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银簪子》
无限流,小人物,宫斗 微恐怖元素(毒人且毒心)
跟随主角视角了解宫廷内幕,逃离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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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这一次,作为胡嬷嬷,我是被给我送钱的小太监勒死的。我并不能确定这个小太监和第一次来给我送钱的小太监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从我的刻意调整和作案手法来看,应该不是一个。
这也意味着,在绿衣太监来之前,有其他的人联系了胡嬷嬷,要求她给出相反的萃华案结果。只有这样,那个小太监才会扯出一堆儿主儿这那的话,否则无法解释。
这一世的我躺在床上,尴尬地笑了:看来胡嬷嬷相对于宫女小春来说,自己本身就是个不纯粹的人。这边的人找她做事,那边的人也找她做事,可横竖都是死。不知道她自己知道不知道。
想起了我是怎么死的,我就要面对新的一世的问题了。首先,我要确定我是谁。在之前穿越过的人物中,很少有人躺着的:于是开始,我猜测我是那个有心脏病的太监,在午休还是怎样。但是我摸了摸自己,好像情况不太对。我现在的身形不像是一个大人的。我又想坐起来,可一起身,眼前就发晕。
我所在的床边好像有人。我这儿一动弹,就有一个宫女探头进来了。她叫道。
“八阿哥醒了,太医,八阿哥醒了!”
哦?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为我已经经历过八次故事了,在这之前我一直在6个人(鸟)身上来回穿越,现在忽然出现了第七个人,其实我也是见过的,就是那天在长街上遥望椒房宫的八阿哥。
八阿哥是有罪妃嫔芳妃的儿子,今年只有五六岁。之前他跟着母亲住,在芳妃出事之后,就被单独挪到了冬竹居养。在我穿越到的整个故事的第一天下午,这位八阿哥应该是因为思念母亲,所以独自跑去长街看,结果回头就因为吹风着凉,当天晚上就一命呜呼了。
这样说,我穿到八阿哥身上也十分合理。从大条件来说,他也是和宫廷相关的人,同时,他也是会短时间内死去的。这两条将会满足我不断穿越的条件,我无需过多担心。
另外,我看到八阿哥的床头挂了钟表,这让我喜出望外。钟表上面的刻度是按照时辰来的,但是按照角度来说,现在是七点半,天黑了,但是也是刚刚黑下来。此时,“我”已经从长街回到了冬竹居,且已经昏迷了一小会儿,又醒过来。由这些条件,如果所有人的故事不是独立的这件事得到证明,我将至少掌握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
想到了这儿,我也想起了我的重要实验:我得去看我画的王八。现在从时间节点来说,我确实在嬷嬷死后的时间穿越到了八阿哥身上,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两个的故事就是顺承的。现在我对境况一无所知,这种重要的逻辑问题还是要早早弄清楚地好。
想到这儿,我还想起床,但是失败了;一个是我身体虚弱地确实起不来,另外一个,就是宫女领着太医从外面进来了。我只好乖乖躺回去,让那老太医给我把脉。把了一会儿,太医冲我点点头,对旁边伺候的宫女说。
“八阿哥只不过是身子虚弱,又吹了些风,刚刚一下子昏过去了。现在醒了,便无大碍了。”
宫女说:“真的吗,李太医?我刚还摸了阿哥的头,还有些热,这便没事了?”
太医说:“回月华姑姑,阿哥发热的证是一直有的,还是因为年龄小,身子虚。这入秋了,早晚冷了下来,易见风寒。我且去开一副药,给阿哥热热地喝下去,便可以无忧了。”
“好,好,谢谢太医!”
于是那叫做月华的宫女又送那个太医出去,回头来看着我,让其他的人张罗着外面。看她看我的焦急样子,我以为她要责怪我到处乱跑,给她添麻烦。但是月华什么都没说,只是给我掖了下被角。
她轻轻问我:“八阿哥,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了?”
