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当众给了交代,李志常有失职之责,就以镇守峨眉书院半年为惩罚。
智苦也见好就收,权当此事是裘千仞所为,不再多言,身后的弟子似乎想说些什么,被他拦下来。
少林寺偃旗息鼓,杨度也救完场功成身退,将场面上的主导权还给全真教,丘处机象征性处理完李志常,当着大家的面说道:“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马三和喜旺暂且关押在牢房,此事在江湖中掀起诸多波澜,我会与智苦大师去信解释,你等切记不可多言,勿要落人口实。”
后面的话是说给全真弟子听得,不让传播谣言,弟子恭敬敬的回到“是,掌门。”
一上午都在处理图纸事情,眼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丘处机道:“时间已经不早,不如大师移步用膳,杨丫头你也来坐坐,总听小师叔说古墓派的藏酒何等美妙恐怕是喝过不少吧,今日你也尝尝全真的饭菜。”
“那老衲,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度也道:“早就想尝尝全真教的珍馐,今日得偿所愿也是幸事。”
道家没那么多讲究,但少林寺众人是不喝酒的,饭桌上最终也没有上酒,但不妨碍茶足饭饱,宾主俱欢。
趁着天空还有亮色,智苦带着弟子婉拒全真教的挽留辞行下山,其后杨度也跟着离开了、。
“师父,您不是答应那个杨姓女子参加一月后的庆贺大殿,那我们住在全真教不是更方便吗,为何要辞行呢,此时下山不知有没有合心意的地方。”
跟在智苦身后的一位年纪较小的弟子,离开全真教在只有少林师兄弟的下山路上,不解的问起来,师父临走前交代,出门在外多看少问,他年纪最小,生怕给师父师兄惹麻烦,这些日子在别人的地盘上都憋着不怎么开口。
智苦看着自己最小的徒弟怀义,这个孩子是他在冬月冰天雪地中捡回寺庙中,从小养在身边的,性格软和单纯最是同他亲近,其他的弟子有时候惹祸也让小师弟去求情,智苦也都知道。
自己一辈子为了少林争名夺利,但在面对小徒弟时终究是和其他弟子不同的,智苦心中很是矛盾,一方面他知道该让孩子成长所以这次出门才把他带上,另一方面不知道怎么开口讲述俗世间的法则。
“全真教今日怕是不平静。”智库看的明白,现在的局面是双方在杨度的掺和下,形成的和平局面,但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如此这次他们也不算空手而归,全真教内定有事发生动荡不安。
怀义还是不解,刚才在全真大殿上峨眉书院的杨居士不是说此次的事情是铁掌帮裘千仞所为,和全真教没有关系吗,怎么师父又说全真教该不太平了,心里好奇但终究不敢再问师父,怀义悄悄碰碰师兄的胳膊。
怀兴无奈的看着自己小师弟,如今也是十三岁的人了,可还是一派天真淘气的模样,师父疼爱师弟,他这个做师兄的又何尝不是呢,看了眼智苦,怀兴小声对师弟说道:“天下的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若事情真如杨施主口中那般是一介介外人所为,地图的密匙机关和那个莫名出现名叫喜旺的弟子就解释不通了。”
怀义还是似懂非懂,“师兄是说杨居士在说谎?真凶是全真教的人吗,可她是受害者为何要帮害她的人说话呢。”
怀兴摸摸师弟的光脑袋,“全真教人多势杂,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具体是谁下的手,外人安能知道内情,杨居士所在的古墓派和全真教来往甚密,她和丘掌门也关系匪浅,为此要给全真教留情面也是情理之中。”
“这么说来,杨居士早知道实情,故意和全真教做戏给我们看啊。”怀义想起大殿上杨度言辞恳请,情真意切的模样,不禁说道:“那她未免装的也太像了吧,明明看着年岁和我差不多呢。”
若是自己遇上杨度,肯定啊被她骗的什么也不剩。
小弟子一向童心未泯,今日被同龄人的表现咋舌,智苦道:“听闻这位杨居士数年前就带着同胞弟弟从千里外的老家一路北上到钟南山,成功拜入江湖上最神秘的古墓派,如今还折腾出峨眉书院这么大的动静,可见江湖上不缺少年英雄,怀义出来这一趟你可要好好学学。”
“咱们怀义还没长大,当天下的同龄人都同他一般纯真呢。”怀兴跟着打趣道,也不是师弟何时才能长大呢,此话逗的一行人都笑起来,怀义师弟确实率真。
