喂一点就行,喂完来洗澡。”

季洛镜点点头:“我自己洗就好,你不用帮我。”

“不行,我帮你。”

﹉﹉﹉

被要求强行坐在助浴台上,只好任由着傅映洲的触摸。他的手法轻柔认真,是不带任何情|欲的。

“我不是残疾人,傅映洲。我可以自己洗的……”季洛镜僵硬地靠着瓷砖墙面,冰凉刺骨,激得人一激灵。

傅映洲用淋浴头冲了冲她身后的墙面,这样被热水打湿贴上去就不会那么冷。从进浴室后他就一言不发,瞧着那双本该温柔如月浸泉的眼睛如今变得毫无焦点、甚至表面覆上了一层雾白色的翳。

“傅先生,”季洛镜换了个称呼,“你有在听吗?”

这话让傅映洲清醒了。

“你说,我正在听。”

“我刚刚说什么了?”季洛镜问。

“你说自己不是残疾人,不需要我帮忙。”傅映洲顿了顿,“我有些生气了。”

季洛镜哦了一声。

最后一遍热水冲完,傅映洲给她吹着头发。

她的精神状态这两年一直很不好,连带着头发发尾也开始干枯分叉,发间失了光泽甚至有些发黄。他每次都会帮忙吹,很难不注意这些。食药同源,任凭营养师怎么改食谱,都无济于事。

季洛镜听见他停了吹风机开始缠电线,用指尖摸了摸自己头发,半干的状态。裹紧浴巾,摩挲着上了床。

不消一会儿,傅映洲也收拾好出了浴室。

他把团子关在了卧室外头,急得小猫在门外喵喵嚎叫地扒拉着房门。

“团子——”

傅映洲单手桎梏住她交叠的两只手腕,力道有些重,硌得骨头异常生疼。他哑声说:“它今天不能进来。”

床头点了一盏鹅黄的壁灯,季洛镜能够感受到这点光线,但这并不足以让她放下心来。

“今晚也不可以哭。”

情与恨交织在空气中,肌肤摩擦间是更深沉的侵略。唇齿相接,如同羽毛轻抚细细碎碎。

她闷哼了一声,来了句:“疼。”硬是将即出眼眶的泪水压了回去。

这两年傅映洲也很少通过直接咬她摄入血液,而是由欧阳利利用现代医学手段每个月定时抽取一些。

这让她感到极其的屈辱,像是做了什么血奴交易一样。

“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镜子。”傅映洲伏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

恍惚间,季洛镜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做出强烈的挣扎,换来的却是更痛苦的感受,钻心的痛。

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流入枕间消失不见。她最后还是哭了,哽咽稀碎,像是小猫的嘤咛。

傅映洲因为弄伤了她,提前结束了对于她来说的酷刑。在会客厅打了客房电话,送来了两管药。

重新进卧室的时候,他的妻子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了起来缩在床角,身边是躺得四仰八叉的团子。

“躺好,涂一点药。”傅映洲把团子赶下了床,欲要将她从其中剥离出来。“听话,上点药会好一些。”

鬓间的头发遮住了脸,季洛镜狼狈的样子现在他一人见。

“明天再涂好不好。”她与他商量着。

傅映洲深吸一口气,似在压抑怒意。“不行,不能拖到明天白天。”

“可是……”季洛镜循着声音,避开了傅映洲的方向,须臾之后终于从被子里出来了。

船舶上的医务室使用的药剂药效强烈,季洛镜在无边的黑暗中攥着被角。汗流浃背,额头疼得起了一层冷汗。

明天轮船会在日本停靠一天。

他还是想让季洛镜下去走一走,跟何俞一块儿或者他和她一起。

显然她这个样子已经不想跟傅映洲一块儿玩了,只好解锁了季洛镜的手机给何俞发了条语音,知会了一声。

两年前,他将季洛镜半年来与楚唯然的对话全部导了出来,作为“兴师问罪”的证据。

在多方博弈下,傅映洲保全了季洛镜,也使之开启了长达两年之久,自由被完全限制的生活。

他强迫她履行了“谎言”,在结婚协议书上签上了字重新复婚。

傅映洲的手段堪称上雷霆,在一个周内便重创了白巫长老会的五位长老。念在季洛镜,他没有杀了楚唯然,而是将齐离舟与他,以及一部分势力较为突出的白巫移送至了血族长老会定夺。

他在地下室用近乎决绝的语气告知季洛镜,楚唯然和齐离舟都被他杀了,除此之外他还杀了很多白巫,手上沾满了血,是肮脏不可饶恕的,那时,傅映洲将红色的颜料抹在季洛镜的身上,在颤栗着的蝴蝶骨上刻上属于他的血族纹样。

如今,文身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季洛镜趴着的时候,傅映洲最爱的就是用指腹摩挲着文身,好像在欣赏一副完美的作品。

﹉﹉﹉﹉﹉

何俞拍着胸膛,另一只手把着轮椅扶手:“镜子的游玩体验包在我身上。你们俩大男人最好别来打扰我们,姐的日语当年可是过了n1。”

宋贝点点头,拽走了一脸不可置信的傅映洲,他低声说:“别逼女孩子这么紧嘛。”

“镜子,你想去哪里?我几年前来过这里一趟,路线基本还记得。”何俞将地图的语音播报打开,“这边无障碍化做的也不错,你就安安心心地坐着吧。”她轻按季洛镜的肩膀。

“最近何叔叔的身体怎么样?”季洛镜带上了眼罩,垂头问。

“还行,就是那个样子。”何俞漫不经心地说,她实在是对这个大义灭亲的父亲失了最后的信任,但念着亲情,还是挂念一下罢。

季洛镜趁着等信号灯的空档,将坐姿调整了下,随口又问:“你和宋贝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啊?”

