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召愣住了,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
甜喜松了口气似的:“……那好吧。”
贺召却不乐意:“你这态度什么意思,我若喜欢你难道是负担不成?我又没什么对不起你的。”
甜喜不解:“你既不喜欢我,何必管我态度,又不重要。”
贺召被她的话堵得心烦意乱,用了点力道抱住她的腰,转移话题:“养料怎么办,没了媚术,你不会怀孕吧。”
甜喜还真没想到这方面,原本是趴坐在他的怀里,胳膊撑在他耳边,听了这话神色慌乱地想要爬起来,结果被他一把摁住:“干嘛?”
甜喜又急又恼:“我不要怀孕!你怎么不早说。”
贺召很无辜:“我又不知道你废掉了媚术……罢了,我可以尝试用内力清除。”
没有衣物阻隔,养料被外力强行引出的过程很是奇妙,贺召没太特别的反应,甜喜却满头冒汗,频频抬眼看向他,心里就像有几百只小虫子在咬。
“这样真的就不会怀孕了吗?”
“不确定,我以前也没尝试过……”
甜喜撇了撇嘴,急得有点想哭:“万一还是怀孕了怎么办。”
贺召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我就娶你。”
甜喜不满:“就算是不喜欢的女人,只要她怀孕了你就会娶她?”
贺召一时语塞。
不喜欢的女人他压根就不跟人家接触,又怎会让人家怀孕。
清除结束,褥子上一片狼藉。
他的手不知何时改为抓住了她的,温热的掌心贴在她手背,将她纤细的手指整个包裹着,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其实,我喜,我……”
“算了,”一门心思纠结自己会不会怀孕的甜喜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郁闷地垂着脑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嘟囔着,“我最讨厌小孩了,要是真怀孕我就服毒自尽。”
“别胡说!”贺召打断她,“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我会想办法不让你怀孕的。以后只要你不想怀,大不了我吃药。”
甜喜差点没咬到舌头:“谁!谁跟你以后。”
“好,不说以后,我现在就去想办法,现在就去找药。”说着,贺召还真打算下床去。
俩人原本是衣冠不整地抱着,为了清除养料才坐了起来,说了会儿话的功夫并没有过去多久,足以展开二试的势头也没有消散。
可是贺召这人说做就做,向来行事果断,起身动作相当利落,一眨眼便穿上了外衣,背对着她,快速却有序地拢好衣衫:“我去去就回。”
甜喜甚至没来得及问他去哪儿,他人已经走了。
就像被架在火堆上烤了半天,突然浇下了一盆冷水,火没灭掉,还反而又冷又热着煎熬,甜喜一个人坐在空旷冷清的房间,回过劲儿来,方觉得自己有些冲动。
都一年没见了,怎么因为他几句话就被撩拨得心痒难耐,做了这种昏头事。
不过要真反思的话,他们一年前似乎也没多冷静,认识短短几天,不知道多少次……
胡思乱想着,甜喜缩在被子里犯困,渐渐睡着了。她很少有能安稳入睡的夜晚,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甚至忘了自己每夜都会毒发,也丝毫没有产生过任何痛感。
等她被扰醒了清梦,睁开眼,发现原来是贺召去而复返,正在她身后抱着她,细细地亲吻她的发丝和后背。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胳膊,他低哑的声音立刻紧跟上来贴在她耳边:“醒了啊。”
然后就不打招呼地展开了被耽搁的二试。
甜喜从睡梦里就被亲,好像形成了一种本能反应,后背自然地靠进了他怀里,大脑仍有些茫然,受了惊似的,嘟囔着拒绝他:“别……”
“嗯?不是准备好了吗。”
甜喜还没睡醒呢,迷迷糊糊委屈得很,哑着嗓子问他:“你去哪儿了?”
“找药,”他一边说话,二试的进展一刻未停,气息有点不稳,字句的尾音却轻且动听,“我每次碰上你的事就容易犯蠢,忘记了有死士之毒者也不会有孕。”
甜喜扭头想要看他,惊觉天色微亮,他竟然去了那么久:“那你还找药做什么?”
