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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先帝忠臣自掘坟墓 司空大人还政于朝

来自武贤妃的示好和次子李思文的劝诫让李绩一时间陷入了难解的惆怅,他知道贤妃的这些举动都是为了李治和长孙无忌的皇相之争而做,就是为了眼下的的废后之事而来,这些背后之事李绩都明白,但正是因为明白李绩才难以下定决心,因为他一旦做出选择就代表要入局到和长孙无忌的纷争中,李绩作为顾命三臣之一,他想要还政于朝,这是他和长孙无忌以及褚遂良的分歧。

之前李绩对于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所为可以置身事外,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如意却代表李治求到了他的门前,再加上自己次子的忠孝之论,李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再事不关己的空间,他是时候做出一个决定了,到底是选择和长孙无忌合谋还是支持李治废后,这就是要与长孙无忌为敌了。

听了如意的话李绩已经预料到褚遂良因为冤杀了皇上的刘贤妃,是绝无可能继续留在中枢七相之中,这样就相当于长孙无忌少了一大臂膀,如果自己现在站出来支持长孙无忌那就是雪中送炭,还是唯二的顾命大臣之一,长孙无忌一定会承自己的好意,以后的朝堂自己就会是仅次于长孙无忌的人,这对李绩来说也是不小的诱惑,李治能给自己的长孙无忌一样能给。

而选择李治就要冒险很多,在皇相之争中李治居于下风是明摆着的事,并且李治和长孙无忌还是舅甥的关系,自己是一个外人,谁知道这两舅甥未来会走到哪一步,真的到了李治斗不过长孙无忌的时候,长孙无忌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外甥怎么样,自己恐怕就要成了多余的人,吴王李恪,荆王李元景,高阳公主都是这么没的,都被长孙无忌杀了个干净,就连家里的小孩子都被流放,李绩选李治就是要有赌的成分,李绩不是褚遂良,他宁愿置身事外顾全家人性命也不会愚忠李治。

不过李绩现在站出来支持李治的机会也是在于褚遂良,褚遂良即倒,不管是做长孙无忌的同僚还是对手是同等机会,做同僚就是雪中送炭,做对手就是现在长孙无忌元气大伤,俗话说趁他病要他命,李绩想要还政于朝这就是恰当的时间。

听着李绩说着这样的话,李绩夫人也是惆怅,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想思考这么涉及家族生死存亡的问题。

此时不只是李绩在惆怅,“冤杀”了刘贤妃的褚遂良一样也在茫然。

长孙无忌的监国府书房中,一直以来都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诸人商议重要事务之所,现在也是这样,不同之处在于这一次书房内没有了诸人,只有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二人,就像是同为顾命大臣的二人在商议自己的事。

今天是褚遂良特意拜访长孙无忌而来,目的自然就是商议如何应对褚遂良“冤杀”刘贤妃之事。

褚遂良有顾命大臣的身份,这就是刑不可加身的根本,可是只说刑不可加身,却不是有错可以不追究,免死金牌可以免死,却没有说保证好活,冤死刘贤妃之事褚遂良躲不过去,他也不想躲,只是对于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是对还是错,褚遂良很茫然。

他是先帝驾崩前的托孤大臣,是先帝最信赖之人,君以国士待他,他就要以国士报之,所以先帝知道自己的儿子能力有限,难以胜任皇帝之责,这才为李治选定了三位顾命大臣,褚遂良为辅佐李治是本分,是先帝对他给予的职责,因此褚遂良不能看着李治一意孤行的走错路,办错事,这是褚遂良一以贯之的行事准则,可是这个准则却和李治的想法形成了矛盾,自己该如何面对?

如果自己遵了李治的命,那就是违了先帝的命,可是自己遵了先帝的命,那就会违了李治的命,最终褚遂良认为李治不如先帝,那就是李治错了,先帝没错,所以自己还是要遵先帝的命,他要坚决反对李治废后。

虽然现在自己因为冤死刘贤妃之事被李治诘难,但褚遂良依旧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他是为了维持后宫的稳定,他是为了保住皇后,这是大局,牺牲一个刘贤妃算什么?如果有必要褚遂良不惜代价也会牺牲自己,这就是他,一个性情耿直的诤臣,现在褚遂良宁愿李治治罪自己都不会在废后之事上做出退步。

在李绩眼里褚遂良是:成也对先帝的忠诚,败也对先帝的忠诚,实际上在褚遂良自己这里是:生也对先帝的忠诚,死也对先帝的忠诚。

李绩一句话说得对,褚遂良只是先帝的臣,不是李治的臣,褚遂良是一个好的臣子,只可惜他是先帝的好臣子,不是李治的好臣子,所以可惜,这就是褚遂良的为臣之道,却不是李绩的,这也没有对错之分。

褚遂良看着长孙无忌,在他眼里长孙无忌是和他志同道合的人,所以二人惺惺相惜,反观李绩却总是置身事外,这也是褚遂良不喜欢李绩的原因。

褚遂良对长孙无忌问道:“监国,我们遵于先帝之命,这是没错吧。”

长孙无忌道:“是,先帝遗命,何错之有?”

