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章 且听风吟
1 对饮
这个周末,颜晨曦和童羽菲都说不去哪里玩了,想让我跟她们在家里休息,大家一起做做饭喝喝酒,晚上还可以一起看看俄罗斯世界杯决赛的转播。
我说我有事,不能陪她们了。
其实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连着两天都带着小邱出去玩了,野生动物园、植物园、森林公园什么的。
既然不能跟她一刀切地断绝来往,索性真的像好朋友那般相处。只要她不越界,和这位忘年交待在一起倒也不算坏——既能舒缓心情,又能感受她身上的青春活力,总比困在家里直面尴尬更自在些。
颜晨曦和童羽菲都对我跟夏老师在一起的事没做任何评价,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好像这件事有多理所当然似的。
夏老师本来也想在周末找时间跟我腻在一起,我劝说她这些日子还是要先搞定她男朋友,而且要慢慢来,不要引起他的怀疑。她听了我的劝,留在家里对付她男朋友。
周一上午是全校师生开大会,开完会学生就开始放暑假了。下午开完教职工会议,我也终于放暑假了。
然而暑期生活的开启并没有让我清闲下来,每天反而更忙了。
上午我会出去写生,中午是要陪夏老师的,下午去给小邱做家教或者去健身,晚上又要陪林姐。有时小邱也会约我去什么地方玩一玩。
这么忙虽然有些累,但也能让我假装忘掉一些事,也算没有白忙活。
总之我尽量减少在家里待的时间,连续几天都早出晚归,一直没见过颜晨曦童羽菲。
虽然她们又几度打电话邀请我共进晚餐,但都被我婉拒了。
到了周四的早上,起床后一出房间就见到童羽菲做好早餐在等着我了。
其实她们来我这里住的这一个多月,每天早上我起床时,童羽菲是在外面跑步的,颜晨曦就更不用提了,每天都起得很晚,所以每天早上我是一个人吃早餐的。
童羽菲和我一起吃早餐时说,最近几天她和颜晨曦一直想找我吃饭,除了想跟我聊一聊之外,还想告诉我一件事——
本周五、六、日三天,她们公司要作为参展商到北京参展,而童羽菲是公司派出的展位工作人员之一,今天下午她就会从公司直接出发去北京了,要到周日的晚上才回来!
对于这个消息,我当然觉得很意外,更关键的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心里七上八下着。
“我出差的这几天,曦曦就交给你了,拜托你要好好照顾她。”童羽菲这样对我说,她的目光显得很深邃,却又仿佛在闪着光!
我其实没看懂她的目光,但我当然不会开口去问她。
我跟童羽菲之间总是这样,似乎是挺多交流的,但都属于不说透、需要猜的那种情形。
上午我在写生时,也一直在想着她的话和她的眼神,但我实在琢磨不透那其中的具体含义。
这三天,怎么照顾颜晨曦的事很简单,那只是一句客气话,但我该怎么与她共处这三天,才是个关键的问题。
我要继续像之前那样跟她保持着距离,还是趁着童羽菲不在的机会,迅速跟她搞好关系?甚至是……
怀着这个疑问,一整天我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中午没去夏老师那里,跟她说有事情。下午去小邱家,也仅仅是为小邱做了一下家教,之后连饭都没吃,就以疲惫为由向林姐告辞回家了。
满心指望回到家能立即见到颜晨曦的,然而又是见到空无一人的屋子。等到快十点钟她才回来,我跟她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她们公司为了配合北京展会而要赶着修改一个演示程序,所以她临时加了一下班。
但一来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不方便多聊,二来双方都有些放不开,感觉还是有些隔阂,所以没聊几句就各自洗洗睡了。
第二天下午我在健身房健身,快到傍晚时,颜晨曦居然主动打电话给我,说今天是周五,问我今晚有没有事?若没事的话,要不要回去吃晚饭?
