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酌也不恼，因为他有招：“如果你想出去的话。”
仓库内明显没了声音。
开门的是个壮汉，寸头，穿着老头衫，露出的手臂线条很美，应该是有健身，但就是脾气暴了点。
看到不是木偶来催自己工作而是和他一样实打实的人后立马露出笑容与许清酌握手。
“你好你好，我是萧成杰。”
单应禾在旁边上下打量，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就不怕我们来害他的吗？
“许清酌。我们刚刚已经见过礼箐箐了。”
萧成杰探出脑袋看向后面的三人摸摸下巴皱起眉装作思考：“噢噢，所以你们？”
“这个副本把我们分成了两个组，我们从居民区来的，碰到了礼箐箐，她告诉了我们你们的情况。”
许清酌迅速和他过了一遍觉得能说和礼箐箐提供的线索，以免萧成杰重复。
“我的情况和礼箐箐的一样，没法离岗，问过领导，说是没到时间。”
时间，又是一个关于时间的线索，现在许清酌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个副本最占比的任务就是关于时间。
单应禾接着问：“你是不是你们中能和他们都联系的唯一桥梁。”
他需要随时送物资，送物资的路线可以变通。
萧成杰：“！”
萧成杰灵光一现，他一开始确实没想到这个点，之前物资送完就回来了，没多绕路。因为一箱箱的物资扛来扛去也确实也累，所以老是骂街，也所以被分在这里的是个壮汉。
“可以，那我就可以做到传话作用了。”萧成杰刚敲定好自己的任务，就听到后面安安静静的男孩子开口。
“资料库，没、没权限。”
萧成杰瞬间就泄了气，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他没权限啊，总有个人传不到话。
许清酌开口：“会有办法的，目前能联系到几个是几个，你送物资的频率是？”
资料库肯定是能进去，或者里面的人能出来，这一线索不可能是死路，一定可以另辟蹊径。
“噢，这个没有固定，有清单来就送，这几个小时送了三次，不过，一般没有清单我也不太敢轻举妄动。”
“是，不轻举妄动是对的。而你们不能离岗是因为这个镇最重要的钟暂停了，而木偶也只是机器，是有一定程序的，虽然设定没有那么死，但目前他们被时间控制着，所以在他们眼里，现在是工作时间。”
许清酌这一番话没有让萧成杰恍然大悟，却让单应禾震惊了，嚯，许清酌第一次说这么多活……
“我们队长也有这么猜过。”
单应禾有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刚见面就选了个队长？”
“是啊，我们进入副本就直接在处理院，我们队长还没进副本多久，就注意到了处理院上挂着的时钟全部都停了，就猜了和时间有关，不过我们一直不能离岗的原因就是时间啊。”
许清酌知道萧成杰可以和他们联系后，就没想着去见另外三位了，他可以互相转告两组得到线索，而许清酌之后也就要直接找萧成杰了，这样会快很多。
让仓库成为线索交换地，让萧成杰成为线索收集和传播员。
但现在，许清酌觉得还是要去见一见萧成杰口中的队长：“你们队长叫什么？”
“他不告我们，让我们叫他‘宁先生’。”
许清酌看着手里的纸条，所以监控室旁边只有个“宁”字。
许清酌他们很快就打入了监控室，宁先生也是非常冷静的人，他甚至都没有对见到另外的人而感到惊讶。
好像完全在情理之中。
许清酌见到宁先生的那一刻也没想到，面前人已经人过五十了，但看起来还很有朝气。
“你们说得这些和我想得大部分都重合，或许你们想听听我这里的更多信息。”
宁先生开口有种书生气息，实在稳重和文雅，大家也不免被这个氛围所带动，慢慢也严肃起来。
“洗耳恭听。”
许清酌说完，四人都落座，严肃的氛围带动着小岚都正襟危坐了起来。监控室也开始不像监控室了，倒像是秘密会议，大家围坐在桌子前，开着秘密会议。
宁先生后来也考虑到了小孩，说话语气放松些，没绷那么紧了。
虽然这些对小岚有些深奥，但她坐在让她搭不着地的椅子上也听得乐呵呢，还时不时地晃起了腿。
“监控室的范围只限处理院，而各个分区内部是没有监控的。我先从大厅入的手，调了之前的监控。”
宁先生没有空对空，他边说还边打开了监控。
在监控里，许清酌可以清晰地看到12月4号那天处理院的木偶流量是平时的1.2倍，12月9号是12月4号的1.5倍，12月12号，也就是今天，是12月4号的两倍。
大概可以推算出来时钟停止是12月4号之前的事。至今，有成倍成倍的木偶因为时间的设定不停得运作而让机械出了问题。
“但，为什么他们可以不受时间的限制离开岗位，去处理院。”许清酌用陈述句解答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他们破坏了自己本来的程序。但我当时也想过另种可以，处理院是安全区。”
