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初三夜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奇怪,明明有着那么高贵的身份,明明实力不俗,可他就和一个傻子一样,不求任何回报的对他们好。
如若是北冥的话,初三夜当然可以看出来那是因为北冥绝对的忠诚,这种忠诚无论到哪,都会收到主位喜爱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即便是自己这么【罪无可恕】的人,三千秋都能一次又一次的原谅。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想要的结果只是自己也同样认可那个可笑的身份。
【朋友】
现在的初三夜绝对不能明白,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种绝世大傻子,简直就是他们说的圣母。
可是这个人,即便是被自己明里暗里的讨厌利用,甚至挑拨离间的去让他身边的人离开,他还能这么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的翻篇。
“可你是三千秋啊?你不是最记仇了吗?”初三夜哽咽的质问;“你不应该用尽一切手段,在知道我背叛你的时候,你就会用世上最骇人的方式,置我于死地吗?”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动手吗?”三千秋笑眯眯的问,而初三夜退后半步,三千秋见状无奈开口;“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初三夜总是看不懂三千秋,特别是性格,与传闻中很是不一样;“你和传闻里,不太一样。”
“我会解决。”三千秋越过初三夜,在与他并肩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好好想想吧,初三。”
初三夜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脑海中浮现三千秋很早以前便对自己与北冥都说过的那句话。
【我虽然不一定能帮你解决,不过我有知情权才能更好的处理问题。】
“北冥不准跟过来。”三千秋在北冥还没碰到自己以前便开口;“你老实陪着初三。”
“他陪你一天也够累了,你就陪陪他吧。”
“嗯~”还想耍赖的北冥听到三千秋这么说,也只能回头看着初三夜;“好吧小橘毛,我陪着你。”
“莫林声。”三千秋回眸看向他;“走吧。”
原本就不嘻嘻的北冥见三千秋这么说,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三千秋。
活像是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特别是嬉皮笑脸的莫林声拍拍自己的肩膀,贱兮兮的嘲笑。
“老北啊。”勾住他的莫林声给了他一脑嘣,笑的眉眼弯弯;“啧!媳妇儿怎么就带小爷呢?”
老实北冥;“不知道。”
“当然是因为小爷的英姿飒爽!”莫林声骄傲的将自己头发扎脑后去;“老北,你就慢慢嫉妒恨吧。”
“?”北冥冷笑一声,极度不服气的反驳;“呵呵!老大就看得上你?笑话!”
“走吧媳妇儿。”莫林声当然不会跟这种小孩斤斤计较,扎好头发后搂着三千秋就走;“小爷都看完了。”
三千秋没说话,手揣在兜里,回头看了眼无能狂怒的北冥,无可奈何的去低头对初三夜说些什么。
“媳妇儿还是担心吧?”莫林声摸摸三千秋的脑袋,像是随意开口;“老初这人……其实挺难哄的。”
“并没有。”三千秋抬头看了他一眼,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教师食堂大门;“小孩嘛,总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对于面前的教师食堂,三千秋是第一次过来。
虽然已经听莫林声大概跟自己提起过,不过对于这里,三千秋还是觉得问题源头绝对出于此处。
月光照耀,明知被【监视】着,三千秋也全然没有躲避的意思。
只有在中途与初三夜发生争执时,不知道莫林声是否有意,一路上,也就那一块区域不存在月光,不存在窥探。
看着里面外面月光普照,可里面却奇异没有丝毫月光一片黑暗的内部传来的“叮铃哐啷”的声音,三千秋挑眉。
“莫林声。”三千秋突兀的开口,抬头对莫林声问出奇怪的疑问句;“你说,人在什么情况下才能脱离梦境?”
莫林声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的答案,也明白三千秋话语中的意思。
只是他明知的这是唯一的办法,可并不正确,自己也绝对不能透露。
对于三千秋的问题,他只是微笑对上三千秋那探究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或许是……外力影响吧?”
