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雕像坐在圆桌中央,整个身体泛着寒光,一眼看上去有说不出的庄严。
“Акоиматежеуизговорите енаглас и а у еостварити.”
那雕塑的嘴张张合合,说出来的又是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偏它好像说上瘾了一般,来回说了有五遍。
云听舟有些无奈,耳边是听的费力的语言,而眼前是难以用常识解释的怪诞场景。
他将神牌收好,走近圆桌拿起一个烛台,在烦杂的声音里手一扬,烛台掉在地上,火舌舔舐上圆桌,不过几秒火光冲天。
在大火里,他和雕像视线相对。
下一秒,一阵眩晕袭来,他眼前一阵白光,再能看清东西时,眼前是宋泊礼的脸。
“醒了?”宋泊礼将手放在他额头上,点点头,“还好没事,吓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醒来的云听舟抓住了手腕。
云听舟看着他的眼睛,拿出刚刚捡到的一张木牌,随手塞进他怀里,声音很轻的说:“大概有个惊喜等着你。”
“惊喜?什么惊...”宋泊礼闻言握住木牌摩挲了两下,然后毫无预兆的倒头就晕了过去。
在他们身后的凌玲看了整个过程,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移开视线,咳嗽了一声,“咳...哥,那个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云听舟看了她一眼,顺势叮嘱道:“在这碰到的木牌不要捡,也不要拿起来摸。”
容易撞邪。
“好的。”
得到回复后,云听舟从地上起来,四面看了看这个房间,除去刚刚已经塌陷的墙壁,现在还有三面墙能观察。
他从正对着圆桌的那一面开始看,这次没有再移开桌子,只是单纯的看墙面。
不出他所料,在厚厚的灰尘之下是有一些简单勾勒的图画的,他伸出手用了些力气,将灰尘擦掉,使其原本的面貌暴露在空气里。
这些壁画...
和福利院的有些相似。
就被擦拭掉的那一块来说,是跪倒在地上的人,姿势虔诚,像在祭拜什么东西。
不用擦拭剩下的墙壁,云听舟都能猜到那灰尘之后是表面圣洁,实际肮脏不堪的东西。
这么说,有可能这个副本的禁忌是朝拜。
“朝拜...”他低声念了一句,是试探也是确认。
“不对。”
云听舟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一句极其肯定的否认。
宋泊礼手摸着脖颈,从地上站起来,缓缓来到墙壁前,说道:“是许愿。”
“许愿?”
“没错。”他叹了口气,将木牌收好,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身体,补充道:“那句话的意思是...”
“如果你有愿望请大声告诉我,我会替你实现它。”
“原来是这样!!”凌玲听见这话,抿着唇面上染上了怒意,“那天晚上那个小男孩听完故事后,问了一个问题,问我们会许什么愿望,我没有回答,但...”
但林涛回答了。
甚至,林涛许的愿是她们的以后。
一瞬间一股委屈和难过涌上心头,凌玲的眼眶通红,眼泪却死死的忍住了没有掉下来。
因为再也没有人会替她擦干眼泪了。
_
仁爱福利院,三楼。
花臂男和李姐站在壁画和死去的院长面前,皱着眉打量,想从中看出些门路,但很遗憾。
什么也没发现。
他们知道的还是云听舟几人离开时就说过的。
信息太过贫乏。
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们身后溜走了,等他们转过身时,走廊早已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去其他房间看看?”李姐将视线落在一侧房门上,建议道。
“好。”
于是两个人倒着从尽头一间一间的进房间。
房间壁画的脏污早已被清理干净,现在欠缺的就是壁画上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缺口。
这些小缺口应该与院长的身死没有关系,考虑到那个伤口,花臂男心下有了个猜测,需要印证。
前面几个房间都没有问题,很空荡寂静,等来到于天打扫过的那个房间时,他们发现这间房的房门居然是被关上的。
花臂男将李姐护在身后,伸出手按上门把手,就在他即将按下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诶?”于天边走边低头整理东西,还提高声音喊人,“方哥、李姐,我找到了个东西,好像有点用。”
听到熟悉的声音让门前僵硬的两人,松了一口气。
“什么?”花臂男又从门口退开,和李姐换了个方位,与于天拉近距离。
“就是这个。”于天倒是没在意,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等花臂男拿到后,他伸出手在纸张上点了点,语速很快的说:“我在院长房间找到了这幅画。”
“它的意思好像是,如果我们有什么拿不准的可以问神,神会告诉我们答案。”
神。
虚无缥缈的概念。
“怎么问?”花臂男捧着那幅画,视线却在于天身上,他很期望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他信神,这无疑会给他带来一些心理安慰。
李姐皱着眉将花臂男手里的画拿过去,画上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身处高位的人背后有光射出来,而他下位有一个紧闭双眼,双手合十的人,旁边批注了一长串奇怪字符。
她看不太懂,但还是能分辨出这些字符和壁画上的是同一种,这让她心里有了些疑问,怎么之前没听于天说过他认识这些字。
就在她观看画的时候,于天已经带着花臂男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壁画处,那里还跪着院长的尸体。
“画上说,在这里朝拜说出你的心愿或者难处,就会得到回应。”于天率先跪在了地上,他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声音掷地有声,“希望我们都能平平安安离开这个副本。”
他这话说出后,整个福利院没有一点异常,灯也没有忽闪或者全灭,非常的平静。
看到这的李姐,心里的那点疑惑不安全都迎刃而解,在花臂男跪下时也没有阻止。
花臂男学着于天的动作,姿态虔诚的朝拜,然后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什么话,没有让任何人听见。
做完这些事后,他从地上起来回到李姐身边,于天顺着他的动作也看向李姐。
“李姐,你不试试吗?”
