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将注意力，从她转向了宋骞城，一副急不可耐地样子，祁娆伸出舌尖舔了舔，红唇上沾染的酒液，韵味勾人，却有着一股无端的嘲讽。
【蠢货。】
她可不认为这个游戏里，异变仅仅是最后成为人鱼并存的东西而已，那这个游戏线可真是单薄的可怜。
祁娆望向，站于玩家中心的宋骞城，他嘴角依旧挂着浅笑，对玩家们的贪婪熟视无睹。
“大家有什么有关祭祀的问题的话，都可以来问我。”
宋骞城温柔地回复着众人，但眼神却是直直地看向祁娆。
众人低头碎碎细语，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了宋骞城的口型。
“我等你。”
祁娆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尾音上扬，眸子里探究与兴趣交织。
已经有人跟着宋骞城走了，剩下踌躇不前的人，也咬咬牙，随大流一起离开，一时之间，庞大的人群竟然走的，只剩下了清瘦男人和虞琦玉。
祁娆喉咙里溢出闷闷的笑声，她仰起头，水润的眸子，很无辜地看着虞琦玉，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
奶音：嘲讽技能加满。
虞琦玉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清瘦男人扯了扯虞琦玉的衣角，示意她应该离开了，虞琦玉方才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啧，看起来领导也不好当啊。】
祁娆知道虞琦玉的谨慎，和无可救药的疑心病，与其去对付一个，后路一堆的祁娆，还不如去看看这个“自爆”出来的游戏线索。
说不定，刀尖舔血真有收获呢？
【你还有心思嘲讽别人，你难道不怕虞琦玉反超了你吗？】
奶音已经焦急到，连敬称都不带了，如果不是祁娆锁了它的权限，它早就把系统商城里，各种武器洗劫一空。
可它不知道的是，祁娆是特意选在这个地方，等着虞琦玉的，这里离顾如亘和宋骞城，都有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如果发生了争斗，顾如亘也许会头脑一热，因为几分随手的温情站出来，再不济，想要吃热豆腐的宋骞城 ，也会出来狩猎。
她不会相信宋骞城这么久都不动手，便干脆亲手给他递了这样一个机会。
可惜一不小心刺激过头了，这位温柔学长竟然想把自己也连着一起解决了。
祁娆无奈地撇撇嘴。
心急的人，都会死的很惨的。
“他们说的那个东西，可以给我看一看吗？”
祁娆懒懒抬眼，诺，说心急的人都会死，心急的人就来了。
“你不需要看。”
她强硬地斩断了顾如亘的念想，不是不行而是不需要。
顾如亘内心悲凉的情绪不由得更浓，难道祁娆也把自己放入了必死的一群人中，她不是没捕捉到祁娆看着虞琦玉远去的眼神。
戏谑，像猫戏弄老鼠一样地摆弄，那种不自察的冷漠感，竟然隐隐和宋骞城一贯的温柔，有着神似。
“祁娆，求你了，我必须要看。”
那份一直掌握在祁娆手上的东西，也许记载了能让她恢复原状的方法呢？
顾如亘死死地咬住薄唇，她双眼充斥着泪水，她不敢继续说话了，她怕呜咽直接从喉间溢了出来。
她不能这样软弱，她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这样才不会被祁娆抛弃。
【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祁娆垂眸，暗暗叹气，但还是认命地拿出了那几张泛黄的纸，递给了顾如亘。
泛黄的纸张，在月色的照耀下，显现出诡异的暗光，顾如亘一点点地展开不平的纸，像是一点点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有时候无知，才是福气。”
祁娆轻轻呢喃道。
随着目光的寸寸下移，顾如亘的双手逐渐颤抖起来，那些明明熟悉的文字，在她的眼睛里却格外陌生，她的嘴唇微张，痛苦的悲鸣，细声的呜咽，泪珠一颗颗地滑落。
她不相信，她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了。
顾如亘面上的神色逐渐变得疯狂起来，她双膝跪地，两手想要向上抓住祁娆的手腕，但却被祁娆轻巧地躲过去了。
“我是人，我是人，对吧？”
哽咽下传出的声音破碎不堪，除了浓重的悲哀，什么也听不出来。
“求求你，告诉我，我是人。”
月光温柔地撒下，顾如亘像是跪拜着的，虔诚教徒，她仰起头，满是泪水与绝望的脸，在渴求祁娆的一语审判。
已经不隶属于人类阵营的少女，在寻求庇护与救赎。
可惜她遇见了祁娆，纵使她长了张观音般的面皮，也盖不住她黑芝麻馅的内心。
祁娆不语，轻轻地把顾如亘的手放在了顾如亘的后颈上，鳞片冰冷的触感，格外清晰，大海在夜色下呼啸着，与颈后的鳞片相互呼应。
祁娆在无声地告诉顾如亘。
你不属于这里，你属于大海。
“不！”
顾如亘尖声的叫喊，惊扰了整个渔村，祁娆皱眉，顾如亘的异变还是没有完成。
她一直认为异变成真正的人鱼，只是需要让顾如亘真正承认自己的异变而已，祁娆不相信，她手段激进成这样了，顾如亘还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是人，不是鱼。
【统子，你觉得是方法不对，还是手段要再激烈一点？】
祁娆皱眉深思，完全不顾顾如亘万念俱灰的模样。
奶音已经完全的麻了，虽然它早就知道祁娆不可能，让顾如亘吃白食，但它也没想到，祁娆居然是想直接，以摧毁顾如亘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的方式，来验证这条进化链的最终端，是不是和塞壬王一样的人鱼。
顾如亘是祁娆从一开始就默许的棋子，而祁娆现在想知道玩家和这些异化玩家，究竟是对立，还是隶属于同一阵营，共同对付这些原住npc。
她亲自把顾如亘放在了自己的对立面，祁娆在等，她在等这个游戏的系统判定。
究竟是阵营对立的玩法，还是齐心协力的玩法？
“叮咚！”
手机的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来了，祁娆朱唇上扬，她没猜错。
游戏判定，虽迟但到。
但短信的内容，却直白地让祁娆，都微微吃惊。
【杀了顾如亘，你会获得一份不一样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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