我不知道八阿哥平素身体怎么样,只管答好点了。那宫女问我饿不饿,渴不渴,愿不愿意进点什么。我有一点点饿,其实主要是想支开她,便让她去给我做些。她也不多说些别的,便去了。
我必须说,虽然月华全程并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刻意做什么事,我却十分相信,她和八阿哥是十分亲近的,甚至可能近似母子之情。为什么能做出这个论断,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其中一半是作为宫女小春练就的直觉,另一半,应该就是因为月华的眼神吧。
所以这会儿,对于出去不出去,我心里反而有些迟疑了:之前我听的所有版本,都会说,八阿哥会在故事第一天晚上暴毙,但是现在,包括太医的诊断,还有我的体感,都觉得其实还好。我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会不会死,“我”为什么会死,而“我”会怎么死。
我甚至不知道,八阿哥的死亡真相,和确定王八标记这两件事哪个比较重要。因为就现在的局势来看,八阿哥今晚不一定会死。只要八阿哥今天晚上死不了,我也没必要强行驱动这个病小孩出门,而是来日再去看就是了。
我还有另外的考虑:我穿越了这么多次,这是第一次穿越成了后宫里身份尊贵的人,且外表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这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成为这个阿哥多些时间,肯定能查到更多内情,也吃几顿好的。
主意打定,我今晚便不出去了:我要坐在这里,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我研究了一会儿钟表,天花板,又抠自己的手指。真奇怪,作为宫女的时候,每天忙到脚打头,这会儿当主子了,又空虚起来。我熬了那么久,一抬头,时间才过去十分钟,是真的很漫长。
好不容易,我听见门口有声响(我已饿地咕咕叫了),抬头看过去,是月华,还有另两个半大的小子一起进来了。我定睛看去,来的人是四阿哥,还有他身边的穿白衣的小太监。
月华姑姑进门便说:“八阿哥,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我抬起眉毛:“四哥?”
“八弟!”
四阿哥一进来,就冲到我身边,坐在了我的床上。他摸了摸我的头,带一点孩子气地指责我说。
“虽然你最近好了些,可也不能这么胡闹啊!你看看你,又发烧了!”
“四哥……”
我不知道四阿哥和八阿哥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所以我要注意,只能给一些有限的反馈。
不过也和月华一样,在我的感受中,四阿哥对于八阿哥的关心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在之前我作为宫女小春的时候,八阿哥见到了墙头上的四阿哥,虽然他是偷偷跑出来的,但是还是要叫他。而四阿哥看到八阿哥,明显脸色变了,是想要出门来的:只不过为什么没有看到,不得而知。
这会儿,在这次轮回中,小大人四阿哥摸了我的额头,又摸我的手。问我今日感觉怎么样,吃了什么,又问月华,太医开的什么药,苦不苦。
我快要给这个小孩逗笑了:宫里的小孩,个个都像是小大人。那月华不知道是迁就他们,还是已经习惯了,只回答他说。
“我的阿哥,药哪儿有不苦的。良药苦口,才能治病啊。”
一旁穿着一身白袍,上面有银线绣着同心结花样的小太监捧出来一个篮子。
“四阿哥知道八阿哥是不愿吃苦的,有人给菊嫔娘娘送来了冰糖蜜枣,四阿哥都带了来,回头吃了药再吃。”
“哦,有这东西,那太好了:谢谢四阿哥,谢谢白玉公公。”
说话的时候,月华也把熬好的药端来,与我,四阿哥说。
“药现在太烫,八阿哥过会儿再喝吧。”
“好。谢谢月华姑姑。”
四阿哥从月华手中接过药碗,屁股往前挪了挪,放在我旁边床头柜上。做完这事之后,小男孩们你看我,我看你,四阿哥努了努嘴,白玉公公皱皱眉头,对月华说。
“姑姑要是有事,就先忙去吧,四阿哥想和八阿哥单独说会儿话。”
“啊,那敢情好。”
月华绝对是见怪不怪了。她还是颇尊重孩子们,这会儿便鞠躬告退了。那两个小男孩等到月华走了之后,才神神秘秘地凑到我的身边。
他说。
“八弟,芳娘娘的事,我查到了。”
“哦!”