“不试了。”花臂男替李姐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话时眉眼都带着笑意,“我太太不信神佛。”
见状,于天眨巴着眼睛求证。
李姐点点头承认了。
这一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他们还是来到了刚刚没推开门的房门前,李姐没有让花臂男去开门,她们跟在于天身后,让于天去按门把手。
“咔嚓——”
门被从外边打开,里边一片漆黑,于天摸索着墙壁将灯打开。
白色的灯光倾泻而下,把整个房间照亮。
正对着房间的床闯入他们的视野,花臂男眉头微蹙,借着身体健壮,整个人挡在了门口,把里边的东西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但空气里还是不可避免的飘出了血腥味。
床上原本洁白的被罩床单已然被血浸染,连床头的壁画上也是淋漓的鲜血,现在也在缓缓向下流淌。
花臂男用眼神询问于天怎么回事。
于天耸耸肩,用手捂住口鼻,难受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李姐在后边有些焦躁,想要进门看看,于是她伸出手去拽面前的男人,只是很轻很轻的力道,她就感觉以往强壮的身躯变得弱不禁风。
一拽就倒。
她懵了一下,还是两道重物落地的声音才把她唤醒。
李姐抬眸看过去,只见原本还生龙活虎的两个人,现在纷纷倒在了血泊里。
她颤抖着手去扶花臂男,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小声坚定的呼唤他,“方强、方...”
没有反应。
恐惧占满了她的大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扒开花臂男的衣服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他胸膛上的两个大口子,血液还在喷溅。
死了。
这个情况下她不能悲伤,深吸一口气后,她拖着身子来到于天面前,故技重施将他的衣服也扒了。
也是鲜血淋漓,心脏被人取走了。
哪怕再迟钝,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先是下跪的院长,后是于天和方强,看来这个副本的禁忌是许愿啊。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才知道,太晚了。
太...晚了。
理智在这一刻终于全然崩塌,她顾不上连眼睛还没合上的两个人,手上沾染着鲜血就往外跑,她想去那壁画面前。
她要毁了那幅壁画。
当她带着仇恨冲出房间后,有一个细小的身影闪了进去,还贴心的将门也关上了。
李姐用沾满鲜血的手涂抹壁画,她发了疯一样拍打呐喊,可惜没有用,那壁画还是很干净没有瑕疵,没有血污。
直到她精疲力尽也没有好的结果,终于她放弃了,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花臂男身边。
刚一推开门,就和一个小女孩对上了视线。
那个小女孩手上还拿着染了血的卡牌,见到门口的人也不惊讶,只是很快的把卡牌收回了她挎着的包里。
“你是谁?”
李姐冷声问道,随后迅速反应过来,整个人堵在门口,面色不善的盯着里面的人。
小女孩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反而用手去摸挎包里的东西,在李姐灼灼的目光里,她食指和中指将卡牌拿出来,挡在眼睛前,很轻的说:“时停——”
下一秒,沉寂许久的电子机械音应声而起。
【玩家小草启用C级卡牌,时停。】
【该场景所有人物动作思维停止,一分钟后解除。】
【现在,开始——】
李姐肉眼可见的神情涣散,动作卡在半空中,没了动静。
被系统叫做小草的小女孩找准时机,从屋内跑出去,一只脚刚踏出房门,她眼前的地面就多了三道黑影。
“跑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急急忙忙的去摸身旁的挎包,想拿卡牌,但手还没伸进去,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云听舟没用多少力气,只将将把小草控制住,他垂眸看眼前的小女孩。
手心处有很多被磨出来的茧子,身上穿的也很单薄,甚至鞋上也打着补丁,脸上脏兮兮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在背后运筹帷幄,等最后坐享其成的人。
小草见面前的人没什么下一步的举动,以为是卡牌效果延迟了,手上用力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她抬起小脸,倔强的看向云听舟的眼睛,“你们为什么没停止?”
听见这话的宋泊礼从后方蹿上来,手上夹着一张泛着蓝色的光芒的卡牌,轻描淡写的说:“因为,我们是同一时间发动的卡牌啊。”
“怎么可能,你们现在不应该在外面吗?”小草不解的皱起眉头,大声嚷嚷道。
云听舟便顺势放开了她手腕,向后退了一步,给她一个较为安全的空间,视线落在房间里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
【叮——】
一声轻响后。
李姐眼前发黑猛地向前扑,手臂胡乱挥舞时抓到了一个能依靠的东西,缓过神后,才发现是云听舟的胳臂。
她先是劫后余生的叹了口气,而后眉宇间充满了焦躁,她语速很快的说:“先离开这,我刚刚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她好像...”
“李姐。”云听舟叫了李姐一声,将她从混乱的思绪里带出来,又安慰道:“没事了。”
没事了?
“可我...”
“不是她。”云听舟知道李姐要说什么,于是提前回答了她的问题,将那半句没问出来的话堵在了嘴里。
李姐一下子泄了气,整个人靠在房间的墙面上,眼神空洞,她不知道现在还能干些什么。
云听舟抿了抿唇,转过身看向宋泊礼,示意他带着小草,又看向凌玲,说道:“先进来。”
凌玲点点头,先进了门,随后是带着小草的宋泊礼。
在他们进房间时,小草还在剧烈的挣扎,她双手挥舞着扒住门框,企图阻止自己进入房间的命运。
宋泊礼见状将她松开,大手捂住她嘴巴,眼睛沉沉的盯着外面,轻声道:“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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