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教务上的安排,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主观与客观,剩下的自己去考虑吧。”
林教授难得的很快就回复了消息,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会来询问。
“这是什么意思?主观与客观,这么抽象的表达。你们学社会工作的都这么抽象吗?我上次见这玩意还是高中没分科之前的政治,你知道吗?”
白行简摇摇头,目光一直看着那条消息:“我也说不准,给的范围太广了。一旦猜错的话……”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一旦猜错,就是万丈深渊。
“那接下来怎么办?还是按原计划吗?”
“计划提前,既然专业课考试行不通了,我们就先做彩带任务。”
“好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何止声笑容灿烂,就像和人唠家常一样。
“你不怕那些血?”白行简微微挑眉,打趣道。
“我只是对那些系统恶意造成的场景犯恶心,这个是系统故意的,专门用来搞我。但,对于我自己弄出来的,我只能表示,很期待。”
“看来有人已经先动手了。”白行简踩在一块较为干净,没沾染什么血迹的草坪上,但依旧不妨碍他嫌弃这些。
何止声走上前翻动了一下,又向白行简摊摊手:“死透了。”
四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坪上,地上积存着大量的暗红色的血。因为流血过多,伤口已经不怎么出血了,有的尸体已经有出现尸斑的征兆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9点到11点左右动手的。行啊这群人,趁着月黑风高干这出。”幸运的是白行简是个医学生,这还是可以轻松看出来的。
“拿着。”
何止声接过白行简提过来的湿纸巾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
“那人腰上挂的是什么?”白行简轻扬下巴,示意何止声看过去。
“上面写了个字,麓?应该是某个不起眼的会所,社区内的会所太多了,这种不入流的小会所根本没人在意。”
何止声又翻动了其他三个尸体,不出预料每个人的腰上都挂着一个玉牌。
“全是倒挂的刀伤,能造成这种伤口的武器有很多,但可以在这个副本随身携带的,只有那一个——月如钩!”
“ROSE这么着急吗?”
“你很惊讶”白行简很肯定:“他们平时不是这个作风。”
“没错,ROSE的人应该不屑于理会这些人。我认为很有可能是有人用了伪造的道具,故意迷惑视线。否则,以ROSE的处理方式,他们不会把人就这样放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杀的很漂亮。”
虽然何止声不喜欢ROSE那种怪诞的组织,但他承认ROSE每次杀人的方式都是暴力美学。
“看得出来。”白行简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又抽出一张湿巾。
“你们见过了?”
“一面之缘。”
————
“Lambkin~你这样说我可就太伤心了。”
慕忧浮夸的表演着,一副被负心汉辜负了的样子。
“我们有见过第二面吗?”白行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假惺惺的表演。
“这不就是第二面了嘛,两天没见,想我了吗?”慕忧瞬间又变成一副笑脸,直勾勾的看着白行简,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们过来干什么?”何止声见情况不对劲,将白行简护在身后。
“我和我的Lambkin说话,与你何干?”慕忧一记眼刀扫过去,眼神里全是冷漠。
“你就是何止声?”
“你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我在想”慕忧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止声:“你能不能保护好他?现在精神值很低了吧?”
“你——”
在何止声想要冲上去直接给慕忧来上一拳的前一刻,白行简拦住了他,冷冷的看向慕忧,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暖,只有冰冷而无情的凝视。
“你来这到底要做什么?”
“别生气。”
慕忧语气变软,好声好气的哄着,让周围的下属纷纷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纠纷中心。
“这不是听说有人来栽赃我们吗?过来看看,当然,主要是来找你——”
慕忧突然凑近,贴着他的耳朵,从旁人的视角看,两人亲密无间,如胶似漆:“明天晚上十点,咖啡店,我等你来,Kambkin。”
温热的气体在白行简的耳边缱绻,将二人与周遭间隔开。
白行简推了推慕忧,他不习惯别人离他这么近,但慕忧稳如泰山,完全推不动,白行简的力气在他看来,更像是在**。
“我们走。”白行简见状也不为难自己,喊上何止声就欲离开。
“回见,Kambkin!”
慕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行简面上不显,藏在衣袖下的拳头已经攥的紧紧的了。
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慕忧是第一个敢这样做的。
如果这能判罪的话,他会将慕忧钉死在被告席。
“阿简,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何止声看着白行简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以为是慕忧说了什么故意调戏的话,完全没往白行简是被气的这方面想。
白行简轻轻吐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神色又恢复到以往的沉静。
“他说明天晚上让我去找他。”
“啊?那你要去吗?他这人心思很重,不少人在他这里吃过亏。”
这一点何止声并没有夸大。
慕忧,ROSE的二把手,但整个ROSE没人敢指使他,包括会长玫瑰,都对他有几分忌惮。
S级玩家,六十七场副本,无一败绩。在第二十场副本时就达到了S级,此后加入了ROSE,主要打团战副本,偶尔闲情逸致的去普通副本玩一玩。
最关键的是,他长了一张妖冶的脸,看谁都深情款款的,不少人就被他这张脸骗过,但至今仍是社区颜值榜排行第一。
不过,这个副本之后应该就要变了。
何止声仔细的瞧着眼前之人,头发只是简单的顺毛,肤白如雪又透着淡淡的粉色,眉目如画,清冷如玉,眼角的泪痣恰到好处,眼睛里仿佛有着星辰大海,却又不染世俗。今天穿的衣服只是一个简单的卫衣,细细的脖颈露出来,似乎一只手就足以环绕。
“你怎么了?”白行简看对方半天没吱声,以为出了什么事。
“啊没事,我就是想说,你一定要考虑好,否则很可能被他将一军。”
“放心,我会的。”
第二天晚上十点。
白行简准时推开了咖啡店的大门。
“快坐”慕忧绅士的帮他拉开了椅子:“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行简并没有理会他的这些弯弯绕绕,而是开门见山。
“不要这么生分嘛,这都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你看,你现在和你那个所谓的队友探索副本进度如何了?要我说,你应该考虑一下加入我们,或者不加入ROSE,只跟我在一起也可以。”
明明是正常的邀请,却被他说的格外暧昧。
“考虑一下?我这里可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白行简没有回答,慕忧也不着急,靠着椅背,悠闲的喝着咖啡,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用了,那些线索我自有办法获得。”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白天的尸体的事情。”
慕忧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白行简面前,一手撑着椅背俯身看向他:“真想知道?”
“告诉你也无所谓,那四个人是白虎会的人杀的,相当拙劣的手法,也就骗骗傻子了。”
“那你们呢?杀了几个了?”
“Kamkbin,问题可不是这么问的。”慕忧贴的更近了,他清楚的看到了白行简眼角的泪痣。
“那要如何问?”白行简丝毫没有退缩,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慕忧放开了手,站起身:“你真的很有意思。”
白行简意识到在他这里套不出什么话了,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等等——”白行简正准备离去,慕忧突然喊住了他:“主观和客观是统一的,言尽于此,祝你好运了。回见,Kambkin。”
又是这句老套的告别。
对于“Kambkin”这个称呼,白行简已经麻木了,对比下来,何止声喊得“阿简”含蓄了不是一星半点。
人无利不往,他到底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
时间已是深夜,月色姣姣,白行简踏着月光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他喜欢一个人在夜晚散步的感觉,就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不需要去担心那些纷纷扰扰。
但他最近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周围一群本该在的人不在了,独留他一人。
尽管已经尽量不去想,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又想起那个人,那个不告而辞,那个让他等了十几年的人。
我恨你,白行简想。
他独自一人走着,孤傲而清冷,月光浅浅笼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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