宁先生说得两种都有可能，但许清酌更倾向于前者。
许清酌曾看过一部电影，讲述的就是npc破坏了开发者给他写入的固定程序，形成了游戏中独立的个体。所以程序不是死的，至少在这个副本中成立的可能性更大。
“我想过离岗，可以说是离过岗。”
单应禾猛吸一口凉气，不忍问出口：“是出现了什么情况吗？”
宁先生下定决心似的，打开了监控室的门，迈着稳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其他人都紧紧地盯着他，不想放过一丝丝的变化。
然而，变化其实很明显。宁先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了机械，包括脸。
那时是副本中木偶的样子。
许清酌看着宁先生回到监控室：“目前看来，不能离岗是硬性条件。”
一直沉默许久在角落当小透明的是知宇突然大胆起来：“宁、宁先生，您出去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
除了身体变成了机械木偶的样子。
“时间太短，倒是感觉不到什么，如果太长时间，我没把握。现在未知的东西还太多，我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了，也不敢去冒险，我现在只能靠靠自己的脑力了。”宁先生说得很轻巧，但氛围沉重。
是知宇给出自己的想法：“宁先生，我、我觉得，觉得改变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智。您、您稍微留意一下。”
憋了好一会的想法终于被自己说出来了，接着又回归到了“透明”状态。
宁先生展开笑颜：“好。”
宁先生回到电脑前，放了修整室的监控，看着画面中已经睡着的礼箐箐：“我知道的线索都告诉你们了，你们接下里有什么打算？”
宁先生的信息是否有保留，暂且先不知。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是合作状态。
“我们会一路回到下层区，看看情况。”许清酌边说边牵上坐在他旁边的小岚。
说完便顺势起立：“宁先生，我们先走一步。”单应禾和是知宇也站起来道了别。
监控屏幕前的宁先生看着他们踏出处理院，直至离开了他所可以的看到的监控范围。
休整室。
严肃又吵闹的训斥声传荡在休整室的各个角落。
“上班时间是用来睡觉的吗！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礼箐箐被震醒，听完这话，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刚上班时的样子，犯困被领导抓到。
画面如此惊人的相似……
他摆正态度，继续认真的工作，虽然他并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对着电脑一顿瞎捣鼓。
“呼，终于走了。”
礼箐箐泄了气地倒在桌上，后知后觉又突然爬起来认真的盯着电脑。
她开始抱怨：“为什么到了副本还要继续工作。”
这就是牛马人的一生吗？
————
监控从休整室切到了仓库。
萧成杰倒是很认真的在对着清单取物资，或许是因为有出去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促使他坚持的动力。
他看着强壮啥都不怕，他比任何人都怕死，他有个照顾了他31年的奶奶。
奶奶是他的命。
监控有一定的模糊程度，宁先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行动中看出他很累，但他没有休息的想法……
————
许清酌一行人离开处理院就开始随机“采访”路人木偶。
大部分是拒绝，小部分会回答，只不过回答只是“我不知道”或者“你问问别人”。
问了一路，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他们好像又停留在了原地，找不到任何突破点。
长时间的探索，小岚有些撑不住了，已经倒在是知宇怀里睡着了。
而是知宇的眼里也泛出了疲惫。到时候单应禾精神还不错，估计经常熬夜了。
许清酌也因为累，所以话变得更少。
单应禾发觉后提议回到休息区休息。
是知宇提示到：“一直，愉快地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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