我是真的喜出望外。我这会儿成为了八阿哥,正想要利用这个身份,好好查一下萃华案的事,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一下子就从被窝里坐直了,又给那个大男孩按下去,不让我太过激动。
他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皇阿玛现在不见任何人,我得的消息,也只是影影绰绰打听的。见你忧愁地紧,我告诉你些,若是你放到心头上愁,就不是我的本意了。”
我说:“四哥真是要急死我了,我一向知道四哥疼我的,怎么会让四哥担心呢?您尽管说,我都听着。”
“嗯,那好——”
说话前,四阿哥对白玉说。
“你去门口守着,别让旁人进来了。”
白玉就听话地去门口。四阿哥继续贴着我的耳朵说。
“我今日去向皇祖母请安,看见皇后娘娘的宫女重华在,心里想着皇后娘娘也在,就在外面站了会儿。就这会儿,我听见他们说,什么儿子不儿子的,事儿就这么过去的,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儿子,过去?”
我在脑子里飞速匹配这零碎的消息:儿子的话,四阿哥,八阿哥,都是皇上的儿子。而过去,更像是那天绿衣太监过来,对胡嬷嬷说的台词。
四阿哥坐在我床头,正好挡住那个钟表。我也一下子想起时间的事,问起他来。
“四哥什么时候去请的安?”
四阿哥说:“说起来,应该是酉时一刻吧:皇祖母其实早上就派人传话了,让我去见见她,背《逍遥游》给她听。可我新得了一个风筝,玩地开心,忘了时间。”
说到这儿,他又懊丧着脸。我问他怎么了。他说。
“害,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事都出在我身上:那风筝好,飞得高,但是挂在树上了。白玉那小子没囊气,只好我自己去捡:捡的时候,你知道,我们宫墙上那大龙头?——它就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
我睁大眼睛,问了一句。
“那,砸着人没?”
“没有,幸好没有啊!我的天!——”
四阿哥说。
“我赶快跑了,生怕被人看到是我做的!我额娘她本身,皇阿玛一年都不来看她几回,要是知道我做这样的错事,是要打断我的腿不可!”
我哦了一声,高涨的情绪在脑海里翻滚起来:有了,有了有了。既然按照四阿哥所说,那龙头并没有砸死人,也就是说,宫女小春在这个时间线中没有死亡——她是被“我”,也就是胡嬷嬷,给救下了!
这些人的故事,现在偏向是连成一个总体的:因为“我”救下了宫女小春,小春不会在长街送花时被砸死亡,一旁的八阿哥也不会受惊,继而晚上突发疾病:根据四阿哥的叙述,我确实改变了故事的发展,拯救了旁人的性命!
不,不能这么乐观,这也可能只是巧合,只能带着怀疑的眼光去相信它,否则未来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不好收场。于是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对四阿哥,努力维持着八阿哥的人设。
我说。
“……我倒是羡慕四哥,羡慕菊娘娘。四哥和菊娘娘能够母子相依,我和额娘却要生生分开……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过错……”
“八弟你才没有过错,就算是有过错,也是别人的错!”
四阿哥说。
“我们生在宫里,有很多事都是不如人意的:且我们只是孩子,哪里管得了大人的事?”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我说。
“我是不信,芳娘娘会做出这种事,但是现在一切都扑朔迷离:八弟你更要珍重自身,千万不要在这要紧的时候倒下!”
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此时的四阿哥确实给人一种让人放心的大哥模样,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哥哥。我嗯了一声,笑了一下。他也笑,摸摸自己的鼻子,又摸我的头。
他对我说:“药凉了,喝药!——我去给你拿枣儿!”
“好。”
我咕咚咚喝完药,四阿哥给我一把蜜枣儿,我们两个面对面吃。我说。
“四哥,这枣儿真甜。”
四阿哥说:“甜吧——”可他话没说完,就一头倒在那里。
我心生疑惑,想过去拉他,可也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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