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好像没有了。”
云归皱着眉头翻着储物袋,各种灵草材料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堆叠在储物袋空间里。
少则一株,多则堆一起宛如小山。
但云归没找到炼制她想要的那种丹药所需的材料。
去青山迷涧走一趟好了。
云归轻松做下决定,向几个关系还可以的武力高的道友发送组队邀请。
不出意料,没人拒绝。
说干就干,队组好了,云归立刻动身去往青山迷涧,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进去,云归就化身寻宝鼠,快乐地找寻药材,疯狂挖挖挖。
被妖兽袭击也没事,师父在身边,还有修为极高差一步即可飞升的万剑山掌门在身边,云归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含灵白砂、雾气砾、风神鹰羽、冰角兔的角和爪、赤金水等等等等。
云归乐开了花,双眼放光。
然乐极生悲,身体突然失重,灵力暂时无法动用,眼看着自己就要掉进陷阱里,云归闭上眼。
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云归睁开眼,呆呆地看着男人坚毅的脸庞,心跳停滞一瞬,复又砰砰跳动起来。
糟糕,有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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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肃,我戴这朵花好看吗?是白色好看还是黄色那朵好看呀?”
“这里很危险,你不该轻举妄动,谁知道这种植物有没有毒。”
祖子肃严肃地说。
“不要叫我阿肃。”
他复又补充道,听一小姑娘这么唤他,总觉得浑身别扭。
云归放下花,故作委屈,失落地拖长声音:“那好叭。”
祖子肃手持长剑,依旧保持警惕,警戒着四周,盯着附近动静。
但不知怎的,小姑娘那一瞬的失落在心头挥之不去。
在采完此处成熟灵草,去寻找其他药材的路上,祖子肃烦躁地靠近云归。
“白色那朵更适合你。”
他低声说。
“真的?”女孩眼睛亮晶晶地直视他。
“那我戴白色的。”
她漂亮的眼睛弯弯,像月牙,满含笑意,瞳孔里映出一个小小的他。
祖子肃莫名感觉不自在,慌乱远离,退回之前的距离。
天色渐晚,一行人寻了个地方暂时驻扎下来。
祖子肃提剑清理了番附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孩头上簪了朵半个巴掌大的白花,耳坠也换成一串小小的半开白色花骨朵,心下一动。
“受伤了吗?我帮你上药吧。”
应该避开的,祖子肃想,顺口答道:
“…没,是妖兽的血。”
那些妖兽太弱了,怎么可能伤到他。
他理所当然地想到,但心情却不是很好。
他感到奇怪不解,又烦躁起来,为自己的异状。
宿君道对徒儿太亲近祖子肃感到难受,可他没有立场去阻拦。
就迟了一步,只是迟了一步。
如果没有那一次的救援,徒儿不会这么亲近他。宿君道暗自咬牙。
他们并不是一直都呆在一起。
所以宿君道刻意寻找机会缠着云归度过几段二人时光。
每一次肌肤之亲,他既甜蜜又痛苦,又无力拒绝,于是放纵自己坠入**深渊,诱哄徒儿做了一次又一次。
利用她的心软,利用她的愧疚,利用她对他的好感爱意。
没关系,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就好像之前每一次她来找他,他都不会拒绝。
“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法拒绝你。”
他亲吻她汗湿的鬓发,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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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
云归笃定地说。
她牵住男人的手,命令道:“低头。”
踮起脚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
祖子肃浑身僵硬,好似变成了木偶,无法做出反应。
云归将耳垂含入口腔,用舌和齿玩弄好一会,才放开。
故意在他轻喘两声,小心地把灵力输入他体内。
“你不想要我吗?”
“我喜欢你,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直视着他的眼睛。
铮——
有什么东西破空劈来,在距离不到一米处被祖子肃的剑格挡,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是师尊的佩剑!云归瞳孔猛然收缩。
“你干什么,宿君道!”
祖子肃生气质问,得到的是又一剑,向要害袭击。
他神色瞬间冷下来,提剑迎上去。
两人打斗起来,如生死仇敌。
修为差距太大,又一个丹修,一个剑修,宿君道不出意料地落败。
祖子肃的剑向着宿君道心脏刺去。
“师父!!”