褚遂良道:“所以这就是皇帝在执迷不悟。”

长孙无忌道:“所以我们要让皇上幡然悔悟,悬崖勒马,这是我们顾命大臣的职责。”

褚遂良笑着道:“既然监国这样说,那少了一个我又算得了什么,先帝遗命就是我等不忘的初心,初心不改,方得始终,我即使被皇上罪责也无憾无悔。”

长孙无忌看着褚遂良道:“对,我们问心无愧。”

实际上长孙无忌看着无怨无悔的褚遂良心中一颤,他骗了褚遂良,他明明已经知道王皇后不能怀孕的真相,却一直瞒着褚遂良,长孙无忌不知道褚遂良如果知道了这个真相会怎么做,但肯定不会善了,李治是自己的外甥,长孙无忌对他还是有孺慕之情的,所以只能欺骗褚遂良。

有了长孙无忌的承诺褚遂良也欣慰的点点头,然后拿出了身后的一个包裹,看形状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长孙无忌看着褚遂良很是惊讶。

褚遂良打开了包裹,然后打开了木盒,木盒里面放着一把华丽的剑鞘,褚遂良和长孙无忌愣神的看着这把熟悉的剑鞘。

剑鞘是太宗皇帝驾崩时托付给顾命三臣的东西,不只是剑鞘,还有长孙无忌的剑衣(剑蕙)和李绩的长剑,顾命三臣各得其一,这是太宗皇帝托孤时三分皇权的象征,正是因为他们有了这个东西才刑不可加身,同为中枢七相之一,他们也比韩瑗、来济地位更超然,现在褚遂良却把自己的剑鞘带到了长孙无忌的面前。

褚遂良道:“监国大人,老臣是先帝的良臣,虽然因为先帝的护持可以刑不加身,但也不能污了先帝的贤名,冤杀刘贤妃之事也就由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了大局着想,这是我们眼下最好的选择,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皇上依旧被妖人迷惑,不知悔改,这样就是我们愧对先帝的嘱托,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能瞑目,现在我就把这剑鞘留给监国大人,希望即使我不在监国身边,监国也能够秉持不负先帝之心,好好辅助皇上。”

这是褚遂良的托付,也是褚遂良的忠心,可死不可负太宗皇帝的忠心,只是褚遂良把他和长孙无忌当成了诸葛亮,把李治当成了刘禅,李治真的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吗?执迷不悟的真的是李治而不是他和长孙无忌?需要幡然悔悟的又该是谁呢?世事不可言说,彼时的李治不知道,长孙无忌不知道,褚遂良不知道,李绩也不知道,没人有上帝视角可以决断眼下事的对错。

翌日,李治继续宣召中枢七相紫宸殿议事,众人皆知这一次不只是要商议废后一事,必然还有褚遂良办错案冤杀刘贤妃一事,虽然还不知李治会怎么处置此事,但韩瑗、来济、崔敦礼、于志宁等人皆心有戚戚然,若不是因为褚遂良坚决反对废后之事必然不会有李治追究冤杀刘贤妃一事,这是君臣不和,自古君臣不和就没有善终的先例,他们也曾经或明或暗的支持褚遂良反对废后,看着褚遂良的怎能不想到自己呢?多少都会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同身受,所以在进入紫宸殿的时候都是面色沉重。

即使这样他们在入殿之后还是下意识的看了屏风后一眼,这一次屏风后面没有武贤妃,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遗憾,如果这一次武贤妃还参活紫宸殿的事他们就打算像是李治追究褚遂良一样追究武贤妃干政了,可惜武贤妃这一次没在。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上一次没有参与紫宸殿议事的司空李绩这一次却已经早早的坐在了自己的胡凳上,这不正常,中枢七相除了李绩都是关陇一派,这也是很多事情商议的时候都是中枢六相的原因,李绩自觉的就会因病缺席,就像上一次紫宸殿议事,李绩生病才是常态,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这就是反常的地方。

于志宁客气的问道:“司空大人不是说身体有恙吗?现在这是好了?”

李绩客气道:“多谢于大人关心,老臣的身体乃是陈年的旧疾,哪能说好就好,只是强撑着病体来紫宸殿议事罢了,皇上所招不敢不来啊。”

中枢六相闻言稍安,原来是李治硬要李绩来,所以李绩只能拖着病体入朝议事了。

崔敦礼多心一问道:“不知司空大人对皇上意欲废后怎么看?”

李绩略作沉思道:“老臣以为,咳咳咳咳。”李绩话还没说完就是一连串的咳嗽,然后就听到内侍监的声音“皇上驾到”,李治来了。

李治到场,中枢七相齐齐起身迎接,“臣等参见皇上”。

李治道:“各位爱卿平身,赐座。”

大家各自安坐。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褚遂良,上一次留下的褚遂良的问题这一次肯定需要有一个结果。

褚遂良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不待李治开口就自己起身道:“皇上,老臣有一事上奏。”

李治道:“准”。

褚遂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老臣是来和皇上请罪的。”

李治咽下悬着的一口气道:“褚大人何罪之有?”