按照“惯例”我应该是有事的,然而我迷迷糊糊之间却答应了,还跟她约好回去后各自做一两个菜。
我打了电话给林姐,说晚上有事不去陪她了。她很不高兴,说我连着两天没去陪她,而且明天是周末,老邱该回来了。我没多理她,挂了电话。
从健身房下楼经过超市时,顺便去买了点菜。
我知道颜晨曦喜欢吃红烧肉,于是买了五花肉,又买了大虾,回到家就开始着手红烧肉和油爆大虾的制作。
做到一半时颜晨曦也回来了,她说申请了提前下班,并买了鸡和银鲳鱼,她要做三杯鸡和荷叶香鱼。
两人挤在厨房里,各自制作各自的菜,我还顺便帮她洗洗切切一些辅料。
我们手中口中都在忙个不停,小小的厨房倒也充满着热闹和温馨。
等所有菜全部做好,我们坐下来开始晚餐时,她又拿出一瓶带回来的白葡萄酒,于是我打开酒给两个杯子倒上。
“你不怕喝醉了吗?”我边倒酒边问她。
“在家里喝醉怕什么?”她回答得几乎不暇思索,并立即跟我碰杯喝酒。
其实我问这句话本是想跟她开个玩笑,意思就是你不怕我趁你喝醉了占你便宜吗?
她们刚住进来的第一顿晚餐时我就开过这个玩笑,当时颜晨曦还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然而现在她似乎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而仅仅认为在家里喝醉比在外面喝醉要好。
“你不怕我对你……现在可没有你姐姐保护你了。”我呼故意做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
她一边啃着大虾一边盯着我,直到把一整个大虾啃完,她才转开目光:“你不会的。”
看来她真的把我当做家人了,对我相当的放心。
但我真的可不会吗?
以前的我应该是不会,可现在的我呢?我自己都说不准。
“对了,你最近忙些什么啊?放暑假了怎么还这么忙?几乎天天都看不到你。”她边用纸巾擦手边问我。
“写生、健身、家教,无非是忙这些。”我淡淡地说。
“还要陪夏老师吧?”她的筷子停在那盘红烧肉上方,视线也在盘子里盘旋,似乎把主要心思放在找一块合她心意的肉块方面,至于这句话则是随口问问。
然而她这似乎随口的一问却也让我相当尴尬,否认也不是辩解也不是,只好干笑了一下。
“她比以前胖了一些,不再那么瘦了,难怪你能接受她了。”她依然没有看着我,嘴里嚼着红烧肉,目光却盯在她筷子上的一块三杯鸡上面,像是在观察鸡皮上面有没有毛。
“没办法,唉!” 我这一声叹息本来多少有点装模做样,但当它真正消散在空气里时,也的确让我有些唏嘘……
我夹起一筷子荷叶香鱼放进嘴里,鱼鲜混着荷叶的清香的确很美味,但我却感受不到什么愉悦。
“以前我就看出来她喜欢你。不过,你的确有些……”她终于看着我说话了,却欲言又止。
“有些什么?”
“有些……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好还是不好?”
“……荷花香鱼味道不错吧?你再尝尝这道三杯鸡,这更是我的拿手菜哦!”
我夹了一块鸡肉尝了起来,味道香浓而有层次,口感也很不错。
然而我却没对菜做什么评价,因为心里一直在想着刚才的对话,想着她为什么岔开话题。
就这样,我们逐渐聊到了一些私人问题,却又总是浅尝即止,没涉及到根本。
毕竟,我自己都不清楚现在对她是一种怎样的心态,而我更不清楚她的想法。
然而就这样吃着、聊着,颜晨曦却一直在喝着酒。
直到微见酒意了,她也依然没有放缓的迹象,给自己倒酒倒得很勤,一瓶白葡萄酒大部分都被她喝了,我拦都拦不住!
下节预告:第十章 且听风吟 第2节 醉意 ——酒精能模糊边界,也能催化**,却不能穿透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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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十章 且听风吟 1/8 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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