尉迟岁;“你说诺千秋这人到底有没有事?”
“不会有事的。”已经听尉迟岁问了不下十遍的落红物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坐在床上的她却不安看向那类似棺材房宿舍的黑框铁栅栏窗户;“大哥哥他;不会有事的。”
只是落红物心中却不安,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不符合平日的设定,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人砸去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石头当时会因与湖面的碰撞而蹦发水花,惯性原因而形成水波纹激荡着周围一切的水。
可漫长的时间会轻抚水面波纹,将这一片【湖】恢复到它以往的模样,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的平静。
亦是在不起眼的一滩水花,也会在时间的安抚下平复。石头最终也会被无尽的水吞没,成为【湖】的一体。
落红物很早以前便清楚的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对于三千秋这件事,她不愿意信,也不愿意想。
可事实总是如此,自己越是不愿意面对什么,那样【恐惧】便会换着花样的侵蚀本体的神经,不断的暗示。
“已经慢了五分钟了……”落红物小声呢喃着,虽然不愿意面对,可按照以往而言,少年已经晚了五分钟,这五分钟的煎熬度日如年般的漫长,那不安的心也是如此摇摆不定;“大哥哥……不会有事的。”
落红物只能一遍一遍的回答尉迟岁,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
【不会有事的。】
心理暗示的能力会超乎常理的想象,如果你坚定认定某件事情确实如此,那么无论它到底怎样,它都会朝着你所幻想的场景发生。
落红物知道自己不能急,更不能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否则尉迟岁只会比自己更加慌张。
加上尉迟岁的脾气,落红物真的不能保证她会做出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落红物只能长长的叹息一声,将自己的紧张与不安全部吐出,心觉如此或许会好受一些。
“咚咚咚!”
“谁?!”尉迟岁率先反应过来,她冰蓝色的眸子泛着杀意,拔下头上的羽簪玉化形,恶狠狠的指向房门;“快滚!”
“真是让人心寒。”
门外的声音透过木门虽然有点闷闷的,可落红物还是听的真切。
“是你?”落红物从床上跳了下来,按住尉迟岁的手冲她摇摇头,保持警惕的对门道;“你怎么来了?”
“……”
门外是寂静,像是没有来过一般,刚刚的敲门声与话语声只不过是她们二人的幻想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尉迟岁不用说的不耐烦,想直接给门砸了。
可落红物却理智的等待,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看似破烂,却从里面无论如何都推不动分毫的木门。
因为外面长久没有传来声响,落红物心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你什么意思?”尉迟岁压低声音,微微将落红物挡在身后,小声的询问;“外面是谁?”
“我猜,可能是副本里的怪物。”落红物逐步解释;“可能是因为大哥哥他们今天早上的事情引发蝴蝶效应,我们被盯上了。”
“什么是?蝴蝶效应?”尉迟岁没有听懂,皱眉觉得落红物是看不起自己,语气都不好起来;“你在忽悠我吗?”
“就是事情变得混沌起来,也是混沌理论。”落红物依旧保持着警惕,只是弱下语气回答;“我们现在就是重复以往的生活突然因为大哥哥发生了改变。”
“所以连带着这个副本里的规则与人,都会因为大哥哥的做法改变,导致不可控的因素,发生不了预判的变化。”
“你知道还挺多。”尉迟岁随口敷衍。
“这都是神女木姐姐教我的。”落红物被夸有些不太好意思。
“这诺千秋果然是一个祸害!”尉迟岁压低了声音骂了句;“有他在果然没好事!连带着他身边的人肯定也没好运!”
“哇塞~”只听门外传来熟悉欠揍的语气,“碰!”的一声便砸开了门,逆着月光的少年旋转手中青竹棍,笑的阴冷不达眼底;“怎么听到有人说我哥坏话了?”
“在背后嚼人舌根。”少年用力将青竹棍一端插入地里,低语奉告;“恐怕不太好吧?”