褚遂良慷慨道:“老臣当年只是略有才学但难言才智卓越,幸得先帝看重,委臣引以重任,老臣无以为报,唯有赤胆忠心,及至先帝驾崩,诏为顾命之臣,臣日夜惊惶,唯恐有负先帝之托,辜负先帝之遗命,先帝临终前有言,嘱托臣等当竭力辅佐皇上治天下事,然臣鬼迷心窍,作弄刑狱之事,以至冤害皇上刘贤妃娘娘,此臣愧对先帝信赖,有违顾命之本分,所以老臣自请皇上治罪,以免臣之过失污溃先帝千古之贤名。”

李治看着褚遂良依旧的慷慨陈词,就像不是在请罪,而是要大丈夫慷慨赴死,口口声声说是赤胆忠心,日夜惊惶,却是忠心报以先帝,那自己算什么?说是辅助皇上治世,却作弄刑狱,只说冤害了刘贤妃娘娘,对安思定公主却是只字不提,有罪却只是因为有愧先帝的信赖?说是请罪,只是因为有违顾命之臣的本分,害怕污溃了先帝的贤名,而不是因为忤逆上意。

好一个褚遂良,好一个先帝的忠臣,嘴里总是先帝先帝先帝,先帝有贤名,所以就有忠臣,自己没有贤名,所以不配你褚遂良做忠臣,既然如此,那李治也就不再客气,冷声道:“褚大人作弄刑狱自然有错,刘贤妃冤死也要天道有公义,既然褚大人自请罪责,而褚大人又是熟知我唐律之人,朕想知道唐律中如果处置作弄刑狱之事?”

褚遂良熟知唐律,不然不会在第一次的紫宸殿议事中能以“三不出”反驳李治废后的“七出”,现在李治的意思就是既然你褚遂良这么熟知唐律,那你就用唐律自掘坟墓吧,既然你那么喜欢唐律,那就按唐律来。

这对褚遂良是一种羞辱:你想请罪,我偏不给,你说你错了,那就按你说的来,你认错那么诚恳,肯定不会对惩戒自己的板子轻轻地放下吧,不然对不起这么诚恳的认罪,有时候,让你自己看着办才是真正的难题。

褚遂良的脸色难看,长孙无忌的脸色也不好看。

一直以来保持沉默的长孙无忌知道自己如果再不站出来褚遂良之事只怕难有善果,于是沉声道:“皇上,褚大人受命于先帝,乃奉诏顾命,辅政数年,处置大事,致使内外安宁,皇上不可不察,现今虽有过错但不宜过多苛责,再有褚大人已经自请罪责,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所以老臣对此事有决断。”

李治看着与其坚定的长孙监国还是胆怯的退了一步道:“不知监国决断如何?”

长孙无忌道:“褚大人作弄刑狱知法犯法,实属不该,所以臣以为将其迁出长安反思己过为可。”

迁出,说得好听是迁,实际上就是贬,这也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商量好的办法,先把褚遂良贬出去,等以后有机会再回来,这是以退为进的良策。

李治对此心有不满,褚遂良冤杀刘贤妃的处罚就是贬出长安?自己这个皇上一品贤妃的命也太有点无足轻重了吧,可是李治也知道既然长孙无忌已经“决断”,自己不愿意也要接受了,于是道:“既然监国依然决断,那就把他迁出长安,不知监国以为迁往何处合适?”

长孙无忌道:“最近潭州时局不稳,老臣以为可以让褚大人前往潭州戴罪立功,不知皇上何意?”

潭州就潭州吧,褚遂良去哪对李治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中枢七相里面没有了褚遂良,也就允许了此事道“可”。

这样褚遂良冤杀刘贤妃的事就这么处理完结。

只是不待其他人开口,刚刚还咳嗽个不停地司空李绩又站出来开口发言:“咳咳,皇上,老臣有事上奏。”

李治疑惑道:“司空有话可畅所欲言。”

李绩道:“皇上,老臣以为自己身体日渐老朽,已难堪大任,所以老臣今日特来向皇上奉还一物。”说完在自己身后取出一物,是一个长长的木盒,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看到这个木盒的时候脸色大变,因为他们知道木盒中装着的是一把剑:先帝三分皇权时赐予李绩的一把长剑。

只见李绩朗声道:“皇上,在当年先帝驾崩之时,老臣幸得先帝信赖,诏为皇上的顾命之一,并且赏赐长剑一把,现在老臣身体老朽,难堪重任,所以老臣欲把此物归还皇上,望皇上成全。”

李治也是颤抖着看李绩奉上的长木盒,他自然也知道木盒中放着的是什么东西,看似长剑,实为三分皇权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兵权,李治哪能不颤抖。

归还天子剑,就是李绩还政于朝的象征。

李绩的举动震惊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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