“师兄又取笑人,我早就不是孩子了。”怀义撅着嘴,两三步跑到师父跟前去了,不知今夜师父会带他们住哪里,现在去镇上找人家借住还来的及吗。
留下怀兴看着稚气未脱的师弟,无奈的摇摇脑袋。
不同于少林寺一行人的轻松愉快,全真教众人送走少林寺和古墓派的外人后,看着掌门不见缓和反而越来越沉重的面孔,嗅到风雨欲来的味道。
丘处机宽大衣袖下的双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牙关不自觉咬合又松开后,他对身后的弟子命令道,“所有弟子在殿外听令,德芳、志平、志常你们随我进来。”
大殿们再一次重重合上,不同于上午其中的吵闹,空荡的大殿中只有全真二代六位道长和三代三人,在暗黄的油灯下显得更加空旷。
不多时,在殿内外的弟子的注视下马三和喜旺又被带进来,引来众人讨论,“怎么又将这两人带进去了,上午事情不是已经了解了?。”
“该不会还有什么内情吧。”
“谁知道,李师兄不是已经被罚去守书院半年了吗。”
殿外议论纷纷,齐良才看着紧闭的殿门,心中又紧张了起来,分明不是师父的错,在工地受苦半年不说,还要被罚去受书院,大家都看的出来这是给少林寺面子象征性的惩罚,可是师父也太委屈了,怎么这会子又要变卦吗,究竟是在背后捣鬼,不肯让师父有片刻宁静。
“啪!”一声巨响传出来,让殿外议论的声音立马停止,门口等候的弟子们惊呀的看着殿内,齐良才也吓一跳,安静过后都竖起耳朵想听来蛛丝马迹。
大殿中丘处机面颊通红,还未收回的右手微微发抖,彰示着主人内心的怒火。
“事到如今还是满口谎言,你好大的胆子。”
“师兄,师兄你息怒啊。”
“师父......”
满眼痛心的看着跪在眼前的人,丘处机说不出话来。
时间回到两刻钟之前,殿内几人不懂丘处机为何又将马三和喜旺带回来审问,但看着他铁青的面色无人敢触霉头。
被扣押的两人也都是擅长察言观色之辈,感受到这时的气氛比上午还要紧绷,皆不敢生出别的小心思,老老实实按照求出记得要求将上午在大殿中的证言再次说了一遍。
“你们怎么看。”丘处机闭着双眼,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喜悲,对着眼前的师兄弟和徒儿们问道。
一时间无人开口,谭处端看着昏黄灯光下,仿佛又老了几岁的师兄,心中微微反酸,良久他道:“师兄,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也不宜浪费太多心神,为着这样的事大动干戈着实不必,不如将两人处置了就算了吧。”
郝大通与刘处玄一心向道,对教内的事情不怎么上心,今儿上午也并不在场,这会被掌门师兄请来心中摸不着脉,也不愿对这些俗事浪费时间,既然有谭处端表态,他们两人也都说着:“师兄做主便是。”
马钰察觉到丘处机的异常,师兄性子急躁早年更是一点就炸,自从出关后有心收敛,虽然威严依旧但很久不在弟子们面前发火动怒,今日这事上午明面上有了交代,但此时又将大家聚在一起,甚至连专心论道的郝师兄和刘师兄都被请来,看来事情另有隐情,且牵扯甚广,马钰斟酌着没有开口。
心思直接些的王初一不明白掌门师兄这是为何,又疑心自己上午忽略了细节,不禁回想起上午的事情,一时也没了声响。
“这么说,你们都同意图纸一事就这样解决,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全凭掌门做主。”
“师父请吩咐。”
丘处机看着面前恭敬的师弟门徒,不喜反怒:“既然如此,那马三扣押做苦力,透露图纸所得还与峨眉书院。”
他的眼神冷下来,“至于喜旺,身为全真弟子遇事不与师门求助,反而和外人合谋,杖刑三十,即日赶离全真教,不得再以全真弟子名号相称,你们看又如何。”
“掌门饶命,饶命啊,弟子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还请掌门宽恕弟子这一回吧。”
马三虽然肉痛失去的银子,但好在还捡回一条命,要是落在那陌生男子手中,说不得就要与家人阴阳相隔,这两天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听到丘处机的处置,他嘴上吆喝几声,实际上已经接受了现实,跪在他身旁的喜旺则不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