“神经病。”看着少年莫名其妙的行为,尉迟岁只是皱着眉头嫌弃的给了他一冰晶;“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很帅吧?”
冰晶速度很快,可少年还是敏锐的躲避无果,擦着自己的脸颊过去,只是他并没流出血迹。
“我是精神病?那这里就是疯人院!”少年冷笑一声,扛着青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似乎还小声嘟囔着;“哥怎么会让我看着这么奇奇怪怪的朋友?”
尉迟岁虽有被少年莫名的笑吓得怔楞一瞬,可很快这种畏惧便被怒气所代替。
“他什么意思!?”尉迟岁用羽簪玉指着少年,羽簪玉在月光下散发幽幽寒气,昭告着主人此时的不悦;“什么叫诺千秋身边居然有这种人!?”
“他诺千秋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身边的人更是如此!我才没有和他一起!我才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落红物见尉迟岁怒气这么大,也不愿再去触碰她的霉头,只能无奈安慰转移话题;“岁岁,我们先出去吧。”
只听尉迟岁冷哼一声,甩手羽簪玉解除法杖形态,重新被她盘回发间。
见她如此‘活泼’,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插曲紧张,反而忘却了担忧三千秋的紧张心态,落红物也不知是否该庆幸。
只能说是,尉迟岁对于事情的接受能力会大于常人,或是她根本就不会在意一件事物太久,从而产生这种错觉。
可落红物清楚自己做不到。
因为刚刚她分明听清了,第一声的“咚咚咚!”绝不是少年敲响,毕竟少年这种人会选择直接砸门。
那么换一种思想,如果刚刚不是少年敲的门,那么敲门的又是谁,成了落红物藏于心底最最不安的事情。
更加令落红物匪夷所思的问题在于,“咚咚咚!”后的声音主人是谁。
那种声音被压低被门板隔着,却依旧很熟悉,只是落红物一时想不起那人是谁,或许在哪见过。
“那是不是你们那傻大个?”
尉迟岁的疑问声将落红物从思绪中拉回,她抬头说着尉迟岁手指方向看去。
“是……北冥哥哥?”
看着一道紫色残影停在不远处,虽然夜间视线不如白昼,可落红物的夜视能力却出奇的异于常人,所以可以看清。
可落红物不明白的是,北冥现在正在做的事;“北冥哥哥在撕什么?”
在树下的北冥先是四处环顾,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的,躲着什么人。
手中不知道在撕什么东西,只是在撕以前看了几眼,落红物从『四线』中的『感知线』可以看出来。
北冥在对那东西下手时是不舍的,可不舍的情绪被决绝压下,更多的是坚定。
“切……我不和他在一起。”尉迟岁厌恶的转身就走;“和他在一起空气都是臭的!”
听尉迟岁这样说,落红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默默闻了闻自己,不是臭的,是香的牛奶沐浴露气味。
“算了吧岁岁?”权衡利弊下,落红物还是犹豫的看了北冥一眼,追上尉迟岁拉住她劝着;“北冥哥哥也是大哥哥的人。”
“我们跟着他,不就知道大哥哥他们在哪里了吗?”
“谁在乎诺千秋他在哪里?”听落红物这么说,尉迟岁别扭的停下脚步,大发慈悲的缓慢转身;“我,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是跟你去的!”
“我没有担心诺千秋,他不配!”
“知道啦。”见她这样,落红物拉着她快步朝着跑过去,或许是担忧三千秋,可更多的在于,北冥那不寻常的样子令落红物本能的察觉到,事情可能不太对劲;“北冥哥哥!”