“这屋里四处都被我放置了特制的熏香,不仅可以安神,还可以彻底为你摆脱死士之毒,从你踏入这间屋子起,香就在燃,燃尽时已是夜半,你在睡梦之中,毒便会解了,从今以后都不必再受毒发困扰。只是我若想跟你再做些什么,不可放肆,必须记得用药才行。”
他的双臂越搂越紧,甜喜向后抓着他有力的手腕,却阻止不了他的动作,只能红着脸跟他进行假正经的对话:“那种药……对身体可有伤害?”
“有,所以我来吃。”
“……既有伤害,你就不能不做。”
“不能。”
“……你真是流氓。”
“我流氓?”贺召不服气,“明明是你准许我的。丢下我一年之久,难道你就没想过我吗?我可是想你想得很。”
声音黏连着叹息,二试的战况在他的掌控之下变得愈发胶着。
甜喜的脸被迫埋进被子里,手指无助地抓着枕边的褥子,汗津津的发丝粘得难受,控诉却得不到他除气息外任何回应,最后只能换了种方式,拐着弯哄他说要抱抱。
贺召一把将她捞过来:“帮你解毒就要抱抱了?”
“嗯,”甜喜用最软的语气凶他,“到底抱不抱,不抱放开我。”
“抱。”
贺召与她迎面相拥。
好心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倾身将她摁倒,像把铁锁一样把她制住。她情急之中不知怎的喊了声哥哥,换来他别扭的冷哼:“你叫声相公,我还觉得好听些。”
甜喜此刻压根就不动脑,有些迷惑地跟着重复了一遍:“相公?”
这一声直接让贺召理智顿失,比疯狗还野蛮,粗鲁地吻住她的唇,阻拦了她求饶的可能,紧接着迅速地把二试推向残忍的结局。习武之人的比试,输赢有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了什么。
而烟花的乍然崩裂璀璨又震耳,吵得甜喜一瞬间双眸失焦,意识放空,自然没那闲心计较得失。
贺召趁机得寸进尺,餍足地蹭她鬓边的发丝,像只狐狸精吹枕边风:“我都吃药了,这药对身体不好的,再试一次不过分吧……”
思考能力完全丧失的甜喜活像个昏君,竟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点头,容忍了他的再一次冒犯。
待日出时分,甜喜想睡觉却睡不成,反复被贺召扰醒,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不该这么好脾气地惯着他,本想一脚把他踹下去,抬起腿来又没力气,还被误以为是主动,气得她欲哭无泪,干抹了两下眼睛,哼哼唧唧地假哭。
贺召信以为真,一时慌了神,顿住动作好声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不问还好,一问甜喜的情绪反而涌了上来,可怜兮兮的嗓音当真染了几分哭腔:“你不能因为吃了药就这样啊,养料全堵在里面,你都不管……我难受……”
“别哭别哭,”贺召的良知被她唤醒,捧着她被汗湿润的脸蛋温柔地哄,“哪里难受?你跟我说,我听着呢。”
甜喜吸了吸鼻子:“哪里都难受。”
贺召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亲了亲她的眼睛:“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会撒娇的杀手。我帮你清除就是了,你不要哭了,好吗?”
甜喜被他哄得是真想落几滴泪捧捧场,可也是真的哭不出来,心虚地说:“你出去。”
“好,我出去,”贺召答应完一愣,“你是让我从这间屋子出去,还是从你身……”
“闭嘴!”甜喜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
贺召哭笑不得,在她手心轻轻地嘬了一下:“好好好,闭嘴了,你别哭了,嗓子都坏了。”
她这嗓子哪里是哭坏的,贺召根本是在趁机推卸责任。
天愈发明亮,养料被再次清除的甜喜总算有机会好好睡觉了。
贺召黏糊糊地腻在她身边抱着她,时不时地亲亲她,像守着什么宝贝似的爱不释手。亲了一会儿不满足,越瞧她越喜欢,又开始在她耳边絮叨,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快睡着的甜喜强撑着精神仔细地听了听,魔怔的贺召一会儿夸她漂亮可爱,一会儿夸她武功真好,一会儿又说喜欢她,喜欢得要命,没有她不行……把她都给听得迷糊了,不多时便如愿地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甜喜再次醒来时贺召依然清醒,就躺在她身边,跟她盖着同一床被子。
她眨了眨酸涩的双眼,一开口嗓子干得发疼:“你没睡吗?”
