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渡背着方木昭做完了全部治疗,然后回了家。
“你要吃什么吗?”周言渡将方木昭放在沙发上,打开外卖软件。
“粥,就行了。”方木昭弱弱的回了一句。
“就吃粥?现在你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怎么能只吃粥?”周言渡说完立马下单了一碗十全大补汤。
“习惯了……”方木昭又将身子蜷了起来。
“离外卖到还有一段时间,你先去洗澡吧。”
方木昭摇摇头,“我,不会洗澡…”
周言渡的笑容僵硬了。
“没事,哈,没事,我帮你洗。”周言渡努力挤出笑容,不情愿道。
方木昭看出了周言渡的不情愿,于是说:“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周言渡尴尬得立马红了脸,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走我们现在就去洗。”
周言渡过来将方木昭抱起,朝浴室走去。
“唰唰――”方木昭坐在凳子上看周言渡放水。
“嗯,好了,你脱衣服吧。”周言渡关掉喷头。
方木昭慢慢解开带子,然后将被染灰的浴袍脱下,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
周言渡突然想到方木昭的伤口遇水会不会很疼,正想阻止时,方木昭已经进了浴缸。
“啊嘶――”方木昭表情狰狞了一下,而后恢复平静。
“你不疼吗?”周言渡心疼道。
“没事的,这种痛还是可以接受的。”方木昭泡在浴缸里,裹好石膏的左脚搭在放在浴缸的桌子上,“接下来,要干什么?”
“你自己抹一下沐浴露,我帮你洗头。”周言渡将沐浴露指了指。
方木昭挤了沐浴露,然后两只手搓了搓,马上有很多泡泡,他抹了抹身体,然后玩起了泡泡。
周言渡用水把方木昭的头发打湿,抹上洗发露,笨拙地搓着。
“你,叫什么名字?”方木昭玩着泡泡问周言渡。
“周言渡。”
“不好听。”
“方木昭也不好听。”
“我也这么觉得。”
“那你想我怎么叫你?”周言渡拿起喷头。
“随便。”
周言渡没有搭话,只是打开开关,帮方木昭把头上的泡沫冲掉。
“你叫我小轻吧。”方木昭说。
“为什么?”周言渡冲完泡沫,用毛巾帮他擦了擦头发。
“然后我叫你周哥哥吧。”方木昭试探地说。
周言渡心里疑惑:小轻?方木昭?什么玩意儿?
嘴上:“好好好。”
“好了,你自己擦干,然后换衣服,衣服我就放在凳子上。”周言渡起身往外走,随带把门关了。
“咔嚓――”方木昭出来了。
他一手握着门,一手扶着墙。
周言渡看到方木昭那两条白花花的腿,连忙捂住眼。后来想起都是男人,便将手放下。
“方……额小轻,你干嘛不穿裤子?”
“穿裤子?一定要穿吗?可我习惯不穿裤子了……”方木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而且,这衣服,很宽很长,看不见什么的。”
周言渡顿时无言以对,走过去将方木昭打横抱起来,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快餐到了就在桌上,你先吃吧,我先去洗澡,记得,那碗汤必须喝完。”
方木昭点点头。
周言渡进了浴室,正打算排水,发现浴缸里满是暗红色,还有浓浓的血腥味。一种想作呕的感觉涌上了上来。
周言渡往后退了几步,等调整好后就走过去将排水阀打开。
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酝酿在周言渡的心头上。
等周言渡洗完澡出来,方木昭还在吃。
“小轻,你怎么还没吃完?”周言渡边擦头发,便问。
方木昭犹豫地说:“周,哥哥,我可以不吃了吗?真的吃不下了。”
原来是吃不下了,刚刚我跟他说必须吃完,他就硬撑着吃,真是一个不可爱的小孩。
“哈哈,没事儿,吃不下就不吃了,你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方木昭慢慢站起身,然后用右脚,一蹦一跳地朝周言渡跳去。
“呀,我怎么忘了他的脚骨折了!”周言渡心里惊到,连忙朝方木昭的方向快步走去。
方木昭跳着跳着,突然重心不稳,准备向前倒的时候,周言渡接住了他。
方木昭倒在周言渡的怀里,脸贴着周言渡的腹部。周言渡的腹部有腹肌,方木昭被撞得有些难受,便抬起了头,露出一双平静的眼睛看着周言渡。
周言渡松了一口气,然后将方木昭抱起。
好轻啊,看来以后要给他好好补补。
周言渡将方木昭放到客房的床上,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开始给方木昭吹头发。
方木昭不知道是该坐着还是站着,便躺在床上,把头伸出床。
周言渡被逗笑了,忍着笑咳了几声又换回一丝不苟的样子。
“你这样子不难受吗?”周言渡问。
方木昭很疑惑,反问:“难受吗?”
周言渡答:“你喜欢就好。”
吹着吹着,方木昭就睡着了。
周言渡等头发吹好后,便将方木昭移到床中间,然后帮他盖好被子,关灯,再关上门。
周言渡也算累了一天。
“照顾人怎么比抓犯人累啊?”周言渡拿起快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手机响来消息提示音。
周言渡打开手机,点进被红点标识的群。
[肖队:方辜义可能抢救不过来了。]
[刘防舒:那不挺好?]
[赵阿休: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刘防舒:那接下来怎么办?]
[肖队:这案件可能就这么过了。]
[刘防舒:那方木昭的那些遭遇,就这样解决了?这对方木昭来说太不公平了吧!]
