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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烟花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在彼此承诺的背景下,李楠星和陈江洲都心照不宣又彼此珍惜。

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平淡又安好。

2012年即将结束,迎来2013年。

这也意味着过完元旦,陈江洲就要出国了。

出国迫在眉睫,陈江洲最思舍不下的就是李楠星。

他隐隐感觉如果他出国了,这里将会发生什么,而代价是他不能承受的。

李楠星放学和他一起并排走在小道上,安慰道:“难道我会消失不见吗?”

虽然听上去很可笑,陈江洲还是点了点头,脸上不安,大方承认了:“嗯。”

李楠星本来还是笑着打趣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放心,就算我要消失不见了,我肯定先跟你打好招呼,不会一个人悄悄的走的。”

陈江洲得到了承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我相信你。”

金城一中这一年的元旦过的也格外隆重,花了大价钱举办的元旦晚会很成功。

李楠星他们的节目抽到的上台序号是最后一位,天选压轴。

别看李楠星平时敢想敢做,在后台如坐针毡的听完前面十一个的表演节目后,感觉有些紧张,害怕自己技不如人。尤其是透过后台的幕帘,看见台下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压力更加大了。

她轻轻吐了口气,肩膀传来某人的拍抚。

主持人介绍他们上台,幕帘拉开的那一刻,聚光灯朝向他们打了过来,观众席爆发出阵阵惊叹,掌声热烈。

陈江洲绅士的朝她伸出右手,她把手放上去,两个人携手走向了舞台正中间。

他们的背影是那么般配,才子配佳人。

陈江洲站在李楠星身旁,两个人平时就已经颜值很高了,今天化妆打扮了一下就更为出众了。摄影师在下面连拍了好几张,准备把这些照片作为宣传照。

彭莹莹坐在下面感叹:“我都要成为他们两个cp粉了!”

童阳扬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很般配。”

陈江洲穿着一身挺拔修身的黑色西装,把他的气质衬托的几分高贵,眉眼精致冷峻,面对李楠星却是有了温柔笑意。

李楠星微施粉黛,肤白貌美,她穿的是一款白色吊带裙,把皮肤衬托的更加雪白,修长的脖子像天鹅,高贵冷艳。

在聚光灯下,陈江洲拿着吉他,一开始缓慢的弹着,像讲述故事一样,娓娓道来。随着音乐的响起,李楠星翩翩起舞,姿态轻盈,脸上表情陷入了音乐的故事之中。

“不要不要假设我知道

一切一切也都是为我而做

为何这么伟大

如此感觉不到

不说一句的爱有多好

只有一次记得实在接触到

骑着单车的我俩

怀紧贴背的拥抱”

……

陈江洲唱着唱着好像回到了儿时父亲教他骑会单车的场景,他那时候兴奋的跟父亲说:“我已经学会了骑单车了!”

父亲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跟着他,护着他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陈平像世间所有的父亲一样,都希望自己孩子有出息有担当又作为,但他又与其他父亲不一样,因为每个人一生只能有一个父亲,陈平对陈江洲而言是世间上独一无二的父亲。

“任世间再冷酷

想起这单车 还有幸福可借

经已给我怎会看不到

虽说演你角色实在有难度

从来虚位以待

何不给个拥抱

想我怎去相信这一套

多痛惜我却不便让我知道

怀念单车给你我

唯一有过的拥抱”

陈江洲的声音开始哽咽,恍惚间,他似乎看到父亲母亲在台下正在看着他,他们不再严肃不再冷脸,而是朝他点头微笑,他们用口型说:“小洲,你还怪爸爸妈妈吗?”

陈江洲眼眶已经微红了,他内心回答说早就不怪了。那你们呢?爸爸妈妈,你们还怪我吗?

陈父陈母说:“我们怎么会舍得怪你。”

至此,陈江洲的童年得以释怀,得以治愈。

李楠星的舞蹈动作早已铭记于心了,她越跳越用力,越跳越动容,她也能感受到陈江洲歌声下的伤心,她记忆里对于父爱的感觉并不明显,但她通过王妈知道,他父亲是很爱她的,原来她也不是一个没亲生父母爱的小孩。

“难离难舍想抱紧些

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如孩儿能伏于爸爸的肩膊

哪怕遥遥长路多斜

你爱我爱多些

让我他朝走得坚壮些

你介意来爱护

又靠谁施舍

难离难舍想抱紧些

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如孩儿能伏于爸爸的肩膊

谁要下车

难离难舍总有一些

常情如此不可推卸

任世间怨我坏

可知我只得你承受我的狂或野”

这场表演也带动了全场师生的心情,全场很安静,不少中年教师都湿润了眼眶。

最后的结束,是李楠星缓慢一步一步跳跃到陈江洲的身旁,温柔的用双手环抱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胸膛。

这和之前练习的不一样,陈江洲有些呆愣随后也配合了起来,靠在她的胸膛,环住了她的细腰,感受头顶上传来温柔的抚摸。

李楠星垂眸,在灯光暗了之后,掉下了眼泪。陈江洲伸手替她抹去了,手放在她的脸颊边,说:“我们并不是没有人爱的小孩。”

“有我来保护你了。”

李楠星很少哭,很少把自己交付于人,被亲生母亲那样对待她都心如止水,她明白要自己保护自己才不会被欺负。现在有一个人说,他要来保护自己了,这一刻,不管未来,她是相信了。

彻底结束后,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绝于耳。

这种反馈是他们没想到的,不出意外的得了全场最高分,充沛的情感表达征服了所有评委。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第一名,第一张真正意义的站在领奖台上合照。

笑容灿烂,明媚张扬。

他们两个都完成了童年缺失的救赎。

.

