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将目光投向驾驶舱,问道:“把地点定在那儿,你觉得如何?”
苏棠轻轻点了点头。
“小少爷,我不同意。”郑宴脸色骤然一变,劝阻道,“他可能就是凶手……会伤害你。”
“凶手不是蠢材。”路远语气冷峻,“我和他单独相处,他出了意外,这不就等同于向所有人坦白我是凶手吗?”
“在这种情形下,我只会全力保护他,绝无可能伤害他。”
郑宴仍欲再言,苏棠却开口打断:“我就和他单独聊几句。”
说罢,苏棠便朝驾驶舱走去。路远瞥了郑宴一眼,随即跟上苏棠的脚步。
驾驶舱空间狭小,座椅和地上都是凝结成块的血渍,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苏棠转过身,只见路远反手将舱门锁死,眸光不由得微微一凝。
“别紧张,放松些。”路远缓步朝他走近,在距他一米处停住脚步,“正如我所说的,你要是受伤了,其他人会把我当成凶手,百口莫辩,得不偿失。”
“你不是凶手。”苏棠轻声道。
路远低笑一声,眼底泛起戏谑:“这么信任我?不知情的人,怕是要误会你……暗恋我了。”
苏棠神色复杂地说道:“我不喜欢男人。”
路远挑眉,笑意更浓:“这话,你对那几个男人说过吗?”
他忽而自问自答,“想来是没有的。他们若听了,早该把你锁起来,哪还能容你……”
“你喜欢男人?”苏棠打断路远的话,将问题抛回给对方。
路远怔了怔,竟垂眸认真思索片刻,才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应该……不喜欢。”
“有个男导演想对我潜规则。”他语气轻慢,“我嫌恶心,便爆了些能毁掉他事业的黑料。即便如此,仍觉得膈应——所以随手买了张机票,出来透透气。”
路远说得云淡风轻,苏棠不由微微蹙眉,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亲你?”路远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棠,“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苏棠听见路远低笑一声。
“你说我亲你……我怎么亲你的?你能给我描述一下吗?”
这话让苏棠不由愣住,对自己对判断产生了怀疑。
难道……不是路远?
苏棠望向对方,开口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了人……唔?”
路远猛然将苏棠整个人箍进怀里,低头重重压了下来。他扣住对方后颈,又重又急地碾磨着柔软的唇肉。
“唔……唔唔……”
苏棠呜咽着想要偏头躲避,却被掐着下巴,仰头承受这近乎掠夺的深吻。滚烫的舌蛮横地长驱直入,贪婪吮吸着每一寸津液。
挣扎间苏棠狠狠咬下去,血腥味在交缠的唇舌间蔓延。路远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将他压得更紧,惩罚性地加深这个带着血腥气的吻。
唇舌纠缠,薄荷的清苦混着铁锈味在喉间翻涌,就在苏棠觉得自己要窒息时,路远终于松开了他。他后退半步,大口大口地喘气。
“现在记起来了吗?”路远用拇指摩挲着被咬破的唇角,指腹蹭过渗出的血珠,忽然轻笑出声,“我是如何……把你吻到浑身发软的。”
他垂眸盯着苏棠泛着水光的双眼,“说认错人这种话……我会很不高兴的,小少爷。”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路远偏侧的脸上迅速浮起五道指痕。苏棠将发麻的掌心背到身后,指尖仍在发颤:“你疯了?”