贺召被她枕着的胳膊向里一捞,把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不困。”
甜喜浑身疲惫,想爬起来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结果刚一起身就被他警惕地抓住,整个人直接撞进他怀里,还听他倒打一耙地质问:“你想做什么?”
光天化日,心跳相贴。
甜喜想要点脸都没得要,无奈地说:“……我没想做什么,我饿了。”
贺召语气低冷:“所以呢?”
甜喜没力气跟他较劲,软绵绵地躺在他怀里,侧脸靠在他胸膛,毫不客气地使唤他:“去给我找点吃的。”
然而贺召全然不见昨夜温存,无情地拒绝:“不去。”
甜喜不乐意了,用胳膊撑起来些:“为什么不去?”
贺召一脸什么都看透的表情:“我若去了,你会在这儿等吗?我又不傻,还能让你在眼皮子底下再跑一次。”
甜喜没话说,又软趴趴地躺了下去,半晌过后,嘟囔着小声骂他:“你就是很傻。”
房子太大,屋里很静,只有柔和的风声从窗边溜进来,偶尔还有几声清脆的鸟鸣。身体的需求在睡着的时候还好些,醒了之后就比较难熬了,甜喜这么久没吃东西,肚子咕噜咕噜叫,饿得她无精打采。
贺召听见动静,多少于心不忍,摸了摸她的脑袋,主动问:“真的饿了?”
“等我饿死你就知道真假了。”
“……至于么。”
“我从昨天就没吃饭,本想先把你杀了,回去领了钱再去吃的。”
贺召忍俊不禁:“这么说你的饭是被我给耽误了?你混了这么久也没攒点钱么,你们组织是不是不行。”
“我们组织行得很!是你们组织不行!”甜喜说起来就来气,“若不是为了买解药,我何故落得这般地步。”
死士之毒每夜发作,临时缓解的解药并不向外流通,除非身怀解药的死士未完成任务便命丧黄泉,身上的解药才会被偷走,流出,贩卖。
拿钱买命,解药多一份便能多活一天,就算再稀有的珍宝也比不过它的昂贵。
甜喜这一年来赚的钱几乎全都用来买解药了,吃不上饭的情况时有发生。
贺召听了果然心软:“我可以去找吃的,但你最好小心些,倘若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我便立刻把你们组织的机密上报给朝廷。”
“……你威胁我?”
“对。不过你应该能理解的吧,你们不是领下任务后,七日内必将目标人杀死么,我也是为了自保,没办法的事。”
甜喜心想,想杀你的不就是你自己么,不想死撤掉击杀令不就是了。
知道他费尽心思搞这一出不过是为了逼她现身,没继续深究,只是裹着被子往旁边闪开了些,让他赶紧去。
结实的背影在白天看起来更加赏心悦目,甜喜缩在被子里偷看他穿衣服,一眼也没委屈了自己。他走的时候还目送了好远,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他这人嘴硬心软,明明重逢激动不已,却没忘了先帮她把死士之毒彻底解除。昨夜不要脸地黏在她身上,为了亲近不惜主动吃药,喜欢她却不直言,只敢趁她睡着了偷偷表白,今日又刻意摆出一副心狠无情的样子,说来还挺可爱的。
要是在白天找个机会跟他钻研一下武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坐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总不会还嘴硬了吧……
阿甜:听说有人喜欢我。
贺召:是吗……
阿甜:你知道是谁吗?
贺召:咳,不太清楚……
阿甜:好吧,我去问问别人。
贺召:(委屈巴巴生闷气并把老婆捞回来抱在怀里扣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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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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