说起这个,何俞的心便猛得一颤。她回想昨晚对宋贝说的话,开口竟支支吾吾起来:“没…还没决定好,领证都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先别说婚礼了。”

“如果你是为了我才不领证结婚,那我不答应。”季洛镜沉声说,“我们之前有过约定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何俞沉默良久后说,“我就是要等你眼睛好了再结婚。”

“如果宋贝这都等不了,那就算了吧,他娶不到我。”

“别这样,”她摇头,“没用的,这是不可逆的。别因为这样,就误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我本来就不想这么早结婚,”何俞气鼓鼓地,“哎呀你别管了,我自有安排。”

季洛镜沉默了,她不能再多说了。

过了红绿灯,她说:“可以让我下来走走吗?”

轮椅是傅氏集团旗下某科技公司研究的新款智能轮椅,座椅不使用时可以作为引导装置为盲人提供服务。

何俞牵着手将她拉了起来,引着她手心扶住轮椅上的双向把手。

仅仅是一层薄薄的翳就拉远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起身后的季洛镜第一句话就是对何俞说谢谢。听了这话,她其实很不是滋味,好像两个人十分生疏一样。

她知道季洛镜在虹生遭遇的种种。何俞和宋贝那时拿着傅映洲给的血清样本去换她出来的时候,几乎浑身是伤。除了蝴蝶骨的部分,身上没有一点好的皮肉。如是到阎王关走了一回,当时她就捂住嘴哭了。何俞怕她发现自己哭了,强迫自己从情绪中抽离,压抑喉间的哽咽。

洛许生动用私刑,傅映洲在人被换出来后就直接宣布傅家与洛家割席,再也任何交流合作的可能,随后徐潇也代表徐家与虹生庄园彻底结束商业合作。两大代表长都血族发源地身负古老血脉的人出面,其余的小家族也依讯跟随傅家与徐家的方向。

逛了一中午,季洛镜难得敞开心扉,和之前一样和何俞一起买了些伴手礼。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自由行,她俩也没做什么攻略。就在午饭时间,稳稳踩雷。

何俞皱着眉头吃下腥味浓重的拉面,一旁慢条斯理夹面的季洛镜在须臾之后眉头也蹙了起来。

她笑出了声,问:“好吃吗?”

季洛镜用纸巾擦了擦嘴,“难吃。”

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两个人会在学校操场的漏洞中翻出校园,然后去学校隔壁的夜市去吃果酱烤串,并在宵禁之前翻回来。

季洛镜的肠胃一直不好,但高中那家果酱烤串实在是香,她会扒拉走一部分到自己的纸碗里,以免多吃就导致肠胃不舒服。

宋贝给何俞发了条信息,定位是一家寿司店。他在后面标注说:「难吃,避雷。」

何俞笑得更大声了,回复说:「童总助不是跟着你们的吗,为什么还会踩雷?」

童总助委屈巴巴地用宋贝的手机发来一条语音:“他们执意要去吃这家,宋先生说要勇于尝试。”

季洛镜听到童总助的语音,简单告知:“没事。傅映洲不忌口,什么都吃。”

仔细想想,傅映洲确实是没什么忌口的,相反她就要挑食很多。食材的味道只要隔夜,她就能从味蕾感受到那股变化了的异常气息。

何俞眼疾手快将季洛镜刚才说的话录了下来发给了宋贝,并告诫他:「不许告诉傅映洲。」

宋贝出卖人是非常快的,季洛镜的手机上立刻就来了傅映洲的电话。盲人模式下,手机重复了两遍来电人的姓名,百般思索下她还是接了。

傅映洲首先告诉了何俞宋贝出卖人的行为,将自己摘了出来,而后叮嘱季洛镜再和何俞找一家合口味的饭。

季洛镜回应他:“今天下船的时候就不太饿,没事的,别管我了。”

“真是吉吉国王和他的两个小跟班。”何俞从季洛镜的手中夺过手机,“知道了,你们仨个大老爷们自己好好玩,别打电话了求求了。”

傅映洲嗯了一声几乎是立刻掐断了电话。

何俞深呼了一口气,“宋贝这个逆子,看我不回去收拾他。”

季洛镜捏了捏她的手心,“消消气,他肯定是故意的。揍一顿就好了……”

这句话无端地使何俞想起了自己以前被渣男甩的过往,当时季洛镜义愤填膺地说:“他肯定是故意的,你等几天,我去找人揍他。”

现在她的性子软得像只小绵羊。

何俞实在不知道那位吉吉国王用了什么手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僵尸缪斯

陷落春日

雪夜新婚

含情夜

立海大养崽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