笑意从路远眼底一点点褪去。他抬手缓缓抚过脸颊,指腹摩挲间,忽然又轻笑一声。
苏棠下意识后退半步,喉间发紧,“我……”
“再扇一下。”路远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啊?”苏棠眼眸微微睁大。
路远扣住苏棠的手腕,将微凉的掌心按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他抬起眼,眼底是病态的猩红,“用力——像刚才那样。”
少年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扇巴掌时却带着股狠劲,凶乎乎的,扇完后又迅速泄了气,像柔若无骨的猫崽般,怯生生地收回爪子。
真是……可爱极了。
但他哪知道,被扇巴掌的人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先是飘来一阵香风,紧接着是柔软温热的触感。当香气充盈鼻腔时,才漫开火辣辣的感觉。
根本不疼,反而……爽极了。
路远瞳孔剧烈收缩,某种隐秘的兴奋在心底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苏棠:麻了,又是一个变态。
“你不是说不喜欢男人吗?”苏棠麻木地问。
路远低笑着道:“原本是不喜欢的。直到……”他语气微顿,“遇见了你。”
漂亮娇俏的小少爷,乖巧地蜷缩在椅子里,被身边的狗男人诱哄。声音又甜又软,勾得他心痒难耐。
灯灭的时候,那双眼睛湿漉漉的,怯怯地咬着唇,可爱得不行。
他发疯般想吻上去。
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
美色误人,笔被人偷了都没发现。
“小少爷,我对男人没兴趣。我只是……喜欢你罢了。”路远执起苏棠的手,在腕间落下滚烫的吻,“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变态!”像被烫到一般,苏棠猛地抽回手。
路远望着骤然空落的掌心,忽然将指尖抵在鼻尖深吸一口气。
“我只对你变态。”他眼尾微扬,轻舔唇角。
苏棠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最终还是没有抬腕扇人。原因无它,怕这变态爽到。他转身走向舱门,指尖刚触到门把,身后传来路远低哑的笑。
“小少爷,当心身边人。野狗披了人皮,终究改不了啃骨头的习性。”
苏棠的动作微微一顿,忽然想起了手机备忘录的内容。他转过身,认真道:“路远,有人想杀你……自己小心。”
未等对方回复,苏棠推开舱门,走了出去。
郑宴守在舱外,目光扫过他微乱的衣领,最后钉在那微微红肿的唇上。他眼眸暗沉了几分,喉结滚动,却只低低唤了声“小少爷”。
医生目光扫过随苏棠走出的路远,沉声道:“食物和饮用水最多支撑八人两天。为了生存,我建议组队进入雨林寻找补给。”
“我的计划是分两队:一队狩猎,一队采集。雨林内的菌菇大多有毒,我会加入采集队,帮忙辨认可食用的植物。”
谢枫轻嗤一声,“狩猎采集?倒是体验上了原始人的生活。”
医生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道:“狩猎队需要一名队长。”
胖叔立刻举手:“我平时就爱打猎,擅长做弓箭。”他轻咳一声,补充道:“我托运了把杀猪刀,应该在行李舱,砍木头能用。”
胖婶斜睨他,嗔道:“不是让你别带吗?”
胖叔挠头:“这刀用了多年有感情了,再说这次出国……”话未说完,胖婶猛地拧住他胳膊。男人疼得五官扭曲,瞬间噤声。
医生扫过这对夫妻,没多追问,转向胖叔:“狩猎队队长就由你担任。”
郑宴开口:“人员怎么分配?”
医生推了推眼镜:“四人一队,女士采集,男士组成狩猎队。”
一直沉默的安娜皱眉:“只有我和这位婶婶是女性,加上你,一共也不过三人,第四人是谁?”
医生看向苏棠,答案不言而喻。
郑宴立刻反对:“我必须和小少爷一起!”谢枫与路远也同时表态反对。
医生冷静道:“他体格不够强壮,恐怕连弓弦都拉不开。”
苏棠:“……”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郑宴攥紧苏棠的手:“小少爷不用动手,跟在我身后就行,我会替他狩猎。”
“雨林里危机四伏,”医生继续道,“狩猎时激怒猎物,他若帮不上忙,只会成为累赘。”见郑宴还要争辩,他补上一句:“甚至可能受伤——这是你想看到的?”
此话一出,郑宴哑然。众人都看得出来,采集队的任务显然更为轻松,也更安全。
“就这么定了,各位有异议吗?”
胖婶犹豫片刻,问道:“不需要留人看守机舱内的食物和水吗?”
“这里只有我们八人。食物和水锁在柜子里,关好舱门,野生动物进不来。”医生的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何况……我们之中还有个杀人凶手。落单,才是最危险的。”
胖婶琢磨片刻,觉得有理,便不再开口。
苏棠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但分工已敲定,胖叔已带着郑宴、谢枫、路远三个男人倒腾制作弓箭的材料。
“走吧。”医生背起背包,示意三人跟上。
安娜迟疑道:“我们不需要带上一些武器防身吗?”
医生似笑非笑地看向她:“飞机安检禁止携带管制刀具和枪支弹药。怎么,你也托运了一把杀猪刀吗?”
安娜攥紧了衣角。
苏棠弯腰从枯叶堆里捡起根手腕粗的树枝,在掌心颠了颠,递给安娜:“可以用这个防身。”
转身时,苏棠撞上医生直勾勾的视线。
“怎么了?”苏棠后脊猛地窜起凉意。
医生忽然轻笑出声:“小少爷,你这张脸……处境可比她,危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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