云归焦急地大喊。
祖子肃忙把剑下压,避开要害,只将人捅个对穿,打成重伤。
“咳咳。”宿君道猛地呕出滩鲜血,里头夹杂细小的内脏碎片。
他没有看云归,捂着腹部的洞,惨白着脸御剑离开。
“我代师尊向你道歉,对不起。”
云归挂着勉强的笑,胡乱塞了一打丹药到祖子肃怀里,没了采药的心思,也无心谈情说爱,点头辞别,回谷。
甫一回到药王谷,就直奔师尊洞府。
焦虑地在阵外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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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伤很快就治愈,内伤须按流程泡上许久药浴,用灵力调养。
不是不怨恨,恨她轻易招惹了他又同他人结侣,恨她当他面就和别人眉来眼去,恨她那样花心风流,处处留情。
可他还是不忍心让她受委屈,恨自己这般没出息。
都活这般久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为爱患得患失。
云归不知道,自己是担心师尊伤势居多,还是因为被师尊撞破欲与他人双修,害怕师尊放弃自己居多。
她脑子乱糟糟的,见到师尊后,竟然直接提议双修。
话一出口,云归心就一沉,头低得要埋进胸口。手指不由自主拽紧衣服一角。
她还穿着那条罗裙,鬓发稍显凌乱,甚至插了片落叶。
“依依,过来。”
宿君道摘去那片落叶,拔掉一支支发簪,青丝垂落。
阵法再启,谢绝所有人进出。
“依依,你愿意和我孕育子嗣吗?”
云归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的疲惫忧伤,呼吸一滞。
室内安静极了,只剩清浅的呼吸声。
“……好。”
良久,云归低声应答,嗓音沙哑。
修士想要生子,是通过取两人精元的方式孕育一个灵胎,灵胎诞生后,就需要双方持久地为其注入灵气,才能孵化。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费时费力,还耽误修炼。
如果不是真爱或对延续血脉很看重,大部分修士是不乐意要孩子的。
宿君道在洞府新开辟一处地方,布下一道道阵法,将灵胎小心安置其中。
云归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目光极其温柔。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小孩是会像她多点,还是更像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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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灵胎孵化,云归匆匆赶至师尊洞府。
是个男孩,继承了她的发色,师尊的瞳色,眉眼像师尊,鼻子嘴更像她,十分可爱。
“随你姓吧,你想给他取什么名字。”
“就叫云笛吧,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的那个笛。”
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宿君道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能说出口。
“孩子就教给我教导吧,你无需担忧。”
看过小孩,带了几天以后,云归直奔魔域。
几个月前她在秘境救下名魔修,长得挺好看,两人迅速坠入爱河。
出秘境后,云归迫不及待去了魔域,两人黏黏糊糊一阵,汤祥提出孕育灵胎请求。
这是第二个想要和她生孩子的情人。
云归这几年撩过许多男人,她的风流韵事在各宗都有流传,名声毁誉参半。
有人好奇她哪来这么大魅力,有人认为她不知廉耻,过分浪荡,也有人羡慕她,敬佩她。
云归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随本心而动,我行我素。
不过,她看上的男人相貌都不差,每每情到浓时,她总会想要与之留下一个孩子。
但她固执地,不愿意说出来。
她和一个又一个男人相爱,欢好,除了师尊,竟再无人想和她孕育子嗣,哪怕是她的道侣。
“我当然愿意,我很期待。”
她微笑着,任谁看了都知道,她现在满心欢喜。
在独自一人时,却有泪划过脸颊。
茶楼里,说书先生津津乐道的故事,十个里有九个,和药王谷那位,比合欢宗修士还要风流的女修有关。
她和自己师尊宿君道之间的禁忌之恋,和魔修汤祥的爱恨情仇,她那些情人是如何因她大打出手,朋友反目成仇,亲人相看两厌,佛子破戒,无情道道毁。
她那些,每一个都极优秀,身为门派领军人物,容貌也顶好的儿女。
以及,未解之谜,她的死亡。
没人知道为什么。
明明她仙途坦荡,有望飞升,爱慕者不计其数,情人们打生打死,却不舍得伤她一根毫毛,将之放在心尖尖上捧着疼着。
她却忽然服毒自尽,潇洒地一走了之。
任凭他人百般猜测,也得不出结果。
*出自唐·郑谷的《淮上与友人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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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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