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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北边疆之时,秦酉天天看着那些狄族的各个部落争得你死我活,他甚至还喝军中之人打赌,谁赢了谁请喝酒。
最后他赢了,他和他的那几千部下围着火,从狄族人那里抢了一只羊,烤了吃。
最后狄族获胜的人,是哈达克王子。
秦酉清楚地很,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人,被他监视好久了。
不过真巧,他也监视他们很久了,只可惜哈达克一直专注于统一部落,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管他这个外族人。
现在可不一定,一纸战书被送到了秦军大营。
“宣战?”
秦酉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那可不行。”
军里的老部下都不同意,
“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干什么忍着?”
秦酉挑了挑眉,“兵书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秦酉抬手把战书烧毁,随后托付部下把羊给他们送回去。
军中一片哀怨,秦酉坐在大营里,看着面前的黑衣死士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过了不到两天,朝中武官惨遭打压的消息就传入军中,秦酉吩咐部下,把这一消息送到百姓耳中。
秦酉班师回朝,不久便接到狄族士兵感染瘟疫的消息。
一个部下问他,明明羊送回之后狄族人并没有吃,为什么会这样?
秦酉微笑,“他们是怕我下毒,但狄族人爱护生灵,什么东西不吃就埋在地底下,我给他们的,可是毒虫,就算他们埋在了地下,只要他们大营在那,总有一天会沾染的。”
秦酉不久给他们回信,说是自己的将士也染上了,正在寻找解毒的办法。
那晚,连夜召集部下,托付他们把药方给狄族部落。
“殿下,您就这么放过?”
秦酉抬眼,“当然不是。这方子治标不治本,具体能不能让他们根治,还得看他们的表现。”
“那,只有方子,哈达克能同意吗?”
“他不同意,连方子都拿不到,他若同意,还有可能拿到大周的三座城池。”
他们此时都明白了,哈达克不傻,殿下更不傻,倘若只给他两个选择,必然选有利的那个,倘若都不选,秦酉此时在军中随时能调来几万人马,而他刚刚平息内乱,一旦交战,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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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酉从边疆回来之时,已经察觉到朱祈的意思,他喜欢了多年却也防备了多年的人,终于醒悟了。
他看着朱祈的脸还沾着从前的幼稚,玩弄起权术来,颇为生涩。
朱祈还是太天真,他不懂五斗米能压倒一个文官的腰,也不懂名声能断了一个文官的路。
秦酉自小在宫中长大,那些文官的小心思他看得透透的,真正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在他的威逼利诱,和皇帝的不管不顾之下,要么一头碰死在大殿的柱子上,要么卸下乌纱帽,告老还乡,保全名节。
而剩下的,多半是读了半辈子书没有钱,权的寒门贵子。
处理他们更为简单。
秦酉一边感叹着朱祈的天真,一边心里承受着不能承受之痛。
他矛盾,他纠结,朱祈步步想置他于死地,肯定是斗不过他,最后两败俱伤,结局难挽。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然而朱祈还是发现了,他装疯卖傻,强调深情,朱祈也上当了。
然而当他把朱祈拉到民间让他亲眼去看百姓对他的评价之时,朱祈眼中的迟疑,惊慌,愤怒,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们说“君主无道,良将来补。”
他们说“皇上无能荒唐又暴戾。”
他们说“皇上滥杀无辜,重用奸臣。”
朱祈看到旱灾之下,百姓颗粒无收,而他全然不知,
他也看到,亭台舞榭,官员纵乐。
他还看到,重刑冤狱,人心惶惶。
朱祈回去之后几天没有睡好,经常自己一个人跑到大殿外,秦酉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直到有一天,他听见了朱祈和德胜的谈话。
他说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做皇帝,秦酉捏紧了拳头,他应该痛快不是吗,这个人,曾经想把他的命了结在边境,让他尸骨无存,还想办一场鸿门宴。
岂不知他现在好像被刀剌了一个口子,血一滴一滴地留下来,不舒服,死不了。
末了只能冷笑一声,
“罢了,左右不过在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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