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在时光焚烧炉里睁开眼睛时,发现西装是外卖服改的,新娘头纱是奶茶保温袋裁的,而神父是那台总播放《爱情买卖》的自动售货机。
"新郎可以吻..."机械音突然卡带成《大悲咒》,因为黑伞人的残骸正从天花板滴落沥青状物质,逐渐凝聚成外婆初恋的模样。
"这就是您安排的婚礼彩蛋?"杨夕扯掉头纱缠住袭来的触手,高跟鞋深深扎进数据流,"让外孙在决战现场补办冥婚?"
江临用情书折成的纸飞机切断黑伞能量源。当泛黄信纸穿透1999年的自己、2023年的杨夕与1975年的外婆时,他终于看清缠绕三人的红线——那是青铜罗盘拆解成的DNA链,每个基因片段都刻着"柠"与"夕"的交替密码。
"我申请售后服务。"他把银杏耳钉嵌入黑伞人心脏,"这玩意既然是初代路由器..."
整条时间线突然开始倒带。江临看见外婆在知青点偷接电话线,用耳钉刺破手指给服务器刻下初始代码;看见五岁的自己把千层酥塞进《时间简史》,糖渣意外修复了杨夕的溃散程序;最后看见穿着美团服的自己,正从配送箱捧出碎成星沙的杨夕。
"菜鸟,闭眼。"真正的杨夕突然从时光褶皱里走出,手腕缠着青铜火纹改造的婚戒,"我要覆盖这个悲伤结局。"
当两枚银杏耳钉相撞时,所有奶茶杯炸成量子烟花。江临在强光中完成三个动作:把韭菜盒子情书塞进杨夕战术腰带,用关东煮竹签固定她散落的发丝,以及对着崩溃的黑伞矩阵竖起中指。
"夜行者终极守则——"外婆的全息影像突然撑开黑伞,"用最大的执念,改写最烂的剧本。"
平安里44号在数据风暴中重组。当江临再次推开咖啡店的门,风铃奏响的是婚礼进行曲。杨夕正在吧台后调试新买的咖啡机,齿轮吊坠映着无名指的青铜戒纹。
"客人要点什么?"她推来印着结婚照的菜单,"推荐今日特饮:修复程序的美式,或者..."突然被江临用吸管戳脸。
"来杯杨枝甘露。"他晃了晃叮咚作响的钥匙串,"多加西米,少加时空蠕虫。"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穿JK制服的水鬼举着自拍杆大喊:"夕姐!西郊墓园WiFi断了!那个扫雷成精的地缚灵又篡改我《长相思》缓存!"
江临套上绣着"已婚骑手"的外卖服,把杨夕拽上电动车后座。后视镜里,平安里44号的招牌亮起新灯箱:
【24小时营业:接收所有执念,配送一切温柔】
(正文完)
【后记】
三个月后,江临在图书馆发现《时间简史》里夹着焦糖千层酥的残渣。书页空白处有两行小字:
"2003.5.7 阿临周岁抓周抓到鼠标,启动第1024次模拟"
"2023.8.15 最后一次校准,误差率0.0001%——杨夕"
窗外的银杏叶落进拿铁,他对着空气举杯:"续杯吗?我的赛博新娘。"
全息投影在秋阳里闪烁一瞬,奶茶杯底浮现出像素风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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