陈江洲找陈澜做了承诺,这个承诺的背景下是以后不能干预他的私生活。

他会陪白依依去美国治疗,也会在那高考,但高考过后他的一切决定,陈澜都不能指手画脚。

陈澜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没有急于回答问题,先夸赞说:“今天的表演很好。”

而后才意有所指地说:“小洲,未来你还会遇到其他优秀的女孩子,不缺她一个。”她还是对李楠星的家庭背景耿耿于怀。

对于这个问题陈江洲没有立马回答,他完成了他要交代的就好了。出门时,他停顿了片刻,侧身对着陈澜道:“姑姑,我对依依只有亲情。”

陈澜的表情隐入在书房的灯光下,晦暗不清:“我终究是欠依依的。”

陈江洲明白她所说的欠是什么,这么多年,陈澜作为一个继母对白依依是视如己出,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了。

陈澜这样一个精致利己的女人,已经做到了亲生母亲的地步,在外人看来已经仁至义尽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陈澜和白依依的母亲——白谊是曾经的挚友,最要好的朋友,她们一同认识了向启华,也陷入了一段不可言喻的三角之恋。

其实细节陈江洲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最后白谊借腹上位嫁给了向启华,生产时难产,临终时交付于陈澜。

陈澜当时对向启华说:“你可以再娶,但是只能娶我,而我们只能有这一个女儿。”

向启华答应了。

……

大人的往事不是他能理解的,陈江洲看陈澜多了几根白发,他又嘱咐了几句:“姑姑,你要多注意休息了。”

陈澜:“依依的病情还没有稳定下来,等她稳定下来就好了。”

陈江洲出了书房就下楼朝大门走去,方姨喊住他:“小洲,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

“金江今天会放烟花。”金江边上,每年元旦都会放上烟花,吸引了很多群众,大多数是情侣,去见证那浪漫的一幕。

“那里人很多,你自己当心点啊!”方姨话还没说完,就见人已经走远了。

坏了!小洲不会是早恋吧?方姨心底直泛嘀咕。同样的情况还有王妈这边。

“星星,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王妈担心地问。

李楠星只好把彭莹莹拉出来背锅,“彭莹莹邀请我去金江看烟花,她求了我好久,我实在无法推脱。”

看着李楠星精心装扮过的模样,王妈打心底是有些不信的,但还是没多说什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

李楠星飞奔下楼的时候,陈江洲已经在等待了。他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来,他没有告诉李楠星。

殊不知,他们两个人平排走的背影被楼上的王妈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走着走着,陈江洲突然问:“你冷吗?”

李楠星现在脸上热的不行,她摇摇头说:“不冷呀。”

“可是我冷。”陈江洲话说完就拉起了李楠星的手——在李楠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陈江洲嗓音有些哑哑地说:“这样就不冷了。”说着还把手握紧了。

“咳。”李楠星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羞红的低下了头。他们两个就这样安静的,牵着手,一起走。

外面的天气很冷,只下起了小雪,颇有几分浪漫,雪中散步的味道。

路程不算远,但他们走的很慢。他们就这样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李楠星罕见的说起了自己的家庭,她想起什么就说什么,陈江洲则是安静的听着,不发表意见。

她说她怎么样和王妈相依为命的,是怎么样刻苦学习的,是怎么样在亲生母亲那里生活下去的……

听到李楠星十岁被抛弃,还面对亲生母亲坐牢,陈江洲流露出心疼的表情。

李楠星踮起脚尖抚平他皱起的眉间,声音温和:“我早就释怀了。”

“只要她不来打扰我,我就很幸福。”她笑起来的嘴角弯弯的,陈江洲此刻心中想的是,希望李楠星以后能一直这样笑下去。

“所以你呀,不用为我心疼,也不要觉得我可怜。我有什么可怜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吗?还活的这么优秀,一点也不可怜。家庭不是我可以选择的,但是未来是靠我自己掌握的。”李楠星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嗯,未来肯定很美好。”陈江洲不免开始向往以后了。

向往和李楠星的未来。

步行到江边时,已经围了很多很多人。陈江洲护着李楠星才一起挤到了中间靠前的位置。

江对面的建筑上有一块电子大屏幕,上面正在倒计时一分钟。

人群嬉闹,熙熙攘攘。

他们很大声的随着人群一起喊:“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砰!砰!砰!”天空炸开烟花,绚烂无比,璀璨夺目,令人感受到无限的美好。绚烂的光芒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新奇的,幸福的模样。

他们站在烟花下,手牵着手,他们的心仿佛被烟花也炸开了心房,彼此的目光在对视中交汇,心跳如烟花绽放般热烈,仿佛这一刻时间静止了,世界只剩下彼此。

陈江洲心跳加速,小声地说:“李楠星,我喜欢你。”

“砰砰砰!”烟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绽放,人群喧闹,李楠星听的很清楚,他刚刚说了什么。

她深呼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小声地回答着:“我也是……”

歌词部分来源于陈奕迅的《单车》

ps:快了快了,回忆要结束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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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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