[周队:明天找一下方木昭的其他亲戚,让他们把方木昭领回去。]
[刘防舒:周队,你……就这么袖手旁观?你好狠的心啊!]
[肖队:赞同]
[赵阿休: 1]
[周队:人都死了,能怎么办?难不成把人尸体鞭打一下?]
[刘防舒:我觉着挺好!]
[周队:好你个头啊!我是怎么带出你这样的人的?]
刘防舒似乎没听出言外之意,屁颠屁颠地就回:
[刘防舒:回周队,你是……算了,我发语音吧。]
[周队:打住,你别发,我也不想听,反正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我交代的事你记得安排好,我要睡了。]
[刘防舒:哎,周队,别啊!]
周言渡摁下关机键,收拾好饭盒,然后上/床投入梦乡中。
半夜,周言渡隐约听到一声“咚”,好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地了。周言渡也没在意,翻个身,又继续睡了起来。
早上八点半,周队长起了床,习惯性的光着膀子去洗漱。
刷牙的时候,不经意地瞥到放在塑料凳上的浴袍。
周言渡嫌弃地“啧”了一声,然后将脏兮兮的浴袍扔进了垃圾桶里。
“唰唰”周言渡洗漱完,便去叫方木昭。
周言渡站在房间门口,想敲门,又怕吓到方木昭,于是轻轻地打开了门。
床上空荡荡的,被子乱糟糟的。
周言渡开始找人。
屋子里黑漆漆的,周言渡便去拉窗帘,让光射进来。
一拉,“哗――”这不是方木昭吗?怎么缩在墙角?
“方木昭,方木昭,醒醒。”
“哈,啊!啊?”方木昭刚开始睁眼模模糊糊,看到面前有人,身子颤了一下,正准备尖叫,却发现是周言渡,然后尖叫转了个音,变成疑问。
“你干嘛在这儿睡着了?”周言渡问。
方木昭低下头,沉默。
周言渡倒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害怕……”很小声,像蚊子一样,但周言渡听清了。
“为什么害怕?”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摸不着……”方木昭把身子蜷得更紧了。
周言渡忽然想到今早进方木昭房间时,黑漆漆一片,这对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恐怖。
“昨晚的声响是你弄的?”周言渡回想到昨晚的响声,问。
“嗯,太黑了,我刚从床上起来,往旁边爬的时候,摔下来了,然后站起身,的时候,因为脚痛,又摔了……打扰到你休息了……”方木昭低着头,自言自语,带着一种自责的语气。
周言渡看到方木昭手臂上新擦出的伤口,伸出手,“没必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要不是我考虑的不够多,你也不会再受伤,起来吧。”
方木昭没有动。
周言渡的笑容僵硬了。这手收回来还是不收?
方木昭没有抓周言渡的手,而是扶着墙面,一点一点站起了身。
周言渡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没事儿,只要我手收的快,我就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个严肃,有威严的周队。周言渡心里快速过了一遍。
“你要吃什么吗?”周言渡转移话题。
方木昭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额……”周言渡愣住了,随后挠挠头,“那今天我们直接去警局吧。”
方木昭点头。
“等一下,先把裤子穿上。”周言渡说。
方木昭有些犹豫。
周言渡回房间,随后拿出一条短裤,“穿短裤行吗?”
方木昭脸色缓和了一点,抿着嘴,轻轻地点了点头。
警局
“小刘,去,把方木昭带到肖笑那去。”周言渡说,“方木昭,你就跟着小刘吧,不要怕,他不会伤害你的。”
“好的。”刘防舒回答。
方木昭看着上次靠近自己,却被自己弄伤的刘防舒,有些抵触。
“没事的,去吧。”周言渡说。
方木昭吸了一口气,然后一瘸一拐,跟刘防舒走了。
方木昭手上拿着拐杖,是周言渡昨天在医院“顺”的。
“诶,你们谁带早餐了?”周言渡问。
“我带了。”赵阿休拎着一袋包子从周言渡后面冒出。
“赵阿休,你迟到了,你知道吗?”周言渡说。
赵阿休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呀,真迟到了。”
“好啊,敢迟到,还那么明目张胆。包子我就没收了,下不为例哈!”周言渡伸手把赵阿休手上的袋子抢了过来。
“哎!周队!我还没吃早餐呢!”赵阿休伸手就要去抢。
“停,我也没吃,懂不懂谦让?我还是你上司呢。”周言渡躲开赵阿休,坐在一把椅子上,拿出热腾腾的包子,咬了一口。
赵阿休笑嘻嘻地说:“周队,你看包子那么多,你也吃不完,给我留两个呗?”
周言渡看了看袋子里装的包子,确实不少,于是拿出两个包子扔给赵阿休。
赵阿休连忙道谢。
“别谢,这包子是你买的,我都没谢你,你干嘛谢我?还有,下次不许买奶黄包,我不喜欢,甜腻腻的。”周言渡嫌弃地将奶黄包吃进嘴里并咽下。
“是是是。”赵阿休捧着两个包子吃得正起劲。
赵阿休今早连着昨晚都没吃上饭,为了方木昭的案子,昨晚直接在警局待着,直到今早才抽出时间去买了包子,结果还被周言渡劫了。幸好,还给了两个。
“周队,肖队叫你过去。”
“好,这就来。”周言渡本想将包子留在这,等忙完再吃,但想到方木昭也没吃早餐,便一块把包子带走。
赵阿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就这么被带走,心里十分难过。
来啦来啦目前更新仍为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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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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