“干吗?”原本一脸烦躁的北冥用力锤了一拳树,注意到了落红物,在听见叫他以后才冷着脸开口;“有事就说。”
落红物被北冥这幅样子吓了一下,也被这幅冷淡的态度给惊到。
毕竟在落红物的印象里,北冥虽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家里比较之下),可他至少在三千秋面前是一个情商高的乖宝宝。
不仅爱玩爱闹爱撒娇,还爱哭爱抢爱打闹,完全没有一点面子架子,对三千秋有着绝对的依赖性。
况且,落红物可从来没有在北冥脸上看到过我肯定冷淡疏远的表情。
要不是今天一见,她都很容易忽悠,北冥虽然年轻,可面容明显就是杀气很重的那种,有些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可事情总是这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落红物都还没思考好该如何对北冥开口解释,身后的尉迟岁却不知情原因紧抓她的衣袖,迫使她不得不回头查看。
“怎么了岁岁?”看着尉迟岁那明显紧张到不自主后缓慢向后,却迫使自己不准退缩的样子,落红物大概明白了原因;“要是……”
可刚开口,落红物便马上否决了自己想要说出口的想法。
尉迟岁本就对北冥有些极大的敌意与畏惧,要是自己现在说北冥是个好人,这只会适得其反。
这样北冥就可以成功从一位坏蛋,变成十恶不赦的大反派了,且还会“桀桀桀”笑的那种。
“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啊?”开口尽是带刺不耐烦的北冥,完全没有收敛的继续对尉迟岁发难;“我都说了有事说事听不懂吗?”
而看着她们两个这莫名其妙的样子,北冥虽然对她们两个一个不熟,一个没好感,不过在于三千秋的面子上,他还是坚定的觉得,自己是好好说话的。
“诺,诺千秋。”本以为尉迟岁会跟他大吵一架,可出乎落红物意料的是,尉迟岁现如今却明显没底气,却强撑无所谓的开口;“他在哪里?”
“问这个?”北冥实在是搞不懂,自己明明就是【好好说话】,可她们俩人却一副怕极了,深怕自己会直接动手的畏惧小鸡仔模样,北冥不理解;“为什么?”
原本都已经鼓足了勇气,准备不漏胆怯的回一句【就问这个】的尉迟岁,在北冥的反问下,信心淡然无存。
“因为我们担心大哥哥!”落红物在尉迟岁身前,强装镇定的开口解释;“所以只是想问问北冥哥哥你。”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看到你与大哥哥在一起,替大哥哥做事,所以就想着,没准你会知道大哥哥的行踪。”
中间的话全部都不重要,落红物的目的很明确,只是想绕开话题的知道答案。
或许对于【家】中其他人而言,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太过于拙劣,可对于北冥这种傻孩子,可谓是绰绰有余。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证明,落红物她是对的。
“哼,那当然,我可是老大最最喜欢的人!”骄傲的北冥满意开口;“老大他啊,莫林声那狗东西陪着去教师食堂了。”
尉迟岁;“教师食堂?”
落红物;“去那里吗?”
北冥并不怎么想,或者说是愿意与尉迟岁开口说话,在北冥的思想中,他们俩有仇,并且勾心斗角大打出手的那种。
可是如果不解释的话,他们肯定是听不懂的,所以现在的北冥心中两个小人就开始吵架了。
白北冥:【我需要告诉她们,她们可是老大的朋友啊!】
黑北冥:【这傻逼都给老子打了,结下的梁子就没有自己挑断的说法!】
最终!两个谁赢了不知道,因为第三条路出现了,只听北冥原本的疏离一扫而空,恢复乐观开口;“小橘毛!”
北冥确定初三夜绝对看到了自己,包括这边的一切,可明显就是不愿意搭理自己,所以装作听不见。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北冥况且还能接受一二。
可初三夜那因为心虚而故意加快的脚步,还是让北冥不爽,所以快步上前,异能肯定大于双腿的力量,初三夜果不其然被抓住。
“跑什么?”笑嘻嘻的北冥抓住初三夜的肩膀,在初三夜的死亡威胁的凝视下,北冥全当看不见,贱兮兮的问;“干嘛赶我走?你找老大说了什么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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